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妖行》水中流

20、争夺弟子

　　直到拍卖会结束易清川都没有朝楼下投去一丝目光，当拍卖师展示了最后一件孤品时易彦几人惊讶的神情被推到了顶点。
　　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世间竟存有这种东西，若不是参加了这场拍卖会恐怕穷其一生他们都不会知晓，世间竟存有足以容纳另一空间的法宝。
　　据说此类空间法宝世间仅存有三件，且每一个形态皆不同，此次拍卖行拍卖的是名为乾坤鼎的空间法宝。
　　所谓空间法宝是指能在自身体系的基础上开创天地的特殊法宝，换句话说在这不过只有巴掌大小的乾坤鼎内，其实自有一处天地。催动足够的真气释放进鼎内，就能进入鼎内的世界，传闻里面的空间如现实的天地一般真实、自成一派。
　　空间法宝虽说没有攻击性，但只要使用得当关键时刻足可以挽救性命。那神秘的内部空间和不过巴掌大小的外貌形态，从隐藏性和出其不备上看还是有很大的使用空间。
　　但易彦几人没想过拥有自然也不会去思考该如何使用，他们只是惊叹于那自成一派的空间系统，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过在一件物体内部还能存有另一个空间。
　　世间仅有三件的空间法宝自然以高价起拍，最后以超高价结束了拍卖。直到一楼客人们散场，易清川放下符咒笔，几人的心神仍未从那奇特的空间里出来。
　　易清川放下符咒笔自然不是为了催促几人离开拍卖行，毕竟拍卖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不清楚，她放下符咒笔只是因为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此前领她们入房间的天源派女弟子，女弟子一进门先是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易清川，因为书桌距离门房最近。
　　女弟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易清川说道：“不好意思，因为敲门一直没有回应，我便擅作主张进来了。”易清川放下符咒笔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关系，随后抬头看了易彦几人一眼，发现他们全是一副魔怔的模样，对女弟子的存在毫无反应。
　　“易彦先生！”易清川不由喊了一声提醒他房间来人了，这一声叫喊这才将几人从空间法宝的震撼里唤回了现实。易彦眼见女弟子到来立即站起身来招呼道：“不知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女弟子歉意的朝易彦行了礼，“无大人吩咐擅自打扰还请大人见谅，小女子此次前来是为一事。长老们有事想要拜访大人特命弟子通报一声，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长老？能被天源派弟子直呼长老的恐怕便是天源派的长老了，贵为五大门派之一的天源派长老要见他一个个小小地方上的家族之人？这由上见下的受宠若惊他又怎敢拒绝，毕竟在大门派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当下心惊胆战的接受了会面，调整好状态顺便教导了几名学子一会谨言慎行后，这才毕恭毕敬的等待着长老们的出现。这些属于大人们出面的场合易清川不认为需要自己做些什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继续绘制着自己的符咒，时间在众人的寂静下点点流逝。
　　鹤老和严老在女弟子的带领下迈入了上三房内，一入门便看到易清川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摆弄着什么，神情认真全然不在乎他们的到来。鹤老看着易清川认真的神情笑了笑，对于她一心向学毫不理会他们的情况并不放在心上。
　　易彦第一次见位高权重的长老们不由谦卑的迎了上来，“长老们好，在下风凛城易氏家族的易彦，久闻天源派大名不曾想有幸得见天源派长老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像易彦这种恭维、谦卑、拍着马屁的人任予见得多了，他跟在鹤老和严老身后，目光只投放在了易清川身上。这场局由严老一手安排，易清川在阵法上的天赋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招收之心。
　　他的性格与鹤老的随缘不同，跟任予随性更是不同，对于他在意或者关乎门派未来的事情，比起随心他更考虑如何用智。易清川在阵法上天赋异禀，这样的人才加入天源派只有利而无害。
　　一个从地方上的小家族出来的人必定没见过世面，当她见识过天源派的底蕴和实力后很难不对天源派产生向往。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要收她做天源派弟子，那是水到渠成、一气呵成。
　　严老将地点安排在了天源派的拍卖行，按理说他一手安排的招收计划原本无需知会任予，更不用特意叫上他。但严老清楚任予的性格，如果不是这样光明正大、当着他的面将易清川收入天源派，而是背着他偷偷行动的话，相信以任予的性格一定会大闹特闹。
　　届时还是少不了公平竞争，给易清川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此还不如叫上任予，送他一个人情的同时也好让他接受最后的结果。至于易清川会放弃天源派选择任予，严老认为如果易清川足够聪明就绝不会这么做。
　　他任予不以封妖师协会的名义招徒，仅凭他自己能有什么？是一个在修真界风评颇差的名声，还是他那我行我素至今得罪过无数人的性格？可以说除了他师父仅有的名气和他还算不错的天赋外，任予是一无所有，没有资源、没有名气、没有势力。
　　这样一个三无的任予凭什么跟他们天源派斗？答案自然是不可能！严老十分自信。“易彦是吧？这场拍卖会体验如何？可还满意？”严老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易彦的肩膀问道，语气十分和蔼。
　　“满意，自然十分满意！在下惶恐，承蒙长老关照才得以欣赏如此精彩的拍卖会，在此十分感谢长老们，感谢天源派！”“无妨、无妨。”严老也客套了几句，同时眼神示意鹤老行动起来。
　　鹤老看似随意的走向易清川，任予紧随其后。“你叫易清川？我看过你的阵法考核，表现很不错。”走进了两人才发现易清川原来是在绘制符咒，只是绘制的过程有些慢，用的方法也不是寻常的方法，看起来仿佛在研究着什么。
　　听到声音易清川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说话，微微点头算是回答随后再次低下了头。鹤老虽然理解易清川专注于学习的心思，但仍不免感到一丝尴尬。
　　任予上前一步倒不在乎尴不尴尬，他静静站在易清川身后看着她的实验，慢慢的看出了一些门道。“你对自己绘制符咒术的速度不满意？”
　　易清川的符咒考核鹤老和任予都全程参与过，易清川绘制符咒的速度严格来说已经很快了。除了无法跟他们这些经验老道的长者相比，至少在年轻一代里算是上乘了。没想到小小年纪已经拥有如此速度的易清川，对于自己绘制的速度依然不够满意。
　　对方询问的是关于学业上的问题，易清川自然不会不回答。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速度的问题，而是从目前来看符咒术的机动性还是太差。”“哦？”任予没有想到易清川小小年纪竟然会去思考这类不符合她年龄的问题，“符咒术本身就是因为便于携带和瞬时发动等原因才会被修真者看中，从而重用。”
　　言外之意，在世人眼中符咒术即便没有机动性也不会影响它重用的事实本身。易清川没有理会他的言外之意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至于世人如何看待符咒术对于她的实验来说没有任何联系。
　　此时鹤老说话了，“你阵法上的天赋确实不错，如果学习方法再加以完善恐怕成就会更高。在挖掘和强化弟子天赋这点上天源派一向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鹤老虽然没有明讲，但字里行间无不透着欣赏和招揽之心。易清川的心智也不是孩童，鹤老这番话什么意思她还是听得懂的。易清川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如果拜入门派能对她的学业起到帮助，而家族又不反对的话，那么拜入天源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关于天源派能否对她的学业起到帮助，可不是对方自己吹嘘两句就可以了。来者既然是天源派的长老说明其实力应该不俗，近日来她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打破常规和束缚，使符咒术的绘制速度大大提升。
　　这个问题她思考和实验了良久仍没有一丝头绪，如果是实力非凡的长老在符咒的绘制上速度又如何？易清川想要亲眼看看天源派所谓的实力。
　　“既然先生说到学习方法，晚辈心中正有一惑，不知可否请教先生？”易清川抬起头来看着鹤老说道，鹤老点了点头一脸和蔼，“但说无妨。”易清川放下了手中的符咒笔，“近日晚辈潜心琢磨符咒术的绘制速度，然而总是摸不到门路，不知先生可否指点一二，如何才能达到最快的速度？”
　　鹤老虽然认为符咒术的真谛并不在于速度，但既然易清川提出了她的疑问，那么最佳的顺序便是先解其惑后正其道，于是笑着说道：“既然你心有疑惑，我便试着指点一二。”说着从佩戴着的空间戒指里拿出符咒纸笔，准备当场绘制一个。
　　便在这时任予突然伸出左手挡住了鹤老的符咒纸，阻止了他的行动。他朝易清川疑惑的眼神投去一个安慰开始解释道：“既然要看速度，没有对比又哪来的速度。我是无息派弟子算不得长老，愿意做一回绿叶衬托鹤长老。”
　　任予一身黑衣面容俊朗，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身躯挺拔、剑眉星目，竟是易清川在这个世界遇到的长相最俊秀的男子。面对任予的提议易清川没有多说什么，多个人对比从感官上来说确实能更好的比较出速度。既然对方没有意见，她自然也没有理由反对。
　　见易清川没有反对，任予朝鹤老笑了笑，一副雀雀欲试的模样。严老见任予一有机会就想着跟鹤老一较高下不免有些头疼，但鹤老毕竟是六级封妖师，比他和任予都要高一级，倒是不担心鹤老会输给任予。
　　这些年他也见惯了任予时不时对鹤老提出的比试，随说差距是一年比一年小，但任予终究没有赢过。这一次想必也不例外，严老并不担心。
　　“鹤老既然是指点就应该用易清川能够理解的符咒术，我们不如就用一级领域符为例来进行示范如何？”“也好。”任予所言不无道理，两人各自准备好所需物品，让易清川担任裁判，只等她一声令下比试便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