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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卞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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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啸跑出房门的那一刻,重子岚立刻转身想追过去,心脏就好象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压迫,好痛苦。
霖儿听到动静,突然叫道:“哥,你不要去,哥,这样,你就会好好爱我了。”
重子岚停住了脚步。
卞翎却大声吼了出来,忍了太久了,谁能知道他心里有多痛苦。
看着王一啸跑出去,明明清楚自己的感情,却成为让王一啸痛苦的最佳侩子手。
“霖少爷!你不要再为了这么可笑的理由阻止重老板了!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卞翎一反常态的表现让重子岚明白了什么。
重子岚立刻想阻止卞翎想要说的话。
“难道你没有发现重老板每次吻你的时候总是盯着你的眼睛看?!又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像韩夜?!!!”
“卞翎!!!”重子岚依然阻止不及。
“重子岚,还有你,王一啸爱你,你看不出来吗?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卞翎直呼重子岚的名字。
“爱上一个人,是快乐的事情,也是痛苦的开始,用巨大的痛苦换取巨大的快乐,这就是爱情的本质,爱情本身没有完满的,寻找一份合适的爱情,不如说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对你们来说,应该就是这样的,刻骨铭心的爱往往是摧毁人的,幸福的生活往往来源于互相理解的过程,越理解对方就越幸福,你要是理解这点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而你却把一切的痛苦诸加在王一啸身上,王一啸什么感受你想过吗?你有为什么仅凭韩夜的一面之词,认为他就不爱你了!!”
卞翎走到房门口,说:“我既然说出这些话,就没想在继续呆下去。“
卞翎手指狠狠地指向重子岚:“啸的伤,我来治疗,你什么时候反悔,自己看着办。”
夺门而出。
重子岚茫然间觉得,着房间太白了,白的刺眼,白的晕眩。
才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重子岚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门口,久久没有说话。
“哥……他说的,真的吗?”
霖儿早已泪流满面。
他想找到重子岚,他最爱的哥哥。
可是世界,漆黑一片……
重子岚叹了口气,物是人非。
打开了房间的门,想从门把手上面找寻一点点王一啸留下的余温。
结果,是冰凉一片。
重子岚只是愤怒,但是竟然忘记真正失去王一啸之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这样一来,又有点难以想象。
失了魂。
轻轻的说:“是,卞翎说的很对……很对。”
重子岚轻轻的掩上了霖儿房间的门。
不管怎样,他还是走了,不管怎样,自己还是要学会适应,他带给自己的伤痛,还是要学会,没有他的陪伴,一个人生活。
霖儿在被子里哭的嗓子都哑了。
自己果然是,没有人要。
“克洛,重老板的弟弟好像和他闹了什么矛盾,现在哭得很伤心。”
米克洛噌的站起来。
一下子甩掉了手上的水杯。
“什么!?”
米克洛的耳里,只能听见那句:哭得很伤心。
很伤心……
米克洛突然觉得耳边响起霖儿的哭声。
突然想抱住他好好安慰一番,强烈,强烈的想他。
“等晚上,行动。”米克洛拍了一下桌子,又向窗外的墙望去。
霖儿明明可以大叫救命的,他感觉到一个人掀开了他的被子,抓住了他的手,在他刚想失声尖叫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个拥抱。
没有太久,也许就一秒,霖儿立刻没发出声音。
那怀抱那么熟悉,很温柔。
米克洛……
我跟你走。
重子岚听到警铃后,立刻冲到霖儿的房间。
床上,早已空荡荡,没有人了。
重子岚根被没睡着觉,赶过来的时间比较早,着眼看见的是一张纸条。
“重子岚,没想到你没有好好对霖儿,我把他带走了。”
——米克洛
重子岚望着空荡荡的床,流下了眼泪。
当其他人赶来的时候,看到平常那个自信完美的赌神,跪在地上落泪,双手按在锁骨旁的夜来香上。
该走的人,走了,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不该走的人,走了,心里偏偏希望他从来没有来过。
重子岚站在落地窗的旁边,很久没回到香港了,景色太不熟悉,感觉太多异常。
重子岚常常站在落地窗旁想着,自己如果没见到王一啸就好了。
想着想着,就能感觉王一啸傻兮兮的笑脸浮现在自己眼前,然后就接近一阵眩晕,努力的不想在想他,但是往往想着想着,时间就过去的很快。
常常那么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告诉自己,不要在想他了。
等到真正不想他的时候,仿佛一天已经过去一半。
然后就躺在床上,感觉腿有点酸疼。
看了看表,原来一天怎么这么快就过去了。
站了一天,难免腿会酸。
重子岚让手下的人把王一啸那天和他住在一起的房间锁了起来。
然后又突然觉得不太对,又叫人把它打开,像普通空房那样对待,好像这样才更对得起自己。
但是,重子岚还是不敢走进那个房间,连走过都不敢。
因为就算离那房间很远,可是只要躺在床上,就想寻求那一点点能感到慰藉的温度,可总是冰冷冷的一片。
接着,又想到王一啸。
然后,思想还在不停地做着挣扎,直到实在乏的不行,昏昏沉沉的睡去。
日复一日,重子岚不知道过了多少日日夜夜。
直到有一天,他对着落地窗看外面的时候,产生了幻觉。
他仿佛看见,王一啸就在空中,用着温柔的嗓音,唤:“岚儿。”
然后他猛地向前一冲,却突然头脑一阵眩晕,不支缓缓倒地。
重子岚做了一个梦,他梦到王一啸站在他面前,自己很恨他,对着他骂,对着他吼叫,王一啸垂着头,静静的说了一句:“岚儿……你想怎么处置我呢?”
重子岚突然不知所措的站着,说不出一句话。
王一啸自己划开了颈动脉。
重子岚疯狂的叫喊,猛地抱住王一啸:“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重子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总是说自己有多很多恨他,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真正失去他,或者是离开他,再也看不到他,会是什么情况。
多痛苦。
在美国住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往往一天一晃就过去了,机械的动了动嘴唇,竟然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东西。
重子岚猛地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牛排,又麻木的嚼了嚼。
如同嚼蜡……
这几天,自己到底吃什么,又在干什么呢?
这样一天一天的生活,只能是两个字来形容:空虚。
漫无边际,永不停止的空虚感,重子岚瞬间打了个冷颤。
望了望窗外,想起了那夜里撕心裂肺的叫喊,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王一啸,如果说自从韩夜走后,我曾经想过,是不是逃出了他的魔掌也许以后还能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的,那种伤害在精神上,时间让我忘掉。
可是你呢……对我的伤害那么绝对。
我现在,灵魂,身体,想的都是你,都是都是你。
你说我该怎么办。
卞翎现在应该对你很好吧,我看得出来,像他那样忠心不二的人,能为了你叛离,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希望你以后过的会好。
重子岚放下刀叉,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轻轻的展开,又轻轻的自己在手心写了一行字。
‘岚儿,忘记我吧。’
重子岚闭上眼睛,笑着说:“啸,你想想,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又用手慢慢滑到,尽量慢,慢到仿佛几个动作的时间,就已然过了千年‘岚儿,原谅我吧,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重子岚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舒心笑道:“啸,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吵架啊,不过……为什么心里总是放不下。”
‘找我好不好……’
“嗯……不过,啸,你真的做得很绝。” 重子岚的睫毛扇动如若蝶舞。
‘岚儿,找到我,听我解释。’
“干嘛要我找你,你自己来,自己过来找我!”重子岚歪了歪嘴,还是紧闭着双眼,脑海中凝聚的是王一啸的笑脸。
手上的动作停止了。
重子岚接着自言自语:“卞翎对你应该很好,不要回来了,我害怕见到你……”
手一直僵在那里,没有动作,微微感觉到的是,那冰凉的指尖正在微微的颤抖。
直到指尖再次轻动,在自己的手掌上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重子岚勾起嘴角,笑的美丽,如绝世风华,如璀珠润玉。
重子岚把手紧紧握住,放在自己胸口,这个动作,僵持了很久很久很久……
王一啸从来都习惯在自己的左手写字,因为,他说过,左手,离你的心脏最近。
重子岚就那样,微笑着度过了最后一个空虚的夜晚,第二天一早上起来,重子岚立刻召集所有部署,点兵,任职。
卞翎走了,应该找一个有能力的人跟在左右。
重子岚慢慢走进大厅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群人笔直有序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眼神敬重而畏惧。
重子岚首先看到的是站在最前面的阿正,阿正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可见今天的紧急行动令好好的折腾了一番阿正还未痊愈的重伤身体。
重子岚看见阿正微微晃动的身体,瞬间有种心疼。
“阿正,这次会议,你可以坐下来。”
阿正睁大了眼睛,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很长时间后才反映过来,坐在一旁别人递过来的椅子上,还一直盯着重子岚看。
重子岚开始分配人手,一部分将继续留在美国工作,一部分和他回香港。
重子岚义正言辞的说:“留在美国的小部分人,照常接任务工作,谁都不许私下查找霖少爷和王一啸的下落,违者,受到的处罚就全凭我的心情来定。”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大厅里不断回响回响,重子岚想到了一开始,在美国参加‘赌神赛’时的畅快淋漓,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那时,不就已经把王一啸,小小的放在心上的某一个角落了吗?
重子岚是真的想回香港了,美国,他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再呆下去。
王一啸,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