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花好月圆》潘98526

13、第 13 章

　　雪花一下，年便近了，翻过了年，霓漫天便又长了一岁……今年，是她待在绝情殿上的第四个年头。

　　岁月静好，世事长安。

　　………………

　　紫薰上仙闭关了。

　　在那日她以奇香姽婳伤诔试探白子画后不久，在白子画师徒二人从蜀山回到长留之前，紫薰就已经先他们一步，回到了香薰阁里，闭了死关。

　　也不晓得她究竟是从那一场毫无结果的试探中看出了什么东西，突然一下就仿佛是大彻大悟了的样子……

　　对白子画放了手。

　　而今，也不知道神游到了太虚哪里。

　　………………

　　檀梵上仙在无垢宫中待了数月，等到无垢的伤势、云牙的病情都稳定下来了后，就又重新回到了人间，悬壶济世。

　　日子过的简单清贫，却也充实自在。

　　居于乡野，隐于田园，目测很是逍遥快活。

　　………………

　　云牙昏迷了大半年，最后终于还是在无垢夜以继日的精心照料下，缓缓苏醒了过来。

　　无垢已经向她求婚。

　　因为云牙昏迷太久，目前身体还是相当虚弱，而且之前受的惊吓太重，现在精神方面一时也是欠佳的缘故……他们的婚期订在了明年九月。

　　不过无垢上仙却是已经提前和云牙签订了婚契约。而且还是最高等级的共生契约，同生共死，寿命共享的那一种。

　　婚礼的请柬也是已经发向了三山五岳，六界上下。长留自然也收到了一份。而且白子画师徒还都有单独的帖子相邀。

　　白子画那份不必多说，乃是无垢上仙亲笔所写。而霓漫天那份请柬，却是由韶白门那边送过来的，云牙亲自写的。

　　——却原来，现在云牙竟然已被韶白新掌门卫昔，代师收徒，给收到了门下。明年，她也将会以韶白门掌门师妹的身份，嫁去无垢宫。

　　………………

　　阳春二月，莺飞草长。

　　这一日，霓漫天原本正在绝情殿前修习琴艺，曲至中途，天边忽有一道金光迅速接近。待到那光芒落地，打眼看去，却正是长留世尊，摩严是也。

　　“漫天，你师父呢？”摩严问。

　　霓漫天放下古琴，规规矩矩的从道旁琴后走到了摩严身前，嗓音清脆道：“回师伯，师父这个时间，如无意外，应该是在藏书阁里看书。”

　　“嗯。”摩严面色沉凝点了点头，没再与霓漫天多说什么，便迈步去寻白子画了。

　　目送着摩严身影走远，霓漫天不无好奇的与龙媛道：“世尊的脸色怎么那样难看，难不成，他终于是发现糖宝与落十一的奸情了？”

　　——长留弟子在生活作风方面管的很严，尤其忌讳勾结妖魔之事。落十一作为当代长留大弟子，掌门之位的有力竞选者，他爱上了一只灵虫，可算不上是件小事。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龙媛道，“你要不要跟上去听下？”

　　“算了。”霓漫天道，“懒得理会他们的事。”

　　反正落十一早已不是她师父了。

　　………………

　　半个时辰后，

　　霓漫天正在房间里面作画，画的正是白子画手捧书卷的画面……耳边便突然传来了白子画干净如水的嗓音：“漫天，过来殿前见我。”

　　霓漫天一怔，随即迅速几笔勾勒出了桌上图画的大致形状，便暂且搁下了笔，拿了镇纸往那纸上一压。起身去了殿前。

　　“师父，天儿来了！”

　　绝情殿前，风岩之上，白衣玉冠、身姿挺拔的俊美男子负手而立。墨发共衣袂飘扬……只一个背影，便是足可以倾尽天下的绝代风华。

　　霓漫天扑上去，从后方抱住了白子画的腰，盈盈美目越过他宽厚、结实的肩膀往外看去，整个长留、浩淼东海、无数生灵，顿时纷纷被她收入眼底。

　　“师父……”

　　她问：“是六界内，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杀阡陌出关了。”白子画道：“日前七杀殿给长留、太白、天山、玉浊峰等派，都各自下了战帖，声称要让各大门派在三月初三花朝节前交出神器，违者屠灭满门。”

　　“三月初三，那距今岂不是只有十七天了？”霓漫天道，“妖魔界的人阴险狡诈，恐怕还不会守时……”

　　“我也是这样担心的。”白子画说，“七杀殿实力虽强，可对付仙界单独一派可以，同时宣战各处，却绝无战胜之理。”

　　“我想，这恐怕是为了牵制各派互相援助的力量。”

　　“蓬莱长留比邻而居，又有我在长留坐镇，七杀来犯的可能性不大；而天山九霄塔机关密布、防备森严；玉浊峰上毒物遍地，都不好攻……”

　　“我有意要十一带批弟子去太白门帮忙……”

　　“漫天，三日之后，你就和十一他们，一起出发去太白吧！”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她总要逐渐学着独当一面的。这一次，便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好。”霓漫天表示：“师父，天儿会给你争光的！”

　　她决定了，这一次，太白山上一个人也别想死！

　　“好好照顾自己。”白子画沉吟片刻后道。

　　有五色妖藤和悯生剑在，她的安全很有保障。

　　………………

　　然后，

　　当年，二月二十三。

　　几乎是白子画刚才协调好了仙界各方排兵布阵的战略部署、收到了落十一等人已平安到达了太白门的消息后不久……

　　转眼就又收到了杀阡陌带着几个同伙，驾驭着火凤，强闯了天山九霄塔，诛杀了镇塔神兽极目兽，夺取了神器玄镇尺的消息。

　　——杀阡陌：别冤枉我，玄镇尺分明是天山掌门尹洪渊主动交代了位置，让我自己去取的。怎么能叫夺呢？

　　本座行事多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啊？

　　说是给仙界各派，在三月初三花朝节前，主动交出神器以换生存资格的机会，就绝对不会违反约定。

　　………………

　　二月二十五

　　杀阡陌等人刚下天山，就又立刻马不停蹄的攻上了玉浊峰。索要神器卜元鼎。现，群魔汇聚玉浊峰下……

　　玉浊峰掌门温丰予宁死不从。依靠地利守卫门派。并向各方发出了求援令。

　　仙界三十六福地、七十二洞天，并长留、松历、韶白、天山等派无不云集响应，纷纷派遣弟子去了玉浊峰。

　　………………

　　二月二十七

　　仙魔双方无数精锐汇聚玉浊峰山门，战火一触即发，迅速绵延壮大，各有死伤无数。

　　尤其魔君杀阡陌绯夜出鞘，当真厉害无比，所向披靡。

　　只凭一己之力，就生生的压制住了无垢、檀梵两位上仙。

　　——没错，妖魔界此次来势汹汹，他俩终于还是不能对那战事置若罔闻……

　　现在都已被迫结束了自己平静简单的隐居生涯，抱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崇高思想在玉浊峰和杀阡陌开打呢！

　　………………

　　二月二十八

　　两位上仙联手抵挡，杀阡陌迅疾如火的攻势总算是被拦了下来。

　　玉浊峰上，战况胶着。

　　九州各处，无数散仙听说了这一战，自发自愿的奔赴了战场。

　　………………

　　二月二十八

　　申时

　　正午已过，天边红日渐渐西沉，却还依旧炽烈如火……

　　白子画本在长留大殿里与摩严、笙箫默一同推演战况……然后耳边就突兀的传来了杀阡陌低沉磁性、无尽魅惑的嗓音：“白子画，交出神器！否则，长留今日六界除名！”

　　“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两个时辰前的消息，不是还说了，他在玉浊峰下与无垢、檀梵僵持住了吗？”笙箫默失声问道，“难道是障眼法？”

　　“是不归砚，”白子画心思电转间，想出了这一幕的由来：“原松历山神器-不归砚的封印解开了。”

　　——那是一件空间系神器，拥有空间转移的能力。

　　“糟了……”摩严面色大变。

　　以七杀殿和杀阡陌的实力，用不归砚奇袭各派，六界上下除了长留以外谁能抵抗？

　　玉浊峰而今还有无垢檀梵暂时看着，蓬莱离长留太近，普通弟子御剑过去也花不了一盏茶，姑且不论。太白山上除了掌门绯颜外，却是只有蜀山云隐、长留落十一等几个小辈啊！

　　白子画：“杀阡陌既然选择了先来长留，那么，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再让他带着不归砚从长留离开。”

　　他很清楚杀阡陌如今先找长留开刀，而非先去了太白、蓬莱两派的原因。

　　只要长留不倒，他还在，那么仙界的战旗就不会倒。

　　十方神器缺一都不可能解封妖神。所以即便蓬莱和太白等派都被七杀血屠了，杀阡陌多得到了幻思铃、浮沉珠两件神器，但也无关大局。

　　反而会促使一团散沙般的仙界在巨大压力下，迅速的团结一致。那时候，如果仙界各派真能令行禁止、万众一心，七杀殿乃至妖魔界，是决计比不过的。

　　杀阡陌不笨，不会做出那种自己一路打生打死，最后去成就他的伟名的蠢事。

　　而蛇无头不行，此刻只要长留、只要白子画先败了，流光琴和拴天链两件神器会被杀阡陌得到姑且不说，只道仙界群龙无首下必然大乱，接下来无论七杀殿想做什么，就都简单了。

　　——所以这一战，白子画只能胜，不能输。

　　………………

　　“杀啊——”

　　“守卫长留——”

　　蔚蓝天空上，白子画和杀阡陌相对而立，一者素衣胜雪，一者红衣似火。不同的风姿气度，仿佛的绝世风华。

　　“交出神器流光琴和拴天链，我饶你满门弟子性命。”杀阡陌笑道：“白子画，这个交易很公平，是么？”

　　蓝天白云下，无数海中妖族、异兽在单春秋的指挥下，向长留结界发起了冲击。它们身后，是跟随着杀阡陌、单春秋一起传送来长留的、以逸待劳、整装待战的三千七杀精锐。

　　而长留八千弟子，送去了太白门一批，送去了玉浊峰一批，之前还有去了天山、去了人妖魔边境戒备防守的……而今还在长留者，也不过只有三千。

　　长留立派千年，山门内外阵法结界层层叠叠、不计其数……但机关、阵法是需要人控制的，而再多结界，又怎能架得住那么多不要命的强大妖兽用血肉去消磨！

　　“杀阡陌，你那些麾下的性命，在你眼中，就那样死不足惜吗？”白子画垂眸看了一眼身下那短短片刻间，就已经被血染红了的蔚蓝海水，面覆寒霜，嗓音冰冷。

　　长留弟子无庸人，如今局势虽然看着不是很好，但在摩严和笙箫默及一众长老的带领下，据险而守，倒不至于一触即溃。那些海水里的鲜红血肉，几乎全部来自于单春秋召唤来的妖族、异兽，和一批不得不在前方给智商欠缺的异兽们引领方向的七杀弟子。

　　“那些人的死活，我不管。”杀阡陌道：“我只知道，只要抢到了全部神器，琉夏就能重新复活……这就够了。”

　　琉夏，杀阡陌同父异母，长的一点不像的亲妹妹。数年以前，曾经为夺长留至宝流光琴隐藏身份拜入长留，做了戒律阁一个长老的弟子。

　　后来因为错爱上了长留前任大弟子、摩严私生子竹染，而被竹染利用，成为了他搅动天下风云的棋子，以及替罪羊。

　　最后，因为竹染一句“我不爱你”而伤心欲绝，又因为竹染将其当做了人质，试图和杀阡陌交换神器，而杀阡陌犹豫了，误以为哥哥也不在乎自己，万念俱灰下选择了自尽。

　　她死后，杀阡陌曾经去鬼界找过她的魂魄。奈何琉夏自尽的时候太过绝望，死后魂魄也是支离破碎……

　　这种情况下，别说转鬼修或是用其他邪门方法再活一世了。就是重入轮回，琉夏都不能保持自身完整性，只会和别的破碎灵魂结合，化作新的生命。

　　故而此人一直被杀阡陌用冰棺护住了尸体和残魂，小心放在了七杀殿的密室里守着。就那么生生的成为了杀阡陌的一处心结，多年难解。

　　………………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道铁律。更别提琉夏早已魂飞魄散。”白子画道：“你要复活琉夏，难不成竟是想要解封洪荒之力，使妖神现世，帮你救人吗？”

　　杀阡陌：“如果这样琉夏真能回来，那又有何不可呢？”

　　“杀阡陌，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放出妖神，即意味着六界倾覆，这个罪责你担待不起！”白子画拧眉道。

　　“只要琉夏可以回来，可以再叫我一声哥哥，哪怕是把全天下的罪过通通算在我杀阡陌的身上，那又如何？”杀阡陌不以为意道。

　　妖神出世，对于人仙两界而言自然是灭顶之灾。但对于妖魔界而言……

　　归墟之外是苍茫混沌。

　　妖神只要有点理智，不想成天到晚的过四处流浪的日子，八成就不会真的完全摧毁六界，到时候，妖魔界的人只要愿意臣服，活下来的机会还是不小。

　　到时候，或许他自己身为圣君会被除掉，但至少单春秋那种人还是可以活着的。甚至，他还可能会借此完成自己一统六界的梦想。

　　琉夏那么弱，妖神估计也不会特意去杀她。那么，这对杀阡陌而言，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好……”白子画说，“既然如此，那看来，今天我是留你不得了。”

　　一道莹蓝光华闪过，他的手中，流光琴赫然在握。

　　这件神器是群攻至宝，此时用出，不仅可以对付杀阡陌，防止他不敌之下利用不归砚撤离，还能顺便一解底下长留仙山的危局。

　　对于白子画而言，实在是件再合适不过的宝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