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凡人有点呆》脑壳有窍

3、第 3 章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当柳月升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一个袋子里。袋子很小，把他整个人挤在一起。他想起白澹芙的话，法随心动，便想着钻出去。这袋子不知是什么做得，感觉到他的挣扎，越缩越小。在脸都被挤变形后，柳月升放弃了。袋子摇摇晃晃，他感觉自己像是挂在什么上面。颠婆颠簸的在赶路。

　　在柳月升不见了后，白澹芙就到处寻找他的踪迹。

　　寻了几圈没影后，他思考片刻。去拜访了当地的土地公公。

　　向土地公公说明了来意，白澹芙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城里最近来了个厉害的道士，你那朋友有可能被他抓走了。”

　　白澹芙低头翻看刚才找土地公公要的《风水地志》，在尾页找到了一处地方。

　　修道之人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所以道士想要彻底除掉厉鬼，需在一个风水绝佳之处，午时三刻做法。此时阳气旺盛，阴气薄弱。正式消除恶鬼的最佳时机。

　　现在距离午时三刻还比较早。白澹芙告别了土地公公，步行往城中走去。

　　他有心想让那柳书呆子吃点苦头，所以步子踏的不徐不疾。

　　甚至还在路边碰到耍猴戏的，驻足观赏了会。

　　午时二刻，白澹芙已经到了。他寻了个茶楼，在茶楼二楼临窗户的地方，正慢条斯理的品茶。茶汤透亮，生津回甘，颇有喉韵，还算得上一盏好茶。

　　白澹芙心情稍稍好了些。

　　茶楼的屏风并不隔音，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在白澹芙耳边响起。

　　“癫道人今天怎么收摊收的这么早？”

　　“他收摊了？我正准备找他算一下今天的手气了。上次进赌场前，我找他打个光，他说我今天失之有□□。我不信这个邪，等我最后输完了。我一数，果然输了八十九铜子。”又听得那人啪一声，自己打了自己一下，“你说我怎么就管不住这手呢。”

　　“走走走，我知道他住哪？我带你再去算算。”

　　几名男人离开茶楼，走进了茶楼后巷。随后又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这癫道人今天怎么回事？以后不做生意了，还赶人。”其中一名大汉神色不耐抱怨道。

　　“管他作甚，疯癫子一个。咱们去喝酒。”

　　三五大汉正从白澹芙眼前路过。待他们离去后，白澹芙顺着他们先前方向径直去了。

　　他背着手，打量着眼前的寒舍。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白澹芙知道，此地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房子看着虽小，但此地坐北朝南，左长又短乃是聚财之相。

　　白澹芙抬起手叩门。

　　出来应门的是一个老者，头发散乱，脸色蜡黄身形干瘦，像个失了朝气的竹子。他堵在门前，让白澹芙看不清屋内的面貌，“公子可是有事？算卦的话。小老儿今天身体不好，怕是给公子算不准，公子请回吧。”

　　说着就要关门。

　　白澹芙伸手抵着门。癫道人瞪着他：“公子这是何意？”

　　白澹芙笑笑：“我不是来算卦的，我是来找我朋友的。”

　　跟人抵着门讲话不是道理。癫道人卸下力道：“家中只有贫道一人，怕是让公子失望了。”

　　“哦，那我忘了说，我那朋友不是人了，是个鬼，溺死鬼。不知道长看见没有。”

　　柳月升还缩在袋子里，脑袋迷迷糊糊的，恍惚间听见白澹芙的声音，他下意识挣扎起来。结果无甚大用，反而让布袋把自己弄得没有动身的余地。

　　癫道人察觉到怀中异动，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公子开什么玩笑，贫道这里既没有人也没有鬼，公子若是不信进来察看就是。”说着身体往旁边一歪，让出了通道。

　　白澹芙接着道“道长莫生气，我不是来找茬的。只是那水鬼与我有些渊源，我还了人情，消了他的执念，好让他去投胎。”

　　癫道人眼睛转了转，行走江湖哪能得罪人呢。卜卦多年，他自有一套金科玉律。是谓无心不想，无奸不掌。

　　“即使如此，那贫道可给公子算上一卦。”当即起手做势，给白澹芙算卦。

　　“诶，有了有了。算出来了，公子从此地往南走三里，待看见一条河在顺水而下走一里，公子就能找到你那位朋友了。”

　　白澹芙不动声色追问他：“我那人情，今日能一并还得？”

　　癫道人斩钉截铁道：“水高走低，涓涓细流汇聚成海。公子这人情怕是得慢慢还。”

　　癫道人本就是想打发他走。自然是能往哪里扯，就往哪里扯。眼看的面前的公子哥脸上似有不快之色，又急忙改口道：“但世上人情玄之又玄，总有一番机缘巧合，让公子得偿所愿。”

　　白澹芙冷哼一声：“那就多谢道长吉言了。”

　　癫道人见他依言向南走去，遂关门回屋，收拾东西从后门离开了。

　　在接连的晃荡挤压中，柳月升晕了过去。

　　等到在有知觉时，他感觉自己被平放在什么地方，在他的视线里只能看见房顶。空气中有香火的气息。

　　这……是哪里……？

　　柳月升撑起手想让自己做起来。才发现自己依旧动不了。口中被塞了一截布料。柳月升凝神探去，这布料上写着一个名字和生辰八字。柳月升即刻就要把这玩意吐出来，奈何吐不出来。不由得在心中苦笑连连，自己就一落魄书生，不就贪嘴吃了两根糖葫，怎就落得这步田地。何苦来哉？

　　然后他就被人抱在了怀里。柳月升闹了个大红脸，把他抱住的是一个女子，他闭上眼，细听她们三三两两的对话。

　　“娘亲，一定要如此吗？”声音清脆如银铃，是个女孩。

　　“你后悔了？后悔也不行了，现在不能停下来。”这说话的应该是女孩口中的娘亲。

　　“那这恶鬼要是我们控制不住怎么办？”柳月升又听见那女孩继续说道。

　　“不会的，只要……只要等那人死了，到那时道长在做法，就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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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澹芙自是没有离开，他本意是在癫道人午时三刻做法之时把书生救走。结果等时间过了，也不见老道士做法，心觉不对。

　　他悄悄跟着老道士，看他鬼鬼祟祟进了一处大宅院里。白澹芙敛去身影跟在后面混了进去。

　　癫道人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眼。什么都没有，莫名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白澹芙在后亦步亦趋跟着。就看见老道士从一位侍女那取过来一个样式古怪的木偶。然后把柳月升塞进了那木偶里。

　　此情此景，哪里是什么正常捉鬼道士的行径。这分明是个心术不正的妖道。就是不知这雇主让妖道做鬼偶去害什么人？

　　白澹芙不欲多事，他躲在房顶上，只等妖道离开后，在把木偶拿走就是。

　　没成想道士走后，那装着柳月升的木偶就被一妇人藏进怀里。

　　白澹芙不好下手，只得另寻下手时机。他神神在在的坐在房顶上，不由得觉得好笑。他以前何时做过这种梁上君子的勾当。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

　　那妇人把木偶贴身藏着，然后放进了她睡觉的床底下。

　　深夜，躺在床底下的柳月升被一股戾气唤醒。他站在床前，看着床上两人。黑气周身环绕，把他遮挡的严严实实。

　　一个是把他抱在怀里的妇人。一个是一位中年男人，这两人应该是夫妻。

　　在看向男人时，柳月升心底怨气骤然上升，就要冲过去置男人于死地。

　　一只手从后方伸出来，压制住了他。柳月升顿时大怒，回身向后打去。

　　白澹芙顺势划去他的力道，牵起他的手转而来到屋外。

　　月上中天，被打断进食的柳月升怨气大涨，他被白澹芙桎梏着，一身戾气无处发挥。就张着一口牙往前咬去。

　　猝不及防的，白澹芙被书生咬住了肩膀。伤口渗出死死黑气。

　　也让白澹芙瞬间黑了脸。

　　他蓄力猛的一击打碎了木偶，黑气散去，徒留柳月升一脸茫然的的发愣在原地，茫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