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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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敏眼瞅着周正言一脸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模样，心脏骤然一疼。
不自觉地抚摸着那紧绷着血色淡薄的唇——
灵魂受到强电击般猛烈一颤，猛地握住那只肆无忌惮的手，只是毫无力道可言，任由其撒野。
手指停在拧得死紧的眉头，程亦敏感受到指腹下的一颤。
“阿言——”
虚握着的手猛地收紧，瞳孔振动，他像抢话的孩子，生怕大人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急忙抢过主动权。
语气急促又慌乱。
“程亦敏，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
他像一口气跑了五千米，胸腔不受控制地起伏。
百般情绪同一时间涌进逼仄的寂静空间里，搅动着他们相距不到十公分距离的空气。
一时间奔腾汹涌如有实质。
程亦敏痉挛般地曲动手指，被搭着的眉心如被电流击过，此刻两颗心脏在同一频率跳动。
“我确认过了，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是一眼见不到想见，见到了想永远待在一起的喜欢，”程亦敏微微仰头看他，他强势又坦诚地迎上这双眼，“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程亦敏点头，不知是不是周正言的错觉，他总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带着点不怀好意，“幸好——”
程亦敏拉着长音，这人太坏了，话直说一半，故意逗人去追问。
周正言暗自腹诽，又按照程亦敏步调往坑里跳，“幸好什么？”
“幸好你早说了一秒钟啊！”程亦敏手指从眉心撤回，放到了他手心里。
这一刻两人的关系彻底不一样了，周正言清晰的感受到。
他从未如此的满足，他知道程亦敏也和他一样，他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了。
“为什么我早说了一秒钟就是幸好了啊？”
程亦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握住他的手，轻拉着让他弯下腰。程亦敏往上探起身子，吻了刚才拂过的唇和停留了很久的眉心。
“因为在你说喜欢我的前一秒钟，”他双手捧着周正言的两颊，眼神郑重，眼睛里确实一种叫“深爱”的情愫，“我想说‘我爱你，很爱很爱’。”
初夏十点钟的阳光透过阳台触到恋人的皮肤是滚烫、炙热的。
周正言吻住了程亦敏的唇，浅淡的唇色变成了殷红的血色，从未有过的欣喜占据了神经末梢。
原来恋人之间真的可以心意互通，他们一同感到庆幸，庆幸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
整个世界恐怕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吧！
十分钟后，程亦敏被周正言半拉半抱地拖上了床，塞好被子，坐在床边一脸严肃的对他这种‘不爱惜’身体的行为进行了深刻地‘教育’。
“你赶紧闭上眼睛睡觉，”周正言瞅着他的脸色忧心道，“别让我担心!”
程亦敏一听这话，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你好像小大人诶！”
周正言瞬间脸红了，别别扭扭盖住程亦敏狡黠的眼睛，故作恐吓：“闭眼！睡觉！”
“可是睡不着啊！”话说出口，程亦敏突然觉得自己好矫情，他嘴角向上勾起的痕迹深了几度，心想：矫情就矫情吧！
而周正言看着程亦敏嘴角的笑更别扭了，心想：这要怎么哄。
他把手从程亦敏的眼睛上拿掉，捏了捏程亦敏的脸颊，不由地在心里偷偷感慨着“这肉也太少了”。
程亦敏呆住了，还……没有人捏过他的脸！
他呆愣中又听见周正言说：“我没哄过人，没有经验，”他沉吟片刻，“我要怎么哄你才能睡着？”
程亦敏哭笑不得，他从被窝里掏出手握住周正言的，逗他：“那你要好好想想了。”
周正言摩挲着程亦敏的手背，苦思冥想好大一会，最终只说：“要不我给你一个晚安吻？”
“可是现在是上午啊！”
“那就上午安的吻！”周正言握着他的手，轻吻在他的唇上。
温热的指腹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按摩着，他怀着淡淡的甜渐渐昏睡。
镜头升高拉远，一坐一握的少年间竟生出了岁月静好和浓情蜜意来。
*
在确立关系的那天，周正言想了很多，想他们的生活会不会将是一个大大的拐弯，而现在走到这个节点时，一切依旧是那么顺畅、自然，只是比从前多了好几分的甜。
*
程亦敏盯着周正言胳膊上超大号如变异的蚊子，抓住时机，毫不留情，“啪”一个响亮地巴掌。
周正言车把随着这个巴掌声打了个趔趄，连忙稳住怕摔着后座的人。
他不满地嘟囔：“好好的，干嘛打我？”
程亦敏听出他的小情绪，笑说：“没打你，打蚊子呢！”
他伸长手，让他看手心里超大号的逝世的蚊子。他挠了挠刚才蚊子趴着的皮肤，问“痒不痒。”
“痒——”
“回家涂点花露水，夏天香樟路上蚊子特别——”
“心痒痒！”周正言打断他的话。
程亦敏无奈地哼笑一声，没吱声。只是片刻后，他搂紧了周正言的腰，还很坏地在侧腰的软肉上捏了一把。
周正言偷偷腹诽：每次都这样，撩了又不给，太坏了！
他报复般猛蹬自行车，风一下子大了，撩起他们的T恤和额间发。
忽然旁边窜出一个小东西，瞬间超出他们一段距离，而后竟在不远处徘徊着等他们。在齐平后，又一下子窜出去。如此反复。
“诶，这小狗还挺有意思！”周正言歪头对程亦敏说。
程亦敏拍拍他的腰，说：“你骑慢一点，看它等不等你？”
小狗像跟定他们一样，永远超出一段距离，又在不远处回头等着他们。
周正言推着车和程亦敏走在香樟路上，香樟长青，夏季而更茂密，几乎把穹顶遮个干净。
像动漫里冒险的隧道，刺激又治愈。
只是苦了裸露在外的皮肤。
他们走到小狗跟前后，它竟然和他们一起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周正言手肘捣了一下程亦敏说：“哎，它不会想和我们一起回家吧！”
程亦敏低头看着脚侧瘦弱地狗子，说：“嗯，我们把它带回家吧。”
“可是万一它有主人怎么办？”
“不会的，你看它瘦的骨头都看得一清二楚，哪像有家的样子。”
周正言敏锐地感觉到他语气里带着点情绪低落，不动声色地逗他：“那我给它起个名字吧，起个什么好呢？”他忽然侧脸快速亲了一口程亦敏，眼里的光就像偷腥的猫。
“看它跑这么快，要不就要它大奔吧！”
周正言边拿花洒呲着大奔的脊背边揉搓着满是泡沫的皮毛，程亦敏倚在洗手台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嘿，从今以后咱家就三口人了！”周正言托起大奔的大脸，让它对着程亦敏，“这是程哥哥，我是言哥哥！”
程亦敏走过去胡乱揉着周正言的头发，两三下成了鸡窝：“你是它哥哥，我是它爸爸！”
程亦敏战术性后撤，撤了没两步，被周正言一下拉到怀里。
“想做我爸爸啊？”周正言满手泡沫也不管不顾，紧紧箍着怀里的人。
“你满手的泡沫往哪摸，”程亦敏佯装挣开，“你把我当抹布呢？”
周正言使劲亲了两口程亦敏：“那我哪舍得。”
俩人在浴室闹腾着，一不小心踩了大奔的爪子，大奔瞬间来了个弹力跳，伴随着嗷嗷的叫声，场面十分混乱惨烈。
周正言一边护住程亦敏的头，一边对着嗷嗷叫的大奔使用战术性语言安慰：“大奔啊，你冷静，淡定，站在那别跳了，你爸爸受不了！”
混乱结束，场面狼藉。
程亦敏收拾着满地满地狼藉，忍不住捣了捣正在拖地的周正言：“哎，我真的觉得我养了两儿子。”
程亦敏家的灯只有浴室的灯光是炽白的，周正言抬头看着就在这样的光线下笑着，像只占尽便宜的小狐狸。
他看着，忽然情动，恍惚才明白自己喜欢眼前这个人喜欢的那么紧。
“我好喜欢你。”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这么说。
程亦敏被这忽如其来的告白搞得有点懵，看着周正言眼中如有实质的喜欢，又不自觉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嗯？为什么啊？”
“因为我一见到你就欢喜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