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长江八号

3、第 3 章

　　第二天，苏妍醒来的时候，叶远舟已经买好了早餐。她打量着屋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电饭锅、饼铛，还有一些简单的调料。苏妍问：“你会做饭？”

　　叶远舟回答：“一般的都会。”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苏妍笑着说。

　　“以前，我有个爷爷是个厨师，我经常给他打下手。”叶远舟说。

　　苏妍想接着问，但是不敢问了，于是坐在床边开始吃饭。看着叶远舟在收拾东西，她问：“你怎么不吃？”

　　叶远舟说：“我已经吃过了。一会我去上班，你什么时候走？”

　　苏妍说：“我们现在都没什么课了，就是找工作、写论文，你等我会，我吃完和你一起走。”

　　“你不用着急。”叶远舟说。

　　“你知道，我不分东南西北，也不记路。没有你。我恐怕走不出这条街。”说着，大口吃起来。

　　叶远舟笑了，跟她说：“慢点吃，我等着你。”

　　苏妍狐疑的问：“你笑什么？你这是笑我不认识路。”她笃定的说。

　　“不是。”叶远舟回答的也很坚定。“只是想起，你因为不认识路，我们才相遇。”

　　“那时我还小嘛。”苏妍狡辩说。

　　叶远舟只是笑笑不说话。

　　苏妍马上吃完了，看了看手机，七点钟。“你这么早就上班？”她问。

　　叶远舟说：“对，今天还有很多事。”

　　他们一起出了门。

　　“早上七点，晚上十点。你们老板真会压榨人。”苏妍一边走一边抱怨。

　　“不是七点，早上八点上班。我还要坐公交，还有从这里走到公交站的时间。”叶远舟说。

　　“那也够能压榨人的。”苏妍还是觉得他的上班时间很长。“一般不都是八小时吗？”

　　“那是普通人，程序员就是这样的。而且，我没有学历，老板肯要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叶远舟说。

　　苏妍可以理解，毕竟他那样的孩子，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学历。“那你们老板被你打动了？”她问。

　　叶远舟点头，“老板看我很可怜，连饭都要吃不起了，才同意我试用一阵子。他那时刚做这行，也不太懂，不知道别的互联网公司都是高学历。我才能浑水摸鱼。”说道这些，叶远舟有些健谈起来。

　　苏妍发现了这点，问他：“那你们老板很好了？”

　　“也算不上好吧。”叶远舟想想说。“他脾气不好，总是骂人。还有精于算计，经常克扣加班费。不过，对于我来说，他是好人。没有他肯给我一个机会，恐怕我想在还在餐馆里端盘子。”

　　“那你还挺聪明的，跟这么多高学历的一起工作。”苏妍夸奖他。

　　叶远舟回答：“不是，开始的时候，特别吃力，总算老板每天骂我，但是一直没有开除我。我才能有今天。”

　　“那你也是聪明。”苏妍说。“我说是就是。”

　　叶远舟只好点头。

　　“我的车来了。”苏妍说，“记得联系我，还有你小时候的伙伴，记得带给我看。”

　　“记住了。”叶远舟说。

　　叶远舟看着公交车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对不对，总之，事情没有按照他的预定发展。这对于苏妍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并不嫌弃他，还总是觉得他好的女孩子，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孩。不仅是外貌，更是心灵。

　　他坐上了公交车，一直若有所思的他没有看到，公交车后面的座位上，一双狠毒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他下车。

　　眼睛的主人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等到叶远舟下了车，她拿起了电话，拨打了自己孙子的手机号。“恒恒啊，我是奶奶。这么早？不早了，都七点多种了。我不是要吵你睡觉。是我刚才看到他了。我看的很准，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好，我这就去找你。我们见面聊。”

　　老人王淑贤放下了电话，又转了一趟公交，才到达一个高档小区。小区保安很是负责，给里面的人打了电话，才放她进去。她穿着最普通的老年装，洗的也有些发白，跟这个小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到了1302号房间，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男人。

　　刚进门，方恒就抱怨的说：“你不能晚点给我打电话，昨天半夜才睡，刚几点，就被你吵醒。”

　　王淑贤赶忙说：“我这不是着急嘛。我今天看到了那个混蛋，就是他。他要是找到你们家可怎么办？”

　　方恒也着急起来，“你看准了？他离开你时不是才十几岁，过了这么多年，变化很大的。”

　　王淑贤说：“真的看准了。恒恒你相信奶奶，奶奶的眼神好着呢。”

　　方恒跌坐在沙发上，“他现在还不知道吧？”

　　“现在恐怕还不知道。”王淑贤也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放在沙发上，这才坐上了那张报纸。陪着笑脸说：“上次你不是嫌奶奶脏，奶奶这次拿了张报纸，就不会脏了。”

　　方恒还是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才说：“那你着什么急？”

　　王淑贤赶忙解释，“当然要着急。现在不知道，可是他在榕城，万一哪天要是知道了，岂不是就麻烦了。”

　　“我看你是杞人忧天。”方恒打个哈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现在就知道？”

　　“你别忘了，现在你妈正在找他呢。”王淑贤提醒。

　　方恒愣了一下，才问：“那怎么办？”

　　王淑贤说：“当然是做掉他。”还比了个手势，看起来像电视里学的。

　　“你这都跟哪学的词，杀人是犯法的。”方恒轻蔑的说。

　　“我们找个人，给他钱，不就行了。”王淑贤说。

　　“那也是犯法。”方恒说。

　　“没关系，犯法的事情奶奶来。你就等着奶奶的好消息吧。”王淑贤说。

　　“那我就等着。”方恒说完就要送客。

　　王淑贤笑着说：“那个钱，你有吗？”

　　方恒一听就急了，“我没钱。”

　　“你爸不是每个月都给你很多钱？”王淑贤问。

　　“哪些钱哪够，还不够跟个妹子玩两天。”方恒抱怨的说。

　　王淑贤只好笑笑，“那奶奶想办法。就算把棺材本拿出来，我也替你除了这个祸害。”

　　方恒不耐烦的说：“好了，说完了就走吧。我还要睡觉。”

　　王淑贤说：“好，奶奶这就走，大孙子，你睡吧。”

　　王淑贤除了小区，去了银行查询自己存款。然后把钱全部都取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手提袋里。走出银行，王淑贤冷笑着说：“想大富大贵，想的美，我才不会让我孙子受委屈。你就等死吧。”

　　刚进公司的叶远舟也接了一个电话，一看是叶云飞打来的。拿起电话，就听电话那头说：“你这有了好工作，也不惦记兄弟了。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叶远舟对电话那头说：“周日吧，我们周六加班。我前两天遇到一个人，也是小时候认识的。不是孤儿院里的孩子，我到时候告诉你。”放下电话，他进入了一天忙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