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有罪》西瓜含糖

16、第 16 章

　　没过几天，陈巧言在假日酒店举办开业酒会，赵芸和宋渐应邀到席。

　　这段时间赵有心让陈栽培单孑然，而陈并没有拒绝，带着他跑了不少的局，从而认识了不少老板，今天跟在她身边接客丝毫不显突兀。

　　宋渐来的时候递上了一对红酒，“恭喜开业！”

　　陈巧言接过道谢，又给两人一人端了一杯酒，“自家人就不说客套话了，你们随意。”

　　赵芸挽着宋渐步入大厅，宋渐问，“跟着陈巧言的那个是酒吧的人？”

　　“嗯。”

　　“我记得你在酒吧养了个小白脸，不会是他吧？”他停住脚步，侧眼看她，即使她不回答他也从她脸上得出了答案，“老婆，适可而止。”

　　“……”

　　“你现在看他的眼神，跟以前刚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现在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吗？”

　　“我们都变了，不是吗？”

　　他们曾相爱相惜，如今却各自花前月下，要说为什么不离婚，大概是觉得就算跟另一人堕入爱河也无意外是如今结局，还有大概也许可能两人心里都对彼此还有那么点不切实际的希冀……

　　虽然目前感情上各自为营，但生意上两人依然同心协力。

　　今天酒会上大都是北越商场上喊得出名字的人，还有些清水市的老板专门赶过来捧场，这么大的阵仗当然不是为了陈巧言，而是看重她背后的赵行书。

　　赵宋二人都没有见过赵行书，余春上一次见赵也是两年前了，但宋渐问起来的时候他并不说明，反而三言两语透出他和赵行书的亲密。

　　“那位赵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余春想起两人第一次合作，赵行书手提两大袋现金扔在他面前，那股狠劲儿他至今没在第二个人身上看到过。正踌躇怎么说时，一转眼看到阮闲周进了来，他招手让他过来，还没走到面前，赵行书就到了大厅门口，后面跟着陈巧言和单孑然。

　　余春朝赵宋二人说道，“那位就是赵行书赵总了。”

　　两人看过去，实际上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了门口那人身上。

　　赵行书身着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身形稍宽，孔武有力，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面容不怒自威，肤色略黑，一个眼神扫过来，活生生像把现场按下了暂停键。

　　“这人……”戾气好重！

　　宋渐跟赵芸的想法不谋而合。做生意这么多年，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一条道上的，这位赵总，他们能躲则躲，两人自觉地往边上靠了些。

　　而余春则兴奋地喊了一声赵总，赵行书抬步走过去，站定后陈巧言从旁边礼仪的托盘上给他端了一杯酒，单孑然看到礼仪是秦无依时，略微拧眉。阮闲周也注意到了她，听策划部经理说陈巧言找他拿过秦无依的联系号码，没想到是安排在了酒会上。余春也认出来了这个礼仪妹子，稍稍意外。

　　一众人大部分的目光都在秦无依身上，引得赵行书微瞥了一眼。

　　“赵总。”

　　听余春喊他，他收回眼神跟余碰杯，“余总在北越混得风生水起，以后要承蒙照顾了。”

　　“哪里哪里，我做的那些买卖都是小打小闹。”

　　“一个月的流水1.6亿，不算小了。”

　　阮闲周马上意识到他说的是东街商场上个月的流水，心里响起了警铃，奈何余春得意洋洋道，“都是顾客抬爱。而且多亏了我们阮总把关，商场的生意才这么红火！”

　　说完顺道给他介绍了合伙人阮闲周，介绍完想起来，“我忘了，你们认识。”

　　“阮总，好久不见。”

　　“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清水市政府城市建设项目的招标会上，之前我说恭喜你嫌我讲得太早，如今恭喜还来得及吗？”

　　“正好省了。”赵行书说，“该恭喜的是嘉利集团。”

　　“宋立业和李暮？”他记得嘉利和他在同一轮被刷了下来，没想到竟成了最后赢家。但转念一想，如今清水市政局已变，新上任的市委副书记要求重新招标也不无可能。

　　赵行书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就是你想的那样。”

　　阮闲周举杯，“同是天涯沦落人。”

　　赵碰杯，“与君共勉。”

　　此时，主持人站上了讲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台上。开场白说完轮到陈巧言致辞，在众人的掌声中，她提着裙摆款款而上，而秦无依则从另一边绕到讲台后，等陈说完她要献花。

　　单孑然也在后面等着，见她捧花而来，“陈巧言主动联系你的？”

　　“嗯。”

　　“猜到她意图了吗？”

　　看她眼神促狭，他猜她知道了对方目的。

　　单孑然问，“你怎么回的？”

　　无依不答反问，“难道你指望我用‘从一而终’来要求自己吗？”

　　前面陈巧言已经说到了结束语，她准备上台，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你说我们是同一种人，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没过多久，台前掌声雷鸣，陈巧言从侧边下来，单孑然去接，抬眼看到赵行书站在台上。赵是第一个引起他注意的老板，其他的比如余春太重利、阮重情，而赵芸和宋渐太过中规中矩，就连陈巧言在他看来也未免过于优柔寡断。赵行书不一样，不止他盛气凌人的气势，单看那一双冰冷狠戾的眼眸，也胜过了在场大部分人，还有他给人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们都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只有秦无依知道，那是一种血腥味儿，倒回去几年她身上也有……

　　赵的致辞非常简短，她还没走出大厅，就听到了结束语。

　　从休息室换完衣服出来，陈巧言在过道等她，“这就走？”

　　“是的，陈姐。”她今天跟苏林约好去踏春，没想到昨晚临时接到陈巧言的电话，拒绝不成，最后各退一步商量出场三小时，幸好薪酬不低。

　　“可以吃个午饭再走，我给你留了位。”

　　“谢谢陈姐，不过我真的赶时间……”

　　陈巧言记起她昨晚在电话里说过今天有安排，便不再勉强，“行吧，那不留你了。钱转到你微信上了，记得收。”

　　秦无依礼貌笑道，“好的，祝陈姐生意兴隆！”

　　“嗯。”她一路送到门口，“有空再约。”

　　转身的时候先看了一眼赵行书，见他若无其事地和他人谈话，她一时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移开眼神正好对上单孑然的，“你认识秦无依吧，怎么不见你们打招呼？”

　　“朋友的女朋友，不是很熟。”

　　她记起上次在酒吧，她确实跟旁边那个斯文的男生比较亲密，“你朋友有福气。”

　　“什么福气？”

　　“有大美女当女朋友还不够？”

　　单意味不明地说，“谁知道是福是祸。”

　　陈巧言略微思忖，点头道，“说得也是。”

　　当晚他回了宿舍，三人玩游戏到深夜，第二天睡到午后，卢令买了饭回来叫方东和单孑然起床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单看了一眼苏林的床铺，卢令说，“别看了，没回呢。”

　　方东：“他昨天出门的时候就说了，今天下午才回。”

　　单扒了一口饭，“说去哪儿了吗？”

　　方东：“跟小女朋友郊游去了呗，从上周就开始计划了。我看啊，苏林小兄弟这次是真的栽了！你不怎么在寝室你不知道，他成天捧着个手机，见啥都拍，问他拍了干嘛，他说发给秦无依看。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枯枝发了芽、窗外开了花，就连我们寝室里有只蟑螂也得先拍了照再打死，你说他是不是中了邪！”

　　卢令：“你懂什么？这就是专家说的，情侣间的分享欲！”

　　方东：“可拉倒吧！我要是那个北高师妹，我得烦死！”

　　单孑然：“秦无依说烦了？”

　　方东：“那倒没有……不过我们都没看过聊天记录，也不能断定没有……”

　　单孑然：“疑罪从无。”

　　卢令：“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吃完饭又歇了许久，约着一起去打球，球场上很多熟人，闲聊时获知，陈贤已经通过了工商银行的秋季招聘。

　　“总行的管培生耶，这么难考，学长居然过了！”方东拿出手机给陈贤发消息，“这不得庆祝庆祝？”

　　卢令说，“别添乱了，刚入职没多久，估计现在正忙着呢。”

　　方东想也是，道了贺便没了下文。

　　傍晚的时候苏林回来了，行李箱一打开，全是吃的和纪念品，他一个一个分，卢令看到包装上的“XX县土特产”，问，“你们跑那么远？”

　　方东也说，“不是郊游吗？”

　　“是郊游啊，坐高铁过去才一个多小时，不远，下次有空我们可以约着一起去。”

　　“得了吧，有了北高师妹，哪里还轮得到我们！”

　　苏林笑着说，“别酸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分你们的这些都是依依出钱买的。”

　　“哟，苏大少爷也开始吃软饭了？”

　　“那我们这些东西不就是你出卖肉-体换回来的？”

　　方东和卢令一唱一和，单孑然也笑了。

　　“别瞎说，我和她清清白白，收起你们那些肮脏的思想！”

　　“其实你就看她小吧。要是成年了，我不信你不动她。”卢令贼兮兮地说。

　　苏林不说话，算作默认，方东啧了一声，“禽兽也有怜香惜玉之心啊！”

　　“说谁禽兽呢！要说霍霍姑娘，我不及你。”

　　“欸？”方东反驳道，“跟单风流比起来，我们都是这个！”他竖了根小拇指朝下。

　　单孑然开了袋特产正在吃着，闻言笑道，“过奖过奖。”

　　三人被他的厚脸皮恶心到，装模作样地干呕了一声，随即整个寝室都充满了欢笑声。

　　晚上打游戏的时候，陈贤回复了方东消息，还专门拉了个群，把寝室四个都加了进来，说等他通知他请吃饭。

　　“你拉了群说请吃饭，我问他们才知道学长你成了工行的管培生。”苏林举杯向陈贤道贺，“恭喜啊，学长！”

　　“我本来就定的这个方向，这个offer志在必得。”

　　方东问，“学长快说说刚入职有什么感受？”

　　“头两周是培训，目前还没有什么感受，唯一觉得周边牛人特多。之前我读硕士顺便考了CFA和FRM，觉得自己帅炸了，现在一进去，人均双证。带我的那个老师倒是挺不错的，比之前我在券商实习那边的老师靠谱。食堂也不错，各种设施都齐全。”

　　卢令：“工资呢？”

　　“基本工资8千，加上补助、奖金和其他，预计税后1万5不到。”

　　方东：“都说宇宙行工资低，名不虚传啊。”

　　“……确实。”

　　单孑然：“管培生要轮岗的吧？”

　　“挺懂的嘛，你关注过？”陈贤说，“等培训完就要去下面网点轮岗了。”

　　方东：“做什么？”

　　“当柜员。”

　　方东：“……”

　　卢令：“越大硕士生在工商支行当柜员，这标题放在我们专业论坛上得被点爆！”

　　方东：“学长，突然又觉得不那么羡慕你了……”

　　陈贤笑。

　　单孑然说：“不是一直当柜员，轮岗的。我记得是网点客服6个月，销售9个月，专业部室9个月，管理岗位1年，最后回总行。”

　　方东问：“真的能回去吗？”

　　“可以。”陈贤胸有成竹说，又问单孑然，“你志向也在于此？”

　　苏林抢在前头说，“他要自己创业的。”

　　陈贤挑眉，“做什么？”

　　单孑然：“还没想好。”

　　五人边吃边聊，因为是工作日，店里人不多，一顿饭竟吃到了下午两点过。吃完网吧五连坐，一起开黑玩到晚上。趁着重开一局的空档，苏林刷了一下朋友圈，一滑下来好几个北高同学都发了动态。

　　——“有没有人组团去市医院的，带我一个。”

　　这条动态是2分钟前。

　　再往下翻……

　　——“愿意把美人的病痛分我一半，以助我后天晕倒，这样我就不用参加联考了。”

　　——“无心上课，一心祈福……”

　　——“美人不在的第一节课，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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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条和秦无依相关的动态是5小时前的了：

　　“卧槽，上课上到一半，秦美人突然呕吐晕倒了！[震惊.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