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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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窈窕娇娆，真真是一对璧人。
乔晓看清了人，目光顿了一下，就自然而然地转回头，对着郭真真，轻声说：“把你那副捉奸在床的表情收起来。”
郭真真回过神，看着乔晓的镇定，忧心忡忡地：“我真不知道他们俩会在这吃饭，”她顿了一下，又小心地补一句：“你没事吧？”
乔晓好笑：“我能有什么事。”
郭真真却认定她在强颜欢笑，怜悯地看她一眼，又看向那对男女，还对着乔晓直播：“他们往这边走过来了。”
乔晓不为所动：“从楼梯到大门，正好要经过我们的座位。”
郭真真的眼珠骨溜溜转，飞快看一眼，转开，又转回去看一眼，一眼接一眼，乔晓真担心她的眼珠转得抽筋，还没来得及提醒她做狗仔做得太不专业，鬼祟得很容易泄露痕迹，郭真真就忽然垂了眼，装模作样地喝了口免费提供的白水，不忘低声继续直播：“秦总刚刚看过来了。”
乔晓有点无力地：“人长着眼睛，本来就是用来到处看的。”
一边暗自嘀咕，你这样一眼又一眼的，只要感官正常的，都会发觉吧？
郭真真咬着杯子，声音模糊得像含在嘴里：“他们真的过来了。”
乔晓不以为然：“那就打个招呼呗。”
郭真真突然就放下杯子，站了起来：“秦总，Jennifer，这么巧，你们也来这吃饭啊。”
乔晓也跟着站起来，对停在桌边的两人，微笑地打招呼：“秦总，Jennifer。”
郭真真看乔晓落落大方得一点破绽都无，不由诧异地看她一眼，倒是旁边那对男女，完全无视自己，都齐刷刷地看着乔晓，虽然神色都十分自然，可怎么看就觉得有点诡异。
乔晓在那对男女的注视下坦然自若，一直微微笑，似乎根本没察觉四个人之间在某一瞬间微妙的沉默。
还是花花小姐先打破了沉默，她的笑容十分明媚：“小乔，真真，你们也喜欢这里的口味？我从开业就每天过来吃，老板送了VIP卡，菜品酒水都有一定折扣，你们有需要，可以用我的卡。”
她一边说，一边就从手上精致的黑色皮质钱夹里拿出卡，纤细雪白的手指，法式指甲做得十分精致，衬着指间那张印满红色枫叶的贵宾卡，养眼得拍下来足可以给餐厅做宣传海报。
郭真真和花花关系一直冷淡，在花花升职后，也不过是尽量保持一般上下级关系而已，这时看当着秦总的面，平时从不正眼看她的女人，竟然主动放下手段的示好，于是分外觉得这女人虚伪，刚想义正言辞的拒绝，不料乔晓已经伸手接过，那种感激的笑未免太真实了：“那就谢谢了。”
郭真真没想到，我军阵营里明明是根正苗红的革命分子，竟然临阵叛变，可外敌当前，人民内部矛盾就只能暂且放到一边，强忍下怒气，瞪大眼看乔晓接了那张所谓的贵宾卡，然后转眼一看旁边的秦总，她的气霎时就平了——秦总眼都不眨地看着乔晓，目光灼灼，已经完全无视身边的人——再看花花，她都要忍不住偷笑了——那张努力强笑以掩饰不甘和怒意的脸，真是绝无仅有的顺眼！
果然，女人的战争，通常都是由男人来定输赢……
再观我军阵营里夺取胜利的那位英雄，完全不骄不躁，微微含笑，丝毫不打算乘胜追击。
郭真真的眼睛在三个人间打转，一时也无意打破这样令她暗爽的僵持。
可是端着托盘服务生就没那么好的眼色了：“对不起打扰一下，上菜。”
秦总率先侧身退开，对她们微微颔首：“两位慢用，先走一步。”
花花反应迅速，立即跟上，努力想营造“我和他是一对”的假象：“那我们先走了，小乔，真真，再见。”
郭真真笑得真是发自内心：“好的，秦总，Jennifer，拜拜。”
相比之下，乔晓就平淡许多，微笑只维持一直的水准：“两位再见。”
套餐也上齐了，人也走远了，乔晓却叫住要退下的服务生：“麻烦你，帮我看看，刚才那位小姐点了什么甜品，我也要一份，打包带走。”
服务生应了一声走了，郭真真忍不住笑了：“你吃醋的方式还真特别，吃她吃过的，不膈应吗？”
乔晓十分无奈：“和吃醋有什么关系？我们用了她的卡打折，总要带点东西回去谢谢她吧？”
郭真真闻言笑容一僵：“你没发烧吧？有什么好谢的，你当那个女人是真好心借卡给你啊，她就是黄鼠狼拜年不安好心，在秦总装大方讨好，再顺便刺激你，一石二鸟，用心险恶。”
乔晓看郭真真一副气哼哼的样子，只好温声哄她：“我知道你不愿意沾她的，可要是她真像你想的那样，我不接这卡，不就是正中她的计？”她哄得郭真真脸色稍好，又补充道：“而且现在卡也接了，不用白不用，省下的钱，一个甜品还回去也差不多了，咱们也不欠她的。”
郭真真想了一下，觉得乔晓说的有道理，再转念一想，忽然就兴奋起来：“刚才她那脸色就够精彩了，再看到你送的甜品，不知道那张脸会是什么样子，今天下午有好戏看了。”
乔晓觉得郭真真看好戏的心态实在不可取：“真真，她是高你两级的上司，你收敛点，小心她给你小鞋穿。”
郭真真还沉浸在兴奋里，笑吟吟的一副小样：“你放心，又不是第一天上班，我现在先明爽一下，回头就只能暗爽了。”
乔晓无奈，只能咳了一声：“吃饭吧，牛排凉了不好吃。”
郭真真一边心不在焉地切牛排一边毫不顾忌地明爽，爽了半天，忽然间想到正事，马上放下刀叉，定定地看着乔晓：“小乔，我觉得秦总是喜欢你的，”她说话的口气就跟年会上公司领导宣布年度收益一样，又和公司领导一样展望未来：“你肯定还有戏，把握机会啊。”
乔晓专心致志地吃着饭，忽然听郭真真猛不丁冒出这样的话，怔了下，本想只当耳边风吹过，可在她期许的眼神下，不得不抬起头重申：“真真，我说过八百遍了，我和他，只有工作关系。”
郭真真根本置若未闻：“你发现没？秦总刚刚很反常，就只说了一句话，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我上次电梯里碰到他，才多少秒啊，他都记得夸我的丝巾颜色漂亮，多有绅士风度啊，哪像今天，跟他打招呼，他就点点头，不笑不说话，就光顾着看你，哎，秦总看你的眼神，我旁边看着心都要跳了，你还八风不动跟木头一样，看都不看人一眼，也装得太过了点吧？你不怕秦总被你刺激得一气之下投到别人的怀抱里？”
郭真真噼里啪啦自顾自地说了一通，乔晓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好容易等她停了，乔晓才咳了一声：“真真，你看看我，好好看一下。”
郭真真莫名其妙，还是照着话打量乔晓好几眼，更加茫然：“你今天有什么不同？”
乔晓故作疑惑：“真没有？我还以为我已经散发出小言女主的迷人气质。”
郭真真听得一呆，转念过来扑哧一笑：“你已经跟小言女主一样走运了，就不要太贪心了。”她支着下巴，不由花痴起来：“说真的，秦总活脱脱就是小言男主的现实版，家世好，长相好，能力强，人又有风度，简直接近完美，身边的千娇百媚都不入眼，就独独看上你。”
乔晓看她一手捧着脸眨着星星眼，一副大龄少女的样子，很是无力：“真真，很感谢你对我个人魅力的肯定，”乔晓的语气没没半点被欣赏的高兴，不紧不慢地泼冷水：“虽然我觉得自己挺好的，可客观来讲，秦总这样的男人，不是我有能力染指的，而且，他看上我，是你说的，实际情况是怎样，我们谁都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过日子不是演偶像剧，同理，也不是写小言。”
郭真真以前听这话，会欣赏乔晓的清醒，可今天看了秦总的表现后，忽然觉得乔晓未免太过现实：“话不能这样说，爱情是不讲条件的。”
乔晓无奈：“那爱情总得讲你情我愿吧，他怎么想我不知道，至少我是不想的。”
郭真真满心希望能看到现实童话在自己身边上演呢，看乔晓说得这么坚定，不由失望：“就因为他条件太好？”
乔晓被问得无奈，觉得郭真真对她和秦诺关系的执着程度都快要走火入魔了，非常有必要重塑一下这小妞脑子里过于深刻的既定印象：“说实话，和条件没关系，首先，我们现在的讨论，都以秦总对我有想法这一没有根据的假设为前提，但这个假设本身不成立，”她看到郭真真一副要争辩的样子，转口道：“好吧，成立与否尚未确定，再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和秦总有除了工作关系以外的发展，他对我来说，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客户，因此他个人条件的好坏都与我无关，最后，我现在有喜欢的人，”看到郭真真眼睛瞬间一亮，乔晓不由想笑，说出口的话也少了几分涩然：“虽然他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放不下，”又看到郭真真那双眼睛蓦地瞪大，乔晓实在忍俊不禁：“所以，你别再把我和秦总凑一起了。”
郭真真听完，默然一会，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那人是谁啊？”，话一出口，她又赶紧补上：“我不是要八卦你，我承认是有点好奇，”她有点小心翼翼地，生怕触及乔晓的伤心事：“可你不想说就别勉强，当然，你要想找人说一说，我的耳朵和肩膀都可以借给你。”
乔晓从来没有诉情伤的习惯，虽然闻言感动，也只是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不想说，只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这世上真正两情相悦的人有多少？能有个喜欢的人，哪怕他不喜欢我，也总好过一辈子都不知道喜欢别人是什么滋味，”乔晓笑了一下：“说起来，我应该感激他。”
郭真真看着乔晓，她的话说得再洒脱，可笑容还是带着几分怅惘，可却又让人觉得这样的话是出自真心的，她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句话，不自觉说出来：“This better to have loved and lost than never to have loved at all。”
乔晓怔了一下，又微笑点点头：“是，爱而未获，胜过从未爱过。”
郭真真想起之前那个一度让她以为遇见爱情的男人，让她在暧昧中沉醉，却最后被花花勾走又甩掉，说起来她和他连男女朋友都不算，他选择谁都无可厚非，甚至他还给过她从来未有的甜蜜和悸动，可她现在想起他，还是恨得想咬牙，哪怕花花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的是狐狸精的角色，可她最恨的，还是那个男人，她又想到，乔晓之前病得都快脱了形，又跟躲债一样的搬家，甚至今早难得化了妆，就为了遮掩红肿的眼，那在那段感情里受的折磨，想必不必自己经受的少——
郭真真不由摇摇头：“我没有你这么大度。”
乔晓无意和郭真真讨论“大度”与否，只笑着调侃自己：“那是因为，你还没到我这个年纪。”又用轻轻敲下桌子：“吃饭吧，你的牛排都冷了。”
两个人吃完了饭，一路回公司，郭真真还有点沉默，乔晓就逗她：“待会你帮我把这份草莓水晶布丁和VIP卡带给花花，给你个机会，暗爽也爽大点。”
郭真真果然高兴起来：“好啊。”
进了公司，等电梯时，四下无人，郭真真想着花花待会的郁闷，就忽而转到秦总看着乔晓的眼神，有忍不住说：“小乔，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秦总，真的。”
乔晓闻言，心头顿时涌上深深的无力感，她故意看都不看郭真真一眼，摆明拒绝再谈这个话题。
可下一秒电梯门开时，一群人涌了出来，当头的那一个，眼神扫到乔晓时，乔晓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垂下眼：“秦总。”
郭真真跟着叫了一声，看着秦总微微笑着点点头，眼神似乎在乔晓身上顿了一下就转开，脚步却不停地，就领着那群人浩浩荡荡走远了，两个人进了电梯，郭真真还奇怪：“他们现在就要去场测了？午休时间还没过呢，”她瞅了乔晓一眼：“秦总可真是勤奋工作，一点都不像那些花天酒地的富二代。”
乔晓不接茬，郭真真就怪笑：“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秦总和你有戏，不信咱们走着瞧。”
乔晓对郭神棍预言很不以为然，可到了下午，和个客户在小会议室谈了半小时，再回到办公室，莫名奇妙地突然受注目率激增，在四面八方的目光无声洗礼下，她一头雾水地走到自己的位置，赫然就发现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暗红色长方形鲜花礼盒。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