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话 花火大会 ...
-
“到了哦～”“哦～”童声窜进耳蜗，眨眼的功夫，初岁就被硬生生推进门帘，乳白色的玻璃珠相互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堂内的人不约而同降注意力转移到新入门的客人身上。不等她反应过来，嬉笑的孩子就将他们两个拖进店里，穿过略带曲折的走廊，最终在一间面朝庭院、纸门敞开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带着柔和光线的房间内坐着两个中年人和一位优雅的女人，在房间的最深处还坐着一位老人，闭着双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双鱼理蹦跳着跑到有着长长白发的男人面前，围着他转圈圈，男人一边笑骂着一边抓住他们的衣领，两个孩子这才安静下来，坐在男人的身边扮鬼脸。
在场唯一的女性露出温和的笑容：“晚上好。”
另一个肩上挂着看似廉价实际也很廉价的女式和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举起酒盅。“浮竹，你的斩魄刀还真有意思。”他说，“欢迎，可爱的小妹妹，以及日番谷队长。”
“抱歉，这两个孩子太调皮了，你们两个，快对哥哥姐姐说对不起。”白发男子抓住准备逃跑的双鱼理，任由他们挣扎，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们。
“我们没有错哦～”“哦～”两个小孩一脸恶作剧的表情，巧妙地挣开男人的钳制，跳到初岁和日番谷身后躲着。“我们是去斩虚了～”“然后就在街上发现他们了～”“所以就把他们带回来了～”“因为～”“因为～”“她说她迷路了～对吧？～”“对吧？～”双鱼理左右夹攻抱住初岁和日番谷。
我几时说过自己迷路……
日番谷不耐烦地推开双鱼理，他们又迅速粘了上来。“浮竹，把你的斩魄刀带走。”粘了他一路，郁闷都郁闷到死。可惜连这个主人都制止不了两个孩子的闹腾，日番谷终于放弃地坐在榻榻米上。
“他们两个是斩魄刀吗？”初岁惊讶地问，得到浮竹一个抱歉的笑脸。于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斩魄刀也是可以实体化……难怪会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和普通孩子不一样的气息。
担心雏森和松本搜寻他们，初岁已经准备离开，正站起身，双鱼理一齐扑了上来。“不要！～”“不要！～”“不许走！～”“不许走！～”双鱼理干脆抱住他们拼命摇晃，日番谷不耐烦地啧嘴，坐在房间里的老人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一条缝，双鱼理的叫闹声一下子就停止了。
‘老头子生气了，可怕～’‘可怕～’双鱼理再次缩到他们身后，小小声嘀咕着，时不时闷出可爱的笑声。对方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们，初岁一脸坦然地回望着。然后，老人呵呵笑了出声：“难得我们有缘见面，坐一会吧。”他推了推自己面前的点心，双鱼理立刻跑上前把盘子拿到他们面前。初岁不知道如何拒绝，见日番谷也没有了想走的欲望，便乖乖坐在那里。
白发男子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碟子。“真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初岁说，“多亏他们，今天晚上我玩得很开心。”
“我叫浮竹十四郎，是十三番队的队长，里面的这位是山本柳元斋老师，这位是卯之花烈，是四番队队长，至于坐在门边的这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是京乐春水，他是八番队的队长。”
“喂喂，不用这样说吧。”京乐晃动着酒盅。“那，小姐你的芳名？”
“初次见面，我是极月初岁。”初岁礼节性地鞠了一躬。原来在场的都是静灵廷的队长……她看向卯之花，这个散发着温和气场的女性，敬意油然而生。
京乐直勾勾地上下打量初岁：“话说回来，双鱼理，为什么要把小初岁带过来呢？”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双鱼理一副理所当然，翻个跟头滚到初岁的面前。日番谷也很想知道理由，莫名其妙被拖到这里看几个队长的脸色，他不喜欢京乐打量初岁的那副色迷迷的样子。
“因为～”“因为～”
因为？
“她的灵力很漂亮！～”
……啊？
“我们斩掉虚以后呐～”“就看到一股很～漂亮的灵光～”“然后～”“然后就找到她了，对吧？～”“对～”
初岁下意识抬起手臂，她已经学着如何控制灵力，怎么还会被斩魄刀发现自己的存在？
山本忽然开口唤她过去，于是她乖乖地走到山本的身边，坐下。
“极月初岁，你已经有斩魄刀了吧？”
山本的声音低沉且带有着老年人惯有的慈祥，初岁点头。
“可以给我看看吗？”
她放出自己的灵力，然后慢慢缩小，缩小，最终，刀柄缠着绿色绳子的斩魄刀出现在他们面前，抽出一半，刀刃上闪烁着幽静的绿光。
山本仔细端详着，点点头：“真是把不错的刀。它叫什么名字？”
“蔓金苔。”初岁回答，心中暗想这位老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难相处，“不过它好像很散漫，总是悠哉悠哉的。”
山本的眼角挤出深深的笑纹：“呵呵呵，看来还不是个乖孩子，怎么不一直带在身边呢？”
“它一直在我身边呀。”初岁有些不明白山本的话，“如果我想和它说话它就会回应我，如果我需要它的帮助，它就会变成刀保护我，所以不用一直把它带在腰间。”而且被其他的学生看见她一个二回生就招摇地佩戴自己的斩魄刀，总觉得有点不太好。
在得到允诺后，她收回刀。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刚才合上刀鞘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惊人的压迫感逼得她喘不过气，随着合并上的吧嗒一声，压迫感很快消失。她抚平胸口，暗想那应该只是错觉。
日番谷觉得有些蹊跷，正打算带她离开，双鱼理又跳出来缠住初岁说要去看花火，终于他头上青筋暴起，碍于斩魄刀的主人和总队长在这里不好发作，于是散发出危险的味道。
“那么一起去吧？”初岁对两个孩子没有办法，而且他们还这么招自己喜欢，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位的气场。日番谷一听，觉得更脱力了。
“花火！～”“花火！～”带着和来时一样的阵仗，四人消失在山本他们的视线之中。
×××××
花火表演果然吸引住大部分人的眼球，一路缠着的双鱼理也不知道穿到哪里去欣赏这种美景。看着那璀璨的烟花上升到墨色的夜空中再霎时绽放光彩，初岁对着那随即而逝的光环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再接近一些，再接近一些。
“这种东西，有这么好吗？”日番谷无法认同她这种小女生的遐想，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燃烧的一种方式，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得曾经的某一晚，与雏森他们也看过一次花火，那时候雏森雀跃的表情就让他无法理解。
为什么这么喜欢？是单纯喜欢这种夜景，还是因为身边有自己希望陪伴着的人？现在再看雏森，已然没有那一次的兴奋，所以他觉得应该是后者。
“这话说得不对了，”初岁说，“花火的价值，全看自己是不是把它看得重要。”
重要？日番谷纳闷。
“恩……既然没有什么关于花火的故事，那么我就来造一个吧。”
“花火在古代是作为发射的信号灯而存在。”
“那个不是故事，是历史。”初岁黑线，她看不懂日番谷现在的表情，两人对视，可是他眼中残留的没有欣喜，只有不解和无谓，这种伴随着梦幻色彩的场面丝毫无法打动他。
他果然不是小孩子了，初岁想。
即使外貌看似还是小学生的年龄层，可他的内心已经泯灭了孩子才会有的不着边际的幻想。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惋惜。
那么，自己在心里祈祷好了，免得说出口被他笑话。祈祷什么呢……对了……
过段时间霜辰要去检查身体，祈祷他伤口愈合得好；清和上次的白打考试溜了，祈祷她补考顺利……上秋呢？越来越女王吧；今天见面的桃小姐，祈祷她从阴影中完全走出来；松本姐姐的话……也这样祈祷好了；恋次前辈……不知道该祈祷什么啊。
“喂。”
自己的名字在日番谷的脑海里完全留不下痕迹？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叫自己的名字。“什么事？”
“关于阿散井……”
“阿散井？恋次前辈怎么了？”
“……没事。”
日番谷欲言又止，犹豫着要如何问出这种问题。她和阿散井的关系？今天他不是就看得很清楚么。忽然间他反感初岁和阿散井之间状似暧昧的气氛，脑海中呈现出阿散井摸着初岁脑袋的画面，他觉得碍眼得很。
他也清楚那是流言，他们两人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可是如果变成真的了呢？日番谷想也不想去想。
初岁怎么可能知道日番谷已经开始自顾自苦恼她的人际关系问题。“恋次前辈很可靠，能够认识他真的太好了，日番谷不喜欢他吗。”疑问的措词几乎肯定的口气。
“……没。”
既然他这样回答，初岁也没有刨根究底。她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漂亮的夜空，又一次错过了日番谷看向自己的略带担忧的表情。
都祈祷完了啊……只剩下日番谷哥哥。要祈祷什么好呢？
她完全没了主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话 花火大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