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凰》绸效

7、生日快乐

　　虽然生日那天出了一点小插曲，不过楚照阳的好心情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他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在意。
　　陈凰虽然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闹大，对方不过是醉鬼而已，但是心底里，仍旧有一点甜蜜的味道。无论男女，有人宝贝你的感觉真的很好。
　　两个人那天出来后，楚照阳仍旧带着陈凰一起去找了大排档，虽然过程曲折，包括迷路迷到GPS都是摆设，不过真吃到的时候发现味道的确很好，就是有些太辣了。
　　陈凰这才看出来了，楚照阳口味重，吃辣的能吃到面不改色，而且越战越勇。想必他是喜欢辣的，平时还真是难为他了，陪着自己一起吃清淡的。
　　陈凰的家乡靠南方，他习惯淡口，不过这次是舍命陪君子了，不仅吃了，还陪着楚照阳喝了点酒，可是接下来……在第二天，身上竟然泛漫起了红疹，还引起了些低烧，楚照阳吓了一跳，立就送陈凰去医院。
　　问题倒是不大，就是有些过敏了，医生开了药之后，陈凰就回寝室吃药休息了。
　　原本寝室是四人间，不过有一个长期驻扎在女朋友那儿，另一个已经出去租房子准备考研了，这寝室就成了陈凰与楚照阳的天地。
　　陈凰晕的厉害，睡着也不安宁，整个人像是飘浮在海上的船，一直在那里摇晃。他好像感觉到总是有一双冰凉的眼睛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含噙着冰凉的笑意，地面慢慢的变的浓稠，无底洞一般的将他往下拽落，嘭的一声。
　　陈凰庆幸自己不是在上铺，否则一定会很惨。
　　这个年纪还从床上掉下来，会被人笑喔。
　　裹着浅蓝色的被子，陈凰仰天看到了楚照柔的身影。
　　那名柔媚的女子的确是在笑，站在他的正上方，“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陈凰躺在地上，脑子有些钝钝的，没反应过来。楚照柔也没有扶他起来的兴趣，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许久后，楚照柔笑眯了眼睛，“照阳今天下午被教授抓跑了，他给我打电话，让我一定过来看着你。他就没想到，我也有课没法逃啊。”
　　“那你走吧，不用管我，我挺好的。”陈凰抱着被子爬回到了床上，头还有些昏，天地都在旋转。
　　“我看不出来你哪好。”楚照柔的话语里面夹杂着双重的味道。
　　陈凰只是笑笑，她毕竟是楚照阳的姐姐。
　　楚照柔等了一会，见陈凰淡淡的样子，又垂下头去，好像有些失望。有一种一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正好，我们趁这个机会干脆谈谈吧。”楚照柔过了一会，抬起头道。
　　她起身为陈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的时候，尖锐的指甲划到他的皮肤上，“你别害他。”
　　陈凰有些哭笑不得，“我不知道你这个结论是从哪来的。”
　　“喔？”楚照柔冷笑，“那你敢现在就走到大街上，冲着所有人喊一声，你爱楚照阳吗。”
　　事情突然就被这么戳破，陈凰立即有些难言的尴尬，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楚照柔的眼睛很亮，像刀子一样剜着陈凰，口气又无不充满蔑视，“你敢吗。”她不是蔑视同性相爱，而是陈凰本人，或者说，是接近她弟弟的所有人。“看，你根本就不敢。”
　　片刻之后，楚照柔又笑了，“对了，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知道，你想想，我和照阳一同长大，他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我知道他对你真的很上心。”她顿了顿，柳眉一挑，“但是……那也不过是新鲜感罢了，就像小孩发现新鲜玩具那样，玩腻了就会扔掉。”
　　楚照柔笑着，贝齿在红艳的唇衬托下泛着瓷白的光芒，像狼的牙齿。
　　“如果你真的笃定，你现在就不会和我说这番话了。”
　　陈凰静静的回望过去，“我是不想伤害他，人不可能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可是我知道，爱一个人没有错。”
　　在午后的阳光下，楚照柔的身影逆光，看不清楚轮廓，她沉默了一会，“别拖着他一起下水。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欠了谁的人情。”
　　陈凰没有回答她。
　　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楚照阳才回来，楚照柔已经离开了，她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匆匆走了，走的时候脸色不算好，陈凰从窗户旁边看到有个男人接她，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好像是学校里的某个教授。楚照柔朝那人淡淡的笑着，竟像是有些悲悯。
　　楚照阳应该是知道的她离开了，可仍旧带了很多种的晚餐回来，一样一点，“你现在应该是只能吃粥的，所以我买了黑鱼粥，还有状元及第粥，你看你喜欢哪一种？”他将东西拿出来，一点一点码好，“还有炸的汤圆，配在一起吃，好吗？”他一直都很内疚，生怕哪点没有补偿倒位。
　　陈凰笑笑，“都好的。”只要是楚照阳带来的，都是好的。
　　楚照阳转回头，将额头贴在陈凰的额头上，“好些了吗？”
　　陈凰沉默的看着他，楚照阳以为他仍旧不舒服，有些担心，“好像烧已经退了啊。”他的眼里透出疑问，湿润的像一只大型犬科动物，陈凰突然拉住他，轻轻印了个吻在他唇上……
　　那个夜晚是疯狂的，像中了毒一样。
　　陈凰知道，其实他中了楚照柔的毒，被她的话毒到。
　　浓重的呼吸在不大的房间里，摆放在桌面上的CD机细碎的播放着OASIS的音乐，呐喊着，让他们随着一起呐喊，用灵魂。
　　汗水将浅蓝色的被子沾染成了深蓝色，楚照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然后用牙齿轻轻的咬着陈凰的耳垂，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他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确认，他真真切切的拥有他。
　　他怕失去他，他怕现在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他怕这一切都有一天消失，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