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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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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沈是初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原来这么容易被影响。
他了无点墨的大脑里破天荒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刚刚听那女孩的笑,沈是初就心慌意躁,现下,小孩们在车型五花八门的卡通电动车里笑得露出了大门牙,他也忍俊不禁起来。
家长们正摆弄着手机,逗电动车里的小孩摆出pose给他们拍照,其中一个小男孩做了个夸张地奥特曼发射激光的动作,沈是初直接“噗”一声笑起来,他偏头想拉白京平去看,却见白京平正有些失神地看着这些卡通电动车。
“怎么了?”沈是初摇了摇他的手臂。
白京平回神,没意识地皱了下眉:“没事。”
沈是初闻言歪头瞪他:“你在敷衍我。你现在敢敷衍我,以后就敢欺骗我。”
白京平:“......”
白京平松了松气,提着嘴角抓了下沈是初的脑袋:“哪儿学的这么多歪理?真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沈是初定然不会再继续问下去了,还会想着法儿的去引开话题。可是现在,他只想更深地了解白京平,知道他的过去,陪伴他的现在,参与他的未来。
沈是初悄悄捏了捏白京平的胳膊:“什么事啊?”
白京平很浅地眯了眯眼睛,似乎很享受沈是初的触碰,又似乎在回忆“那些往事”。
“我妹妹满三个月时,我们家一起去了次商场。那里也有这种小孩儿玩的车,我妈把小许苑交给我,我抱着她在上面坐了一会儿。”
这天到底他们是没去成东南街。
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沈是初拎着一袋子零食,拉着他从卡通儿童电动车的车头坐到车尾,又从车尾换到车头。
看得周围的小孩儿疯狂对经济自由的他们眨巴眼睛,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直到沈是初的父母收拾完过来接他们,沈是初才瘪了瘪嘴,一脸的遗憾:“那今天就到这儿吧。”
徐书捂着脸,嘴角就快列到耳朵根:“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人家小孩抢玩具车,自己丢人现眼也就算了还要拉着人家白京平。”
沈是初辩解:“没抢,这一串儿不是还有别的空位么.....再说了,不是也有别的大人么。”
徐书敷衍点头:“对对对,抱着不会走路的小孩儿的大人。”
沈是初:“......”
余光中,白京平短促地笑了声,于是沈是初本来就不错的心情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没有人特意提到,沈是初一家自然而然地将白京平算进了今晚去参加宴席的名单里面,两个人都换上了刚买的暖咖色羽绒服。他们到了地方就乖乖在餐桌上靠在一起坐好,远远看着就像是双胞胎一样。
他们来的算早的,又等了一会儿,宾客们接踵而至。转眼间,沈是初他们这桌的位置都坐满了。
一个相熟的亲戚笑着问徐书:“呦,小书,这小伙子什么来历啊?”
徐书眨眨眼:“我儿子!”
“不丑不丑,啧,看咱俩交情这么好,分我一个养养怎么样,舍得不?”亲戚抓着徐书的胳膊玩笑着问。
徐书很是大方地一挥手:“好说好说,一句话的事儿,回头你就把那个矮一点的领回家吧,给口吃的就行。”
沈是初:“......”
“小初吗?啊,也行,我看长大的,人家小奶娃子第一句学会的是喊‘妈妈’,你家这位‘妈妈’也不喊,‘爸爸’也不叫,成天对着那只傻狗‘嗷嗷嗷嗷’地叫,我当时都怀疑他其实是二哈转世愣是没敢跟你们夫妻俩说!”
“哈哈哈哈,”徐书爽朗地笑起来,“谁说不是呢,跟他的小狗比跟我们亲。”
见她们这样调侃自己,沈是初揉了揉鼻子,趁人不注意暗戳戳地在白京平的手背上快速又亲昵地敲了下。
婚礼晚宴还没开始,一桌相熟的亲戚们就这个话题,像是打开了匣子似的,你一言我一句地讲述关于沈是初小时的趣事,又牵扯到自家孩子。许多事情沈是初本人都不记得了。
“不过那只猫后来怎么样了?”有人一脸“这都行”的样子好奇道。
徐书笑着看了沈是初一眼:“那只布偶猫啊,反正见到沈是初就炸毛。”
“哈哈哈哈哈”,一时间,整桌人都笑成了一片。
白京平浅笑着偏了下头,低声道:“沈是初,你怎么这么可爱。”
沈是初痒着耳朵脸红了,小声地气急败坏:“屁的可爱,哥们这叫.....叫那什么,语文不好描述不出来,不过你肯定懂,对吧?”
白京平忍笑:“嗯,对。”
这并不是沈是初参加的第一个婚礼,也不是最盛大的那一个,却是他触动最深的一个。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如此羡慕别人的时候。
这一对新人,身着热烈张扬的红衣,牵着手站在四位长者的身前,接受着在场每一位的祝福与期盼,他们在振奋的音乐下交换戒指,在最亮的聚光灯下接吻。
绚烂斑驳彩光映在他们身上,仿佛预示着将来灿烂多姿的夫妻生活。
热闹了一晚上,回到家时都有些精疲力尽。沈是初的手上还拿了个气球做的玩具,是他和做活动的小丑猜了三次丁壳通通失败,最后人家看他运气太背表情太委屈心软施舍给他的。
沈是初放好东西,揉了揉脸揉去一些情绪,拉着白京平参观:“上次你来你倒的太快,都没领你好好参观一下我家。”
把白京平带到照片墙,指着其中的一张:“你看,这就是我的小狗,叫‘嗷嗷’,因为它总是嗷嗷叫。”沈是初乐了两声,“很可爱吧?它陪了我很久很久。”
照片看得出来被保存得很好,照片里,小沈是初还没狗高,眼睛很大,肉嘟嘟软软糯糯的像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看起来才学会走路的样子,半个身子都挂在哈士奇的脖子上,傻兮兮地对着摄像头憨笑。
“还有这张!是我们军训快结束时拍的大合照,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在跟你闹变扭呢,不过还好当时老师要求我们按照方阵顺序排,不然我肯定不能跟你挨着。”
沈是初顿了下:“照片是在你离开那段时间发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还会回来,早知道当时多拿一张了......不过我们俩有一张也就够了。”
“这个这个!是我们那次去国外看海的,迪拜吧好像,不重要,关键你看这颜色!,”沈是初又摸出胸口地那枚翡翠观音,“你看他俩的颜色,是不是超像?!我第一次看就觉得超像,一下子就想到了。”
“是的。”白京平淡淡地笑着。
趁他父母不在客厅,沈是初快速在他侧脸亲了口。
沈是初又把把白京平领到几步之外的另一面墙,满满都是整齐码着沈是初拿的奖杯,平坦的地方贴着奖状,其中最显眼的位置沈是初特地拿来贴那张军训文艺汇演的奖状。
满满一面墙的“沈是初”包围着这张“白京平”。
深夜,拒绝了徐书为白京平专门收拾客房的好意,沈是初和白京平再一次相拥而眠。
并不是全黑,一盏小夜灯散发着足以让他们看清彼此的光。
“出租房的小夜灯坏了,明天去的时候记得带个新的。”白京平用鼻尖在沈是初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
“好。”沈是初一如既往地埋在白京平的颈间,他喜欢这个位置,这个位置让他觉得能和白京平靠的很近。
“白京平.....”沈是初低低地喊。
白京平耐心又温柔地在沈是初耳边应着:“怎么了?”
沈是初探手在白京平胸口摸了摸,摸到了一个环状物。
那是沈是初送给他的金戒指。
“今天,”沈是初微微仰头,看着白京平半耷着薄薄眼皮,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在心里数了,新郎和新娘亲了7秒。”
沈是初缓慢道:“当时,我也想亲你,想得快疯了。”
言毕,他仰头贴了上去。
能明显感觉到,这次和以前的触碰都不一样,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被白京平抱在怀里吮吸勾勒着,沈是初有些缓不过来气,下意识想往后退,白京平环在他腰间的手忽然挑近衣摆内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勾了下,沈是初整个身子都轻颤了下。
沈是初顿了下,皱了皱眉,又把整张脸都埋进了白京平胸口,缓了几秒道:“我去个洗手间。”
只是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白京平按住了,白京平低低的声音有些哑:“别走,我帮你。”
沈是初脑子一热,缩在白京平的怀里紧绷着神经,白京平指下每一寸皮肤的触感放大。
他先是用有力的指腹缓慢的在沈是初的腰间时重时轻地揉着,转着圈,感受着怀中人的紧缩与战栗,过了片刻,那灵动的手指探向了小腹,摩挲了几下便挑开了睡裤的松紧带......
又过了一会儿,沈是初紧紧挨着白京平,咬着下唇逸出一声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