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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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天，方砚所在的角落成了班级热门观光经典。
跟他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来积极取经。
王瑞一天来了三次，他这次掉出班级前百，一上午没过完嘴上就急出了水泡，他死活誓要问出方砚是怎么在两周没好好上课的情况下一举闯进班级前十。
决心足到肖烬原站在座位前提醒他上课了自己需要他正霸占的这个座位，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肖烬原跨步坐回座位，撑着头歪头看着方砚，一点都不顾忌化学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就好像刚刚着急回到座位上课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小同桌，你考的这么好，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方砚冷着脸埋头翻书不理他。
“我中午想吃红烧排骨。”肖烬原趴在桌子上，手枕在胳膊里脸冲着他，压在下面的那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拽拽方砚的校服。
“好。”方砚闷声闷气的说，他发现自己实在是不擅长拒绝。
肖烬原笑容大的晃眼，这个姿势让他的声音莫名带了一点撒娇的味道，他说：“那我下课去买排骨。”
然后就高高兴兴的闭上眼睛开始在课堂上睡觉。
方砚中午放学之后等人都走没了，才慢吞吞的走出班级。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被人缠着问学习秘籍，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来吃饭的肖烬原自然相处，所以能多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方砚，方砚。”
方砚一扭头，看见走廊尽头女生洗手间门口，李中秋探头探脑的看向他，看见他回头又拼命招手让他过去。
他也不好意思靠的太近，只好象征性的靠近了几步问她：“怎么了？”
李中秋问：“你带钱了吗？”
方砚点点头，问她：“你要借钱吗，那你出来，我拿给你。”
李中秋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不借，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去小超市帮我买包那个。”
“哪个？”方砚虔诚发问。
“那个！”
“哪个？”
最后在李中秋连比划带暗示中，方砚终于弄明白她到底要买什么了。
“卫生用品用‘那个’代替，谁能听懂？”方砚说。
李中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只有你听不懂吧！快去啦！”
方砚跑着去了小超市，他这辈子也没见过一种东西能分这么多品类，又想起李中秋催的急。
按照她的话就是“你不快点我就要血流成河了。”
只好挑价格最高的拿了几包。
等李中秋处理好走出来接过方砚手上自己要求他拿着的外套时，已经放学快二十分钟了。
肖烬原估计已经连人带排骨在他家等了好几分钟了。
两个人一起往学校外走，李中秋脱离刚刚的窘状，话也多了起来。
一会儿抱怨王欣最后一节课还要拖堂，一会儿说自己这次考的不好。
“方砚，真羡慕你，进步了这么多。”
方砚侧过脸去看李中秋，她在女生里算个子高挑的，小时候练过舞蹈，走起路来都格外轻盈，一点一点的，连着马尾在脑后微微晃动。漂亮的青春盎然，冲着阳光的时候，还能看到脸上细小绒毛，就算抱怨着什么，底色也是明亮而快乐的。
虽然李中秋是主线人物，但方砚自从回来，却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开她。
因为全世界只有他知道，这班级里的每个人都会有未来，无论出色还是平庸，除了李中秋。
她越明快，方砚就越会想起那张陷在病床里苍白无知觉的脸。
“李中秋，”方砚问，“你爱不爱吃糖醋排骨？”
“肖烬原？方砚跟我说你每天都来吃饭我还不信！”
方砚换了鞋就赶紧进厨房，只剩下看到他身后有人开始就面色莫测的肖烬原跟处处都觉得新奇的李中秋在客厅。
过了不到一分钟，厨房门被推开，肖烬原递了围裙进来。
“我只买了两人份的排骨。”他小声抱怨。
看来什么都是假的，护食也不是假的，方砚心想。
还没等他答话，李中秋就从肖烬原身后挤了进来。
“方砚，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打下手还是可以的，你有没有……”
她对着厨房焯好水的排骨，切好码的整整齐齐的配菜陷入疑惑。
“你手速这么快吗？”
方砚看见肖烬原微不可闻的快速撇了一下嘴，转身走了。
“他弄的。”方砚冲方烬原的背影比划了一下。
李中秋更目瞪口呆。
“原哥真是……人不可貌相。”
“原哥？”方砚想起考完试那天，他在校门外遇见那几个人也是这么叫他的，“你跟他很熟？”
“也不是啦……”李中秋表情闪躲，还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那谁有时候这么叫。”
“哪谁？”方砚故意逗她。
“就那谁！”
“哪谁？”
跟刚刚不同，一直到吃饭李中秋也没大大方方的说出“那谁”到底是谁，最后红着脸跑去客厅看电视了。
晚自习的时候，王欣又把他叫到办公室，这次却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对他的潜力表达了肯定，又说：“你要是听话些别惹祸，估计班级前五也能考进去。”
“王老师，我考不进去的。”方砚真诚的说，“我的成绩跟我听话不听话没什么关系。”
二十分钟后。
王欣成功的又被惹怒了一次，最后以“我管不了你了。”作为结尾，把他赶出了办公室。
方砚无奈的想，他本来说的就是实话，他看起来进步的毫不费力，是因为原时间线上高中三年没有一刻的松懈，再加上大学四年勤工俭学，给各个成绩段的学生补全科，高中这点东西，翻来覆去都要被他嚼烂了。
系统自己编了名人名言安慰他：“不被人理解是成功者的宿命。”
方砚心里胡思乱想着，也不想直接回去上晚自习，索性绕了个大圈子，从已经一片漆黑的老师办公区往教室走。
“唉，我现在可真叛逆啊”他跟系统说，“都敢不第一时间回教室而是在外面绕圈子了。”
系统：……你勇怼班主任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叛逆，现在绕个圈子回教室就觉得自己叛逆了？
结果转过弯就看到黑暗处有两个身影在拉拉扯扯不知道做什么，看身形就是一男一女。
方砚顿觉尴尬，想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肯定是不可能了，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他想装做不知道，除非现在就假装自己又聋又瞎。
只好往后退，结果一脚不知道踩在什么东西上面。
方砚本来运动细胞就差，这下更是张牙舞爪一顿乱抓。
结果弄巧成拙，弄出的动静让对面的人彻底注意到了他。
“谁？”那个男声循着声音望过来，借着月亮一点微弱的光看清了他，“小书呆子？”
是刘燃，刘燃和李中秋。
方砚的整个青春期都没有这种经历，现在只尴尬的手足无措。
沉默好像不对，但抬起手打招呼更奇怪。
忽然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朗声到：“你们继续，我拎走他。”
“肖烬原？”方砚吓的一机灵，“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你别扯我……”
被肖烬原拉着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拐了个弯，听他拧开把手的声音，方砚才发现，刚刚就在他身后几步的位置就是通往天台门。
“我新买的鞋你就踩了个鞋印上去，还问我什么时候站过去的？”
肖烬原虽然嘴上在兴师问罪，但声音听起来却很轻松。
“你怎么也没上自习？”方砚明明记得自己被王欣叫出去的时候肖烬原还在座位上老老实实的坐着。
“嘘。”肖烬原只做出了口型，“好奇害死小同桌。”
方砚本来就是随口一问，看他不是很想说的样子也不强求。
无非就是你爱不爱我我爱不爱你那点儿青春期的事。
从母胎一路solo到27岁的方砚了如指掌的想。
“你回去别跟人说你今天看到他俩。”肖烬原提醒他。
“为什么？”方砚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知道刘燃追李中秋就以为全世界都知道了，事实上在他们俩高一下学期被王欣发现之前，一直是处于没人知道的地下暧昧阶段的。
但想收回这句话已经晚了，方砚只好硬装做坦荡荡的样子迎上肖烬原的奇怪目光。
却忽然看到肖烬原笑了，他站在夜风里搂了一把前额的头发，又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说：“当然是怕你被刘燃那种不讲理的坏学生打击报复啊，小同桌。”
方砚一直在天台站到冷的哆哆嗦嗦脚麻手麻，才看见那扇门被小心翼翼的拧开。
李中秋探出头招呼他门，方砚都没管肖烬原，自己一溜烟小跑进了走廊。
这早恋真是不可取，还会连累无辜的同学被冻感冒。
刘燃已经不知道去哪了，肖烬原在门口跟李中秋说了几句什么也离开了。
方砚准备跟在他身后一起回教室，却被李中秋叫住。
李中秋问他：“方砚，能不能麻烦你今晚送我回家。”
方砚：“啊？”
李中秋看起来有些忧愁，她说：“我爸妈最近都忙，只能我自己回家，刘燃他非要送我，但我不太敢让他……我跟他说我自己回去他又不肯，所以能不能麻烦你……”
方砚：敢情还要给人免费做僚机。
李中秋看起来也很不好意思，她说：“你接下来一个月的早餐和晚餐我都包了，方砚，真的麻烦你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说让谁送刘燃都不让，只有你他说……他说他放心你。”
方砚：这是说我可靠的意思吗？
系统：你要愿意这么理解我也不戳破你。
方砚刚想回答，就听见
“叮------”
“支线任务发布”
“送李中秋回家”
方砚：你们系统发布任务这么随便吗？
方砚问：“只有今晚吗，之后呢？”
李中秋说：“之后都不用了。”
方砚：“你爸妈只有今天忙？”
李中秋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方砚看她的样子也没再追问，只说等放学校门口见。
方砚回教室的路上跟系统抱怨：“这几个人一个人几十个心眼，谁也不肯说实话，拿人当工具人还什么都不告诉。”
系统：“怎么的呢宿主？”
“哪有人爸妈忙但就需要送一天？刘燃被他爸妈送进黑名单不还有肖烬原，他都跟着过来了，刘燃却要无意间撞上的我送他女朋友，刘燃信得过我信不过肖烬原，说出去鬼都不信。”
“而且肖烬原什么时候是多管闲事的人了，这么今天人家俩出来约会他非要跟着？也不知道他们筹划了什么，正好缺一个工具人被我撞上，你们还发布什么支线任务，这算哪门子支线。”
方砚连珠炮一样的抱怨完，又狠狠叹气。
“今晚电视剧大结局呢，都看不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