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窗棱冰凌即将凋零

11、第十五页（2）

　　“为受劳动教育者注射。”
　　勒眼前的黑幕缩小移到视线最上方不断闪烁，他的视野中，需要注射的学员头上亮起红色的菱形。
　　菱形的红光极度刺眼，形状像极了黑色的类晶体。任务是无情的，不会管你现在是否需要休息。
　　强制力在人天生的惰性面前似乎也显得软弱，任务进展不前。训练场内歪歪扭扭躺倒许多学员。
　　总会有人去做的。
　　所有人都需要休息。
　　勒嗅到了机会的气息，得到独.裁者的赏识，这个契机是最好不过。独裁者会欣赏勤奋者的，因为高空站被营造出的社会风气如此。
　　他缓慢站起来，发现罗米已经走到空降机边上，罗伊紧跟其后。
　　罗伊脸色苍白，看上去快要昏厥。身体上的关节几乎不受控制地战栗，汗沾湿学员制服。寸头盖不住她面容的柔美精致，现在更多了一丝病态感。
　　然而罗米却是听到任务第一个起身的人，疲惫无法阻止她。罗伊状态比罗米好一些，抢先几步，将药剂递给她颤抖的手。
　　罗米青筋暴起，使自己能够掌握住这些药剂，她一步一印，径直向最近的受劳动教育学员走去。
　　那名学员面色莫名，没有接到任务的他不理解这一切行为。罗米不跟他细细解释，她说：
　　“任务。”
　　逐按照视野中的弹出说明将药剂上的绑带解开，系在那人左上臂内侧。药剂上的指示器立刻显示出倒计时。
　　用来计时的单位不是天。字符跳得非常快，几个呼吸之间就回到两个四四方方的符号，不再变化。
　　勒和罗伊像罗米一样行动。不同的是，勒解释的话语是“任务需求”，罗伊则冷哼一声，用不悦的神情示意被注射者乖乖待着。
　　陆续有人站起来。
　　格里多用手支起身看向训练场中央的空降机，看着勒、罗米和罗伊。当她认为很重要的人都在天平的另一侧，格里多当然也要站在那一侧。
　　格里多调整呼吸，感受到力气微微恢复，她站起来朝他们走去。由于头脑发昏，她走得歪歪斜斜。
　　格里多来到空降机边上，回来取药剂的罗伊发现了她。
　　罗伊见她硬要过来，心情更加不美丽，后来稍缓和。罗伊拿走格里多手上的药剂，只给她留下两支，摆着一张不爽脸说：
　　“这些都是我的活，剩下的那些才是你的。”
　　他说完便走。
　　格里多没在意，相比起两人刚相遇的时候，罗伊待人处事的态度已经好了不少。
　　勒没有看到这个小插曲，他思考着面对罗米这个风云人物，要如何成为这一支队伍里面最出众的那几人。
　　罗米，是最会掩盖他光芒的一个家伙，简直就像她有该死的预言能力。
　　随着最后一支药剂注射完毕，任务完成，黑幕消失。大约二十来人面如土色地走出训练场，早饭时间开始。
　　学员们在极度疲惫的时候感觉不到饥饿，但是疲惫逐渐退去，食欲便逐渐上升。因为体力消耗，今日的早饭似乎格外香。
　　勒吃饭时心中有事，没注意到格里多已经坐在他旁边。他用一种自以为很隐蔽的目光紧盯着罗米。
　　罗米和罗伊各自左右手交叉，在胸前摆出一个奇异的图案。双目微闭，喃喃念叨着什么东西，神态庄重又虔诚。
　　“勒对祷告很感兴趣吗？”
　　格里多小心翼翼地问。听到这句话勒才发现她，问：
　　“祷告？”
　　“就是那个仪式。”
　　虽然不懂“仪式”和“祷告”是什么意思，勒向格里多点头。格里多露出很为难的神色。
　　“嗯——就是——罗米和罗伊他们是信某个教的，然后那个教要求他们做祷告。吃饭前要做、用水之前要做、家庭里有新孩子要做，总之就是各种事情前面都要加一个祷告。”
　　“教？”勒又捕捉到一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词汇。格里多的神色更加困顿，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对这些东西特别有兴趣。
　　“大概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做事的组织吧。”她显然也不是很了解。
　　勒懂得这些信息或许就是格里多的极限了，他现在只想知道两件事情，其中之一是：
　　“那是什么教？”
　　格里多手指缠着头发想了一会儿，突然从记忆里得到真相，恍然大悟。
　　“圣母教！”
　　“圣母教？”
　　“圣母教。”
　　她说得很肯定。
　　罗伊听见这边的声音，他的视线游移过来，在两人身上不停徘徊，最终落在了格里多充满肯定的笑脸上。
　　勒想知道的问题之二：圣母教与罗米的表现有什么关联？
　　如果天天祷告让他知道独.裁者的注意，他就祷，一顿祷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