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以溪》席知行

5、吻戏“初吻”

　　沈清溪见姚执着呆坐在那里，半天也不回答。

　　但她不死心，当用询问的目光对上了姚执着的眼睛时，不成想，姚执着张了半天嘴也没憋出一句话来，最后还移开了目光。

　　这下沈清溪终于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肯定’的意思。

　　沈清溪自认为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这点芝麻大的小事算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对赵清清点了点头，强壮镇定道：“嗯，现在我知道了。”

　　赵清清耸了耸肩无辜地冲沈清溪假笑了一下，简直能让人掉十几层鸡皮疙瘩，沈清溪不自觉地搓了搓肩膀。

　　这小孩儿看热闹看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就是那天象征性的威胁了他一下么？

　　真是记仇！

　　就算她再不淡定也得假装毫不在意。随后，她随手抽走了赵清清手里的剧本装模作样地看着，却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

　　等巡视了一圈后，她问道：“姚老师人呢？”

　　段凌儿拿着一把小风扇吹着，回答了她的问题，“刚刚看他跟助理一起进了自己的车。”

　　赵清清坐在旁边喝着冰镇的矿泉水，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模样，“哎呀，有的人啊，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内心还不知道怎么个波涛汹涌呢.....”

　　赵清清意料之中地收获了一记白眼。

　　沈清溪一脸无所谓畏惧，任由化妆师给自己擦脸，连回怼都懒得回，并且叮嘱赵清清不可以再喝冰镇过的水。

　　赵清清撇了撇嘴放下手里的水瓶，难得非常听话地问助理要了保温杯。

　　-

　　剧本在沈清溪手里哗啦啦地翻飞，她倒是没问题。毕竟她也算是跟着她的制片人二伯跟过不少片场，从小到大看过的吻戏多了去了，也没矫情到有什么初吻情结，自己又是学导演的更不会在意这些。

　　她就是有点担心姚执着。

　　那么害羞的一人，亲一下总感觉自己是在亵渎良家夫男。

　　不知道人家有女朋友没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况且他还是某人的绯闻男友，虽然这件事还有待证实。

　　沈清溪找工作人员要了几片口香糖和一盒漱口水，柠檬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发开来。

　　她思索了片刻，从兜里拿出手机。

　　问一下四哥不就知道了。

　　清溪：【姚执着有女朋友么？】

　　对方估计在忙，隔了十分钟才回消息。

　　四哥；【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清溪：【没什么，就关心一下你的好朋友[微笑]，】

　　清溪：【万一你在外面交往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不得替你把把关。】

　　四哥：【......你最近是不是闷坏了？我过几天就能杀青了，回家哥就带你出去玩儿。】

　　四哥：【还有，少看些八卦新闻！看多了降低智商！】

　　沈清溪叹了口气。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万一再把自己给暴露了，那麻烦了就大了。

　　-

　　沈清溪熄灭手机倒扣在剧本上，不远处陈导正拉着姚执着在树荫底下说话。

　　天气炎热，蝉声四起，但公园里木色清凉，只是风有些烫，贴在皮肤上隐隐地发热。

　　不知怎的，沈清溪忽然对上了陈导的眼神，陈导冲她招了招手喊她过去讲戏连带着走位。

　　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陈导还是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丝幽怨……

　　“你俩别紧张，这是男女主的初吻，肯定是生疏青涩的。所以让你俩第一场戏就拍这个，目前大家都还没有熟到没脸没皮的程度，这种才认识两天就接吻的羞涩感你俩肯定能诠释好。”陈导接着转头嘱咐姚执着，“这部戏一直都是你在主动出击追求她，所以别有心理压力，这是你第一次吻她，吻到了心爱已久的姑娘，羞涩，紧张，但是内心是欢喜的。懂吧？”

　　树荫下的姚执着看起来有些紧张，陈导注意到被他捏皱的剧本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着：“相信自己，你肯定能做好。”

　　姚执着点点头偷偷瞥了一眼沈清溪，树影在她脸上落下风的形状，只见其一脸淡定地看着剧本上的台词。

　　手指不自觉地张开又握紧，果然紧张的只有他自己......

　　陈导顺带提醒了俩人镜头的方位以及走位，最后还是不放心，但又不好拉着女演员来试吻戏，所以他直接一把扯过姚执着的胳膊，拉到了自己怀里……

　　姚执着猝不及防地摔进陈导无比伟岸的怀抱里，他微微蹙眉，愣了一下。

　　而导演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等他反应过来时，陈导的手已经慢慢抚到他的脸上，嘴里还不断讲解：“待会你就这样，温柔地触摸她的脸，小心翼翼一点儿，你是在触摸自己最珍惜的人。”

　　说完还不忘上手在姚执着的脸上摸了两下。

　　姚执着不知所措。

　　沈清溪努力憋笑。

　　陈导无视姚执着的局促，依旧喋喋不休道：“然后你就这样轻轻地啄一下。”他一边说一边靠近姚执着的脸，因为导演的个子没有姚执着高，所以还很努力地踮起了脚尖，那样子看起来特别少女。

　　“就这种似是而非的触碰才会让人欲罢不能。”

　　陈导还在不断逼近，好像随时就能吻上去。

　　面对差点怼自己身上的陈导，姚执着吓得赶紧退后了两步，脸上的神情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噗，哈哈哈哈哈哈......”沈清溪实在忍不住了，她捂着肚子笑到蹲了下去，“陈导真的太妖娆了！”

　　所有的工作人员全程目睹了他们对戏的全过程，本来都在努力憋笑却因为沈清溪的话全场爆笑。

　　陈导拧着眉看着蹲在地上憋笑的清溪，再转头瞅瞅周围的工作人员，就连不远处的段凌儿和赵清清都笑到直拍手。

　　陈导挠了挠头疑惑着，“很好笑么？就这么好笑么？”

　　沈清溪连连摆手，“不好笑不好笑，就是姚老师的表情太好笑了。”

　　姚执着意识到此时这窘迫的处境，摇头无奈地笑着。

　　清脆的笑声盖过了聒噪的蝉鸣，夏日燥热的气息不断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缠到人心底，足够让人打瞌睡，但却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插曲整个剧组上上下下都被笑精神了。

　　称职的陈导还十分好心的预留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等大家都笑够了他才走到了监视器后面坐下，全场安静下来。

　　“第二场第一镜，action！”

　　显示屏上，姚执着按着顺好的走位缓缓踱到沈清溪面前，手臂轻轻揽上清溪的腰。

　　隔着夏日薄薄的衣料，姚执着能清晰的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

　　太瘦了，这是姚执着的第一感受。

　　僵硬的指尖一动也不敢动，他好像是怕自己太用力就会把怀里清瘦的人给弄伤，又像是被其温热的体温灼烫，不敢再逼近一步。

　　头顶的树荫在两人的脸上留下点点的光斑，姚执着垂头看着怀里的人。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随着眨眼的动作在破碎的日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沈清溪微垂着眼眸，睫毛颤动，倒像是在认真观察着姚执着胸前的纽扣，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姚执着接着导演教的动作，缓缓抬手触摸上清溪的脸庞，俩人不断靠近，近到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距离无限靠近，已经要到了呼吸纠缠的地步。

　　“噗！对不起哈哈哈......”

　　正待姚执着准备继续时沈清溪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而本来一本正经的姚执着被清溪这么一笑弄得有些局促。

　　他瞬间呼出一大口气扶着额原地踱步。

　　果然还是太紧张啊，要不是清溪自己先笑场，姚执着其实也紧张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导倒是没说什么，淡定地嘱咐旁边的工作人员把打光板挪远一些。

　　待所有人都准备完毕，俩人开始了第二次拍摄。

　　但，第一次笑场的后果就是......接下来无数次的笑场。

　　也不知道俩人到底是在笑什么，反正一对视就开始发笑，笑到停不下来。

　　这明明是一场浪漫的羞涩的甜蜜的吻戏，不知怎么回事就渐渐展露出了沙雕的气质。

　　本来赵清清是想原地不动欣赏沈清溪的窘样的，以后好以此来威胁她，但他没想到吻戏拍起来能有这么欢乐……

　　而且，赵清清一度认为姚执着是一种不会笑的独特生物，毕竟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见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一向冷酷无情的姚老师居然生出了那么一点春风和煦的气质来。

　　他甚至开始觉得之前是不是大家对姚老师有什么误解，明明笑起来这么阳光的一个人。

　　看着面前一直发笑的俩人，赵清清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眨巴眨巴眼，有些怀疑人生地问旁边的人，“他俩是吃了什么含笑半步癫么？”

　　段凌儿忍着笑回答：“可能，也许，是吧。”

　　之后试了好几次姚执着都亲不下去，一到关键时刻就紧张到卡壳。

　　陈导也不着急，让他俩试着慢慢地找感觉，等到太阳都渐渐向西挪动...…

　　天光已经开始回落，留给他们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这俩人觉得分外抱歉，连连向工作人员道歉。

　　沈清溪清了清嗓子双手抱臂看着姚执着，“姚老师，咱们最后来这一次好吧?”

　　姚执着抿起唇角，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回答：“ 好，那我们再来最后一次。”

　　“好了，全场安静，来！Action！”陈导不紧不慢地拿着老年保温杯呷了口消暑气的热茶。

　　傍晚的风渐渐变得凉爽，俩人没有再磨蹭，姚执着按着节奏缓缓上前揽住了沈清溪的腰，他上半身微微俯着，低下头渐渐靠近……

　　近到呼吸都彼此交缠 ，胸膛紧贴在一起，心脏的跳动开始异于平常，姚执着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的心跳声被对方窥探。

　　陈导坐在监视器后，认真地看着显示屏上的画面，只见屏幕上的俩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姚执着垂眸看着他怀里的人，片刻之后用鼻梁轻轻蹭了蹭沈清溪的，最后凑到她的唇边犹豫了一小会儿。

　　嘴唇相贴，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分开之后他好像还没够似的又上前轻轻啄了一下，像是很珍惜一般，一触即分。

　　距离开始稍稍拉远，姚执着低垂着眉眼，能清楚地看到沈清溪颤抖的睫毛，蝶翼般漂亮。

　　怀里的女孩儿眼为有些发红，他手心轻柔地在其背部不断摩挲着，仿佛是在安抚。

　　“咔！非常好！收工！”

　　夜风拂过，就这样，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了一个夏日的吻。

　　是柠檬薄荷味儿的。

　　身边的工作人员在下班的快乐氛围中忙着收拾东西，俩人被围在正中间，一时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为了打破这奇怪的氛围沈清溪强装镇定，随口打趣了一句：“姚老师果然厉害！”说完还顺便朝姚执着竖起了大拇指。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随便夸一个男人厉害。”赵清清过来给清溪递了杯热水，刚好听见她这句惊天动地的壮语。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姚执着的耳尖逐渐开始泛红。

　　沈清溪睨了赵清清一眼：“......你知道的还挺多？”

　　赵清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脸红，他清了清嗓子，嗡声回：“以前也不知道，后来就知道了。”

　　“你知道个什么你知道！”沈清溪没好气地拉着赵清清把他往车里塞，准备好好教训他一顿。

　　姚执着若无其事地跟小白要了张纸巾擦了擦掌心的汗。

　　纸巾被揉在了掌心，微微发潮。

　　夏天风带来一股酸涩甜蜜的气息，唇角仿佛还残留着蚀骨的痒。

　　真是要命。

　　-

　　忙碌了一整天的沈清溪此刻正躺在酒店的床上，腿脚伸了伸，她觉得好像不怎么累，比起之前忙碌的节奏现在反而还轻松了一些，就是有点不真实。

　　她借着饭饱发了一会呆，还不忘感叹了一箩筐自己果然是个劳碌命，只有忙起来才能让自己快乐诸如此类的话。

　　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任务一般，拿起手机在一个名为“苟富贵，勿相忘”的家族群里发了一张前天在家里拍好的照片。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获得了一群爸爸妈妈大爷大娘哥哥嫂嫂的关心，都是日常嘱咐清溪要好好吃饭睡觉的话。

　　只有沈清渊在群里装死，一句话都不想说。

　　等一一回复完，沈清溪才收拾完毕，准备出门。

　　她是想下楼跑两圈，这两年的生活及其健康规律，好像一天不运动就觉得不得劲儿。

　　夏日的晚风褪去热度变得分外清爽，沈清溪绕着酒店旁边的公园跑了两圈，找了一个人少的座位休息。

　　夜晚的公园好像总是很热闹，不远处有几个小朋友在玩游戏，偶尔传来一阵稚嫩的笑声，几个家长坐在旁边闲聊。更远处能看见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偶尔还有几对情侣手牵手路过，昏黄的灯光照着树荫顶端在脚下团成一簇簇的影子，好不热闹。

　　“啊！好多人啊！”沈清溪伸了伸懒腰，不禁发出了如此奇特的感慨。

　　看着人来人往，人间烟火，觉得有趣，以至于忘记时间。都不知道坐了有多久，直到小腿上传来一阵被蚊子叮咬后的细微刺痒她才准备起身离开。

　　迎着路灯的光束，她站起身子转头便看见了前方站在灯光下的人。

　　“姚老师也有夜跑的习惯？”

　　清溪和执着并肩走在一条小道上，肩膀有意无意的会挨蹭一下，连影子都粘在一起。

　　“嗯，偶尔会。”姚执着把自己还没开过瓶的矿泉水拧松瓶盖递到沈清溪手里。

　　为了适应沈清溪的脚步他特意放缓了前进的步伐，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答着毫无营养的话题也不觉得尴尬。

　　姚执着觉得新奇，好像与他接触过的人都觉得他高冷，话少，难接触。除了礼貌性的问候大多时候都没几句话，就连常年合作的工作伙伴都谴责他太过冷漠，一起待一块过不了十分钟就会开始冷场，说是跟他坐一起除了聊工作就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但现在好像很不同，俩人就算不说话也能感觉到涌动在周围莫名和谐的气氛。

　　在小道的拐角处沈清溪加快了几步溜到路灯杆旁蹲下，昏黄的光束将她的影子拉长，柔顺的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只露出挺秀的鼻尖，发顶晕出一层暖黄的光圈，连夜色也变得温柔。

　　姚执着站在原地等她，心底忽然觉得眼前的姑娘蹲在那里原来这么小一只。

　　目测沈清溪怎么也得有一米七了，明明在女孩子当中不算矮。

　　他看得出神，女孩儿在不经意间站起身来，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柔摆动，她晃动着手里的东西，几乎是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得伸手在姚执着眼前晃了一晃。

　　是一根狗尾巴草。

　　俩人的影子重新交叠在一起，沈清溪嘴角带笑，边走边哼着歌，女孩儿的声音清脆，婉转清亮。

　　是《桑塔露琪亚》，姚执着还从没听过谁能把这首歌唱出这种感觉，干净，温暖。他手指不自觉地在大腿一侧敲打，发出无声的节拍。

　　“唱得很好听。”一首歌哼完，姚执着眉眼带笑地转头看了她一眼，毫不吝啬地夸着。

　　沈清溪打趣道： “谢谢姚老师的夸赞，能让一位专业歌手夸我唱得歌好听是我的荣幸。”

　　“我是真心觉得好听。”姚执着生怕对方觉得自己只是在敷衍，急忙解释着。

　　清溪觉得好玩，连忙说了好几句，“我懂您老人家的意思。”来表示安慰。

　　很老么？

　　委屈如姚执着，张了半天的嘴也没好意思问出口。

　　“这首歌还是我爷爷教给我唱的。”

　　沈清溪语气轻快，姚执着扭头看着她，能从小姑娘的神情中窥探出一丝怀念。

　　他盯着俩人紧靠在一起的影子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口挑明……

　　直到俩人走到拐角处，姚执着心里还想着这事儿。

　　待他余光瞥到清溪时，只见其突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清溪正直视着前方，表情有点......精彩。

　　他顺着她的目光向前方看过去，随即也呆愣在原地。

　　拐角处的小道上一对情侣正在忘情地接吻...…

　　本来公园里的这条小道就及其狭窄，刚好能容下两三个人并肩走，小道两旁都是比人还要高上一节的蔷薇丛，长得非常茂盛。一般晚上是没多少人往这条道走的，又黑又挤。

　　没成想，就这么撞了个正着。

　　这是什么狗屎运……

　　再加上这么一个暧昧的氛围，沈清溪忽然觉得这地儿比方才更挤了。

　　她使劲儿闭了闭眼，真是要死了要死了！这么“幸运”的事都能碰到？！

　　两秒钟后，她假装镇定地抬手拍了拍姚执着的手臂，没反应......

　　姚执着很早就在国外留学了，对于当街接吻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此时他旁边站的是沈清溪，再加上今儿下午俩人刚拍了吻戏。

　　此情此景，真是令人......面红耳赤！

　　反正此刻此时的姚执着显得特别没见过“世面”。

　　就算这里灯光昏暗，沈清溪也能清楚地看见姚执着逐渐变红的脸，跟变色龙似的，说变就变。

　　这么纯情啊……对于今天的吻沈清溪忽然觉得自己很罪恶。

　　再加上他跟某人的绯闻，沈清溪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特别蠢的事。

　　看见姚执着还是一动不动傻愣愣地杵在那，感觉都能原地自动化身电线杆子了。

　　沈清溪无奈扶额，二话不说拉起姚执着的胳膊就往回跑，嘴里还不忘数落道：“这么好看？还没看够么姚老师？”

　　姚执着哑口无言。

　　本来气氛很好，因为这一段插曲，俩人半尴不尬地回了酒店。

　　在回酒店的途中两个人谁都没再多说一句话，直到沈清溪准备开门进自己的房间时姚执着才叫住她让她等一下。

　　他俩住对门，姚执着的房门敞开着，沈清溪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偷偷往屋子里瞧。

　　没几秒的功夫姚执着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样东西递到清溪的面前。

　　“睡觉前记得擦一擦。”

　　是一支防蚊虫的止痒药膏。

　　这人，还挺细心的......

　　沈清溪接过东西，郑重道了谢，“谢谢姚老师的药膏，我会仔细用的，晚安。”

　　姚执着笑了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