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长东不知处》啊哈。

4、第4章

　　眼看着守卫们陷入昏迷，李筑凛感到手心里都出了汗。转头对端酒杯的婢女：“你走吧。”一个人进了江刀鱼的房间。
　　江刀鱼已经不哭了。她还没有发现李筑凛，只是趴在桌上呆呆的盯着前的青瓷莲花杯。眼睛上的肿还没消，鼻子倒不那么红了。白月光从猫眼木的窗口照进来，柔和如女孩身上的白裙。惨白，单薄，冰凉却美好……就像新月一样。李筑凛抿了抿嘴，将手上的衣服扔到江刀鱼面前。
　　“怎么？”江刀鱼显然被这一突然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大大的眼睛看着李筑凛。
　　“赶紧换上。现在送你回江国。”李筑凛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声音有一点发抖。然后他看见月光映在墙上的影子，是女孩换衣服了。还没有成年女人的那种曲线，然而已经显出大概的形状，又加上这个年纪特有的纤巧轻盈。他连忙将视线转向另一边。
　　“换好了……”江刀鱼的声音也有一点发抖。李筑凛转身，看见平民衣衫的江刀鱼，头低着，眼睛却抬起，和他的眼神正对上。李筑凛没有再说什么，脱去外衣，里面是已经换好的商服。“走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坐进去。得快。”
　　直到出城，赶马的李筑凛才再次开口：“没有食物或水。走的都是小路所以可能非常颠簸。忍耐一下，明天就到了。耽搁时间越久越危险。”一口气说完，听见马车里嗯了一声。之后他就不再说什么了，节省体力非常重要。
　　越过李江边境，江刀鱼大大地松一口气。李筑凛给了她一些银两：“就送你到这里。”
　　江刀鱼没有离开，相反握住了李筑凛的手：“你和我一起去江国吧！”
　　纤细柔滑的手。指头轻轻搭在李筑凛的手背上，让他感到有些痒。心里也有些痒……终究推开了：“谢谢。不行。”
　　女孩显得不敢置信，眼睛一下睁大了，睫毛蝶翼般上下颤动：“为什么，留在李国你会被抓起来的！我听说李王即使对亲生儿子也从不留情。……你怕江国用你做人质？我才不会……”
　　李筑凛摇头微笑，眉目温和。
　　“我没有完成父亲的任务，所以必须回去接受惩罚啊。”
　　然后他转身回去李国。
　　一到边关门口就被拦下。“筑公子，我们刚接到圣旨。请别介意。”
　　“我明白。”李筑凛平静地伸出双手，让对方给他带上木枷。面目依旧温和，尽管实际上手腕被粗糙的木料磨得发红。
　　回去之后李筑凛最后一次看见父亲。李王显然是努力压抑住愤怒，但还是按耐不住抬手给他一记耳光。李风凛已经打了胜仗回来，立即跪下向父亲建议大义灭亲：“如果父王下不了手，孩儿愿替父亲效力。对叛国者，即使是王子也应与庶民同罪。”李王：“秋后再决定。”李筑凛本来不打算说什么，所以直到被关入天牢仍然一言不发。

　　江刀鱼终于回到宫里，看见的却是棺木和白菊花。
　　曲按池穿着粗麻布的衣服，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哀戚之状，只是告诉她，江王驾崩了。
　　——怎么可能？我是说，什么原因？
　　——太医怀疑她在李国吃的食物有问题。
　　曲按池取出一方白色丝巾，轻柔而仔细地擦拭掉江刀鱼眼角的泪珠：登基大典已经准备好了。按理说应当选个良辰吉日，但是现在来不及，因为李国即将派兵进攻。
　　我知道了。江刀鱼垂下睫毛，拳头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