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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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六点半，像折叠手机开角九十度以月森肩膀为枕睡眠的香穗终于被腰部的疼痛叫醒，。睁眼时看到似乎一夜未眠的月森，漂亮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遮去了大半，眼窝处有些许的鸽灰色。发觉到此时暧昧的姿势，香穗的脸莫名其妙地充血，一如青涩少女的举动一秒之内坐正。
“莲……一晚上没睡？”兔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试探，还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迷糊。
“嗯。”月森面无表情地轻应了一声。看着忽然失去温度的肩膀，心下有一些怅然若失。她……还是会不好意思么。这么久了，从一开始的交往到后来的复合，到再后来的不明不白的分手与再次复合，她还是会像只不安的猫一样对自己的拥抱有些许的羞涩。并不想在晨光降临的第一刻便被扰人的思虑缠身，月森站了起来，稍微直了背脊伸展了一下手臂，努力忽略掉双腿的麻木，“走吧。”
“那……王崎前辈怎么办？”
“让他休息。我们先走。”月森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拉住女孩的手，虽然温柔不显锋芒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场。香穗早晨起床大脑当机的自然呆，让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乖乖的任他拉着。这一点让月森很受用，一晚上胡思乱想的大脑得到了小小甜蜜的刺激。出门之前，月森停了一下，让香穗在门口等待，又重新回到屋子，随意拿出一张便签，斟酌着字句写了一张字条。看了良久，放在床头。
“谢谢惠顾——”在服务员仍然暧昧的答谢声中，粗神经的香穗并没听出什么奇怪的意味，依然傻乎乎地朝着服务员笑着告别，被脸庞已经近黑的月森有点粗鲁地拉走。夏日清晨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热，天已大亮，微微可以听到民宅中传来的［老妈我去上学了］之类的令人感到十分温暖的字句。香穗被月森牵着，什么也没有说，努力恢复着一夜昏睡之后脑子里盘古开天地一样混沌的局面。偷偷感受着月森手心的温度，香穗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莲的手还是很莫名其妙的温暖呢，不管是什么季节啊。
安静无声的走过了一条一条街道，终于看到有计程车出现。迟钝的香穗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身边沉默不语的月森心中小小的却不间断的波澜。直到红色的太阳偷偷爬出来，乘上计程车月森要求先送香穗回家。在安静的乘车时间月森还是很少说些什么，只是牵着香穗的手。
站在自己窗台上，香穗看着送自己到家的月森微显太过瘦削的身影在红光中没有一丝生机。唇边是笑，是落寞与幸福并存的初晨之笑。有点白痴地一直看着月森的身影消失在七拐八拐的小巷之中，才缓缓收回视线。准备好好补眠的瞬间，手机响了。以为是月森的香穗连经过短暂的思考也没有，便怀着小小的欢喜接了起来。听到电话那头那丝妖冶鬼魅的声音，夏日的温热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
“你还要继续看下去么。”
一如既往的华丽嗓音，只是一秒便让香穗手忙脚乱，四处寻找柚木的身影。终于在最隐蔽的街角看到一辆豪华的车子。明明是天光大亮之时却仍然开着车前的灯，白光刺眼。香穗一怔，柚木前辈那么说——应该是等了很久？至少看到了月森离去？
“看来已经不会说话了。是太甜蜜了吗。”
香穗嘴唇颤抖的张开，想要说什么却知道在柚木面前自己只有无能为力。
“来我车子上。我有事要告诉你。”
车子里播放着玉置浩二的《蓝眼睛的爱丽丝》，在还跟土浦在一起的日子，听过土浦细长的手指摁着黑白色的钢琴键演奏。简单而美好的时光，就快要充斥满香穗的脑袋。然而理智战胜了情感，在香穗的感知里，谁都可以让她回忆起美好时光，唯独柚木不能。这个扼杀了她一段爱情的人。这个光明正大残酷的小人。香穗努力让眼睛透出清明，不带一丝情感和回忆。眼前的人紫色长发整齐地盘在脑后，闭目养神的柚木看起来十分秀色可餐。但是真正清楚柚木本性的人知道如果你真的未经允许“餐”了下去，柚木会不动声色地用无数种决绝的手段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白皙的脸庞不带任何表情，似乎无声的嘲笑眼前如临大敌竖起所有利爪的香穗。
沉默了很久，香穗还是选择严肃地线先开口，“前辈有什么事。”
“梓马。”
“诶？”
“叫我梓马。”
“……前辈到底有什么事！”
捉弄失败的柚木脸上带着毫无愧疚的笑容，声音却阴冷地扎进了香穗的耳膜，“我只是去了法国几周呢。回来之后你似乎跟月森更好了。”拂起了不听话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剔透的琥珀眼眸中满含着恶意。“甚至会夜不归宿了。”
“这些与前辈无关。”学着月森的面无表情说着，香穗看向贴了太阳膜的车窗外，看着已经开始出门买菜的伯伯阿妈。因为太阳膜……都变成了黑色的存在。柚木眸光一暗。毫无防备的香穗就被强制拉近了柚木的怀抱。细腻的脸被长长的指扣住，唇上贴着柔软的存在。鬼畜的眼神对着香穗，香穗感觉到唇上被用力压着和牙齿紧紧贴着的疼痛，耳边的音乐已经切换到了月森曾经演奏过的［爱的礼赞］。忽然感觉好像就是月森看着一样，香穗感觉到自己的不净和耻辱。奋力挣开怀抱，还没修剪的指甲在挣扎中抓伤了柚木的耳垂，柚木的双眼中闪过诧异，一闪神之间让香穗挣脱了出来。耳边渗出鲜艳的血纹，扭扭曲曲竟然呈出和柚木鬼畜气质非常相配的妖娆。看着香穗愤恨的脸，柚木怔了几秒，随后笑容更加恶劣地说，“记住了吧。你是我的。”
［爱的礼赞］演奏到了高潮，让香穗感觉到更加的难堪与自责。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没有理会柚木的任何字句便像逃离地狱一样跑了出来。比平时测试五十米用了更加快的速度，似乎是要摆脱修罗的纠缠。到家之后跌跌撞撞的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去管家人的问候。
光线极少的封闭房间可以看到香穗彷徨的坐在地上，手机闪着蓝光。一封新到的mail让她瞬时落入冰窟。
［不管到哪里。你都是我的。］
失去一人而空间变大的车子里，柚木难得地看着摩挲着自己受伤的耳垂回想刚才香穗愤怒的脸庞。有那么讨厌吗？比起月森或者土浦他们，有那么讨厌吗？至于平时那张总有股不要命的冲劲但常常都带着和暖笑意的脸上居然有了愤恨？至于害怕到要退后？一向冷静的柚木忽然想要像个霸道的孩子一样拉回那抹身影，锁在身边，不断把自己的疑问她呐喊询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