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夜了_阿喵

2、正文

　　包厢昏暗不明的灯光下，睦洲站着。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歌词等着前奏，没有什么表情。睦洲一开口还是挺让人惊艳的，虽然大家都醉的差不多，没几个人注意到这里。女孩一脸兴奋的盯着睦洲唱歌，余光时不时扫向越群的方向。倒是睦洲没什么特别的样子，若说非有什么，那就是他的嗓音。和原唱慵懒的感觉不一样，睦洲唱着这首歌的时候非常温柔。温柔专注，清晰的歌词，勾勒出满满的回忆。

　　多久了我都没变 爱你这回事 整整六年
　　第一次看见他，是越群作为新生代表，站在主席台上讲话。睦洲其实没有太多印象了，依稀记得那个人穿着白衬衫站在台上讲话。他没有注意听，一边发着呆一边扫了台上的人一眼，英气勃发，是个优秀的人吧？
　　然后呢，进教室两个人被后面的人一挤撞到了一起。睦洲回头发现是那个台上讲话的人，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走向各自的座位。
　　原来是一个班的。睦洲这样想。
　　然后通过投票，在大家都不怎么认识的情况下，这个人顺利的被选举为班长。睦洲也就顺利的记下了他的名字？
　　不不不，睦洲根本没有这么好的记忆力。这个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的代号只有——班长二字。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睦洲真的毫无印象。
　　是某日清晨看着他绕着操场一圈圈的跑，难得早起的睦洲第一次觉得，一个男生的很好看？越群的跑步姿势，即标准又不显得呆板僵硬，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种潇洒淋漓的快意。
　　是一丝不苟的做着实验时的专注精准？是扣篮时利落帅气的身影？是朗读时抑扬顿挫的优雅韵味吗？是修长有力的手指写字时那俊逸字体的飞扬？是他笑着说“我记得你，坐在我右后方的睦洲。”，还是分发书本时指尖无意的碰触？
　　睦洲根本记不起来越群到底是哪个瞬间让自己心动，以至于这么多年死心塌地。也有可能，是每一个瞬间。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吸引。
　　睦洲生活的极其随心，从小家里就跟他说，我们希望的是你开心。所以睦洲一直这么做，他的成绩一直在中游，老师多次鼓励他努力冲冲，很有希望进省重点的。他却一直懒散，这次考高中还是因为听说这个学校有空调。睦洲一直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有韧劲的人。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默默喜欢一个人，超过十年。甚至，准备继续喜欢下去。

　　你最好做好准备 我没有打算停止一切
　　睦洲自己一开始也不能理解，他上高中之前也是喜欢过女生的。虽然最长的也没超过三个月…… 睦洲长得算是清秀，高高瘦瘦，却整天懒懒散散的，成绩不好也不坏，干净又整齐，温和有礼貌。还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可是睦洲没有谈过恋爱。
　　他喜欢的也是这种类型的女生，干净、清爽、说话温和，不会过分活泼但是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你看着她的笑脸也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和她一起真心的笑起来。
　　睦洲真的是有一天回首来时路，突然发现，哦，原来我喜欢班长啊。再仔细想想，原来是那么早就开始的喜欢啊。弯不弯的睦洲也没有什么概念，自然也没有太多挣扎，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喜欢上别的男生，但是只有班长，举手投足都让他心动。
　　这个人从少年时期的青葱张扬，到青年时期的沉稳可靠，自己是一路跟随的。亦步亦趋，走过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读他读过的书就很满足，能拿到他写的贺卡就很开心，把自己做的便当分给他吃就觉得很幸福…… 睦洲一直觉得自己要的不多，觉得可以就这么默默的默默地喜欢着一直下去。可是现在他真的觉得自己太，怎么说，太自私了。其实还是忍不住贪多啊，如果这次什么节日班长给他送了礼物或者抽空陪他，那么下一次，也会生出小小的期待，期待落空还是会有怨念。一直不觉得，这次的反省真的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实在太矫情了。这种喜欢，是多单方面的事情啊，你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牵连其中？

　　想说我没有志愿 也没有事情好消遣
　　睦洲会画画，但也仅限于几笔简单的写写画画。他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是能很轻易掌握一门技能的人。他就是那种什么都喜欢，什么都会一点儿，但是真的不至于为了这份单薄的喜欢而且去苛责自己，拼命努力或者说坚持什么的。如果说唯一坚持了很久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喜欢班长吧？
　　高中的时候好像有写过自己评价，那时候写的什么？一些套话吧，记不清了。
　　自我评价？想了想，“我大概，就是个无趣的人。”睦洲如是道。下班了回家，打开电视，频道里一般都是在播放当地新闻，睦洲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一耳朵，顺便做饭、吃饭、洗碗。看会新闻或是电影玩一局游戏什么的，就去洗澡上床，看会儿书睡觉。
　　礼拜天在家也是很早起来去散散步，回来做早餐，慢悠悠晃晃荡荡一整天就过去了。他没什么伟大的志愿，什么了不起的爱好。所以，唯一能打发时间的消遣大概就是发呆了。他发着呆的大部分时间里，真的就是在发呆，头脑放空什么都不想。想越群的时候则一点儿都不呆，嘴角牵着淡淡笑意，目光不知落在哪儿，表情生动眉眼传情，整个人安宁又知足。

　　有一个人能去爱多珍贵
　　不出门的时候，睦洲喜欢靠在躺椅上听听歌看会儿书。有的时候看着看着眼光就直了，不知道思绪又飘到哪里去了。
　　不是没有朋友的人，只是吧，逛街、唱歌、健身、跑很远吃一家什么的东西，睦洲真的没有兴趣，偶尔会参加踏青出游的活动啊。睦洲也觉得自己的生活过于老年人了？但是也挺好的，没什么需要改变的。偶尔的周末，能跟班长一起出去吃顿饭，去给他清清冰箱就已经很高兴了。大概，这么喜欢着一个人，才能在我平淡无趣的生活中找到一点乐趣吧？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
　　不过说是这么说，虽然自我评价是个无趣的人。睦洲却不觉得这样的日子难捱，他是很融入其中的。无聊的时候就打扫打扫卫生，玩个游戏什么的。闲暇之余，想起那个人心里满满的特别暖，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当然知道他们没可能，所以也从不去设想能在一起的可能性。贪念会破坏一切安宁的平衡，所以他绝对不会去触及。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高二吧？有女生对睦洲表白，在班级门口，有着细软披肩发的女孩子羞涩的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问他，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我很喜欢你…… 睦洲同学可以和我交往吗？
　　睦洲收起懒懒散散的样子准备说一些惯例拒绝的话，搜肠刮肚的时候。他想，喜欢的人？喜欢是什么样子的呢？没想到下意识的就问了出声来。
　　女孩子愣了愣，飞快的看了睦洲一眼，羞涩的说“就是，很想陪着你…… 很多事情想要和你一起去做。只要闲暇就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那个人。然后，想到就会很开心，想见面想听他说话想什么都不做看着他就好。嗯，会有很多很多无关的事，但是总归是会在心里关联到他，有好玩的有趣的骄傲的…… 一切都想跟他分享！”
　　睦洲愣了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刚好班长也抬头看过来，冲着他挥了挥手。睦洲就很想回去，坐到他身边问问他发现什么好玩的了？或者，上次那道物理怎么做啊？非常强烈的，随便说点什么就好。睦洲并不是个笨蛋，电光石火间他就想到了，这是为什么。
　　他回过头，女孩子正满眼期待的看着他，浅棕色的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睦洲。少女的脸庞逆着光，有些紧张有些期待的等着他的答案，又想起里头的那个人，睦洲突然就不想敷衍了。他笑了，非常温柔，女孩子羞的立刻就低下了头。睦洲身高不低，只是比越群矮一点点，他手一垂，轻轻搭在女孩子的肩膀上“有啊，所以非常不好意思，不可以哦~”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喜欢的人呐？这种感觉还不错~
　　女孩子有点呆，不知道是被睦洲灿烂的笑容晃的还是话题跳转太快一时之间接受不能，看着睦洲愣了好久直到上课了响起才反应过来睦洲是在回答她的表白。
　　女孩子的家教非常好，即使十分失落也并未失态，点点头收起一脸黯然的神色，说了句“打扰了！”低着头飞快的跑进楼道往自己的班级冲。
　　班上老师还没到，有几个男生看见睦洲被女生叫出去说了半天话的，都在起哄是不是被表白了啊什么的。睦洲还是懒懒的，笑骂道“你们脑子里就这些！人家跟我们一个生物老师，我可是为了我们班才拜托人家给我们讲讲卷子方向的，下次考试也容易点。”说完回头看了看班长，越群也很有默契的开口帮着解围。极具人格魅力的班长一开口大家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也不再多说什么，各自玩儿了起来。
　　可是睦洲没有移开目光，他看着越群，打量着这个人的眉眼，说话嘴角的弧度，修得整整齐齐的手指甲，明明是很普通发型在他身上却格外合适好看的短发…… 没有顺序一遍一遍杂乱的巡回。喜欢，这个人啊~
　　对上越群疑惑的目光，睦洲笑笑没说什么，还是歪在自己课桌上懒懒的回过大半个身体回头看越群。越群也任他肆意打量，只是过了一会儿笑笑指指前面，示意老师来了。

　　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 称得上 我的优点
　　睦洲发现了自己喜欢越群很容易就接受了，可能真的是家庭环境的影响，他没有觉得太多诧异，原来自己喜欢男人？或者说，只是越群？睦洲想不明白，也懒得多想。他照着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面对越群也按照心中欢喜的方式对他。
　　两个人同一所大学，不同的专业，睦洲还是时不时去找他，以至于越群班上的同学几乎都认识他，睦洲也没觉得自己是多么固执的人。却就这么倔强的独自喜欢一个人，转眼而过才发现，快十年了。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惭愧 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
　　上了大学越群开始忙碌起来，社团、社交、社会实践…… 他总有无数的事，睦洲再也不能踏着他的脚印亦步亦趋的陪伴了。难得的相约，是睦洲最开心的事儿了，哪怕对篮球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是能陪班长来一局实在是太好了。
　　他们都说他是越群最好的朋友，其实睦洲自己也很疑惑。小时候也还好，越长大越能感觉到，班长从来不对他说。理想啦，抱负啦，以后准备怎么样之类的，他倒是很迷妹的觉得这样很好啊，很成熟理智，谁知道以后能怎么样呢？
　　但是，不是的。越群是有心中目标的，他从来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我要考XXXX大学，那是XXX最好的，最合适我的大学。”定下目标就肯定会完成，只是不再说出口来。所以睦洲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帮他查查资料啊，做备案啊，陪他准备活动啊这一类的。至于为他准备的，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合适。只能说看着他的脸色猜测，稍微合适就赶紧拿出来。不然那一定又会像上次或者上上次那样浪费掉。睦洲嘲笑着自己的少女心，却乐此不疲的一点点给予越群最恰如其分的关心。却不知道这样的恰如其分要多用心，才能这么合适。

　　越群向来很守时，说几点到绝对不会迟到，可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联系不到他，也等不到人。反复看之前约定的信息确定自己没有跑错地方，越群也没有发错的样子，睦洲担心的不行。给越群打电话关机，给他宿舍同学打电话，也说早就出门了。不知道他遇见了什么事儿，睦洲焦急的不行，怕越群出现什么意外，怕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却不敢离开半步，生怕错过，直勾勾的盯着人来的方向，探究的目光在每一个疑似的人脸上巡回。
　　“喂？”睦洲接起电话，小心翼翼的问道“班长？”
　　“嗯。”越群的声音沉沉的“很抱歉，我这边有点事儿，耽误了。还在等吗？”
　　“啊，没~”睦洲低着头左脚在地上来回滑动“我在附近找了个咖啡馆喝东西呢~”
　　“嗯。真的抱歉了，下次，请你吃饭吧。”越群带着歉意开口“我们这边还不能离开，一个团队的…… 是我考虑不周了，以为能很早结束能赶得上。”
　　“没事没事，”睦洲收起所有的失落表情，对自己笑笑，继而用不在意的口吻说道“班长有事儿就去忙吧！反正我没什么事的，那我喝完东西就先回去了。”
　　“好，天气冷路上注意点。”
　　“好，班长再见！”依旧是愉快的语调。

　　越群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挂上电话。他微微喘息，远远的站着就看着睦洲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说着“你呀，没事儿就好呀~”然后踢踢踏踏的走远了。越群其实是听不清的，睦洲就站在校门口，他站的稍远，冷静的看着，但是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猜也猜得到。
　　他们团队的设计备受欣赏，这是件好事，但是会议途中不方便开机，一直拖着超过约定的时间快半个多小时才能离开。他打着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还是迟到了很久。远远看着睦洲还在等，站在原地焦急的探望着自己应该来的方向，越群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站住了，远远地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那个人打电话。
　　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出租车上编辑的简讯界面：小洲别急，真抱歉！我这里已经结束了，马上就到。你找个店坐着，外面冷，一会儿请你吃…… 越群盯着那个人的背影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平静的打电话，好像上一秒还急着赶过去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随便你今天拼命爱上谁 我都会坦然面对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睦洲多次警告自己，如果班长谈恋爱就开始放弃这段畸形的感情。无论如何，不能辜负朋友的期待。尤其是，不想让那个人失望。
　　可十年过去，越群没有恋爱过。或者说，在可知范围内，睦洲没有听说过越群有女朋友，当然，也没有男朋友。睦洲有时候也会揣测，班长是不是也喜欢男生啊？那自己表白会被接受吗？可是想想又很泄气，如果喜欢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表现的吧？所以说啊，就算是喜欢男人，自己也没有一丝机会。那还是安分守己做个好朋友就好了。
　　而如今，早已经深陷不可自拔的睦洲，的确是除了爱越群没有退路了。

　　即使要我跟你再耗个十年无所谓
　　是啊，十年了。这个人早已经融入了生命血液，当初说的什么他有了爱人自己就断掉念头。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了，十年，注视着他爱着他已然是一种本能。
　　割舍不掉，也无法获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结婚生子，将自己的喜欢爱慕隐藏，在他身边，以他好朋友身份观看、陪伴。

　　你和他没有如愿
　　短短半年内开始分裂
　　我的爱依旧没变
　　连我自己都对我钦佩
　　有的是很多资源
　　我有的是很多时间
　　不去爱才是浪费多不对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那么，就这样吧，耗上一辈子也无所谓。
　　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放在心里，爱着想着念着也很不错啊，不是吗？
　　睦洲心里忽然有个决定，他回头看看女孩子对她眨眨眼又回过身好好唱歌。他不想再欺骗父母了，他放假会回家跟家人说清楚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自己不可能跟任何人结婚，无法给他们一个可爱宝宝。因为喜欢的那个人，永远不可能。

　　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
　　称得上 我的优点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惭愧
　　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
　　就算我再去努力爱上谁
　　到头来也是白费
　　不如永远跟你耗来得快乐
　　对不对
　　回忆的一幕幕的划过，睦洲嘴角噙着淡淡笑意。高一两个人还不熟，运动会大家都报名容易混分的项目，看着越群在那里不遗余力的游说，睦洲脑子一热就报了个短跑。结果反而因此跟练长跑的越群成为了朋友。他在那儿来回冲刺。越群给他计时。偶尔兴致来了，陪越群跑一趟全程，感觉自己整个都要废掉了。学校组织参观科技馆，回来的时候累了，明明是靠在玻璃上睡得，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倒在越群怀里，越群护着他的脑袋防止磕着也睡着了。跑到越群家里写作业，结果被新款游戏机吸引，自嗨的很，弄的越群也写不下去，最后俩人荒废了周末作业居然还没写。越群说是他的责任，把作业都丢给他写，他傻乎乎的赶着两份作业却觉得很开心？还有好多好多，一起做手工作业，越群握着他的手仔细的包扎。越群让他帮着做一份东西，喜欢越群的女生非要帮着做，睦洲拒绝不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交给女生。结果第二天越群冲着他发了好大一顿火，说这么糟糕干脆不要做啊！睦洲有些委屈，却又隐隐高兴，他们都没看过越群生气的样子吧？同时心里暗暗想好下次拒绝女生的理由，可惜那人再也没来过。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一起复习午休的时候自己早早醒了，看着越群熟睡的脸挣扎了好久几乎要碰触到了还是没敢亲上去。高考过后一起去打篮球，两个狠狠的拥抱，睦洲的心砰砰直跳，还好天热，还好运动的一身汗。不然他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脸红心跳的，手心还直冒汗。毕业晚会上给自己挡酒，虽然导致自己扛着这个大块头回家，但是那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毕业后进了同一家公司，刚开始的职场新人什么都不懂，这时候的越群已经不会再骂他或是很直接的做出压榨劳动力的行为了，反而耐心的给他说明白，引导他。睦洲真的是爱死了越群，跟他讲道理的样子，温柔的嗓音，眼神有些无奈又带着丝丝笑意。睦洲这种时候就会恍惚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再大的委屈都不是什么问题了。两个人不同部门，自己第一次出差居然在一起，结果不知道是失误还是怎样，两个男人给定了个大床房。他们两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居然像小时候一样，同床共枕说着小话说到睡着。睦洲的心里充满了隐秘的快乐，无法对人言说，只能属于自己的快乐。

　　虽然他只是看着屏幕上的歌词，没有看着任何人。但是女孩知道他是唱给谁的。
　　看着睦洲连伴奏都不放过，随着音乐哼着轻晃，特别投入沉醉的样子。女孩看不下去了，窜到前面点了首歌置顶，就给他唱了一首《勉强幸福》。女孩子明明是瞪着睦洲唱的，可在别人眼里他们俩就是互动满满特别有爱。俩人也没注意，听着歌词，想着各自的故事。
　　难得你不觉得屈辱
　　陪我一起品尝这勉强的幸福

　　睦洲知道她唱的是自己，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角色不对啊少女！他本来只想唱一首就结束的，居然玩心大起，也回了一首《傻子》。
　　等爱的人很多
　　不预设你会在乎我
　　……
　　谁能真的让谁
　　幸福到故事的结尾
　　何必那么的慌张
　　有时清醒才是错误的开始
　　我不需要 也不重要
　　做一个傻子多么好
　　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就让我这样就很好没什么紧要 只需要你轻轻一个拥抱
　　就算不留下什么也无所谓
　　就算留下了什么也都珍贵
　　珍贵珍贵做傻子多么好
　　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就让我这样到老 这样到老……
　　他唱完歌坐回女孩身边，一副玩儿的很开心舒坦了的样子懒洋洋的瘫着，很有几分中学时候自在随心的样子。女孩看不惯拿食指戳他肩膀，笑他，这么喜欢林宥嘉的歌难怪是个备胎的命。
　　两人贴着耳说着话，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所有的心酸不甘寂寞与忍耐都随着畅快的大笑消散了。
　　一直斜靠着沙发和别人断断续续说着话的班长盯着他俩的互动，醉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清明，泛着冷意。

作者有话说

　　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