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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这一路上,容垣都绷着一张脸,等到他回家的时候,刘天扬已经回来了。

      “回来啦。”门锁一开,刘天扬就笑着迎了上去。

      见他笑得这么甜,容垣烦闷的心情顿时就消失了大半。

      “都买了什么好吃的?”刘天扬接过口袋,笑着问。

      “都是你爱吃的。”
      “哇,鳕鱼哎,我最爱吃这个了,容哥,你真好。”

      “鸡蛋怎么碎了?”刘天扬把鸡蛋提了出来,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提着。

      “不小心磕碎了。”

      刘天扬没有多想,只是把烂掉的鸡蛋一个一个的挑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容垣一边洗菜,一边故作无意识的问道,“出去见老朋友开心吗?”

      刘天扬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也不由得带着一种紧张,“开心,怎么能不开心,毕竟那么多年都没见了。”

      “钱小皓,我有点印象,记得以前他脸上总是爱长痘,现在他还长吗?”
      “青春期都过了,哪里有那多的痘痘要长,人家皮肤现在好着呢。”

      “下次可以让他们来我们家聚聚,毕竟这么多年,还是你的铁哥们,这次回来,不请他们说不过去。”

      “好,那我问问他们,不过他们现在那么忙,得看他们放不方便。”刘天扬低着头,手里择着菜。

      容垣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抓住了他的手,一脸好笑道,“你怎么把嫩叶子也一起给摘了,是报复我出差半个月吗?”

      “啊?”刘天扬后知后觉,一脸茫然。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去客厅等我,我怕这样下去,我连茎都没得吃。”

      刘天扬并没有去客厅,只是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容垣忙碌,“你说我们去外面吃不是挺方便的吗,做饭好麻烦的。”

      “我都不嫌麻烦,你只是光看着就觉得麻烦了?”

      “不是,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吗,你平时上班还那么忙。”

      “我不觉得累啊,还是你觉得我做饭不好吃嫌弃我了?”容垣玩笑着道。

      刘天扬想了一下才道,“容哥,要是你哪天失业了,就去当个厨子吧,如果你当厨子生意一定会很好的。”
      “你这是在夸我吗?”
      “难道不是,我夸你夸得还少吗。”

      “放心吧,我不会失业的,失业就养不起你了。”

      说完,容垣洗菜的手一顿,调侃道,“天扬,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的失业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刘天扬脸色平静,似乎并不认为容垣的假设会成立,“你不会失业的,你那么优秀。”

      “如果,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试探不出答案,容垣有些无奈,是啊,刘天扬并不会离开他,甚至吵架的时候,分手两个字眼,他都不敢提,生怕刺激到天扬。
      这样的天扬,又怎么会离开他。

      容垣觉得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真是有些好笑。

      不过容垣还是觉得刘天扬有些奇怪,当问起他以前的朋友时,容垣就发现了。
      算了,十多年没有见过的人,当然奇怪,就像明天他要去见妈妈一样。

      “明天,我要去看看妈,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刘天扬想了一下道,“还是算了,你妈妈又不喜欢我,没必要上赶着受人白眼。”

      刘天扬的语气有些尖锐,甚至都没考虑到这是容垣的母亲。

      容垣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一个是自己妈,一个是自己的恋人,好像自己的天枰往哪一边倾斜都不行。

      “这样也好,能不见就不见吧。”

      傅淮桥好久都没有做噩梦了,他梦见自己被一直巨大的缅甸蟒缠着,他感觉自己就快窒息,就快要马上死掉。

      就在一张血盆大口咬上他时,傅淮桥瞬间惊醒,他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猛吸了几口气,这种感觉像什么,就好像那只巨大的缅甸蟒还缠着他,把他肺里的空气一点点的挤压出去。

      傅淮桥把手盖在自己眼睛上,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这种窒息感了,他用力把好几十斤的杰森推到床底下去。

      掉到地上的杰森委屈地嗷呜叫着,傅淮桥受不了这闹挺的杰森,他打开台灯,看着委屈的杰森,顿时皱起了眉头,指着它质问道,“谁让你爬我床上来的?”

      杰森歪着头看着傅淮桥的食指,以为他只是在逗自己玩呢,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张开嘴便舔舐着傅淮桥的食指。

      傅淮桥被这只愚蠢的哈士奇给整无语了,便抽出一张湿纸巾把手上的口水擦掉。

      听说哈士奇在和上帝做交易的时候,用自己的智商换取了美貌,傅淮桥期初还抱着质疑的态度,直到连焦焦把一岁的杰森托付给他的时候,傅淮桥终于信了。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是条傻狗。

      把杰森赶出卧室的时候,傅淮桥没有忘记把门锁上,他关上台灯又继续闭眼睡觉,门外的杰森嗷呜嗷呜的叫着,似乎不理解傅淮桥怎么忍心把它关在门外面。

      杰森叫得凄惨,试图用装可怜来获取傅淮桥的关注,但傅淮桥并不上它的当,并且相当忍心。

      说起来也是奇怪,哈士奇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如果是真蠢,为什么会开他卧室里的门。

      门口的把手传来转动的声音,由于傅淮桥已经把门反锁,所以这道门根本就打不开,杰森尝试了几次,确定打不开之后,又嗷呜嚎叫了几声。

      傅淮桥忍受着噪音,嘴里不停念叨着不要打狗不要打狗,这才收回了自己已经硬了的拳头。

      深呼了几口气,傅淮桥内心渐渐平静下来,而外面嗷呜叫了几声的杰森好像也累了,嚎出来的声音越来越低,透着一股我累了我要去睡了的倦意。

      渐渐傅淮桥重新又进入了梦乡,这次他没有梦见什么童年噩梦缅甸蟒,而是梦见了一张暗红色的雕花大床。
      这种床的风格有点像古风古色的闺阁木床,红色的龙凤绣床单,奢靡红艳,透着一股洞房花烛的喜庆。

      傅淮桥走近红床,慢慢打开了幔帐。

      红色的床单,艳得像血,床上躺着一个人,皮肤像瓷器一样漂亮的美人,美人黑发如墨,肌肤胜雪,漆黑如黑色琉璃的眼睛装满了柔情,含羞带怯的看着拉开幔帐的人。

      他轻吟一声,软绵绵的声音藏着撩人心弦的羽毛,“傅淮桥,你轻点,碰着我痒痒肉了。”

      傅淮桥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梦,这个梦太过于清晰,就像好真实发生过一样。
      昨晚上,傅淮桥完成了这辈子第一次的洞房花烛,虽然是在梦里。
      这个梦是一个异常,但又一个让人留恋的梦,甚至醒来的时候,傅淮桥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

      床单已经脏了,床上的证据告诉傅淮桥。
      完了,你恋爱了。

      第一次心动的傅淮桥,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一样,他先是茫然,然后是惊慌,最后又坦然接受。
      不就是恋爱吗,多大点事儿。

      接受了自己情窦初开的傅淮桥,内心很平静,他对自己很有信心,毕竟自己那么优秀,容垣应该不会拒绝他吧。
      傅淮桥想起了昨夜容垣脸上的娇羞,他耳朵就烫了起来,甚至为此多次出神。

      因为这个好梦,傅淮桥看杰森这条傻狗都顺眼了很多,他甚至还主动带着杰森出去遛弯。

      杰森似乎知道要去公园玩,心情很激动,一直都在傅淮桥的脚下转圈圈。
      傅淮桥薅了一把狗头,温柔地把牵引绳套在狗脖子上,“走了!”

      杰森汪汪叫了两声,还跳了起来,添了舔傅淮桥的脸。

      傅淮桥是个洁癖,如果遇到这个情况,多数会把杰森一巴掌扇飞,但是他今天的心情格外好,不仅没有把杰森扇飞,只是一脸笑意地说道,“你今天口水好多啊。”

      换好了运动套装,傅淮桥牵着杰森出了门,大约绕了公园两圈,傅淮桥接到了连图的电话。

      连图是他的亲叔叔,老一辈走的也比较近,关系也较为亲近,上班的时候,傅淮桥叫他连总,平时都直接喊他二叔。

      傅淮桥平时挺怕他的,因为这人尤其最爱乱点鸳鸯谱,曾经连图把他的小侄子介绍给傅淮桥。
      就是杰森的主人,连焦焦。

      其实除了连焦焦还有其他人,傅淮桥不堪其扰,曾经表态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还以为这个二叔会因此知难而退,但他只是沉默了几晚,又开始重操旧业,把他的小侄子介绍给傅淮桥。

      小侄子连焦焦只是看了一眼傅淮桥,就忽如其来说是非傅淮桥不婚,甚至为了和傅淮桥发展,还多次制造了偶遇。

      傅淮桥心里门清,也多次和连焦焦说过,他们之间不合适,但连焦焦却不信这个邪,非要把傅淮桥给拿下。

      傅家和连家多少有点沾亲带故,而且都还是大家族,上面的老人都一致认为他们门当户对,便就默许了这门还没有成的亲事。

      但傅淮不乐意,可上面的老人又拗不过,他只要惹那些长辈不开心,回家等待他的绝对是一场严峻的批.斗会。

      连焦焦身后有着庞大的靠山,傅淮桥怕了怕了,看到连焦焦每次都恨不得连夜扒着火车皮跑路。

      连焦焦这次出国,说是拜托傅淮桥帮忙照顾他的杰森,傅淮桥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但连焦焦这次先斩后奏,直接把杰森送到了傅淮桥的别墅,放话说,如果不帮这个忙,那就让杰森饿死。
      真的是很绝情了,仿佛不像杰森的主人。

      刚溜了两圈,哈士奇的精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吐着舌头哼哼两声只想回家。
      傅淮桥见状,把准备带它回去,只是电话突然响起,傅淮桥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上二叔两个字,顿时头皮发麻。

      他扯出一抹坚强的笑,“二叔?”

      电话那头的连图声音爽朗,“小桥啊,听说你这次出差去岱城发生意外了是吧?”

      傅淮桥回道,“是啊,不过现在好多了,对了,二叔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怎么样没事吧,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回事儿,都是吃白饭的吗,放心吧,小桥,二叔一定好好教育下面的人,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二叔都过去了,再说我也没发生什么事。”

      “桥啊,二叔在水月轩订了包间,给你压压惊?”傅淮桥一脸的不信任,“不了,不了,最近公司可忙了,没空!”

      傅淮桥说完就想挂电话,电话那头的连图仿佛知道傅淮桥要做什么的时候,立马继续又道。

      “哎桥啊,先别挂,二叔没别的意思,真的就只是压压惊,岱城的项目你帮了叔一个大忙,要是没有你,铁不定要黄了,但是叔真没想要你碰到了意外,想起来挺过意不去的,我还叫上了小容,算是给你们压惊赔罪。”

      本来以为是相亲宴的傅淮桥本没打算去,但听到小容两个字的时候,傅淮桥他犹豫了。
      “你说的小容,是容垣吗?”

      “可不是,容垣也算是我的老相识了,当初把他挖过来还费了我好大的功夫,怎么样,和他共事还愉快吧。”

      “挺愉快的。”傅淮桥说。

      “那就好,等下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一定要来啊。”

      “好。”傅淮桥这次答应的倒是干净利落。

      容垣临时接到了连图的饭局,不过是在晚上,和王女士的见面并不冲突。
      王女士约容垣见面的地方是一个茶楼,她订了一个安静的包间,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的王女士不停地反复看着时间,左立难安地等待十年未见的儿子。

      包间门口传来脚步声,王女士一听见动静,立马就站起来慌忙地推开包间门。
      门口端着茶的服务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您好女士,请问是需要什么服务吗?”

      王女士看到服务生的时候,满眼透露着一种失望,“暂时不需要,谢谢。”

      服务生端上了新茶亲切道,“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
      说完就轻轻合上了包间的门。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包间的门再一次打开,王女士抬眼一看,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十年前的容垣和现在的容垣模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气质明显不一样了,以前的容垣身上有着一种青春的稚嫩青涩感,而现在的容垣,一改之前的青涩,有着成年人的成熟和稳重。

      王女士看到儿子的变化,眼角不经意间就湿润了起来,她擦了一下眼尾,感慨道,“儿子长大了,妈妈差点都认不出来。”

      容垣看到抹眼泪的妈妈,心里的苦涩也渐渐蔓延开来。

      “妈。”容垣扯出一丝笑,声音都在颤抖。

      王女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容垣伸手,她的眼睛里有着渴望、祈求、还有难过。
      她怕儿子后退,不认她这个妈妈,所以王女士的面对容垣,总会那么地小心翼翼,生怕容垣把她推开。
      好在,容垣并没有后退,也没有躲避王女士的触碰,王女士轻轻摸上容垣额头上的发梢,感慨着道,“真的长大了,像个大人了,妈妈记得你走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么高。”

      容垣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王女士今年快五十岁了,但岁月很厚待她,她看起来还像个小姑娘似的,只是过去了这么久,多多少少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容垣看到了王女士眼角处的细纹,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精致漂亮。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王女士又问。

      容垣嗯了一声,“不走了。”

      听到容垣这么说,王女士笑了起来,哪怕眼角还是湿润的,“不走好,好好在这里陪陪妈妈。”

      “快坐,妈妈点了你最喜欢的西湖龙井。”

      容垣坐了下来,手里转着茶杯,一时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女士一直看着容垣,像看不够似的,因为错过了容垣人生中的十年,王女士心里很是愧疚,所以她就想多看看容垣,可怎么看都看不够。

      容垣迟疑了许久,才道,“他对你还好吧。”

      容垣口中的他是谁,明显不言而喻,王女士苦笑着道,“挺好的。”
      怎么会很好,容垣心里清楚,容劭就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混蛋,情人换得就跟走马灯似的,王湄怎么可能过得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在国外吃了不少苦吧。”想起这个,王女士心里就觉得针扎一样的难受。
      身为一个母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国外吃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都过去了。”在国外的确是苦了一阵子,他要完成学业,要勤工俭学,除此之外还要照顾刘天扬。
      那段时间是容垣最不想回忆的日子,但不可否认,容垣在那一段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学会了成长。
      他起码,再也不会依赖容家了。

      “垣垣,妈那段时间寄给你的钱,你为什么不用,你是不是还在怨恨妈妈?”

      “妈,容家已经不管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偷摸寄给我的?”
      容垣说不上有多了解容家,但他心里清楚,如果王女士寄钱的事被发现的话,王女士在容家那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儿子,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外面吃苦吧。”

      “妈,你难道不知道容家的人有多绝情?他们会把你赶出的。”

      王女士摇了摇头,像傻瓜一样自我催眠,“不会的,他们不会这么绝情的,我给他们容家生了儿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说到最后,王女士甚至有点嘶声力竭。

      “他们都和我断绝的关系了,你怎么还能相信他们!”容垣见王女士无条件的信任容家,心里既是愤怒又是无奈。
      现在的王湄就像一个装睡的人,任凭他怎么喊都喊不醒,容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垣垣,他们不喜欢你和男人纠缠,你就和刘天扬断了好不好,只要你回去认个错,回去还能当容家少爷,而且这段时间,容劭已经松了口,只要你服软,他就会让你回家。”

      容垣笑得苦涩,“妈,你真的认为那里是我们的家吗?”

      “怎么不是?”王湄的声音忽然拨高。

      “我是一个私生子,你是一个小三,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人。”容垣这句话说得很残忍,几乎戳在了王湄的心窝子上。

      王湄不愿意听到这个,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一巴掌打在了容垣的脸上,“你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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