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审判者月之旅Ⅱ》风中摇曳的草

87、路西法与路西菲尔

　　风吹过修长的金发折射斑斑碎光，吹散眼眸中的千言万语，“月，我从未有过伤害你的想法，也一直希望帮你增强力量，帮你看清如何去走自己的道路。”

　　叹息飘过水面，“我无意欺骗你。”
　　“只是，我必须不能告知你。第十层才能诞生。”

　　不能告知才可以诞生地狱从未有过的第十层？
　　想到第十层的奇异规则，月若有所思。

　　“神位呢？”
　　“至于神位的事情，很可惜不能由我来解释。我是答应了一位强者，一定要履行承诺，这也是我想要创造第十层付出的代价。”

　　代价？月闻言皱紧眉头，他不曾与东华帝君世界的创世神有过交集，也不会是上帝，那会是谁希望路西法付出这么古怪的代价？

　　等月静凌凌的目光再次扫过，似要看穿他的一切，他再次轻轻微笑，优雅自持。
　　“月，看到你我真像看到了曾经眼中只有光明的自己，我有很多话都想告诉你，可惜，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吾与上帝之间的故事你已经知道了，无非是平衡。上帝或许后悔，如果一开始祂没有给予我特殊的待遇，一切不会变成惨痛的结局。一个普通的天使坠落也就坠落了，对不对？”

　　“如果没有那些特殊，也不会有光华与荣耀加深的路西菲尔，不会有现在的你。如果可以选择最初，你会拒绝吗？”
　　月的嗓音极低的掩盖在白雾与无形的风间，极轻。

　　金发的发尾扫过手背，他抬起温和的眉眼，认得回答到，“不会。既使知道一切重来一次，成为骄傲的吾，吾永远不会拒绝。我值得祂如此对待。”

　　听到这样的肯定，月一时露出不自知的微笑，绝代芳华。
　　“我也是。我绝不会否定自己的一切。”

　　“没错，错从不在于吾。”
　　忧冷的笑闪过，金发继续道，“上帝把我打落天堂也没有错。只是，祂是少给我一样东西。你说呢，月？”

　　“祂没有给予你信任。”
　　月没有思索的脱口而出。

　　带着黑痕的白色羽翼与水面的倒影一起簌簌抖动，是金发在释怀的低笑。
　　“月，果然只有你理解我坠落之殇。因为你也经历过同样的事。你不是说我一直在生离你们？这不对，如果我愿意，我会以此击溃你对库洛里多的信任，相反我并未如此。”

　　笑了笑，他看着怔住的月话题一转。“月，不要让爱情成为你生命的全部，去寻找自己的自我进化。上帝让吾明白一件事，这也是吾要告诫你的。记住，只有离开才能与主人同行，才能并肩。离开，你才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才真正拥有羽翼。不要走到像我被迫坠落的局面，至死而后生虽然获得了平等选择的可能，但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美好。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他望向天堂，不知似对谁低语，“于我而言，选错的路是一直存在的。”

　　月一时五味具杂，又是伤怀自身，又是怜惜路西法又不敢信任，又是坚持相信库洛，又怀疑动摇。
　　他需要时间，需要重新想清楚自己追寻的究竟是什么。

　　月有预感，新的存在意义，必将给他和库洛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到月的脸庞变的坚定，金发终于露出了灿烂如光的笑，“月，那我们就到了真正告别的时候了。”

　　月竖瞳微圆，忙踏前一步，“等等。”

　　月注视着优雅不可方物的男人，迟疑的问出了久久盘绕心底困惑，“我认识的，究竟是谁？”
　　除了那诡异的一段对话，他一直可以从眼前人身上看到忠诚、希望、慷慨、正义、坚韧、节制、节俭。
　　这七美德依旧存在。

　　所以，他究竟是谁？

　　“吾名路西菲尔，一直是。”金发天使笑的一脸纯粹。

　　一个不含任何意义的吻落在月的额头。
　　“你不用去见上帝，他本意也是让你来见我。”
　　“回去吧，月。”

　　头顶的灰暗天空攀爬着裂缝。

　　封印在天上逐渐崩裂，几道点缀着黑的白色透过刚出现的缝隙疾速朝他们飞来。

　　眨眼间，四名衣着华贵的四翼天使来到他们身边，单膝跪地，垂头恭敬唤道，“路西法陛下。”

　　地狱之主张开手臂，优雅的融入一片白色。
　　光芒退却，站在那里的天使，六翼纯白，衣着华贵，银色的羽毛王冠压在黑发之上，闪烁着君王的威严。

　　月霎时后退一步，美丽的脸庞不可置信。这个男人，刚刚还自称路西菲尔！

　　竖瞳气恼瞪向自称路西菲尔的地狱之主，对方抱臂笑的典雅高贵，“月，地狱里不可轻信。”

　　第十层笼罩的封印裂缝不断扩大，耀眼的白光随着掉落的片片封印注入，无数有着白色翅膀的黑发天使从天空降落，如朝圣般蜂拥朝飞来。
　　这里，有他们的王，他们的君主，他们的信仰。

　　“只是，有些话不一定是谎言，我想你留下从未改变。”地狱君王温情的注视着年轻的后辈，曾经的天堂最美天使，如今的地狱君主，眸子里是星子破碎的忧伤。“月。”

　　流转的时空隧道里，月的心脏顿时漏掉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