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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扬灵永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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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林长熙躺在床上，乡乡坐在离她两米远的办公椅上。
林长熙患了重感冒请假在家休息，乡乡闹着不去幼儿园要在家照顾妈咪。
“你到底去不去？”许琬琰站在旁边问。
“不去！我要照顾我妈咪！”
就你？还照顾你妈咪？
别是她还是起来照顾你。
丢下女儿，许琬琰走到床前对妻子柔声细语，“那我先走了，保姆等下就来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要多喝热水哦！”
“嗯。”林长熙面色有些红晕。
她昨天上课没带伞，又急着去下一堂课的教学楼，所以就被淋了一点雨，算起来她都有好多年没感冒了呢。
许琬琰走到心心旁边牵起她的手，“那我们走吧。”
心心穿着幼儿园制服，背着黄色小书包戴着黄色小圆帽，冲妈咪乖巧招手道，“妈咪，那我去幼儿园了哦，妈咪拜拜。”
“好，宝贝拜拜，晚上见哦。”
“好哦。”
许琬琰牵着小女儿走出去，经过大女儿身边又再次询问道，“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你帮我请假。”乡乡看向心心，心心用眼神回允。
不去就不去，这两个孩子的性子真的是天差地别，一个软腻听话，一个调皮活泼，跟她们两个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每次大伙用小时候的她来调侃她，许琬琰总是无话可说。
还记得送两人去幼儿园的第一天，放学回来一个孩子兴高采烈地分享“今天的趣事”，一个直接嚷嚷：“我再也不去了！一点都不好玩！”
跟她理论还顶嘴：“你就是想把我关起来！”
嘿呦，许琬琰当时看着大女儿，没好意思说被你看出来啦？
隔天还是被打包送进去，哼，好不容易熬到了你们上幼儿园的自由时刻，我岂会轻易放手？
许琬琰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就算要她每天接送都愿意！
当然啦，乡乡的调皮劲只对她，她对林长熙还是很孺慕贴心的，小棉袄之名名副其实！
有时林长熙还没开口，东西已经递到眼前了。
尤其是林长熙晚上有课时，大概是快到家那个时间点，乡乡就会准备好迎接三件套：拖鞋，免洗手液，装着温水的保温杯，然后站在门口等待。
林长熙每晚回来都是惊喜！
当然啦，这一切离不开她的悉心教育，孩子给她备好三件套的同时，她也会给她准备好爱心宵夜，心心则会给她说今天在幼儿园的趣事，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孩子都是看着父母长大的呀。
偶尔一天不去就随她吧，反正这孩子心知肚明明日非去不可，许琬琰没再说话牵着小女儿出去。
看着妈妈毫不眷恋头也不回的背影，乡乡颇为怨念地嘀咕了一句，“负心汉！”
什么？
什么负心汉？
负心汉是谁？
许琬琰一个回头枪，“我什么时候成负心汉了？”
语气里并没有生气，只是疑问。
乡乡对妈妈的情绪异常敏感，得益于经常在作死的边缘徘徊，她一看妈妈不是生气而是疑惑，瞬间浑身都是胆地跳下凳子挺起小身板道，“你是，妈咪都生病了，你还不留下来照顾妈咪？”
许琬琰被气笑了，真是童言无忌简单没道理啊，这小妮子最近越来越胆肥了，上次还说她是“花心大萝卜”。
上周她有个应酬喝到12点才回来，刚走到床边看她们时，还以为都睡了，没想到这孩子突然就窜出来指着她一句：“花心大萝卜！”
她当时都懵逼了，“……我怎么就花心大萝卜了？”
“你就是，你看你身上那么臭，你好臭啊，你又去喝酒了！”乡乡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扇风。
躺在旁边的林长熙也笑了，只有睡在最里面已经进入梦乡的心心不知道这事。
许琬琰被堵得说不出话，她都没说她又来霸占她老婆了呢。
不用看，这两小只一定是看她今晚又晚回便偷偷跑过来陪林长熙睡。
然后趁妹妹睡着后，乡乡又挤到中间。
这孩子跟天下间的大部分哥哥姐姐那样，不许别人欺负她妹妹，但自己会偷偷欺负。
林长熙揽住女儿道，“妈妈不是出去玩，妈妈是去工作呢。”
乡乡一脸“有我在你别怕”的呵护样搂着林长熙的脖子安慰道，“妈咪你不要被她骗了，她一定是去见漂亮小姐姐了！”
漂亮小姐姐……这奇奇怪怪的词汇量又增加了？
不知道许清和这小妮子又给这俩小屁孩灌输了什么，还不就是“记恨”当初她对她的捉弄么。
大女儿虽然调皮，却不会无礼取闹，许琬琰看着小身板挺得正正的，一脸“我有理”的女儿，调侃道，“那你之前说要买的玩具枪就不能买了哦？那你以后每天放学就不能买小蛋糕了哦？还有游乐园、碰碰车、攀岩都不能去了呢，毕竟那些都要门票，我都不工作了哪还有钱玩这些，以后要省吃俭用了呢……”
一边说一边关注爱女脸上的表情，果然某乡已经气短心虚一脸踌躇了。
“那……那你明天再出去，今天先照顾妈咪。”乡乡涨红了脸。
“好了，别说了，你快去上班吧，等下要迟到了，乡乡在这里陪我就好，你先送心心去幼儿园吧。”林长熙打断道。
“好。”许琬琰柔柔一应，威严地睇向大女儿正色道，“好好照顾妈咪，不许打扰她。”
“是！”乡乡稍息立正比了个军姿，这孩子特别喜欢扮演“警察抓小偷”的游戏，连玩具都要买手枪和手铐，应该是听多了许清和的故事。
许琬琰走后，乡乡和岁岁就待在离林长熙两米远的地方。
这两米的距离还是林长熙怕传染要求的，不然这孩子非得坐在床上，像以前她安慰她那般轻拍着她嘴里振振有词安慰。
远远看上去，一人一狗的背影还挺和谐美好，静逸安怡的。
只是才坐了五分钟这孩子就开始不定性了，身子左扭右摆。
地上趴着的岁岁都比她乖。
“妈咪，你疼吗？”
“不疼。”
“你热吗？”
“不热。”
“你要喝热水吗？”
“刚刚喝过了。”
“你痛不痛，我给你捶捶？”
“不痛，妈妈是感冒不是酸痛哦，不用捶，谢谢乡乡。”
“那你要我做点什么吗？”
“不用哈，你坐着就好了。”
“那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不用了……”顿了顿，林长熙还是道，“好啊，那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吧。”
还是给她找点事做吧，林长熙在心里叹了口气。
乡乡就知道妈妈需要她，立马跳下椅子麻利地跑去翻绘本了，翻翻找找，找了本自己最爱的绘本回来坐到椅上，摊开在大腿上开始大声朗读。
声情并茂的小奶音，偶尔有些不标准的发音，咿咿呀呀开始缠绕脑神经。
林长熙无奈而被动地听着。
哎，好吵。
哎，好想睡觉。
哎，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X
“你好久没来了哦，乡乡，最近在家里干什么呀？”骆姝萌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畅意地嚼着小饼干的小奶娃。
“妈咪生病了，我要照顾她，我现在可忙啦，”乡乡把饼干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道，“我白天要上学，晚上要念书给妈妈听，念不好还要被妈妈罚站，我还要练习写字，画画，听英文歌，看动画片，还要帮妈妈做家务，还要陪妹妹玩耍，我很忙的哩！”
说罢叹了口气，跟个小老头似的。
骆姝萌见猎心喜，将水杯拿给她，“快喝点水，别噎着。”
旁边的许琬琰一脸笑意地听完大女儿的抱怨，然后起身走向许清和房间。
心心又去欣赏她的书了，她得去看看才行。
养孩子经验：绝对不能让一个孩子独处太久，要么出意外，要么“出意外”。
至于老婆，老婆早在刚进家门时就被老妈拐到花园散心去了。
元悠然的话：宝宝来家里了就该让宝宝休息，孩子的事交给另一个妈！
许琬琰：特么的林长熙才是亲生的吧……明明在家也是我带得多……
许琬琰走后，骆姝萌凑近乡乡身边，“今天在这里睡觉吗？”
“妈妈说不睡了，我还有作业没完成呢，妈妈说明天带我们去恐龙博物馆，恐龙，吼——”乡乡扮了一个嘶吼样。
骆姝萌摸摸外甥女的小脸蛋，低头小声道，“那姐姐今天回来吗？”
这才是目的，骆姝萌好卑微。
“回来的，姐姐说两点到哦。”小团子一边喝着水，一边笑嘻嘻地比了个二。
骆姝萌眉开眼笑，最后实在按捺不住一把将这个小可人按进怀里揉搓，“哎呀，真是舅妈的小宝贝，咱们家的乡乡怎么就那么可人呢！”
或许是年纪到了，骆姝萌特别稀罕乡乡心心两个小屁孩，尤其是乡乡这个古灵精怪的，你说一句她能回十句，可惜自己的三个孩子到现在一个都没想成家！
骆姝萌只能把自己的满腔爱意都洒在这俩小娃身上了。
X
乡乡捧着一个盒子进书房。
这次的门又没关紧，乡乡猜想爷爷一定是在等自己，嘻嘻，爷爷一定在等她的礼物。
“爷爷，这是我在班里做的小猫，你喜欢吗？送给你！”乡乡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到桌上。
许寿烨看着那块身体和头都分不清的塑泥，无法说出喜欢。
“谢谢。”他没有感情道。
“不客气！”小不点望着许寿烨双目放光。
“还有什么事吗？”被盯得好不自然。
“你喜欢吗？”乡乡眨眨眼，眼里都在说“你快说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
“喜欢。”许寿烨干巴巴道。
乡乡咧嘴一笑，她就知道爷爷一定会喜欢，没人不喜欢她的小作品！
“那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出去玩吗？”
“下次再陪你玩吧。”
“好吧……”乡乡昂着自信的小下巴，盯着桌上的雕塑恋恋不舍道，“那你要好好收起来哦，我可是从妈妈妈咪手中拿回来的，妈妈妈咪最喜欢我的作品了，她们都会放在柜里好好收藏呢！这个可是我跟妈妈妈咪说要送给爷爷的！”
许寿烨看着自恋的孙女，淡然道，“好。”
随即又拿起桌上的一块玉质印章道，“这个送给你。”
咦，又得一个礼物？这次乡乡没有再推拒，这些东西价值几何她根本就没概念，只当做平常礼物罢了，爷爷一定是喜欢她的礼物才会又送东西给她，“谢谢爷爷！那我下次再给你带礼物哦！”
把门关上，乡乡对着手上的印章发呆，这东西怎么玩？好像跟上次圆乎乎的玉不一样哦，这个有一头是红的耶。
只是才刚一摸就发现手指头红了。
欸？
乡乡用另一只手摸了摸。
诶诶诶？
怎么越摸越多，抹不掉？
乡乡看着红印纷飞的手指，这东西还能印出红印来是吗？
她拿着对着自己的手掌又是一盖。
真的耶，又是一个红印，乡乡对着印章绽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等许琬琰上楼找女儿，就看见女儿正在对着一面墙傻笑。
“你在干嘛呢？”老母亲的内心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果然，一听这声音乡乡立马往墙上一扑，两只小爪子按在墙面上，“没，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那你按什么？
许琬琰蹲下身子掰开两只肉嘟嘟的小肉子。
墙上十几个明晃晃的红印章，本来还挺规整四方的，结果被手这么一护，全糊了，可真是艺术美。
“这是谁弄的？”许琬琰心知肚明。
妈妈的语气里有点可怕，乡乡敏感地察觉到了妈妈的情绪，立即拘着身子双手放在身侧诚实道，“我弄的。”
“为什么要弄？”
乡乡支支吾吾没有说出口。
“说。”许琬琰平视着她严肃道。
“好……好玩。”
“好玩你就可以盖在墙上了吗？”许琬琰盯着爱女两只挂满红印章的手，这是把自己都挂成涂改印章了吗。
乡乡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很小声。
“听不清，说大声点。”
“爷爷给我的……爷爷给我的。”前一句还是很小声，后一句就正常音量了，语末还有些委屈味。
一听这话许琬琰直接恼了，立马拉过小人儿伏在自己膝头上，一边打屁股一边责骂道，“爷爷是给你盖在墙上的吗？做错事了不承认，还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你去幼儿园就是学了这些吗？老师没有教过你不能乱涂乱画吗？老师有没有说过做错事就要道歉呢？”
“妈妈，我错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不打你不长记性！”
“老师说了，大人不可以打小孩……”
还敢在这儿跟她歪理，许琬琰加大力气，“那你们老师有没有告诉你，勇敢承认错误才是好孩子？”
“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屁股好不好，给你手，你打手好不好……”
快五岁的孩子，知羞了，平时去幼儿园都要比“你有没有穿小裤裤”、“你还尿不尿床”，
自尊心都很强很敏感，可以打但不能羞辱。
许琬琰听罢停下手，将女儿拎到跟前严厉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乡乡扯着小短裤湿着睫毛道。
“去提桶水来，把这里擦干净。”
乡乡可怜地哼哼两声像只小企鹅那般走去。
小人儿先是把她“伟大壮举”告诉舅妈，舅妈明白了她的“深意”后，便给她找了个小水桶小毛巾，然后小人儿便拎着歪歪扭扭地上楼。
许琬琰站在楼梯口看着蹒跚的女儿，丝毫不动容。
快五岁的孩子了，要知是非了，自己的错自己担。
接下来母女俩便一起搞清洁工作，当然由乡乡先擦，等到她擦不动了，许琬琰才帮她擦，只是再怎么擦都有个粉色的印子了。
“看到没有，再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了，以后还敢不敢弄？”
“不敢了……”
“你看你给家里添乱了，要重新找人来刷这面墙了。”
“妈妈我错了，你不要说了……”乡乡泪眼汪汪，自责和愧疚一浮起来泪如雨下，一把扑进母亲怀里哭泣。
——“行了，孩子知道错了就可以了，说这么重的话做什么。”门咔嚓一声从里打开，许寿烨走了出来。
他全程都听到了，包括小女儿一开始的责罚，善后和教育。
他不出来是因为他也站在女儿这边，孩子做错了确实应该受到责罚。
父母在教育孩子的时候，长辈先不要急着插手更不要借身份求情或企图混淆，否则就会影响到父母的权威，父母没有权威，孩子就很难接受你的教导。
许琬琰怔然，抬头看向父亲，这是他将近七年来对她说过的第一句话。
林长熙生孩子那天，她以为他会去。
孩子满月酒那天，她以为他会去。
孩子百日那天，一岁生日那天，她都以为他都会去。
但其实没有，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等久了，她的心也就冷了。
她没想到他突然会出来跟她说话。
许琬琰一下子失了声。
许寿烨不自在地别了别脸，对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孙女道，“走，你不是想要去抓池里的乌龟吗？爷爷陪你去。”
说罢一个人拄着拐杖慢悠悠笃去。
乡乡一双兔子眼红红的，看着妈妈可怜又眼巴巴道，“妈妈，可以吗？”
“去吧，下楼梯的时候小心点哦，不要扑到爷爷。”许琬琰拍了拍女儿。
“好。”
X
自上次在爷爷家跟爷爷玩耍后，乡乡就黏上许寿烨了。
每次回许家都会一个人静悄悄地跑进他书房，爷爷的书房每次都没关紧，一定是在等她！
小屁孩就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一边吃着小饼干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在幼儿园的所见所闻，偶尔在许寿烨的“引导”下，天真地吐露一家四口的生活。
其实乡乡这么黏许寿烨还有一个原因。
那天晚上回家后乡乡就把印章丢角落了，这个东西让她有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她不开心，不想见到。
还是许琬琰想起这玩意儿才去她的玩具堆里翻出来的，看着可以跟她们一起睡还闷闷不乐的女儿，许琬琰将印章举到她面前道，“你知道这东西可以换什么嘛？”
嗯？乡乡躺在床上懒懒地瞅着这个讨厌的印章，不明所以。
“可以换十个冰淇淋哦。”
眼眸瞬间发光，乡乡不可置信地看着妈妈手里的石头。
“嗯，这个可以换十个冰淇淋，上次爷爷给的玉佩，可以换更多呢！”
双眼盛满星光，乡乡的那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珠子随着妈妈手里的印章移动，然后就一把惊坐起伸着双手嚷道：“给我，妈妈，还给我！爷爷给我的，我的！”
许琬琰没吊着她，轻轻放回她手上。
“我要把它管起来。”小崽子郑重地团在手里。
许琬琰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就你？管起来？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
许琬琰上床睡觉。
结果不到五分钟，这孩子就倾着身子歪过来，双手奉上印章甜甜道，“妈妈，换，十个冰淇淋。”言语里的献媚意味再明显不过。
乡乡心里机灵着呢，虽然妈妈说能换十个冰淇淋，但只有跟妈妈才有得换，外面根本就不收。
许琬琰压抑住内心的破功，一本正经伸出了个手，“五个。”
乡乡先把印章宝贝地放在胸口上，然后伸出两只手开始数手指，“我，妹妹，妈咪，妈妈，我，妹妹，我……”
在乡乡心里，她至少要吃三个冰淇淋，妹妹吃两个，妈妈妈咪各吃一个，只是这样比划好了却数不出来。
“七，七个。”许琬琰抓住她的手一个一个教她数，“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个，妈妈，七个。”乡乡把“七”抵到她面前。
“五个。”许琬琰一锤定音，大手直接把那个“二”的小手一包，只剩下五只孤零零的小爪。
“好吧……”有些事是不可讨价还价的，尤其是甜食，乡乡很有经验。
小嘴可怜巴巴地一抿。五个就五个吧，总比没有好……
躺在一旁给小女儿讲睡前故事的林长熙旁听了一晚上，心头无语，一块玉石印章换五个冰淇淋，是哪家天价冰淇淋？
于是乎许寿烨在乡乡的眼里，就是个移动的宝库啊。
她要多刷好感，才能争取更多的宝物才行。
于是乡乡每次许家，都会进书房冲许寿烨甜腻腻地喊一声谁也抵抗不了的“爷爷！”
连平日在幼儿园做的手工，都全先孝敬了爷爷。
搞得许寿烨一开始莫名其妙。
后面终于在她对自己桌案上的摆饰“虎视眈眈”的眼光中、把东西送给她时“企盼热枕”的眼光中，明白了其深意。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从那以后许寿烨也别有深意地送给了她一堆名物，包括毛笔、墨条、砚台、白纸、镇纸、笔架，等等……
乡乡每次都兴冲冲地抱回家。
有次对白纸嗤之以鼻，结果被妈妈告之是很贵很贵的纸，可以换一顿麦当劳后，对许寿烨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反正爷爷送的东西一定是宝贝！
许琬琰自然也通过这些东西知道了父亲的深意。
这些她曾经都用过。
他是想表达乡乡这孩子太浮躁太急性子了，该要开始好好磨磨了。
林长熙看着还乐在其中做搬运工的大女儿。
可怜的娃，还以为是堆积木呢。
孰不知，那些都是即将要来磨炼她的工具啊。
X
“今天我爸妈去你家谈我们的事，你不过去？”许琬琰一边换衣服一边道。
“有什么好谈的，不就是那样吗？”林长熙轻轻地笑了笑。
交换聘礼嫁妆，早在她们在那一世就已经经历过了。
转眼间乡乡心心就五岁了，也开始成为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
许寿烨也在乡乡一天又一天的磨腻中放下了固执，突然有一天就对元悠然说，“你挑个日子，我们上林家把那两个孩子的事定下来吧，没名没分算什么体统！”
元悠然当时惊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老伴说的“两个孩子”是谁，随即唱反调道，“还不是你！欸，我去挑个好日子！”
说罢像年轻了十岁般双腿矫健地跑去翻黄历了。
“我不过去。”林长熙对许琬琰笑了笑，随即坐在床尾看着地面独乐乐。
许琬琰看着娴静的妻子，一下子被她的闲适和缓慢感染到了，于是也坐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
“真的不去吗？”
“不去。”没什么好看的。
她们没有婚礼，只是交换合婚庚帖聘礼嫁妆，去走个过场罢了，这些林长熙相信她的爸妈会给她处理好的，她去不去都行。
而且她有预感，许寿烨会给她比那一世更多的聘礼，一方面是对她这七年来“无名无分”的歉意，另一方面是对两个孩子的补偿。
其实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元悠然就已经上过林家的门给过聘礼了，但那只是元悠然一人，给的也只是元悠然的私产部分，虽也是不少。
但不够正式，元悠然也不会拿老伴的东西，不是做不了主，而是只有许寿烨自己许肯自己交出来，这段婚姻才更加名正言顺，也更有底气。
林长熙最看重的一直都是许寿烨的态度，而他现在既然能同意她们在一起并登门联姻，那就已经得到了她最想要这份允诺了。
林长熙再无其他需要。
许琬琰抚抚林长熙的手臂，“那你就没什么其他要求吗？”
对许琬琰而言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所以她一大清早就起来整装打扮想着穿哪套衣服了。
她从没想过她们会缺席。
“有你，还要求什么？”林长熙伸手抚住许琬琰侧脸。
“林长熙……真好，谢谢你爱我。”
X
“哈哈哈！”枝叶繁茂的树上传来了铃儿般的笑声。
乡乡坐在树杈上，心心坐在树荫下的凉椅上看书。
阳光普照，凉风习习，吹得她们的笑容都极为明媚灿烂。
“妈妈！妈咪！你们过来了！”乡乡一手扶着树干一手跟她们打招呼。
“你小心点！不要摔下来哦！”林长熙快步走过去。
“我才不会！”
今天她们原本要回林家议婚事，一早就把两个孩子送到许家来了，没想到最后一家四口齐聚在许家。
两人走到树底下，心心在安静地看书，许琬琰走近去抚了抚她的头，心心头也不抬，一点被打扰的感觉都没。
“妈咪，看我！看我！”两个妈妈都在注意妹妹，乡乡感觉被夺去了宠爱，立马叫住离她最近的妈咪。
林长熙走近去，抬起头对大女儿粲然一笑道，“妈咪在看你呢，你要小心点哦，不要摔下来。”
“我才不会摔下来呢！你说，你说我厉不厉害！”孩子给她表演了个倒挂金钩，直接挂在树杈上倒视着她。
“厉害！我们家的乡乡真厉害！”
乡乡一听到妈咪的夸奖，更加心满意足了，两排小乳牙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
林长熙看着倒挂着的女儿，那个灵动飞扬的笑容一下子就击中了她，和她幼年时期日日看到的那张笑脸合二为一了。
那一刻，林长熙就突然觉得她们就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之前是计划《童言无忌》一章完成两个孩子的掠影的，结果还是需要拆开好一点。
啊，不知不觉就到最后一章了，到最后一章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