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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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怪陆离的灯光将眼前景象映出重影。
不耐地闭目断绝感官的联系，试图缓解恶心的晕眩感。
此时，似有水声低落，与嘈杂的背景音相对，将其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带着水渍的冰冷滑腻黏上了自己滚烫的肌肤，下意识地推开，却被更紧密地缠上。
萦绕在鼻尖的气息渗入灵魂。被勾起了的燥热挥之不去。
映入眼帘的是对方毫无防备、等待回应的诱人姿态。
攀附的手转而虔诚地捧住了自己的脸颊，她垂眸，将口中衔住的艳丽花朵向前递出，吐露的舌尖似是被刺伤，也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红色。
不对……
并不是这样的。
当察觉并认定不合理的情结之时，人的大脑就会迅速清醒过来。这也就意味着梦境的结束。
夏油杰觉得这真是一个漫长且折磨人的梦。
这么想着的他睁开了双眼。
压在身上的重量对应着眼前的金发女人。她穿着类似于梦中那人的暴露装扮，脸却有种陌生但又违和的熟悉感。
刚醒的迟钝大脑后知后觉，与之对视良久，终于在记忆库中搜索并得到匹配。
是某杂志上的某女郎。
他记得那本杂志好像被扔在了床底的最角落。
自己这是还没睡醒吧。
夏油杰默默合上了眼睛。
“……”
“……”
半晌。头发披散的黑发少年蓦得再度睁开，狐狸眼不可置信得瞪到了最大，表情惊恐。
像是印证自己的猜测般，身上的人起身，随着“嘭”得一声，烟雾散去，出现了熟悉的胡桃奈奈的脸，她冲着一旁不满地皱眉，“五条悟你骗我？杰根本就不喜欢这款。”
“噗噗，拍下来了哟~哈哈哈，杰的眼睛原来能这么——大。”
“挺可爱的，发我。”
“好哦，好友验证通过一下。”
“行叭。”
“……”
五条悟坐到了床沿，床板立刻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并随之下榻。似乎想起什么，他突然伸手半撩开毯子，上下快速扫视了一遍，推墨镜坏笑，“杰的身体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呢~假正经~啧啧。”
“……”
确实硬/了。
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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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各顶着一个包的五条悟和胡桃奈奈晃晃悠悠地坐上了车。
因为通宵玩到了做任务时间，发现夏油杰竟然还在睡懒觉，就忍不住升起了捉弄的心思。恶作剧二人组这也算是活该了。
被揍了一顿再加上精力不济的两人靠着后排椅背直接昏死过去。
一旁的黑发少年则一路不耐地蹙眉闭目养神。
并没有休息好，但被气得睡不着，再加上担心节外生枝又梦到什么变得更加疲惫，遂放弃补觉。
至于为什么没单独坐前排，是因为前排的座椅坏了，竟然还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真是事事不顺。遂放弃。
三个大只的少年挤在一起。
“到、到了。”
开车的人畏畏缩缩地开口。车子似乎停在了一个深山的入口处。
“……好起来了。”
夏油杰隔着胡桃奈奈，拍了拍五条悟，后者直接整个人缩到另一边的车门那，躲开他的手拒绝醒来。
倒是旁边的少女听到自己的声音，就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现在的她显得很无害纯良。
夏油杰眼神深沉地瞥了一眼，打开车门利落出去。
胡桃奈奈担任起了叫醒另外一人的义务，便也紧随其后。
“真痛啊……”五条悟捂着被掐红的脸颊，语气幽怨。
明明自己就靠近侧门，非得从打开的另一边下。可能是因为腿长被拘束了许久，很需要好好伸展下，但更可能的因素是——懒。
暗中观察的视线被瞬间捕捉到，五条悟淡淡扫了一眼后视镜中仓皇挪开的人，探身出去，关门。
“有没有觉得今天那个辅助监督很怪啊。”
五条悟突然出声，打破了三人默默前行、那默契到诡异的沉默。
此时距离几人出发已经有小一段时间。
夏油杰挑眉，“你说得是伊藤老师？”他回忆了一下。
“？”五条悟撇开一个树枝，偏头，好似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继而似是寻找认同的和胡桃奈奈对视一眼，后者更是一脸迷惑。
你知道是谁吗。
没吧。学校里没这号人物吧。老师不是只有夜蛾老师吗？
太离谱了。
夏油杰：“……昨天给我们讲卷子的。那个要辞不辞的。”
五条悟：“哦。这次任务是什么来着？这里也太偏了吧？没什么好玩的，赶紧处理完回去了。”他一锤定音，本意也并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胡桃奈奈点头赞同，“那今天晚上回去继续，那个关卡过不去真的很烦欸。”
“ok。”白毛dk最终还是沉吟开口，“奈奈酱，你技术太烂了，再练练吧。”
“？我退位当辅助，你别不识好歹，五条悟。”
夏油杰：“……”所以，回去之后继续迫害自己的寝室吗。
不知道再度前进了多久，天色渐沉。
“到了。”夏油杰淡淡开口，一行三人停住。
于密林深处，适时刮起一阵妖风，树叶簌簌地响动。
废弃的古井深埋在参天古树的阴翳下，显得阴森无比。
“是对贞子的恐惧而形成的诅咒吗？”胡桃奈奈兴奋起来，直接冲过去双手撑在未被封住的古井边沿，往里瞅。
以她的视力也只能看到深处浑浊的积水，看不清全貌。古井内壁长满了青苔，浮上来的气味带着腐朽的沉闷。
忍着臭味观察未果，倒是自己被恶心到了。
少女“噫”了声，转身欲走。但事变突发。
还有一段距离朝着这边靠近的少年们神情变得稍稍惊异，她还未看清开口询问，整个人就被一股怪力缠住腰身试图拖入井内。
胡桃奈奈“啪”迅速地抠住边沿。开玩笑，以后入的姿势被塞进去，自己的身板都要整个被折掉出不来了。
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也加大。她咬牙向下瞥了一眼，是类似于人的巨型畸形手指。受力不均匀只会更痛。自己可不是持久战类型的。
于是她松手，集中借力蹬了一下古井在半空翻了个身，脚这回在其上面踩实。她从大腿内侧掏出匕首，果断下划。
怪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想要溜回水下却被新加入的战斗力截胡。
夏油杰放出的虫型咒灵将它一口吞下。
五条悟则双手插兜，笑嘻嘻地姗姗来迟。
“在看戏？”
“没有拍下来，真可惜呀。”
“呵呵，今晚你辅助。”你没了。
“别，大可不必。”我错了。五条*永不和游戏过不去*悟。
“……”
夏油杰捏起掉落在灰败的土地上那变得突兀明显的物体，他抬眼。
果然，刚刚袭击胡桃奈奈的咒灵已经缩水。
“这是什么？”五条悟仗着身高优势，压在她的头顶，凑过来看。
“咦？”刚还在打闹的少女此时瞪大了点眼睛，“让我看看？”
夏油杰抛了过去。
这是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木盒。倒是带了个精致的锁孔。
“这不是我最近兼职送的东西吗。怎么在这？”胡桃奈奈新奇地左右翻翻，指着盒子的某个角像是求表扬一般再度开口，“绝对是的，你看这里有一个很小的刻印，我不说你们肯定发现不了哼哼。”
夏油杰：“……”
五条悟：“……”
所谓的兼职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和粗线条以为完全是巧合的少女不同。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可是武斗派中的脑力派。
“这样看不出什么呢。”五条悟摘下墨镜自言自语，随后似是无意地施力，暴力打开了盒子。
刚想教训对方冒失行为的夏油杰，看到里面的东西也随之陷入了沉默。
“是咒物欸。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能量很足的样子，可以给我吃吗。
这不还得问问你吗。
当然不行。
夏油杰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奈奈，好好展开讲一下兼职的事情。”
*
“不行，没信号。”
“我的也是。”
“……”
五条悟、夏油杰、胡桃奈奈回到了来时的地点，却发现理应接应他们的伊藤老师已不见踪影。
获取了胡桃奈奈不好奇不了解只拿钱就办事、因而残缺的兼职信息后，想要返程上报调查的三人却被困在了原地。
“……”
“……”
“……”
此时已经是8点32分。三人的电量分别是20%、86%、18%。网瘾少年二人组玩手机打磨时间的想法也注定落空，神色都恹恹地。
“附近有村庄，我们走吧。”
这么偏僻的地方，继续等下去也没有意义。
主心骨夏油杰做了最终决定，剩余的两人不情愿地对视了一眼，但也都起身跟上。
一行三人朝着另一侧山下的灯火处进发。
依靠胡桃奈奈良好的夜视能力以及五条悟难得在线的记忆力，中途于密丛中倒是发现了一辆报废的车辆——是伊藤老师载他们过来的那辆。
他们搜刮了一通。只剩下几瓶塞在后尾箱底部的水。
带过来的零食全都不见了。
“什么啊，老师怎么开到这里来了？还把东西都偷吃了。”真是讨厌的人类。笨蛋老师。
“这明明是人为破坏的痕迹好不好，笨蛋奈奈。是土匪啦。”我新买的游戏机也没了欸。
“那就一起揍一遍。”你也欠揍，五条悟。
“……”
夏油杰瞥了一眼手机，此时已经是9点。
“快点走吧。”
当三人提速步入村庄的边缘之时，拳头打在肉上的沉闷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走了这么久，倒是终于有活人的气息了。
“喂，小鬼，附近哪里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啊——就是那种稍微高档点，有网的旅馆就行了。”
“不可能有的啦，奈奈酱真会妄想。”有的话当我没说。
“……”
突然靠近的声音显然吓了施暴者一跳。
胖子发现来人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以及身后跟上来的两个高大少年，看上去就很不好惹。
“你们谁啊？”他拔高了音量，被肉推挤到眯成缝的眼睛有些惶恐，似乎辨认了一番遂带着不怀好意的视线肆意打量。
坏得简单又好懂。
“没揍死就说话。”胡桃奈奈挑眉，倒在地上的瘦弱少年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沾着血迹的嘴唇紧抿。
“你这个臭女人——竟然敢无视我！”
虽然嘴上止于因被忽视的愤怒，但眼神却变得淫/邪，攻过来的手脚下落位置也很下流。
胡桃奈奈一脚扫过去，看对方肚子下陷的程度，她的力道没有一点克制。于是只见对方像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住。
“哑巴？”胡桃奈奈转身摊手，“没办法，进去再找人问吧。”
夏油杰蹙眉，这个村庄什么情况。又是土匪，又是这种霸凌弱小的人，年纪应该也就比自己小一点。那看待物件一样的窥伺视线着实让人不适。
胖子撂了句狠话，踉跄着溜了。而在场几人没一个在意。
“还起得来吗。”
“……”
“快点走啦，杰，我好——饿。”
“奈奈我要第一个洗澡，好脏啊啧。”
五条悟和胡桃奈奈再次搭调地同步转身离开。
“……等等。”
陌生的沙哑声线突兀地从背后响起。
“你这不是会讲话吗。”
“是你刚刚太凶了啦，奈奈酱。吓到弟弟了。”
“？”找死吗，五条悟。
“嘻嘻。”
“……”努力支撑着自己起来的少年还打着颤，他语塞片刻，“我已经17了……北原千叶。”他小声补充自己的名字。我叫北原千叶，也不是什么小鬼。
？
那岂不是比他们都大。
还被摁着揍。
“太逊了。”胡桃奈奈直白评价。
“确实。”五条悟附和。
“！”少年闻言有点不甘地握拳，但他知道对方并没有说错，于是又恢复了初始麻木的面瘫脸。
“跟我来吧，你们不是要找落宿的地方吗。”这里可没有什么能歇脚的旅馆。
和已经退而求其次、陷入“好耶”欢快情绪中的笨蛋二人不同，夏油杰若有所思。
他微微侧头，意有所指，“都是这样的吗。”
“太偏了是吧?明天早点走吧。”北原千叶答非所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们这里可是很排外的啊。”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