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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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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取胜?”边衍这才抬眼看他,他眼神里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怒火,“这可不是叔叔您的作风。”
边津白似乎没想到边衍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边衍那天从沈家回来后脸上带着的伤,有些荒唐的笑了。
“阿衍,别怪叔叔多嘴。”
“只是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这辈子最不能拥有的东西,就是软肋。”
边衍听后扬了扬嘴角:“叔叔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说,搬倒沈家,不急于这一时。”
夜半了。
夜幕笼罩,城市无奈地露出繁华。灯红酒绿,汽笛不绝。人们似乎习惯了这种夜晚,显得多么可笑,却又令人怜悯。
沈府一路上的路灯无尽的闪着暖黄色的灯光,街道上静极了,几天前的大雾并未被完全冲散,这场景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后院花园。
“你后悔吗?”
明明只是简单的四字问句,但沈忱承认,他的确被沈棠淡漠的神情堵住了嘴。
“……”
“假如两天后凛警司向我发来邀请,我希望你会以大局为重,无论如何把沈家整体放在第一位,而不仅仅是你自己。”
两人手中的烟散出的白烟缠绕在一起。
“既然那天我答应了与你为伍,我自然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我自然,料到了最坏的结局。
沈棠随意的捋了把头发,把最后的烟掐灭:“我和舅舅以及沈家重要议员已经商议好了,能瞒尽瞒,能压就压。这几天跟溧水交接的事情还是你去办,我得想想最坏的结果,以及最坏的结果发生后,该以什么样的心态迎接爸的批评。”
“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两天后,要么边家父子罪行被揭露,要么你我承担自己的犯罪后果。”
两天前,沈棠破天荒联系沈忱商量合作的那个晚上,便使这场“战争”拉开序幕。
世人皆知边家父子做的恶事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假如边家真将黑色的染缸洗净并且反咬沈家一口——
那么沈棠将无话可说。
猛的刮了阵风,不像夏风那样柔和,沈棠的长发被无情吹散开来。
沈忱静静的听着她说了这么多,却不愿开口。
“昨天沈媛还在问我,什么时候陪她出去逛街。”
“……”
沈棠自嘲的笑了一声:“你说她怎么这么贪心。”
“明明从小到大,一直被爱包围着的都是她。她却还急切的渴望从我这里,得到我那丑陋的爱。”
“……”
“我在你的办公桌上放了两张音乐剧的门票。”
沈忱听后,有些沉重的仰望着无边的黑夜。放眼望去,天空也不过只有零星点点。
他苦笑,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抵得过黑夜的覆没?
“那是她未完成的心愿,可是那些天我实在太忙了,忙的甚至没办法亲自去接时安回家。”
“谢谢你,作为她的亲哥哥,替我陪她去看吧。”
“你现在这副模样。”沈忱动了动手,掐灭了那正在冒着红光的烟头,“倒真像是生离死别。”
沈棠笑了:“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天天都在死神的边缘徘徊试探,那样的话我早就死过千百回了。”
灯光和黑夜连成一片,死寂和悲痛混淆一起。待一缕风过,好似有人用刀切割灵魂般疼痛。
夜的另一边。
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多,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
用激情掩饰内心的寂寞,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灵魂,用欲望来征服这座都市。这便是名都的繁华,有许多人向往的天堂。
在名都,大部分公子哥都喜欢有一个自己的小地盘,一些爱去酒吧,高雅一点的是茶室。像是沈郡他们这种,一般人都接触不到的站在名都顶层的公子哥儿们,更偏爱会所。
名都公馆的会所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传闻是那个姓花的少爷开的,圈儿里都这么叫,真名从来不说,说出来恐怕就要出大事。
那花太子爷一般不露面,和沈郡有些交情,一开业便找人送去了VIP卡。
公馆的包房很大,沈郡直接开了个PAETY,把交好的一群人全都请来,方便沈时安接触。
况且沈时安刚回来不久,沈郡哪里不知道某些人的用意,直接拒绝了那些为了见一面沈家三小姐而来的人,并且拉上了黑名单。
大门被打开,金碧辉煌的房间内充满着酒气与女人们不同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格外刺鼻。
“平常迟到就算了,你自己的局自己还来的这么晚,不太合适吧。”
全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脸上,人不多,大致来数也不超过十人,想来都是与沈郡交好的人。
“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
这个眼尖的男人坐在沙发的最中间,他一身暗红色的无衬西装却不显得庸俗,配上他这张好看的脸蛋无疑个很棒的加分项。
“收收你这讨人厌的性子。”沈郡看似无奈的拍了拍那男人的胸膛,拉着沈时安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沈郡招呼着那群女人退下了。
“啊…你怎么低调起来了,也不介绍一下?”那男人说着,换上一副礼貌的笑容看向沈郡背后的沈时安。
沈郡让沈时安往前站了站,他当然忘不了正事,向她介绍面前这个男人:“时安,这是季忆。你跟他结识一下就好了,没必要有太多来往。”
哪想沈郡这话一出就迎来了那位季公子的空气拳,见沈时安在旁才收敛点,愤愤的笑着:“你可真会说话啊。”
然后一把打开了沈郡拉着沈时安的手,站在沈时安面前:“久仰妹妹大名,很荣幸今日能见上一面。”随后微微弯腰,伸出了手。
沈时安笑着握上去:“季先生,你好。”
沈时安自然知道“沈家三小姐”这个名讳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好处,她便无情的利用着。
她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季忆,季家独生子,沈郡最铁的铁哥们,祖上三代都是做娱乐产业的。整个家族占据了全娱乐圈的半壁江山,属于季家称二,无人敢称第一的那种。
“我和沈郡差不多大,我也算是哥哥,以后你也喊我一声哥哥,好不好?”
季忆清冽的笑着,沈时安觉得,这人保准把现在这个清纯又安静小白兔模样的自己,当成了他的猎物。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沈郡听后立刻就痛骂了一声然后使劲推开了季忆。
“我他妈再警告你一次这是老子亲妹妹。”
“啧,你先别说这么毁气氛的话。”季忆说着打了个响指,“时安妹妹来了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今天的账算我头上,大家玩的尽兴。”话毕,他招呼服务小姐又端上来了许多酒水,人群沸腾开来。
沈郡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牵起了沈时安的手往另一处方向走。
“嗨!——”
房间里放着一张大桌球桌,灯光明亮,照的桌前那几位名媛公子的脸格外明亮。
这些面孔对于沈时安来说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只是沈郡带自己来认识一下他的朋友圈,沈时安内心也清楚,自己必须把握好这次机会。
“真是等你们好久了。”说话的那女人明显是桌球上的领头羊。她穿着一身牛仔套装,把蓝黑色鸭舌帽压的很深。她将桌球棍放在一旁后向面前的沈时安伸出手,“你好,我是褚蕴。”
她握上去:“你好。我是沈时安。”
从褚蕴身后走来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挺拨的身姿透着一股俾睨天下的男儿本色:“时安妹妹你好,我叫金圳燃。”
听到他介绍出自己的名字后沈时安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慵懒的靠在桌球桌上的褚蕴,惊讶的表情在脸上转瞬即过:“是金先生啊,你好。”
金圳燃,褚蕴。这是圈内少有的一段佳话,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后来携手并肩,在名都打下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在这种圈子里,两人十几年来爱的依旧热烈,也因为成为大家聊天时的正面教材。
没想到今天见着了活的。
“果然和你二哥长的一点都不像,这小脸蛋真是漂亮…”褚蕴把台球杆递给金圳燃,满面笑容的牵起沈时安的手。
完全是馋于沈时安美色的表现。完全是为了损沈郡而损沈郡的表现。
“走,姐带你玩去。”
……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内沈时安结识完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起聊天喝酒玩游戏…她发现他们都是很好很热情的人,这也让她慢慢放下了戒备,自然的融入其中。
“妹妹——”
沈时安正和褚蕴聊的火热,就听见身后有人似乎是在叫自己。
扭头才发现是季忆正朝自己招着手,他格外的小声,似乎是怕在门外打电话的沈郡突然冲进来打他一拳一样。
沈时安皱皱眉,冲他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季忆依旧伸长了胳膊向自己招手,无声的说了个字,通过嘴型判断应该是——“来。”
沈时安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褚蕴见状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和满脸不怀好意的季忆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褚蕴、季忆:……
沈时安看了看两人,褚蕴突然猛的一动身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拉着她往余燃的方向走过去。
“玩这个不叫我?”褚蕴让沈时安坐在自己的旁边,自己靠着季忆的身旁坐下,巧妙的把两人隔开,“你们他妈的也不至于这么怂吧,不就是上次让姐姐小赢了一点么。”
桌那端的一个男生笑了:“你那叫小赢啊?那你可是给我们重新定义了对‘小赢’的概念了。”
大家早都忘了那天是谁组的局,只记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玩游戏玩的上头,因为褚蕴马上要赢得他们倾家荡产。
哪想,这姐赢完钱隔天就搞了个没有噱头的奢靡派对,日常纨绔。把名都大大小小的公子名媛全都给喊了过来,然后站在宴厅中央,亲手将昂贵的红酒被导入瀑布中,亲手把昨日赢来的金钱洒向天空——看着它们肆虐流淌在地毯上。
这件事自然的传开,某些人也因为这件事对褚蕴有了不好的印象。可她哪里会在意那些,她只会觉得那些见风使舵的狗实在惹人笑话。
说的诱人点,她的世界从来都是热情的,她永远是自由的华丽使者。
“诶,干脆直接把人都叫过来,玩点大的。”
有人这么说那自然有人这么做了,两位一唱一和,成功激起了人们爱玩的本性。只见那人招呼几声,屋内所有人在此刻围坐在大理石桌前,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国王游戏?直接来国王游戏行不行?——”
“……”
众人激烈的讨论了小半天,期间金圳燃趁乱插在了季忆和褚蕴的中间,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到真是有普通情侣的甜蜜模样。
最终还是敲定了这个名叫“国王游戏”的游戏,褚蕴怕沈时安不懂,细心的为她解释道:“国王游戏。一叶知秋,在游戏中国王的命令是绝对的,参与者需要无条件服从国王的指令。强制性规则产生的绝对权力是国王游戏令人着迷的关键。”
“每人手中都有一张卡牌,包括国王。不过国王的牌是无人可知的,包括国王。国王来指定他想要的两个人做他指定的任何事情,做不上来,要么喝酒,要么输钱。”
她最后补一句:“简单来说,就是互动性的抽牌游戏,你跟着我玩就好了。”
沈时安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