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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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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换观察对象了吗？”——龙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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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太子与公主的大婚流程本就非常繁琐。遑论楚汉两国联姻，还并不简单只是一桩婚事，还包括了许许多多结盟、互市、配合协防的方案……
这些事情，与湘云联系不大，却是刘连城必须要关心的……所以他最近很忙……不过只是在湘云房中稍事待了一会儿，外间就有人来，将他又唤了出去。
马湘云见状心下微松，舒了口气。
——走了好，走了最好。刘连城若再不走，她真怕自己就又要重蹈覆辙了。
虽然晨迦说：只要是自己心爱，便无须在乎结果如何。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原谅湘云公主一介凡人，这个境界实在是比不上花痴高哇！
………………
龙媛殿下对此目露困惑，试探问道：“你……这是要换观察对象了吗？”
都说要给刘连城生孩子了，就想必是没再惦记柴荣了吧？……只是，她却为何又是这样抗拒与刘连城相处呢？
“此事现在还能由得我吗？”马湘云停顿片刻，凄然说道：“国家大事面前，我一个小女子的意见根本无足轻重。父王既已确定了要和北汉结盟，周蜀两国又怎么还会有人要我？”
“刘连城……他是我唯一仅剩的选择了。”
其实本尊可以借助一国气运给皇帝们托梦的，这样八成就能说服你爹、打动柴荣过来提亲了……龙媛殿下犹豫了一下：想着隆庆说，他真灵复苏的起始，是在夫子的幻境里看到了未来的某些片段……
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的过失，让迷失在小轮回的湘云公主恢复本性，龙媛殿下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湘云回去北汉。只道：“刘连城才华品行不输柴荣，论容貌却胜他多矣。虽为太子，却随时都能登基称帝，你嫁他也不亏的。”
马湘云：“我知道……只是，连城他毕竟是有固疾在身的……哪怕据说不碍性命，可……我还是担心……”担心他会出事……
哪怕联姻公主只要有孩子在，守寡只意味着掌权早了。可湘云公主不是当女皇的料。她只想要和夫君两情相悦，长长久久。不想经历生离死别。
“担心孩子会遗传他爹吗？”龙媛殿下自以为体贴的道：“放心放心，玄光镜里是本尊神域，涵有最纯净的生命大道，任何人进了那里都必然会有健康活力。你的孩子从胎儿起就有生命女神的祝福在，命中注定百病不侵！”
是那样么？那连城能不能进玄光镜？马湘云想问龙媛的，可思及着自己与这看似和善的尊贵神女毕竟才只相识数月，不宜总是请她帮忙。
她想：反正往后岁月还长……过两年，等自己与这神女更熟悉些，再提出这要求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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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长兴元年，九月十二。
宜祭祀、出行、嫁娶、定盟、开光……
远方的天空不过刚才露了鱼肚白，马湘云便已经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好了凤冠霞帔……
今天，是她与刘连城的大婚之日。
按照楚汉两国，众多礼部官员和马义芳与独孤皇后的洽谈结果，湘云将与刘连城在楚国先行完婚。然后再到北汉举行太子妃的册封大典……
——以此彰显两国联姻，地位平齐。
刘连城过两天带马湘云回北汉时，路上也能更方便点……
………………
公主寝居，帷幔高挂，檀香袅袅。
卧房的大门敞开，一群宫女里里外外、来来回回的奔走忙碌着……
梳妆台前，湘云挺着腰杆，端坐镜前，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脸庞精致，有一张温婉柔和的瓜子脸蛋。黛眉星眸、朱唇皓齿。敷粉描容后，容貌变的愈发清楚、美艳……艳而不俗、媚而不妖……妩媚含情，娇艳欲滴。
“真漂亮！”
——这是默默舔颜的归墟神女。
龙媛道：“我有点后悔错过漫漫大婚了。”都没看到她最美的时候呢！
虽然穗禾成婚那日的容妆也美，但，或许她还是应该高抬贵手、对隆庆更宽容点，让他可以早点把晨迦娶回去？花痴公主如能完全绽放光芒，姿容该在小孔雀之上的（润玉：谁说的？）”……
“真漂亮！”
——这是吉时到后，过来背妹妹出阁的楚国太子马广雷。
“云儿这样人品，便宜刘连城那小子了……”踏在洒满了鲜花的织锦红毯上，马广雷背着妹妹，低声絮语道：“你嫁去北汉，是刘连城求娶、独孤皇后亲聘，遇事不要惊惶……”
“哥哥会好好发展楚国，给你撑腰的……父王也要我告诉你，如果在北汉受了委屈，千万别忍……记得传信回来……”
“嗯！”红盖头下，湘云眼眶微红，“哥我知道！”她知道父兄其实还是疼她，龙媛也说，在那个她不记得了的曾经里，父王曾为她一纸书信联汉伐蜀，为了给她做主陈兵边境……
她不怨父王执意要她嫁给刘连城。
谁叫如今这个天下情势，北汉太子在婚姻市场上，若是自认身价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呢……
“小云，你真美……”
——这是拜过天地后，用喜秤挑起了湘云盖头的刘连城。
北汉太子凝视着自己眼前的新娘，只见她身穿鲜红嫁衣，头戴赤金凤冠，美的耀眼夺目……
马湘云：……
男人的目光太具侵|略性，宛如实质般教人浑身发烫。她招架不住的微垂榛首……而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刘连城勾唇轻笑，伸手去解湘云发冠……
“天、天还没黑……”马湘云见状心里一急，误以为刘连城这就是要与她行那周公大礼了，匆忙摁住了他手。
“我知道天还没黑、时辰还早，只是……”刘连城瞥了眼自己健美手腕上那皓白如玉的一双柔荑，慵懒道：“你那凤冠我看着都沉，确定不要我现在帮你解下来？”
啊？湘云公主美眸忽闪着：解、解凤冠？
她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顿时大窘……触电一样撒开刘连城的手……
一片红霞从如花面颊直直泛到了脖颈深处……绣珍珠、饰美玉的鞋子里，脚趾头都情不自禁的蜷紧了……
哈……
刘连城忍俊不禁，却接着道：“小云若不嫌它重，便受累再多戴一会儿吧！等喝了合卺酒后，为夫再伺候你梳妆……”
半个匏瓜送于眼前，湘云忍羞抬眸，但见翩翩公子、剑眉星目，仪态风流、温润柔和。顿时心中微动。和他同饮了这一瓢酒。
——甘甜的酒液，混合着瓠瓜瓢的苦涩，揉杂出一种奇异的味道。正如湘云五味杂陈的心：喝了这杯酒，以后，就要与他一体同心、甘苦与共了么？
………………
“饿不饿？”
礼成之后，刘连城寻思着今日大婚流程繁琐、服饰华美厚重不易穿脱，湘云恐怕没吃过什么东西。便道：“我去传丫鬟来帮你洗漱。想吃什么？说出来，我一并让人帮你准备了。”
“我想吃面。”湘云低声道：“龙须面。”
“好。”
………………
一盏茶后，
待到湘云洗漱完毕，刚做好的龙须面也恰到适宜入口时。
——汤鲜味美，不冷不烫。
轻啜一口面汤下肚，整个人都熨帖温暖了起来……
湘云美眸微眯，低头小口小口的吃着面，举手投足间，是经年累月修养成的优雅自然。一如天边行云、林中流水，不矫揉、不凝滞……
绝色容颜粉黛尽去，尤显清丽。
白里透红的小脸，乖乖巧巧、可怜可爱。
“我待会还要出去一下，”刘连城温声说道：“会尽量早些回来……”
“你今天受累了，稍后可以先歇息会儿。”
湘云娇声道：“妾等殿下。”大婚当日，哪有新娘不等丈夫，自己先歇着的规矩？他能体谅她辛苦饥饿，她则更要用心遵守女训妇德才对。
“连城。”
刘连城俊眉轻蹙道：“我名连城……以后，你无须再称我为殿下，唤一句连城便可。”
“连、连城……”
“嗯，连城。”
连城、连城……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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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不过只是毗邻诸城之意而已，”
龙媛殿下受不了道：“……这哪里好听啦？”
她真是疯了才会担心今夜湘云接受不了刘连城。真是……从蜀国皇宫那里顺过来的□□都白准备了。
（□□效果，吸入一点即可将人引入幻境……使中药者在迷梦之中与人共赴云雨……）
罢了罢了、遁了遁了！
接下来的内容，神女不宜！
………………
………………
新婚燕尔，自然情浓。
思及芊澄当年新嫁时，宇文护日夜与她厮缠不休的情状……再忆及穗禾成婚后，时时刻刻都与润玉贴一起的模样……
龙媛殿下觉得，她大概有挺久都不用再关注湘云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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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最后，这残酷的乱世，终究未能够如龙媛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