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记》一味相思

9、平安归来一

　　当下，铁手送芙蓉回了房间，路过追命屋子时，里面一片漆黑，铁手心里想必已经清楚，安抚下芙蓉，便离了六扇门，直接朝鹿王府赶去。而此时的鹿王府一片灯火通明。追命一身白衣高高的站在屋顶上，他已经飞过好几个屋顶了，可是，哪怕是几个花圃的小院子里都有数十位侍卫把手，他一直找不到落脚点，要是万一惊扰了这些侍卫，想必又是一场恶斗。
　　夜风拂来，带着些许凉意，追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肚子里倒是闹起了空城计。心里想着小鱼儿的安慰，更是烦躁不安。一不留神，脚下的一块瓦片便直直掉了下去，摔了几片，下面的侍卫叫了一声，朝这边走来。追命一慌，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将自己摔了下去，一心横，反正横竖都是要打一场，便飞转了身子，稳稳的落在院子里。
　　鹿王府的侍卫认得他，也没有亮出武器，便直接将他围在里面。
　　“可是南方总捕追命大人？”为首的一个问道。追命也不答，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那群侍卫见他不答话，便又靠近了几步，要将他看仔细，几个不要命的小厮更是抽出佩刀，作势要砍了过来。追命抱手站在院子里，却也不躲。那小厮抡刀砍下，只见追命神定气闲，只微微动了动右脚，放下几个人哀号倒在一边。为首的侍卫立马拦下了后面跟上的。
　　“果然是追命总捕，好功夫，你们这些人是不要命了吗？”那人将追命的功夫夸赞了一番，要是放在平日，追命一定得意非凡的说上几句好说好说，眼下，他心里担心着小鱼儿跟鹿王府的关联，可是又不方便动手，真是心急如焚。
　　“只是，不知道追命总捕夜访王府，所为何事吗？”那人一脸笑容的说。追命正要骂开，空中飞来一个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担心他出事赶过来的铁手。
　　“二师兄，你怎么回来？”追命惊慌的问。从他的神色，铁手已经猜出八分，肯定是师傅授意的。这京城都知道，铁手曾经救过鹿王爷的命，他们之间的交情天地可鉴。若是他知道鹿王爷牵扯其中，必定会亲自上门细问清楚，到那时候，不管事情是不是跟王爷有关系，都会走漏了风声。
　　铁手对追命使了眼色，叫他不要说话，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就好。
　　这鹿王府的侍卫一见铁手，便自己收起了家伙，退到一边。那领头的更是拱手上前问好。
　　“原来是铁手总捕，这么晚不休息，王爷知道了定会挂念的。”
　　铁手笑着正要解释，从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数人打着火把赶过来。铁手看了一眼，便将追命拉到身边，仔细叮咛不可擅自妄为，转身朝人群走去。
　　那人群中间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美髯公，身材强壮，见是铁手更是笑脸相迎走了过来。此人便是人称黑面虎的鹿王爷，大概朝野之中能见他如此笑容的也没几个人。追命当下无趣便后退几步，站在外面。鹿王府的侍卫虽然不看着他，到也没有收回视线，将他钳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铁手，怎么是你啊？”鹿王爷先是惊讶，接着笑逐颜开的说：“怎么，想老哥我了，这大门对你开着呢，也犯不着半夜闹我府里的弟兄吧。”
　　当年，铁手从一帮高手之中冒死救下鹿王爷后，足足在六扇门躺了半年。这鹿王爷更是日探夜访，不知道送去了多少名贵药材，在铁手伤好后，更要义结金兰做了兄弟。铁手自是愿意，但却从来不已小弟自称，倒是鹿王爷老哥长老哥短叫得熟稔。
　　“王爷，我刚刚跟追命追个高手，不知不觉就追了过来。追命担心王府的安危，就跟了过来。”铁手一番解释，将自己推在事外。
　　“是吗？”王爷看了追命一眼，便笑对铁手说：“能从铁手和追命手下逃走的，想必一定是高手了。”
　　“不过，他看到王爷府这么戒备森严，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闯进来。”追命走过来，说了一句，王爷也不恼，看了眼手下的弟兄。
　　“自打皇宫失窃，皇上便把我们几个王爷叫了过去，那是亲自关切我们的安全，这些兄弟更是皇上从军中调拨过来保护我们的。所以，两位就不用担心老朽的安全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喝杯淡茶再走不迟。我跟铁手老弟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说罢拉起铁手便朝后面走去，王爷问着盗抢皇粮一案，在众人簇拥下离去。追命想着自己离开，不过铁手在人群中，对他招了招手，他也只得叹了口气跟上去。

　　鹿王爷是十几年前就不上朝，也不过问朝中大事，偶尔也只是跟皇上下下棋，絮叨点往事。他跟皇上的亲近关系并没有因为不干政而动摇了他自己的地位，相反的，一些忠肝义胆的有志之士纷纷投其幕下，寻求出路。鹿王爷清正廉明，这点连诸葛神候也赞叹不已。当年，因为极力主战，被一伙金兵掳去，抵死不屈，铁手更是奋不顾身将其救出。这老百姓提及鹿王爷无不竖起大拇指的。
　　追命与铁手在鹿王府喝了几杯茶水，听鹿王爷絮叨几句往事，匆匆告辞。
　　出门时，追命一直低头赶路，铁手在后面叫他几声也不理睬。
　　“追命，你这是怎么了？”铁手拉住他。
　　“我这是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追命甩掉他的手说：“小鱼儿到现在生死不明，你还有心思陪他喝茶。你回来做什么，干脆就住进去算了。”
　　“追命，我才要问你呢，你没事去鹿王府查什么？难道你怀疑是鹿王爷藏了小鱼儿吗？”铁手知道他心情不好，只是问了一些自己比较关心的话题，追命不理睬他，只是愤愤的扭头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六扇门，天黑得惨烈。
　　追命急着赶路回去跟师傅汇报，脚不点地疾驰向前。只觉得头顶一个黑影飞过，他本以为是师兄，但是暗想不对，即便是师兄，速度跟他也不相上下，但是这个人的速度完完全全超过了他。追命一时气恼，提足了力气，直追过去，身后的铁手见追命没头没脑的跑了起来，也不敢松懈，跟了上去。
　　追命跟了一会，便不见了那人身影。四周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不时，铁手举着火把赶到。
　　“追命，怎么了？”铁手问。
　　追命也懒得理他，就在这时，火把将那个黑影投射在墙上，只觉得风一闪，朝前奔去，追命想也没想的追过去。三人一前一后的追了数百米，眼见六扇门就要到了。只见那黑影朝六扇门的大门口抛下个东西，赶过来的追命稳稳接了个满怀。
　　这一接，他是又惊又喜，又怕又愁。惊喜的是他闻得出怀中接下人儿的香味，愁怕的是，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如何是好。
　　铁手看着追命一会哭一会笑的，不知何故，便掀开了他怀中所抱之物裹着的黑布，小鱼儿的脸在火把光照下清晰可见。只是，见她紧闭着眼睛，追命当下就叫了起来。
　　“追命，小鱼儿没死。”铁手用力拍了他一把，才让他找回了心智。他试试她的呼吸，果然只是睡着了，那模样红扑扑的，说不定在做着什么美梦呢。只见追命抱起她，等不及撞开六扇门的大门，纵身一跃，从墙头翻了过去，这铁手摇摇头，如法炮制跟过去。
　　追命抱着小鱼儿，一边叫着大家，一边朝楼上跑去。
　　诸葛神候披着衣服冲出来，气呼呼的说：“追命，你半夜叫什么？”
　　“师傅，是小鱼儿，小鱼儿，小鱼儿没死，你看，她不过是睡着了。”那追命又是要哭又是要笑的，好不高兴。待诸葛神候看清楚他怀里那女子的模样，才松了口气，仔细替小鱼儿号脉，确定她是真的被人下了迷药才睡着后，遣散了被追命叫起的人各自安睡。追命哪里能睡得着，尽管芙蓉要将他赶出小鱼儿的房间，铁手只是摇摇手，示意她随他去吧。众人便各自回了房间，那追命守在小鱼儿身边，不时，靠着床边睡着了。几日下来，他是心惊肉跳，吃不下饭，一闭上眼睛就是小鱼儿被人欺负的景象。他自己倒不觉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这个野丫头的。

作者有话说

　　小鱼儿，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