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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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路当然是没有人跑步快，等余彦过马路回到9栋时，齐承洲早已到家，还留了门，而他本人则已经在浴室冲凉了。
“真是有够心大的。”余彦走进来关上门，听到浴室的动静，不由得小声嘟囔。不过转念一想小区的安保，以及齐承洲本人的身手，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十几分钟后，齐承洲穿着T恤和长裤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手上拿了条毛巾擦头发。
余彦见他忙完了，拍拍沙发示意他坐下。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知道我们公司不接私人业务，但这是我小姨，我当初入股那有一部分钱还是她资助的，我实在没办法拒绝。这个合同我和小姨敲了很多次，还让罗以彤看过了，报酬绝对是业内最高了，你…”
“我同意了。”
“嗯我知道你对公司的发展方向有自己的考虑，但是…”余彦突然反应过来，齐承洲他说了什么？
“你同意了？！”他还没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呢，这人就同意了？
“我同意了，周一上班签字。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请你离开。”齐承洲把毛巾搭在肩上，走到餐厅倒水，并下了逐客令。
余彦乐呵呵地站起来，正要离开，突然脚下方向一拧，走到齐承洲身边问道：“你知道刚才那位小姐是谁吗？”
齐承洲一个眼神过来，像是在说，她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们的客户，我小姨签的艺人。保镖就是为她请的。”
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齐承洲心想：怎么会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余彦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一样，随后又神秘地说：“你知道她住哪吗，住在8栋！你应该知道8栋是谁的房产吧，这就跟我收集的情报对上了，她就是…”
这时，余彦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提醒，把声音关掉，说：“我小姨。她这几天天天打电话来找我，生怕我跑路了，也不知道她哪里这么闲？星期一赶紧把合同签了，我就解放了。”
“还不走？”齐承洲再次下达逐客令。
余彦无奈，本来他还想喝口水的：“对了，承洲，你的耳机牌子发给我，降噪效果真的强，我也想入手一个。”说完把车钥匙一拿，赶紧离开。
8栋这边，余彦离开之后季念谣便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一路经过花园、回廊，似乎什么都没变，消散的记忆也慢慢回拢。
她轻按门铃，木制大门被快速打开。
“姨姥姥，我回来啦！”季念谣一把抱住开门的人。
“小媛？是小媛吧？”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慈爱可亲的老人，她一看清季念谣便上前拉住她的手，眼睛都湿润了起来。
“昨天你妈妈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相信，你这孩子，回国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回来看看！”张奶奶说话声音是大，但语气一点也不严厉，任谁听都是满满的爱意。
季念谣把头埋在张奶奶的脖颈处，努力压回涌出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解释道：“我回国两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剧组，可忙了。”
“唉，我们媛儿长大了，是个大明星喽。”张奶奶笑着，又把她从身上扶起来，擦擦她的眼泪，“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快进来，早上外面还是有点凉的。”
一个保姆从张奶奶身后走出来，是个生面孔但很利索地把箱子拉过来，抬上了楼。
张奶奶关门之前向屋外看了看：“你的司机呢？怎么这么久才进来，我和小刘都打算出去接你了”
“我走进来的。”季念谣脱掉高跟鞋，揉了揉脚踝说，“这里门禁有些严，就让司机助理回去了，但我现在可后悔了。”
“你这孩子，早点打电话跟我说，让小刘去帮你拿箱子。”张奶奶责怪道。
季念谣换上舒适的拖鞋，撒娇安慰道：“没事的姨姥姥，我就是太久没运动了，这点路其实不算什么。对了，我的房间在哪儿？”
“楼上，你以前经常住的那间，早就收拾好了。就像现在你们年轻人说的什么来着，拎包即住！”张奶奶等着季念谣换好鞋，拉着她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季念谣被老人蹦出来的时髦用语逗笑了，乖巧地靠在张奶奶的身边：“姨姥姥，您身体怎么样啊。”
张奶奶摸了摸季念谣的头，嗔怪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一走就是七年，还管我这个糟老婆子怎么样？”
“哎呀，”季念谣冲着张奶奶撒娇，“我这不是之前在国外上学嘛，现在一有时间就直接来您这住一个月了嘛。”
张奶奶坐起身仔细看着季念谣的脸，感慨道：“都说女大十八变，真是不假，姨姥姥都快认不出来了。以后可别跑那么远的地方不回来，身边人越来越少，我年纪大了真是受不住了。”
季念谣含着泪，点点头。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好哭哭啼啼的。”张奶奶擦擦她的眼泪，笑着说，“昨天在电话里，你妈妈没说明白，你这一个月也不是为了陪我吧，有正事？”
于是季念谣简单解释了一下她的来意，又问张奶奶小提琴放在哪里。
“你们那些东西应该都放在地下室，我这儿都像是你们的仓库了，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儿搬。不过里面灰大，我等会让小刘先去清扫一下。”小刘就是那位保姆。
练琴这事也不急这一会儿，季念谣就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话。
吃完午餐，季念谣就跟着保姆刘婶来到地下室。
刘婶带到门口就识趣地离开了，季念谣一个人走了下去。
地下室不深，十几级台阶下到底。这地方在季念谣的记忆力也没留下什么痕迹，毕竟地下室里存的不乏珍贵之物，小时候这里就被大人设为小孩禁区，她自然没来过。
这里远没有季念谣想的昏暗逼仄，灯光一开，和楼上那些卧室的明亮程度不分上下。所有东西都有条理地放在货柜和地面上，盒子被贴上了标签，里面是什么一目了然。
她很轻易地看到墙面上挂着的小提琴琴盒，取下来之后正要向楼上走，琴盒袋子挂住了什么东西，一个盒子摔了下来。
季念谣看到盒子上的标签，面色微微一变。
午休之后，齐承洲正要去楼下的健身房锻炼，手机提示音响起。
他点开一看，是一封新邮件提示。
这个邮箱地址从来只有一个人知道，已经许久没有信件传来。他神情一凛，点开查看，邮件内容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半晌，他打电话给了余彦。
“把你查到的有关季念谣的所有背调传我一份。”
青市公安局。
邵朗提着公文包，一身常服风尘仆仆快步走进公安局。
“邵队长，出差回来了？”
“邵朗，刚回来？”
……
一路上不少同事打招呼，他都只是随意点头或微笑回应，脚步不停直奔局长办公室。
孟局之前就接到邵朗的电话，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多时了，如今看到邵朗走进来，也没和他寒暄而是让他直奔主题。
邵朗先是简单汇报了一下坠楼案的查办经过，然后才说到孟局最关心的问题。
“暂时没发现张响的行踪，但柳明悦坠楼一事确实与他有关，或者说是对方想逼张响现身，因此制造了柳明悦坠楼的事故。”
听到这个结果，孟局肉眼可见地有些失望，但沉吟片刻又说：“对方这么着急，想必张响确实掌握了有关实验品的重要线索，这和之前张响联系我们时提供的信息是一致的。”
“这也许是个机会，对方这么不择手段，我认为张响会及时做出正确的选择，可能最近几天就会有重大突破。”邵朗说道。
孟局显然也想到了，点点头赞同道：“不错。我们现在身处被动，只能等待了。”想了想，孟局又补充了一句，语气甚是无奈，“八处那边你等会联系一下，给他们说说最新情况吧，一天给我打七八个电话，真是烦得我头疼。”
邵朗看到头痛的孟局一时失笑，答应道：“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正说着，邵朗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孟局惊讶：“都说八处那群人各个神通广大，不会算得这么准吧？”
邵朗拿出手机一看，不是已有联系人打来的，而是未知号码。
他立刻就想到了如今身陷囹圄的张响，把手机屏幕给孟局看了一下，随后接通电话，并按下免提和录音。
“喂，你好。”邵朗沉稳开口。
“我知道你是八处的人，实验品的有关信息我放在青市龙腾大道那家艾家超市存包柜的1号柜13号柜门里。”对方声音低沉语气急促。
“你是张响？”邵朗试探地问道。
对方明显停顿了呼吸，几秒过后才回答：“我是。你们想知道的我都放在那个档案袋里了，而且没有备份，我没有退路了，但我的外甥女还有我的家人，我希望你们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邵朗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急忙说：“你的家人不用担心，我们会保障他们的安全，你现在在哪里？如果可以我们希望和你见一面，如果你那边有什么问题，我们会无条件提供帮助。”
对方只是喃喃说了一句“没有机会了”，之后便果断挂断了电话。
等邵朗再回拨过去，已经是关机的提示音了。
“邵朗，你带人赶紧去他说的这个地方取资料，手续我现在就批；至于他的行踪，我会让技术部的同事分析调查。”孟局把录音文件发送给技术部，对邵朗下令道，“迟则生变，记住，那个柜子里的东西是第一重要的。”
“明白。”
龙腾大道艾家超市。
邵朗带着两位穿警服的同事直接找了超市的值班经理，说明了来意。
今天是周六，正是一周中超市人流较大的时间，为了不让民众产生恐慌情绪，邵朗让两名穿警服的同事留在监控室查看监控，自己和经理去开柜门。
柜门打开，里面正如张响所说，是一个档案袋。
邵朗把档案袋小心装进公文包，在和经理去监控室的路上对他说道：“这几天你要留意任何想要开柜门或是查监控的顾客，有情况及时与我们联系。”
经理匆忙点头，他入职这么多年哪里和刑警打过交道，紧张是绝对的。但想到从存包柜里取出的东西，他又有种隐秘的兴奋和刺激，自己这是参与到警方和卧底的交头中了吗？这种电视剧里发生的事情被自己碰上了，说出去肯定长面儿！
邵朗瞥了他一眼，又淡淡开口：“今天这事谁也不许说，如果之后我们的案件侦察环节出现了问题，第一个就怀疑你。”
“诶，我不说，我铁定配合公安办案！”经理抹了把额头瞬间冒出的汗，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两人很快来到监控室。这里的同事已经有所突破了，其中一个看到邵朗进来后就说：“邵队，我们查监控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你看看。”
他立刻让保安把那个人出现时的画面调出来，放大。
画面上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皮夹克的男子，帽檐压得很低，监控拍不到他的脸。不过从监控拍摄的角度来看，他和周围逛超市的居民格格不入，并在一号柜停留了一段时间，存东西的位置与13号柜门相符。
邵朗看了看右下角视频获取的时间，是上午10点23分，如果这个人确实是张响，那他在这之后又做了些什么，为何下午才打来电话呢？
不过这些问题的答案不是自己的第一任务，于是他让同事把这段时间的视频拷贝下来，先回局里再说。
回公安局的路上，应孟局的要求，他给八处那边的负责人打了电话，说警方已经掌握关键线索，让他们也来局里一趟。
等他到会议室的时候，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一走进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和他手上的公文包。
邵朗也不废话，把包里的档案袋拿了出来，交给了孟局。
孟局顶着几人急切的目光，不急不缓地打开档案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全部都是文件。有两沓看上去就是什么实验资料、报告之类的东西他也看不懂，就直接给了旁边的人，余下的只有几张薄薄的信纸，上面是张响亲笔写下的陈述。
他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大概内容，脸色就一变再变，直接就用会议室内的扫描投影设备投影到了显示屏上。
邵朗站在会议室一侧，看到上面出现的部分内容，也是骇然。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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