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在高考上部》陈阿门的阿门陈

4、4

　　王春叹息一声，所以我不喜欢出门是有理由的。
　　王春往在苏涵之前面站了一步，对上面前身段妖娆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的女子，“有事？”照着胸前工牌念，“Mandy？”
　　这乡村口音，露出个嘲讽的笑，“是Mandy。你哪个部门的，怎么跟总裁一起进来？这么重要的场合，是迟到了吧？”

　　夹棒带刺。
　　王春深吸口气，要是之前，一定不会理，转身就走，恶人留给恶人磨，跟她说句话都是浪费自己生命的三秒，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不跟她产生任何交集。但是现在情况变了，王春已经从‘你好我是小王’升级为，好吧，福布斯里的人了。
　　王春声音平淡，“你在这个公司上班？”
　　Mandy昂了昂下巴，一脸骄傲，“当然，我是梁总的私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春抬手打断，言简意赅，“你被开了，”说完王春对上刚刚走来的总裁，“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总裁招手让副总过来，“张总，剩下的会你不用开了，带她去办离职手续，现在，办完了再回来。”
　　Mandy的高跟鞋都踩不稳了，不认识似的看着早上刚从她床上起来的总裁一脸冷漠，被副总叫来保安拉着胳膊走远。

　　王春对着总裁举手投降，“sorry，说好的不管公司事情。”
　　总裁流利接到，“是啊，怎么办？”
　　王春很坦然，“那我管了，怎么办？”
　　总裁连连摇头笑容满面，退后半步，“不怎么办。”
　　王春眨眨眼睛，“我是不是被当成你的某一任了，所以现任才来找我麻烦？”
　　总裁严肃脸，诚恳状，“应该是，所以追根到底是我的错。”
　　“哇哦，”王春动作夸张，一手捂心口，低语道，“总裁你竟然以权谋私！”
　　总裁面上一片祥和，摊开双手，“没办法，算在总裁福利之内，只能由我来忍受这甜蜜的痛苦了。”

　　苏涵之看着面前两人一来二去，马上就要开房的节奏，十分想走人，但他没动。臭着脸立成一根杆子，嗖嗖的往外放冷气。

　　总裁对上苏涵之的视线，瞬间火花四射。总裁收了目光，得体微笑，对王春说：“这就是在高考那位吧？”
　　苏涵之不说话。认定此人为心机狗，早上不是金先生特地带他去打过招呼了？还问，问你爹干嘛？
　　王春点头，“嗯，大概学累了，想出来走走。我先送他回学校，我已经跟师傅说过了，他们在等我，我回来就走。”
　　总裁离近一步，压低嗓音问：“还没得手？”
　　王春抓狂了，握紧了拳头挥起来：“你别说这些啊，他年纪还小呢！”
　　总裁退后两步，语气吊儿郎当：“那你又说是男友。”
　　“他还未成年！”王春气的叉腰，“你这月助理工资没了，再见。”说完拉着苏涵之就走。

　　苏涵之被王春塞进出租车后座，能看见前排她零散的黑色发尾，有点卷。
　　车停在清华附中门口，苏涵之下车后看见家里大厨拎着他的书包站在学校门口。
　　王春趴在车窗留了一句话，“别再逃课，你还要考清华呢，有事给我，额，给金先生打电话。”

　　苏涵之看着出租车一骑绝尘走了，接过大厨手里的书包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觉得耳垂有点烧，脸颊有点烫。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保养的好，男友永远在高考。
　　这是，养小鸭子石锤了吧？

　　等晚上小考完，得到了一个有待进步的评价跟一大堆纠错题，苏涵之全部写完已经00：47。放下笔，撑懒腰的时候才想到，尼玛，她还没摘口罩！

　　苏涵之私底下跟金先生说别跟他爸妈说他有王语嫣微信这件事，金先生沉默点头，接着一如既往，秉承专业态度，认真工作。要不是苏涵之没钱，都很想给金先生发红包。
　　苏涵之偶尔中的偶尔，实在憋不住了才会给王语嫣发消息，一如既往的隔年式，隔月式，隔周式被回复。简而言之，人间失联式回复。
　　苏涵之比较心累，等不动了，但也不是绝对意义上的等不动。一只成熟的小鸭子已经自己学会了发之前拿一沓卷子放在手边，每次发完之后，直到手边卷子写完，再去查看手机有无回复，或者再发一条讯息。学习金主两不耽误，一心走在迈向清华的路上，两手都要抓。

　　高中最后一个暑假，过完就升高三，苏涵之跟他妈被送去了英国。前面一年是补科目重点，强化基础。这两个月苏涵之不干别的，专门练习英语。回来之后，高三开始，所有的家庭会跟他全英文补课授业。
　　这是一开始就定好的行程，苏涵之看着街边行走的天鹅，想他的金主喜欢的应该是伦敦腔。

　　在英国呆了半月后，苏涵之有了半天放风时间，跟他妈一起被外教带着出门逛街扫货。趁着他妈上卫生间的功夫，扔下外教，匆匆跑回一家纪念品店里，花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了先前一眼相中的东西。晚上回来的时候，给王语嫣发信息。

　　苏涵之：你地址呢，发我一下。

　　这回倒是回的很快。

　　王语嫣：怎么了？
　　苏涵之：给你寄快递，当地特产。
　　王语嫣：......
　　王语嫣：你给我买东西了？
　　王语嫣：你爸妈知道吗？

　　这怎么能让他们知道！你对我什么心思你自己不知道！苏涵之一口气没憋上来，一拳砸到墙上，闭眼深呼吸，手机在手里攥的死紧。片刻之后，苏涵之面无表情打字。

　　苏涵之：知道
　　王语嫣：那就好，我看见你妈发信息说也给我买了，回来之后你们直接给金先生吧，他会统一处理的。
　　王语嫣：谢谢。

　　苏涵之看着那个‘谢谢’两字，顺带那个句号都不顺眼，手机一扔，摔回枕头上。
　　呵，还统一处理，管你去死，老子不送了。

　　英国回来之后就是高三，苏涵之坐在一楼客厅看着金先生新给的计划表上，睡眠时间不减反增。苏涵之来回用手扣多出来的二十分钟，疑惑的问，“你确定？”
　　“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我靠这养家糊口呢。”金先生拍手，拿会计划表，“好了，15分钟之后，你该重新测评了，Are you ready？”
　　苏涵之转身默默跑了，对，又开始了，也不知道高三之后我中国话忘没忘干净。

　　这一年开始，金先生尝试说服苏涵之参加一些国际比赛好拿到保送名额。
　　但苏涵之拒绝了，他爸妈来劝说都没用。苏涵之洗完脸后，看着镜子里少年湿漉漉的脸，我就算是一只小鸭子，也要做有尊严的那一只！

　　又是一年大年初七，金先生很早就来了，对着苏涵之伸出手，“来吧，对你的手机说再见。”
　　苏涵之摸了摸，把手机给了出去。
　　19：00-19：20的金主官方制定可以玩手机时间，在高三的下半年，也没了。
　　苏涵之昨晚是抱着手机睡的，睡之前把跟王语嫣的聊天记录全部打印了出来，藏在画册里，看一次被气一次，百测百灵。苏涵之决定把那几页纸当做最终秘密武器，支撑着过完最后的高三时光。
　　那张被王语嫣用作头像的外国美女也被打印了出来，夹在数学书里被同学看见了，引发了一场班级大讨论。苏涵之不知道原来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一副祖国江山由我来继承的青年学子，私底下还追星，各种团唯毒唯，一通混战。苏涵之围观的时候都很懵逼。

　　“你们懂什么？这叫冷面美女，只要入坑绝对出不来。”
　　“我早在坑底躺平，回回想爬出来，又被回归踩回，还顺带又被添两把土。”
　　“这人的精修图跟本人差了十万八千里，我特地找站姐买的图，来，我发没有老林的那个群了。”
　　“追什么韩国棒子，我大天朝没人了？帝国太子妃跟你们开玩笑的？”
　　“脸好看就行，我喜欢的只是这张脸，脸，OK？”
　　“关键这脸也不好看啊，典型的氛围感美女，没了妆发，立马见光死。”
　　“有天然的没，给爷来几个看看？”
　　......

　　苏涵之持续掉线，默默把那张外国美女头像趁着同学不注意夹回了历史书里，出了教室，远离被批判的中心。

　　在全国禁止鸣笛，举国欢送考生的两天之后，苏涵之考完了。
　　苏涵之拿回来手机，躺在浴缸里，好像在天上飘了许久，此时刚刚回到人间。打开手机，没管上面一系列未读消息，点开王语嫣的界面。

　　苏涵之：我考完了。
　　一直到成绩出来之后，王语嫣都没有回复上一条讯息。
　　苏涵之又发了一条。

　　苏涵之：不算你给我弄的那些加分项，裸分711.
　　苏涵之：我要报哪个专业？

　　这次回的很快，半小时，相较于之前回复隔断，拉个平均值，苏涵之算了算，应该可以勉强称之为被秒回。

　　王语嫣：！！
　　王语嫣：厉害，鼓掌
　　王语嫣：你等下啊，我查查看。
　　王语嫣：......我看到眼晕，搞不定
　　王语嫣：你自己来吧，跟你爸妈好好商量之后定吧。

　　苏涵之看着回复笑了，哇哦，小鸭子还有自主选择权的吗？

　　苏家在苏涵之拿到清华录取通知书之后在北京办了一场大宴，又在老家办了两场。
　　王语嫣本人均未到场，苏涵之想要是在火星办，或许人就能来了，也不知道她活在哪个次元。
　　但是苏涵之不能在火星办，有点惆怅。已经考上清华的小鸭子并没有金主来吃，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