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之外》绘鱼

40、第 40 章

　　周奕航上了自家的保姆车，和等候许久的经纪人感慨：“林巍真是够有心机的，把妹妹带到这个场合打人脉，真是一步好棋。”
　　经纪人好奇，周奕航便简单说了一下他们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然后道：“最后有几个醉的都称兄道弟、把林巍妹妹当亲妹子看了。”
　　“有个业内好哥哥就是不一样，起点高啊。”经纪人有些酸。
　　周奕航回顾了一下自己的演艺生涯，又觉得关系不是最重要的，还得看运气，而自己的运气就相当不错。
　　这话说起来就太拉仇恨了，于是他没把自己的结论告诉经纪人，而是低头看手机。
　　一条几分钟前的短信映入眼帘：
　　【邵朗：搞定收工。】
　　保姆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经过酒店大门时，透过车窗，周奕航看到郑语洁和助理在门口等车。

　　直播带来的增益效果是巨大的。
　　据敏姐所说，直播结束之后，公司艺人部接到了好多品牌递来的橄榄枝，大牌有推广，小品牌有代言，全是冲着季念谣的热度来的商务资源。
　　但敏姐对自己手上唯一艺人的职业规划与定位有着相当高的规划和要求，宁缺毋滥，大品牌批发的短期大使咱不要，报价高的微商咱也不要。
　　于是在季念谣杀青回家咸鱼躺的期间，敏姐督促着艺人部的负责商务对接的工作人员仔仔细细地做产品被调、市场分析，以期给季念谣选择最合适的代言。
　　而季念谣对自己的热度没有太深的感受，她又不出门见不到粉丝，唯一的变化就是那很久不更新的微博账号多了两百万的关注。
　　瞅瞅这头像下边“230.8W”字样，她觉得这新来的两百万得缩缩水，指不定七成都是公司买的僵尸粉。
　　但她也没真闲着，除了每天必要的锻炼身体，闲暇的时间都用来看综艺《再一次，青春年代》了。
　　准确地讲，应该叫研究，研究节目组的套路和必要的流程。
　　要知道，虽然这个节目前半期在学校的生活和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老老实实上课、做作业、参加学校活动，但节目组为了增加趣味性，还会给艺人发布任务。比如要求艺人在某位经常喜欢点人起来回答问题的教授课上，回答出三个问题并受到教授表扬；在某次专业课的小组报告中用纯英文演示演讲等等。
　　这些任务难度不小，又在嘉宾可完成的范围之内，因此观看趣味性极大。
　　季念谣看得也很有意思，国外的大学和国内的大学教学模式有些区别，因此节目中的内容对她来说是全新的体验，而一些难倒艺人的任务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所以她想知道节目组会怎样给她出难题。
　　结果孙敏在公司见到季念谣的时候，她正低头捧着手机，看得聚精会神。
　　“看什么呢？”孙敏凑过来瞅了一眼，看到了屏幕右下角的LOGO，明白了她在看综艺。
　　此刻放的这段刚好节目组在一位艺人的宿舍发布任务，孙敏笑了一声：“这综艺我也看完了，节目组是真能折腾人，不过这一季不会这样了，至少在学校不会。”
　　有什么说法？季念谣赶紧给手机按了暂停，问孙敏。
　　孙敏说：“我前几天才和他们导演组聊过，大学校内的拍摄许可不是他们去谈的吗，这能谈下来说是都费了不少劲，如果再给你们出难题影响课堂秩序，人家学校可是不干。”
　　这样啊，回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她的母校确实学习氛围浓厚、治学严谨，其他学校不知道会不会也类似。
　　“你也别高兴太早，”孙敏补充道，“这些都会在后面你们出去旅游时找补回来。”
　　季念谣点点头，一副无所谓放马过来的模样。
　　“来，现在说正事，你的代言来了。”
　　敏姐把手上一沓合同和包装袋放在季念谣面前，又从办公桌上拿了平板过来，说：“这里有三个代言，一个香水代言，一个服装代言，一个手表的推广大使。”
　　季念谣边看品牌信息，边听敏姐继续介绍：“这个香水是L奢侈品集团去年新做的品牌，在国外还是挺火的，定位是贴合年轻人优雅、清贵的轻奢品牌。今年想进国内市场，但苦于没找合适的代言人，符合品牌形象的女星年纪大了，年纪轻的又没热度和气质。
　　“我和L家华国的高层有点交情，听说之后，托她把你的资料、影视作品还有那个拉小提琴的视频给总部一发，那边对你特别满意，直接敲了华国代言人。又知道你马上要去A国拍节目，还想赞助呢。”
　　然后她把包装袋里一盒香水小样拿出来，让季念谣试试香。
　　盒子上是用设计过的花体烫金的“YOUNGRACE”字母，打开两个手掌长度的盒子，里面是五瓶样式不同，颜色也不一的只有5ml的香水小样。
　　季念谣拿起一支盛着淡黄色液体的水滴瓶，打开盖子，用手轻抚闻了一下味道。
　　她对香水了解得没那么深，但这瓶香水很合她的喜好，不那么具有侵略性的清新香气却能够久久萦绕在鼻翼，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能嗅到与前一次不太相同的味道。
　　“不错。”季念谣赞道。
　　敏姐也很满意：“是吧？我当时闻了他们送来的样品就觉得这个品牌妥妥能在国内铺开，所以我觉得这代言不比那些高奢差。华国代言人只是起点，品牌考察结束后你的title还能升。”
　　季念谣信任敏姐做的调查，直接翻出这个香水代言的签约合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敏姐对她的信任大感欣慰，见她翻到女装品牌那一页，就立即介绍道：“这个女装品牌是个平民牌子，基本上包揽了所有大型商场女装层电梯口的铺位。他们家以前一直没有代言人，最近被电商网红挤占了市场份额，所以需要找明星铺广告。我谈下这个牌子主要是它可以增加你的国民度。”
　　平板上有该品牌秋季新品款式，是偏向英伦学院风，裙子也是比较淑女的那种，季念谣边看边点头，敏姐的审美真不错。
　　刷刷刷——这份合同也签了。
　　最后这个手表品牌季念谣非常熟悉，是S国名表，她所有的手表都是这个品牌的。S国的手表举世闻名，但那么多名表品牌只有这个牌子女表的设计一直贴合了她从小到大不断变化的审美，陪自己走过了近十年。
　　但季念谣知道这个牌子是有代言人的，一个外国的老牌影星，代言好多年，国内国外只他一人。除此之外，品牌方只愿给一些艺人挚友的名头，正经签约的大使想都不要想。
　　而合同上的“华国品牌大使”清清楚楚，季念谣讶异道：“敏姐，这个你都能拿下？”
　　孙敏很想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但着实是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能和品牌谈拢：“这还真不是我功劳，我觉得就算小双去，人家也是直接把合同摊到她面前让你签字。”
　　然后敏姐仔细解释了一番，原来她压根都没想过能和这个手表品牌合作，但冷不丁就收到了他们的合作邀请邮件，没错，就是一封邮件。
　　要不是附带的联系地址和电话能在官网找到出处，她都怀疑这是新型诈骗了。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孙敏飞去了位于京市的品牌在华国的分部，和他们的CMO见了面。人家也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给了一份S国总部发来的合同原版，又拿了中文翻译版，让孙敏看看，合适了就签字。
　　然后孙敏就叫来了季念谣，自己则一下飞机就往公司赶。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但合同是真的，CMO是真的，公司也是真的。
　　“你是不是认识总部的什么高层，人家听说你缺商务代言，直接给你的聘书？”敏姐已经问了自己的朋友，都是一头雾水，那就只有季念谣这边了。
　　季念谣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和骆家人，但很快就否定了。
　　在演艺圈有关的事上，纪母早就说过不会给予任何帮助，而对于自己回国这件事，只有骆文杰清楚，就算他告诉了骆元丰，按照他的性格也不会不先联系就暗中出手帮助。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季念谣再没有别的亲近又有能力的人了，她还是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关系这么简单，一只手就能数清了。
　　那还有谁呢……季念谣细细回忆与自己相交的人。
　　突然，她想到了维登。
　　“还是回绝了吧。”
　　知道这个商务有极大可能是维登给自己砸下来的之后，季念谣就觉得这个合同就像烫手山芋，想立刻丢掉。
　　“你知道是谁？怎么，这人和你关系不好？”敏姐觉得不签约也没什么，她从来不认为天上会掉馅饼，掉的只有一砸一个包的冰雹。但她觉得还是应该了解一下对方是什么人。
　　“一个圈外人，和我的关系不亲近，所以没必要接受他的帮助。”
　　不亲近都能帮忙，那这里面铁定有鬼。孙敏立刻脑补了七八十集的豪门恩怨情仇，自以为接触到了上流社会辛秘的她马上说：“那咱们不接这个，我一会就和那个CMO联系。”
　　“那麻烦你了敏姐，跟他们客气些，我虽然不能代言，他们的手表我还是会买的。”别得罪了人手表也买不到了。
　　孙敏说：“你放心，其实我和那个CMO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她不情不愿的样子，我们没签她铁定高兴呢。到时候跟她说说能不能搞个内部价拿下新款手表，你现在看看有什么款式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去杀杀价。”
　　孙敏把奢侈品说的跟菜场的菜一样，随便讲价，搞得季念谣有些哭笑不得。
　　然后，立马，口嫌体正直地上官网看款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