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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燃雪 ...

  •   ☆是陀的生贺,为果陀
      ☆包含大量性格捏造/奇怪设定等
      ☆人物归zw,ooc归我
      ☆校园pa(?)
      ☆祝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日快乐

      雪落无声,触手即化。
      向来如此——可是果戈里总觉得那个新转来的尖子生与别人不同。
      和他待在一起,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听见雪落的“簌簌”声,雪化的“滴答”声。
      后来一次偶尔的起哄中,别人问他对他是什么感受,果戈里只是咧嘴一笑。
      “我想,我和他是无法割舍的一类人。”
      透过围在桌边的人群,他望眼欲穿的对他微笑道。
      *
      一所学校总会出几个奇葩,这些人也许三观不正,也许智商高超,也许带着以上两点还有着一张帅脸——背地里更是一个杀人不留情的愉悦犯人。
      这句话很适合用来形容一个人,就是那个贵族家庭里彬彬有礼,人见人爱的小少爷: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
      在白天,果戈里就是一个品学兼优,幽默风趣的好学生,与之相反的,于黑夜的他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连环杀人犯[小丑]。
      除了一些杀人不手软的家伙,学校里也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查不透背景身份的怪人,这又比如说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两个人的相遇还是一场离奇的意外。
      ——深夜小丑的猎杀时刻中无意识的让一只小老鼠逃出了生天。
      咚咚。
      是猎物惊恐加剧的心跳声。
      尖笑。
      满身是血的猎人玩弄一切。
      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在奔跑着,唯独可惜的是,以他明显体弱贫血的身体已经渐渐降下了速度。
      被追上的话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大脑不合时宜的嗡嗡作响,那与生俱来的不安病因使他焦躁的蹙起了眉头。
      体力被消耗,身影早已暴露。追在身后猎人早已发现猎物的种种破绽,不过他并不心急,面对猎物,他总有足够的兴致与乐趣玩弄。
      ——这一切戛然而止于转角处。
      地上的足迹奇异的消失在了拐角处的空地上。环顾四周无果后,果戈里危险的眯了眯眸子。
      随意但又十分轻巧的收刀甩落刀上亡者的热血后,果戈里又抬头望了眼天空。
      天空除了一片夜色之外,此刻也乌云密布。一滴雨落到了他的脸颊上,紧接着就是越来越多,从淅淅沥沥再到毫不怜惜的大雨。
      “哦呀——?”略微刺耳的声音,“可惜,这还真是可惜,就连神都在帮您吗?——”
      寂静。
      无人应答。
      不过也是——要是回答了的话,这场追猎的乐趣大概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站在雨中的白发少年轻笑了几声,看上去性质颇丰的回过了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空气中的血腥味也逐渐被雨水冲散。
      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没有选择离开那藏身的暗角。
      即是就连他都自认为可笑狼狈的与真正下水道的老鼠苟活于一隅,但不置可否,他是惜命的。更何况,像这样狼狈的经历,他也不是从未经历过。
      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再少数。
      压低呼吸,静闭双眼。
      陀思妥耶夫斯基自认为是信神的,但他自己都从不像神明祈祷自己能存活着,又或者说,他从未相信过神明存在。
      他向来依靠自己,这次也是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他的大脑也越发昏沉,甚至,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昏睡了过去,不出他自己预料的躲过了那枚划破落雨插入地面的小刀。
      *
      “新同学——”
      “你似乎看起来很眼熟哦!”
      “听说你之前淋雨生了场大病——好可怜,不过我想问的是我们是不是见过呢?”
      眼前的少年端着一副开朗的笑脸,当然,如果忽略那看向猎物的杀意的话,一定说的上开朗。
      或许他该头疼一下,或者说信任神明的眷顾,因为此刻,神明已经恶劣的将命运的线编织到了一起。
      “见过吗?”陀思妥耶夫斯基思考着,轻轻咬了下自己的指甲,“抱歉,我想我们并没有见过,我的发烧也仅是刚来到这里的水土不服而已。”
      这次的对话得到了回应,果戈里送给他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们一定会是好朋友的!我会帮助你的!”
      “……………谢谢?”
      “不用谢哦——这是我应该帮助新同学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其实也不该说那句谢谢,毕竟一但给了小鸟回应,他就会彻彻底底的赖上你了。
      *
      是的…他赖上了我。
      陀思妥耶夫斯基无奈的叹息着,耳旁还是果戈里不停的叨叨声。
      “陀思妥耶夫斯基——你说人类都是一样的吗?”高兴擦着玻璃的少年突然回头,自己的小辫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换了个位置。
      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在发呆。
      “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陀思,陀思?——!!!”
      “在此提问!我们亲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在想什么又在分神——!!!!!!!”
      “——果戈里。”
      无奈的抬手试图将自己的白色绒毛帽从果戈里的手中抢回来,陀思妥耶夫斯基可以算是心如死灰了。
      “您想做什么?”
      “哦哦哦,对,提问!我想做什么呢?又是帮陀思打扰卫生,又是陪着陀思一起写作业的——”
      果戈里拉长了自己的尾音,一边振振有词的讲着,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
      许久没听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他偷摸睁开了一只眼睛,悄悄瞄了下陀思妥耶夫斯基。
      对方还在视若珍宝的盯着自己抢来手中的绒帽。
      果戈里挑了挑眉,“陀思回答我的话,就还给你哦——那么,再一次提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呢!?”
      双目对视,鎏金色的眸子与瑰紫色的眸子却又全然不同的态度。
      一个嘲弄,一个淡漠。
      “………您爱上我了?”
      “……啊?”
      吧嗒。
      帽子掉地了。
      果戈里呆了两下,玩味抱胸的姿势仍然停在原地,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了然的趁着他吃惊去捡帽子。
      捡起帽子,他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
      “啊——陀思好狡猾!不行的!这是绝对不行的!我必须要把这样好的机会占回来!!!”
      “您又想出了什么花头…?”
      “就这样决定了吧!那么——费佳?”
      这回轮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怔在原地了。
      果戈里一副好事得逞的坏笑,“您看起来很有意见呢——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我们也同学很久了吧。”
      “……啊…”
      “什么~什么~费佳说的太小声了哦——”
      抬手右手,放在耳边。
      果戈里看上去像是真的没听见一样,如果他不是整个人都要凑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去了的话,就一定没听清吧。
      相反,陀思妥耶夫斯基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样子,他向后微微弯腰,整个人都要坐到后桌上去了。
      “………”
      “费佳?我亲爱的费佳,我亲爱的费季卡——怎么了吗?”
      “您还真是恶劣,我想我并不是您合适的乐子人选?”看透对方本质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语戳破真相。
      果戈里无辜眨眼后,“是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没抬,“是的。”
      “哇哦——还真是特别肯定的回答呢!不过也是正确的回答!因为我就是一个性格奇怪的怪人呢——!”
      “人类都是一样的。”他突兀的答道,“扒开皮子也都是一样的恶劣,满是恶意的,果戈里。”
      “……陀思?”
      “作为回报。”他也笑了,看着茫然面临瞬间被翻转局势的果戈里笑了,“请不要忘记明天的作业,身为课代表,我想,我观战一下同学,多布置一些作业…”
      “也并不过分是吧?”
      呆滞,迷茫,无辜。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到他的神色只想笑。
      黑夜是愉悦的杀人者,白天一副倒是蠢萌的样子。
      他淡淡的想道,又一次从果戈里的眼皮子底下逃离了教室,疯果戈里回过神来,只看见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在门处留下的一片翻飞衣角。
      “等,等等——费佳,我亲爱的费佳,这样做是不对的吧?费佳——哎!哎,费佳,我的亲爱的同学,别这样!!!——”
      *
      “我明天可以不交作业吗?等等!其实莫有写作业,但是被——”
      “被狗吃了,被仆人拿去种花了,还是被天边飞来的白鸽给烧掉了?”
      “……啊,啊,费佳已经能精准的说出我的台词了吗?我是不是应该换一换…?”
      陀思妥耶夫斯基静默的望着那只在凌晨晚钟敲响时前来,以极其嚣张的泼妇跨栏姿势翻上他窗户,却被勾住的访客。
      果戈里扯了扯自己的笑容,面对这样的场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奈。
      “亲爱的费佳——请相信伟大的魔术师先生!这只是魔术的小小惊喜!”
      “那么,请问这位魔术师先生现在可以从我的窗户上下来了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目死。
      “哎?您难道不好奇吗?——关于有趣的魔术表演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陀思妥耶夫斯基长叹一声,终于讲自己的钢笔轻轻的放在了一旁。
      他起身,向满身是血的果戈里走去。
      “近些日子还是别出去玩了,晚上天气冷,也一直在下雨…………低头。”
      “奥。”果戈里乖巧的应到,低下了自己的头。
      他们两个的姿势算得上是暧昧的,果戈里几乎整个人都埋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颈窝里,近到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和那股子淡淡的香味。
      果戈里细细回想了下,只觉得那个味道像陀思妥耶夫斯基老是喝的红茶。
      他不喜欢喝那种东西,尽管陀思妥耶夫斯基形容这种东西十分美妙,先是微微的苦涩,再是随之而来的一种回甘,可果戈里仍然不喜欢。
      理由很简单,太苦了。
      他现在当然十分贪恋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这一隅的温暖,但他还是不喜欢这种说苦不苦,说甜不甜的半吊子东西。
      ——他做事向来也十分耿直。
      “费佳很喜欢喝红茶吗。”
      “…别乱动,我看不见。”
      “嘤。”
      “……………喜欢也不全是,只是习惯喝那种东西了。”
      “费佳似乎是适应性很强的人呢!”
      “…嗯。”
      的确如此,陀思妥耶夫斯基习惯了随波逐流,习惯了各种意外事情的突然发生,也习惯了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样子。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其实在看见果戈里推开窗户的那一刻,心情十分奇怪。像是他平时一样,策划布局,掌控全部,看着事态如预料中发生的满足感。
      几乎是快倒入自己怪中的少年再一次乖巧听话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感受到对方鼻息的同时,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看清了东西。
      披风被勾住勾住了,这很好处理。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快速的去解决那些,他慢条斯理的缓慢弄着,微微垂下自己眸子,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平淡的注视。
      一只飞鸟沾沾自喜的飞进了笼子里。
      他以为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是一个可怜儿,而想要拯救他,殊不知笼子即是老鼠的家,被关在这里的人只有自己闯进来的老鼠。
      真是可笑。
      他勾唇,灵巧的手指解开了被纠缠在一起的地方。
      “好了…被捆住的小鸟,这样你就自由了。”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亲昵说出了些什么,可果戈里听了个十成十。
      于是,他便赖在他这里不走了。
      “我可以在费佳这里洗澡吗?”
      “我想您有自己的…”
      自顾自打开对方衣柜的果戈里并没有在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发言,他迅速的扫了眼装满朴素低调衣服的柜子。
      “哦哦哦,别担心——虽然费佳你很看起来瘦小,但是也是有宽衣服的——”
      “……我想您可以…”
      他的话再一次被果戈里打断。
      “我亲爱的费佳,我想您不会忍受自己可爱同学湿哒哒的,身上除了雨水和血水以外,狼狈的逃回自己家的吧?”
      那表情又看起来是只被打湿毛的可怜哈士奇,苦巴巴的望着陀思妥耶夫斯基。
      太乖了,简直乖到不能再乖。
      “…………您…”
      “好的!我就知道费佳心疼我的!我下次一定会写作业的,我保证——那么~我就先去浴室了哦!”
      门被果戈里动作轻柔的带上了,唯独留下嘴巴半张,硬是每一句话都打了一半,每一句话都没后半段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幽幽的盯着地上的水渍。
      要处理一下了,真是不省心的小鸟。
      他想着,迈步走向窗台,将窗户缓缓拉上,随着窗户锁死,窗外的雨再一次落下,便再也无法将落雨的声响传入屋内了。
      雨落无声。
      *
      战斗民族的情人节都向来硬核,可能别的国家最多是一桌肚含蓄的情书,可战斗民族就是战斗民族,战斗民族就是不一样。
      就算是土生土长俄国人,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依旧麻木的表示对太过彪悍的国家风土表示害怕。
      以至于…
      杂物间的门被打开时,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吓了一跳。
      “哇哦,找到费佳了——在此提问!费佳是被女生追着表白了吗?哎呀哎呀,人气还真是高的可怕。”
      “哈…还好是你。”
      果戈里无声眨眼,将背后的门带上后,摸着一片黑坐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边。
      房间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果戈里的声音,“提问,费佳在吗——?”
      “…在。”
      “哦哦哦,在就好~”果戈里的话都没结束就立刻接道,“好的,那么现在在吗?”
      “陀思,陀思,费佳,费佳——”
      就算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隔壁莫名其妙高兴起来的果戈里,他一把抓住了果戈里在面前晃悠的手。
      “别告诉我你被她们…下药了。”
      “怎么会?只是一些有趣的——酒的!”
      “…你喝了几瓶伏特加。”
      “两瓶而已。”
      “………………”
      完了,醉疯了,下一刻估计就该掏刀了吧。
      “费佳怎么不说话了?”他疑惑的说道,另一只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摸去。
      该怎么形容呢?硬要说的是,少年的脸实在是让他意外的…滑溜?
      “呜哇哇哇,费佳的脸摸起来手感很不错啊!”
      三分钟后,他又一次没忍住的发出叹息声。
      并不,醉酒的果戈里并不会直接失去他宝贵的理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陀思妥耶夫斯基心想着,再一次试图把对方黏人的爪子从自己脸上挪开。
      “果戈里,不要再摸了。”
      “啊,啊,可是费佳的脸摸起来很舒服——提问,提问!我要提问费佳哦——”
      “……请问。”
      “嗯嗯——费佳真的是那个很有名的魔人而不是魔女吗?——您勾走了我的心耶。”
      “我已经三天没有专业狩猎了…每天都想着随便杀掉点再去您那里。”
      “我开始后悔了,我觉得费佳身上的红茶味并不难闻,闻着只给人一股舒心感…魔术师喝醉了吗………?”
      “…太后知后觉了,尼古莱。”
      明明是耿直的但又是迟钝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想道,望向果戈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自称为老鼠的,黑夜,下水道,阴影中的角落,这些都是老鼠常出没的地方。
      他习惯这些了,也能融入这些。
      在醉酒的魔术师先生没有看见的地方,狡猾的老鼠低下了头,亲吻了无形中被他束缚饲养的白鸽。
      “您喝醉了呢…我带您回家吧。”
      温热的鼻息喷洒于颈窝,果戈里勉强清醒的大脑控制他抓住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
      是醉鬼的呻吟,他的手滑进他的指缝,投机取巧一般与他十指相扣后小小的狡黠道,“我一定会救您的。”
      “想杀我的人一直是你…”
      “不是我啊,费佳,我的费佳,我亲爱的费季卡…神明的眷顾只是玩笑,我会把你从祂的手里解脱出来的。”
      “牢笼即是头盖骨,那疯狂且高高在上的神将我们全都关起来了…不过,不过!别担心,费佳,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定会!”
      醉鬼?病人?被神明抛弃的信徒?
      真正的身份是不符合少年外貌却凶名在外的小丑还只是有趣的魔术师?
      人都是一样的吗。
      不。即使扒开了皮子,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内脏,真心,也不会是完全一样的。
      有的人生来被神明厌弃在里世界苟且偷生,而有的人生来就高高在上,被神偏爱。
      到底是他是自己,是别人?
      可怜的鸟儿。
      滴答。
      液体滴落,炙热的泪水烫的惊人,陀思妥耶夫斯基感受着这一点。
      泪落无声,他释然叹息,与他相拥。
      *
      西伯利亚似乎没有多少个月是不寒冷的,从某一天开始,习惯果戈里冷冰冰贴过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习惯他不注重保暖而给他带来的那一分寒冷。
      “果戈里,先去洗澡,你身上都是血。”
      “费佳——不嘛——”
      “也许我应该除了限制您爬窗户进房子以外,该再多一项没有处理干净自己,就别到我的面…”
      “——好的!我马上就去洗澡,费佳记得等我一起睡觉哦,哎嘿~”
      目睹对方熟练的从衣柜里掏出衣服,打开房门,关上房门,再冲去浴室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心如止水。
      他已经佛了。
      毫不在意的扭头写完手上又一份完美的作业,并整理好放在一起,已经洗完澡的他慢悠悠的爬上了床,甚至养成了随手熄灯的好习惯。
      一切都挺好的,直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半夜被闷醒,麻木的把那散了他满脸的长发从脸上拉下。
      他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死于学习的苦难,也没有死于在李世杰叱咤风云,更没有死于被女同学追着表白,但竟然有一天要死于被枕边人用头发谋杀?
      陀思妥耶夫斯基眯起了眼睛。
      第二天,睡过头的果戈里痛苦罚站,不知所措的看着一旁因为学习太好,所以发呆也没关系因此一直发呆看窗外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果戈里:我做错了什么。
      终于等到下课,果戈里才含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就算这样,他也满脸怨气的隔空在心里暗骂对角线上的地下室情人。
      说实在的,给他的同桌西格玛吓的够呛。
      “果戈里你还好吗?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小天使西格玛关心道。
      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无视的果戈里正在不爽,可怜的西格玛就凑上来忍受了这些炮火。
      “嗯!!!?好问题!那么在此提问!——西格玛为什么觉得我眼睛不舒服呢!”
      “A.因为喜欢的人莫名其妙生自己气了,B.选A,C.选B——西格玛,请回答吧!”他停了下,又道,“啊,当然!只能说A的答案,如果说别的就在背地里悄悄撕了您的作业。”
      西格玛无语,西格玛震惊,西格玛不知所措。
      他自认为关心同学没有任何错误,可为什么就是碰到了眼前这个连铁板都不够形容,简直就是定时炸弹的家伙。
      所以,西格玛含泪选A。
      “恭喜——回答正确!那么让我们开始问题分析——费佳为什么会生我的气呢?”
      “……等等,你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竟然是个gay?”
      “…………?”果戈里歪头,视线挪到了一旁的本子上。
      西格玛立马苦笑两下,将本子摸了回来,“不,不,我的意思是,挺好的…”
      好个锤子,先是贵族少爷,再是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明显腹黑狂魔的家伙的——这真的还能再吓人点吗。
      西格玛觉得不能,再吓人的话他大概就会选择强行带入自己的这两个怪同学为最近新闻上特别火的[魔人]和[小丑]了。
      毕竟,西格玛觉得,这两个称号是真的适合他们。
      “果戈里,你现在的样子很吓人。”西格玛酌情评价了句。
      果戈里气鼓鼓的趴在桌子上,“我——哪——里——吓——人——了——”
      “你看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学的眼神,似乎是想杀了他…”西格玛弱弱的说着。
      “是吗?”
      “……不是。”
      “没有,我的确想杀了那位先生。”
      西格玛停下了微弱的颤抖,因为他的一只脚已经挪出了课桌,准备随时逃跑了。
      “别害怕,我还不会那么做的,他是费佳的同桌啊,我不会做让费佳难办的事情哦~”
      在本子上一下又一下,用力到甚至划破整本本子的果戈里云淡风轻的笑着,双眼杀气四溢。
      西格玛:人是隔壁那个有钱有势可怕少爷的同桌,我现在很害怕,我感觉我会成为他练刀的第一人选。
      西格玛:在线等,请问我是不是申请转学比较好?
      西格玛:害怕jpg.
      *
      陀思妥耶夫斯基意识到同桌的转学和不久后出现的失踪消失十分微妙的时候,并没有故意去管。
      ——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并不知情。
      眼线遍布满大街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是被堵到角落里,硬生生被肢解而死的呢?
      他当然是知道的。
      那天夜里感受着背后微微发烫的肌肤贴上了,他难得回过身去抱住了黏人的果戈里。
      “费佳?”
      “…我在。”
      “费佳我没喝醉哦。”
      果戈里的腰意外的很细,相比别家贵族公子极度亚健康的样子,时常与周围人打成一团,像是大家的小太阳一样温暖着别人。
      现在也在温暖陀思妥耶夫斯基了,他明显感受到周围暖和了起来。
      “嗯…”他回复了一声,勾住果戈里的双手又用了一些力,“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轻嗅,陀思妥耶夫斯基只能闻到果戈里身上那一股雪松的淡香……这似乎是他的洗发水?
      “哇哦哦哦哦——今天的费佳意外的非常黏人呢!”被搂住腰的果戈里满脸受宠若惊。
      “所以说——这是费佳喝醉了?不过…哇哦哦哦哦,费佳好像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哎,好可爱——”
      困的半梦半醒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没有在意那只半夜精神更好,甚至要起来蹦迪的作精果戈里,他只觉得他身上暖和极了。
      当然,如果完美忽视掉对方那只在他脸上捏来捏去毫不留情揩油的手这一切就更好了。
      一夜好梦,睡的倍儿暖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熟练的被自己可怕的生物钟叫醒了,他先是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是将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果戈里,别睡了。”
      失去被子的果戈里睡眼惺忪的从一旁捞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枕头盖在自己身上。
      他熟练且敷衍的道,“最后五分钟…费佳。”
      “小丑先生又要赖床了吗?”
      “啊,啊,费佳——这是真的,最后的五分钟了…”
      明明声音听上去都十分精神像是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一样,可床上白色毛茸茸的一团仍然雷打不动的禁闭着双目。
      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挑眉,并没有在意继续磨蹭的果戈里,他慢慢下楼吃起了早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将盘子端到厨房一切准备就绪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穿好了鞋子,准备出门了。
      “等等——我来了!”
      果不其然,陀思妥耶夫斯基停了下来,回身望去。
      身上衣服都还未整理整洁的少年一边拖着他半吊子的外套一边着急忙慌的给自己编着辫子的同时还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啊…哈……………费佳等等我。”随手将自己草草编好的辫子向后一扔,果戈里冲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旁。
      一个紧急刹车,他刹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
      “走吧走吧——我好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扫视了他一眼,向他走了一步,“果戈里。”
      “领子没有整理好。”他平淡的说着,伸手帮果戈里整理领子。
      果戈里其实知道自己没有理好领子,不过他习惯了每一次都这样乖乖的等着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的费佳帮他整理好衣服。
      他更习惯每天早起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走路上学,而不是坐冰冷的私家车去上学的日子了。
      “早饭我放在你包里了。”
      “我知道哦——”
      “嗯。”
      “费佳放心啦,我会吃的。”
      “好,那…”
      “围巾我也带好了,冷的话一定带——”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不用陀思妥耶夫斯基把话说完,果戈里就能预料出他想说着什么,反之…
      果戈里想给出的答案,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早就全部都猜到了。
      二人漫步于清晨的薄雾中,慢的出奇,但他们走在路上,却从未停止过。
      果戈里抬头,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知怎么想的轻盈的打了个转摇摇晃晃的落到了他的鼻尖,一时没有忍住那股突如其来的小小寒意,他打了个喷嚏。
      等他迷离的回过神时,一切都莫名其妙的变了很多。
      他是杀人犯的吧?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杀人魔的,为什么会被一双修长纤细却仍然有温度的手拉住呢?
      雪落无声。
      他恍然的站稳脚跟,追了上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同一线上走着,没忍住的去观察陀思妥耶夫斯基。
      “费佳。”
      “嗯…?”
      “费佳…”
      “我在。”
      他捏了捏他的手,示意着自己并未消失,果戈里微笑着眨了眨眼,回头望向眼前的小路。
      他们在雪地上走着,路过教堂,路过书馆,路过小巷,路过街道。
      果戈里一脚一脚的踩在地上,一眼又一眼的看着雪花起雾。
      哎呀,幸好雪落无声,也可惜雪落无声了呢。如果雪融化的声音可以被听到的话……那么,费佳一定会嫌我聒噪了吧?
      果戈里这样想到,静默无言的又回头望了眼陀思妥耶夫斯基,缓缓哈出了一口暖气。
      “费佳,声音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有的声音就是很难传到耳朵里呢——”似是随口的胡诌,他跳脱的笑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说些什么,也只是陪着他一起抬头,看向了白茫茫一片的天空,去观察与他一样视角下的世界。
      挺冷的,似乎十分冰凉。
      不过不要紧了。
      “果戈里,冷了吗?”
      “没有——费佳冷了?”
      “嗯…有点冷。”陀思妥耶夫斯基停止了动作,回身望着果戈里。
      在少年疑惑却永远对他微笑着的脸庞下,他似乎思考了两下。
      向前又靠近一步,果戈里连错愕都没来得及表演出来,就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呼吸之间喷洒出的热气。
      “雪落有声,果戈里。”
      “那现在,你听见雪燃烧的声音了吗?”
      逼近。
      猎人与猎物位置对调,这一次谁的心脏被掌握?
      果戈里不清楚,他只看清了瑰紫色眸子波澜不惊的水面下与他内心一样炙热的火焰正烧过遍野。
      看起来心动的人也不只是他,付出行动,得到回报的猎人欣喜的收到了这份礼物——燃烧的雪。
      为了解脱而杀,为了自由而恶。
      一路上以我的封闭一意孤行的他等到了该等的人。
      路上也不会孤独了,萦绕在耳边那些咒骂声也一点点被融化掉,逐渐透进了光,透进了少年平静的细语…
      更能闻见雨,嗅到泪,感到暖…
      听到雪。
      胸腔跳动的赤忱暴露的一干二净,这一下,谁都听清了。
      *
      “果戈里同学!我喜欢您——”
      “哎哎哎?这位同学,你忘记了吗?你上次还问过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什么关系的吗?”
      “啊…?”
      “那么——现在回复您之前的回答!答案就是——是的!回答正确!”
      “…?????”
      “是的——是的!我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哦!!!”
      教室一片哗然,而刚从老师办公室交完作业回来,正站在班级门口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逐渐脸黑。
      跟在他后面离得老远了的西格玛也在心里划了一个十字架,为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果戈里默哀。
      看着站在果戈里视角盲区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抹笑容越来越狠厉,西格玛甚至都想好去果戈里葬礼时穿哪件衣服能配得上果戈里少爷家的逼格了。
      果戈里这次真的要完了。西格玛在内心吐槽。
      这波公开自己出柜,而且还把喜欢对象毫不含蓄…好吧,不尴尬说出来的可怕行为还真是可怕。
      西格玛叹息的绕开乱糟糟的人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与此同时班级的后门,也就是以果戈里绕一圈的女生们见识到了…
      cp撒糖现场…?
      “果戈里,您也许是偷喝了伏特加。”
      “没有哦,没有!费佳——我没有——”
      “您一定是喝了的。”你敢说你没喝吗?
      果戈里哽住,果戈里无辜的扑闪扑闪他的睫毛,“好吧,我想,也许我的确喝了一点。”
      “…………………”
      陀思妥耶夫斯基无言微笑。
      果戈里:?
      果戈里:……
      果戈里:………
      果戈里:…………
      果戈里:!!!!!!
      “费,费佳,不——”
      “嗯?”
      “不要让我一个人睡觉——我冷——”
      “…………?”
      远处的西格玛听着这样的对话“啧啧”了两声,不过他现在选择为自己默哀了。
      虽然看见果戈里吃瘪,撞铁板的行为很爽,但他已经预料到未来几天,自己被果戈里发泄怒火时迫害的痛苦模样了。
      害,没办法呢,谁让可怜的西格玛是被夹在两个手上都滴血恶人身边唯一可怜的普通人呢?
      这不也像极了那种十分常见的故事:
      你的闺蜜和她的男朋友还有你,你除了能闪闪发光以外,还会经历闺蜜的塞狗粮,闺蜜的塞狗粮,还有闺蜜的塞狗粮。
      西格玛痛苦想着,无奈留下了两行清泪。
      也不知道他现在转学,又或者说现场举报基友同桌另类的校园欺凌,迫害他一个单身狗这样的理由可不可以。

      危。西格玛。危。

      西格玛:狗粮,哒咩!

      文写完啦!很高兴能和各位太太一起给陀思妥耶夫斯基过生日!(撒花,撒花)
      因为最近期中考试,所以写文十分痛苦,不过还是终于写出来了(躺下)
      因为这篇西格玛太惨,所以在十分ooc的彩蛋我迫害了下果戈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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