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第三十章 ...
-
回到朽木家以后，我突然大病一场。
这放在以前的朽木贵女身上，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白哉和露琪亚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实验出了差错，连夜把涅茧利叫了过来，涅茧利检查完又骂骂咧咧地走了，“我的实验怎么可能出错！去请四番队过来，她只是普通生病了而已。”
露琪亚目睹了全部过程，很担心我的状态，在我床边守了半天。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长得特别像白哉的小孩坐在屋檐上骂我，“你可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跟你算我倒大霉了，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玛丽苏女。”
“讨厌死你了！”
醒来以后还是深夜，浑身涨热疼痛，难受得厉害，我抹了把脸，才发现都是湿凉的泪水。
而露琪亚大概是太过疲惫，趴在我榻榻米边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给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间，坐在庭院里面，院子里的白梅开得正好，一朵一朵乘着月光慢悠悠落到地上。
以后枯木再也遇不到春天了。
我应该真的是混得最差的一届玛丽苏女，没有七彩头发，没有大把追求者，也没有改变什么剧情，只是侥幸救了几个根本不想被救的人。枯木逢春说我一点魅力也没有，好像也确实。
长廊传来脚步声，落到我身侧停下，我抬起头，白哉看着我皱了下眉头，给我披上一件外袍。
他坐在我身侧，“病还没好，也不穿厚实点。”
我扯下嘴角，“念来念去，跟父亲似的。”
他瞟了我一眼，“你没必要逼自己笑，不好看。”
“臭小子……”要是我还有精力就爬起来弹他脑壳了，但是现在实在是累得慌，连头发都没力气梳，像美杜莎一样到处乱飘。
“露琪亚她们都告诉我了。”
“……是吗，那你有什么想安慰我的？”我托着下巴，等待他的回答。
白哉一时语塞。
院子里安静了很久，他才开口道：“我没有办法安慰你，我也难以想象千本樱离开我的一天。这件事一定会让你很悲伤……但是我没有能力帮助你，姐姐，抱歉。”
“即使你没有斩魄刀，朽木家也会护你周全。”他盖住我垂在木板上的手，手掌宽大温暖，“好好休息一阵子吧，一直以来辛苦了。”
我靠在他的肩上，轻轻阖上双眼，“……谢谢你，白哉。”
一直爱干净的白哉此刻没有计较打湿他衣料的泪水。
*
朽木白哉怕我在尸魂界看别人斩魄刀看得触景生情，心里不痛快，又提出让我去现世待一阵子。
在现世待着确实比尸魂界舒服。
大家大概都从黑崎一护那边得知了消息，隔三差五就来看望我一下，像是照顾孤寡老人，态度都小心翼翼。
毕竟失去斩魄刀这件事，可能要比失去自己的孩子还要夸张，相当于被剜掉了灵魂的一部分。
其实用回道也能种花，但是没有枯木逢春，这个花店的成本高了很多。
我决定不卖花了，要干什么还没想清楚，再议。
因为多了很多人来帮我干活，导致我无活可干，每天溜溜乌尔奇奥拉，好像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失去斩魄刀是什么感觉？”乌尔奇奥拉好奇地询问。
我想了想，“就像是身体少了一部分，不影响生活，但是也填不上了。”
“像虚一样吗？”
我一时说不出话。
也许死神和虚一样，而斩魄刀，就是填充死神缺失的那部分灵魂呢？
也许人类也有缺失的部分，我差点都忘记，我本来就是没有斩魄刀的普通人类了。
大概是因为实力大减，我对灵压的感知也没有那么敏锐了。某天出门回家以后，一开灯才发现家里坐着一个人。
是蓝染。
蓝染惣右介逃狱以后，和尸魂界签下了一个暂时停战协议，后来一直在虚圈。虽然我很怀疑这个协议的可靠性，不过这阵子他也确实没有闹出什么事。
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单独相处……不，也不算单独，乌尔奇奥拉乖巧地蹲坐在他旁边，盘着尾巴，“朽木大人，你回来了。”
小乌啊，你不是说你的生命是朽木大人给的吗，怎么蓝染一回来就倒戈了。
蓝染从容微笑着：“北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心态有点复杂，不知道是该如临大敌，还是该如故友重逢，毕竟现在的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蓝染。我没有斩魄刀，连他的灵压都感知不到，一方面是我变弱了，一方面是他变强了。
而且先前，最想销毁灵王的就是蓝染，我这个活靶子站在他面前……
想到这里，我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不自然了。
倒也不是恐惧，我也十分好奇，蓝染会做些什么，先前对我的态度是基于我的能力，还是其他因素？
“怎么这么生疏？”他喟叹了一声，“果然成为灵王以后，就看不上普通的死神了吗？真是时过境迁，日久见人心。”
“……你跟普通的死神这几个字有关系吗？”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低笑一声，起身朝我走了过来，“虽然和预期中差了很多，不过你还活着，真是件好事。”
“怎么，你想亲手杀了我？”我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悄悄手拿把掐，打算防备他的行动。
虽然打不过他，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没想到他凑到距离我面部只有五厘米的地方观察了将近半分钟，“看来你最近日子过得很不好。”
拳头硬了拳头硬了拳头硬了……
我没好气地抬起腿踹他一脚，“你什么意思？”
他轻巧躲开，又像个大爷一样坐了回去，“不过真没想到，你会为尸魂界那些人做到这份上。”
“你不也是？”
“我不过是看不起友哈巴赫把尸魂界看成他的掌中之物，真是傲慢。但对你来说，尸魂界并不值得你的付出。”蓝染讥笑一声，“他们不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零番队应该很想解决掉你这个烫手山芋吧。”
还真被他猜对了。
不过值不值得的……我也不在意了。
大家都有私心。
他目光看向门外稀稀落落的黄玫瑰，“不卖花了？”
“可能吧，这年头卖花没钱赚。”又被他揭了一次伤疤，我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垂下眼拨弄了一下桌上的香水百合，“可能会开个咖啡书吧？以后再说吧。”
“北薰，笑一下吧。”他抬起手轻触我的脸，深深望着我，“你不适合这个表情。”
“我能帮你找回枯木逢春。”
*
蓝染说给我看个好东西，我看着眼前雪白的建筑群围绕着中心一圈一圈扩展，整片城市井然有序，壮观震撼。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蓝染，“不是，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虚圈吗？”
他闭关这段时间原来是搁这儿人造国呢！？
而且这个排布……怎么跟尸魂界这么像啊？
蓝染察觉到了我的疑惑，“我又不是学建筑的，当然只能参考我最熟悉的环境。”
“……”
乌尔奇奥拉在地上刨沙，和我对视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喵”了一声。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意外。”我拎起他的后脖子，“你早就知道了对吧，和蓝染是不是里应外合了很多次？好啊好啊……”
乌尔奇奥拉猫眼心虚地往一边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团绿光突然在我手中炸开。
他变回原样了。
……变回原样了。
“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告诉我？”
“抱歉，不过恕我直言，您确实死过一次了。”
“……”
漫步在虚圈的大街小巷，很难想象我有一天会把大街小巷这几个字用在虚圈上……
居然还有虚在叫卖，还会用黑心秤，还会因为讨价还价打起来。
……活得久真是什么都能见到。
“你和友哈巴赫接连死后，三界的环境都变了很多，灵压改变让虚也跟着改变了。”
我看到有一个小摊上摆着亮晶晶的首饰，像是用珊瑚制成，摊主虚告诉我，这是用虚圈沙漠的一种植物做成的。
特别漂亮，在光照下像是流动的海浪，现世的天然宝石都没办法拥有这样的光泽。
我挑选了一阵子，发现自己没钱。
于是右手手心向上，朝蓝染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蓝染好笑道：“朽木家大小姐还要找我借钱？”
我抹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泪，“不借算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胳膊拧不过大腿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
话音未落，手上就多了一沓钞票。
……哇塞，居然连钞票长得都跟尸魂界的一样！信不信尸魂界告你侵权啊。
我一边往口袋里揣，一边推辞道：“这么多钱，怎么好意思呢，我又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蓝染惣右介笑得肩膀都在抖，“知道朽木贵女品行高洁，你就当我借你的。”
乌尔奇奥拉看了眼我又看了眼蓝染，脸上写着“有什么好笑的”几个大字。
紫色的手链……给露琪亚和白哉都带两条吧，还有夜一和浦原那几口子，黑崎一护他们……甚至给乌尔奇奥拉（猫态）挑了个项圈。
毕竟是手工品，没有这么多存货，我把摊主今天的货物全部带走，这个长得像狸猫的小虚抱着钞票快乐地收摊走人。我给自己戴上紫色的耳环，拿出手机满意地自拍几张传到家族群里。
恰比露琪亚：[姐姐大人还是十分美丽动人。]
白哉：[你的背景怎么看起来不太像现世，又跑哪了：）]
蓝染在旁边幽幽道：“拿我的钱给不少人买了礼物呢。”
“别急，有你的。”
其实是挑剩下一个才想起有蓝染其人。
我掏出一枚银色的戒指，扶起蓝染的手，在他讶异的目光中，缓缓道：“尊贵的蓝染大人，您愿意……”
他挑了挑眉，“愿意？”
“愿意再借我一笔钱吗？”我发现这个戒指的尺寸太大，只能套到他的大拇指上。
蓝染迅速抽回了手，把那枚戒指也一起带走，在指尖摩挲了两下，“可以，但是你得留在虚圈把债还清了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