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迎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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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迎战
洛北山脉以南，越过洛水之畔，乘风扬帆而下，就是南北交界的定州府。在未抵定州府之前，还有几个小县城散落在定河一线。叶县就是北来之客登岸后的第一站。此地虽然土地贫瘠，但因了这些南来北往之客，渐渐繁华起来。小小的县城里酒楼茶楼客栈处处可见，各色旗子飘来风中吸引客人。
凤晓宸随便找了个茶楼坐了下来，点了一份当地特色名叫叶糕的点心，两个馒头和一些小菜。这会是早茶正热闹的时候，坐在茶楼里往外看，还能看见空中没有来得及完全散去的雾气，和蒸笼里冒出的热气混在一起，被清晨的阳光一照，露出几分灿烂的感觉，不禁让人心情大好。
凤晓宸却是一脸平淡，一边吩咐伙计把糕点和一份小菜包好，自己撕着馒头，一边就着小菜吃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的人群。他摸摸怀里所剩无几的一点碎银子，十分肯定自己这点钱财不会招来那么强烈的杀气。
他撕下一片馒头，咽下去的时候微微露出一丝冷笑。自他出宫以来，他就太过熟悉这份杀气了。李长恩为了杀他，或者说为了得到他身上的某样东西，到底花了多少银两请来这些杀手呢？
自他进入叶县，就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那时他若是立刻南下，还不至于和这些杀手正面对上。但他决定再次停留几天，理由就是桌上已经包好的这些食物。
他捡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还听到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叶县周围的村子这两年来不断有人失踪。以前是青壮年，现在变成了幼龄的孩子。那个少年孤身查探，蛛丝马迹指向叶县内最大的道观青云观。
凤晓宸遇到那个少年的时候，他夜探青云观却身受重伤逃出来。凤晓宸拦住了那个刚刚能动就想再去青云观的少年，自己去青云观附近转悠了两天，果然遇上道人拖出小女孩伤痕累累的尸体，随便扔到山沟里。
回到两人暂居的破庙，凤晓宸什么也没对那少年提起，只是将自己唯一的随身之物折扇交给那少年保管，拿走了少年的软剑缠在腰间，便离了破庙到县城里来了。
大清早刚进城他就发现自己被人缀上，只是因为身处闹市，杀手也不敢轻举妄动。凤晓宸能从京城一直逃到这里，一身习自剑圣的武艺也不容小觑，轻功尤其卓绝，杀手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动手。
这一整天，他们就跟着凤晓宸在城里绕了几圈，还跟丢了好几次。凤晓宸什么事也没做，身上的一点碎银子也早就送给了路上遇见的穷人。有几次到了无人之地，凤晓宸垂手而立，追踪而至的杀手也没有动手。他身边人手不够，不足以将凤晓宸置于死地。
对于这样性情坚忍的杀手，凤晓宸拿出到叶县后新买的折扇，微微笑了起来。天色渐暗，他时而加快脚步，时而放慢速度，渐渐引得后面的追兵与他一起上山。青云观就在不远之处，他停下脚步，站在山道上，打开折扇。
若非一身黑色粗布衣裳，他看起来像足了一个来此游山玩水的贵公子。
山道上视线开阔，关口又被凤晓宸占据，追兵再掩藏行迹也没了意义。领头的一身黑衣，遮住了面目，手里提着剑站出来，对凤晓宸说道：“公子把东西交出来吧。这次我们绝不会让你逃掉了。”
凤晓宸冷冷地勾起嘴角，淡声问道：“为李长恩卖命，值得吗？”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公子何必让我们为难。”他做了个手势，属下们从各个角落围了上来，渐成合围之势。
凤晓宸目光中透出一股寒意，折扇摆出了迎战之势，说道：“我也不必与你们这样的人多言。有本事，就来试试吧。”
一声尖啸，黑衣人攻了上来，凤晓宸迎战了几个回合，果然势单力薄，颇有些吃力。但他闪避地巧妙，一时之间他们也强攻不下。凤晓宸看准时机，往山上掠过。黑衣人嘿笑一声，在夜色的掩护下追了上去。
凤晓宸挑的很少有人走的小路，三两下就进了树木密集之处。他腾挪跳跃，身影掠地极快。这些杀手若是熟悉周围的地势，就会发现前面这个黑衣少年正把他们往青云观的后门引去。
而当他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凤晓宸依旧翻身跃入青云观，贴着道观的廊壁往道观深处掠去。黑衣人在道观墙外停了一下，再不犹豫，领着属下也潜入道观之中。他们本是□□上的高手，手下少有败绩，自是不会把小小的道观放在眼里。若真被人发现，把人杀光把道观烧了就行。之后的事情，那就是李长恩的事了。
凤晓宸在道观里还察觉到几股其他的气息。他眉头略皱，却无暇多想，直接往观主的房间掠去。前次夜探的时候他已经摸清了位置，也和道观里的人交过手，竟也不是庸手。因为谨慎，也没有深入，他那次得以全身而退，但他估计观主的身手，会和他在伯仲之间。
甚至，比他略高一筹。只是，那房间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让凤晓宸皱起眉头。他只听出里面有女孩子细细的声音。
他握紧手中的折扇，感觉到身后的杀气越来越近，再不迟疑，从屋檐下飞身撞开观主的房门，一声清喝，折扇犹如利剑，射向床铺上的人。可再定睛一看，床铺上的道士衣衫不整，身下还压着一个稚龄的小女孩。
折扇被那道士打落在地。那道士一脸愤怒，拿起床边的长剑迎敌，却在看清凤晓宸的容貌之后，狞笑了起来：“我道是谁夜夜来打扰本道爷，原来是个美人儿。好，你既打断了我的好事，我就拿你充数！”
凤晓宸白着一张脸，清丽的脸孔上隐含煞气。身后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凤晓宸即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但他还是强提起十二分内劲，在道士的长剑刺过来的时候闪身避过，揉身上前，一手为掌，一手从腰间解下软剑，朝道士攻去。
“功夫不错嘛，嘿，够劲！”那道士虽没料到他会有此举，但还是招架住，迅速换了有利的位置，又是一剑攻来。
凤晓宸冷笑一声，往门口退了几步，又闪身上前，恰引得后面的追兵进了房门。黑衣首领虽不明白这房里的情形，但也知道此时拿下凤晓宸再好不过。他亦是一掌朝凤晓宸后心劈去，却被凤晓宸在最后关头避了开去，那一掌正和道士对上。
那道士和黑衣首领硬拼了一记，发觉对方不好对付，恶心大起，把所有的愤怒都放在平白给他招来强敌的凤晓宸身上。在他眼里，三人当中最弱的就是这个貌美的少年了。
黑衣首领见那道士要下杀手，却是不能在旁袖手不管了。李长恩说的明白，若是带回来一个死人，只能给五万两银子，若是个活人，就有十万两。他一路追杀凤晓宸，之所以让他逃到江南，就是因为想抓活口。此时又能让人被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道士给杀了。
道士见黑衣人拦阻于他，哇哇叫了几声，一剑逼退黑衣人，另一手成爪，抓向凤晓宸的肩头。而那黑衣首领一边架住道士的攻击，一边也看准时机给了凤晓宸一掌。
房间里就这么大，凤晓宸同时被两人夹击，要想毫发无伤，只能朝门口退去。此时其他的黑衣人正和其他道士交上手，门口那里没有人伏击他。但他看着床铺上睁着大眼睛裹着被子、脸色苍白却没有出一声的小女孩，一咬牙硬受了两人的攻击，身体借着两人攻来的力道往床那里飞去。
他脸上有些潮红，强自把翻涌的气血压下去，撞上床板的时候小声问那孩子：“跟我走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迎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