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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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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猜到事情的发展方向。
包括人群里最聪明的侦探，也没理解乖乖举着双手，站在危险边缘，还如此“放肆”的邵舟想做什么。
扩音器兹哇一声罢工，人群短促慌乱了一下，又在枪声中安静下来。
跳跃的对话把夏帆仁花激动中思考困难的头脑搅得更乱。
但她仍不忘用力勒住试图挣脱的作家，并用枪对准在她瞄准范围内的女人。
那位作家的脸泛起呼吸不畅的涨红，让他变成这样的人也呼吸急促，拿枪的手倒是还算稳定，看得出来练习过，只是还不够专业。
她喜欢的那个角色，修水，是个会用枪的士兵。
看起来模仿自己喜欢的角色是她学枪最大的可能性，至少现在是。
邵舟简单分析一番，盘算起下手的时机。
夏帆仁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她问已经快要喘不上气的作家：“修水不能幸福地活着吗？”
作家的倔强在此时不合时宜的表现出来。
他挣扎着，抓住绑架犯的胳膊，眼睛盯着危险的枪支，仍旧坚定地说：“他的命运如此。”
“你不就是他的命运吗？！”读者大声质问那个作家。
邵舟举起的手在此时做了个不很明显的，撤退的手势。
离她最近的松田一下领会了她的意思，猫着腰绕到后方，悄悄把侧方小门打开，对惊疑不定的读者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掏出警官证，示意他们一个一个离开。
柯南同样明白了她想做什么，配合着黑发警官让周围的人蹲下来，悄悄地，向出口挪动。
挡在持枪女子面前的邵舟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作家努力呼吸，缺氧下不太清醒的头脑在委屈求生和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之间依旧偏向后者，“我不是……他的命运。他的形象越鲜明，我越不能控制他的行为，结局是他自己选择的。”
说完这么一长串话，作家缺氧严重，眼前开始模糊。
“所以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创作衍生作品呢？”邵舟开口，也让夏帆仁花一顿，不自觉放松了些勒住作家的胳膊，“写你喜欢的结局。”
她缓慢，又带着点不可思议地，盯住眼前的人，重复了一遍：“创作衍生作品。”
“是的。”
这似乎戳到了她的雷点，让她一把丢下已经接近晕厥的作家，一把抓住邵舟的领子，枪口用力抵住她的额头，“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可以搞同人。”
“像那些人一样玷污修水吗？把修水和莫名其妙的人放在一起，甚至和自己放在一起，他们不恶心吗？还说爱他，他们一点也不了解他！修水不是他们臆想的那种性格，不会做那些事，不属于任何人，他们是在玷污他，不是在拯救他！”
“这个理解有些狭隘了。”邵舟瞥了眼还没撤完的人，在持枪者此时愈加不对劲的情绪下调转话头，继续拖延时间，“那么按照你的标准，你更应该去做，你看，你爱他，你还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不……不，我没资格成为他的命运，没有人有资格成为他的命运！”
她越说越激动，柯南那边也加快了撤离群众的速度。
“那你为什么说他是修水的命运？”
“他不一样，他是……作者呀。”
“作者不懂自己作品的例子很多。”
“但是……”
“看来这位作者确实给出了你觉得很合理的结局，是吧？”
“才不是！”
“那你就去搞……”
“你闭嘴！”
这句话伴着空荡会场产生的微弱回音，成为她最后一句愤怒的叫嚣。
撤离完群众后又悄悄摸回来帮忙的松田抓住机会，一把扣住夏帆仁花持枪的手腕，用力一拧。
她吃痛，松手，枪支掉落，面上却浮现一种鱼死网破的疯狂。
松开邵舟衣领的那只手在松田看不见的角度摸向身后，而后迅速出手。
这一幕像极了那本小说中她喜欢的角色的结局。
代入的过深了。
松田没想到还会有另一把枪，在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但有另外一只手伸过来，卡住了扳机。
松田反应迅速，配合着邵舟一起将夏帆仁花按倒在地。
夏帆仁花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手段，另一把枪也被远远踹开。
“你怎么知道？”侧着头，看向那个引诱自己掉入陷阱的女人。
“他有两把枪，所以我猜你也有。”
夏帆沉默，受到撞击的眩晕感涌上来，让她眼前发黑。
但她还在流泪，无声地。
一直到警察将她戴上手铐，架着她走向警车。
她突然回头，冲整理电脑包的邵舟问道：“你为什么不可以成为他的命运？”
“您可高看我了，我不配。”
“为什么？”
“我不爱他。事实上，在见到那个作者两小时之前我才第一次知道这个角色。”
夏帆突然激烈挣扎起来，望向邵舟的眼神充斥着愤怒，像是三流狗血电视剧里被骗财骗色家破人亡的角色看向做了这一切的小白脸一样。
只是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机会，因为架着她的警员已经把她塞进车里。
而后载着狂热读者的警车离开，宣告这场无人伤亡的闹剧的结束。
毛利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确认小兰的安危，顺便确认了一下臭小鬼的。见二人都完完整整站在那里，才放下心来。
劫后余生的人们各自带着不同的神色，或拉个人聊天或打电话，或者干点别的什么，来平复一下心情。
松田在和到来的警察陈述案件细节，兰和园子在一起，柯南站在了邵舟的身边。
“邵姐姐好冷静啊，看起来像是之前经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柯南注视着空荡了不少的会场，片刻后，抬头看向没什么表情的邵舟，还是保持着那种小孩子的语气。
“差不多，毕竟我在哥谭生活过。”
“那座城市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这得亲身体会才知道，反正我在那里学到不少东西。”
“听起来好厉害，感觉姐姐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呢！”
“或许。”
“这么冒险是为什么？”
“为了我的作业。”
“什么？”
“社会学相关的小论文，这会是个很好的素材。”
重点是这个吗？
柯南一时语塞。
“毕竟知识是无穷的，要活到老学到老啊。”
“……”
这个人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啊？
侦探选择暂时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举起绘本，问她：“那这个呢？”
“是礼物，也只能送给你。”邵舟半蹲下来，把手放在上面，与柯南对视，“我保证。”
这个动作加上她认真的神色，说不出来的严肃庄重。
该相信她吗？
柯南怔愣，又很快清醒过来，抱着绘本，向她露出一个非常天真的笑。
对话到此结束。
坐上被他喊来帮忙的阿笠博士的车，柯南看向左手手腕，那里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里被不知从哪里掏出绷带的邵舟妥帖包扎起来。
非常熟练。
一股强烈的探知欲驱使他转身跪在后座上，透过后车窗向外望。
那个人早已走远，只在路的尽头留下模糊不清的背影。
“要开车了，你小心一点哦柯南。”
小侦探在阿笠博士的提醒下乖乖坐好，但又忍不住再一次努力扭头向后看。
不知是否是错觉，这一次，他似乎听见了鹰啼。
松田那里，佐藤警官正调侃他：“看样子你没能英雄救美？”
“保护群众哪能那么形容？你的文学水平又下降了，佐藤警官。”
“说什么呢。”佐藤冷下脸锤了面前没个正形的黑发警官一下，继续抓着他不放，“那个人不是你一个人解决的吧？”
“我可都交代清楚了。”被揪住的警官举起双手，语气听得人牙痒。
“真是，不跟你说这些了。”佐藤瞥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但我可不记得某些人还对书展这类活动感兴趣。”
“人是会变的嘛。”松田退后一步，对这位暴力的前搭档敬而远之，“我来陶冶一下情操，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毕竟想当好警察需要的可不只是武力。”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佐藤觉得自己就不该对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
松田躲开了拳头，没防住脚下的攻击，被一脚踩出泪花，连忙举起双手投降。
“我可是看见你故意偶遇人家了，还不老实交待。”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别狡辩了，刚刚明明连名字都叫上了，还不熟，嗯？”
“只是名字而已……”面对佐藤警官越来越八卦的表情，松田眼神飘忽了一下，正巧看见他们不远处躲在书架后面咬手绢的高木，果断决定做一件好人好事。
他用大拇指示意了一下高木，对佐藤警官说：“高木在等你，我先走了。”
“高木？”她顺着松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高高瘦瘦的小警官慌慌张张冲她打了个招呼。
趁这个机会，松田转身就跑。
“诶，你别跑！”佐藤一下没抓住他。
警校时期就在跟教官的斗智斗勇中练出逃跑技巧的黑发警官还有闲心背对她挥挥手，才彻底跑没影。
他心情不错。
即使证据依旧不充足，也不妨碍松田把“邵舟就是当年那个人”的可能性提高到九成。
最后这一成，是他作为搜查一课的一员对证据最基本的尊重。
邵舟总会巧妙地回避掉关键问题，总能将对话的重点带偏，但也没有刻意去隐瞒一些信息，或者掩盖自己的行为。
甚至让人感觉她没说过一句谎话。
松田也微妙地在与邵舟的接触中悟出了——我没必要骗你，但也不想承认的意味。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松田明白每个人都有秘密，也无意冒犯——
至少对立场正义的人是这样。
说来她已经帮了自己两次了，找个机会报答一下吧。
松田盘算着，脚步轻快，他扫过路边的电子钟。
21：34
居然已经这个点了。
今天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