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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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睁开眼便看到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今日，便是我与二哥启程前往南国的日子。北钰并未派人严守燎原城门，我与二哥轻松便出了城。他对周家、对我的照顾我时时忆在心间，可如今，总有些路得靠我自己去走。
我与二哥从小习武，骑马自然不在话下。二哥虽然身体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在父亲的军事化训练下，还是可以抗住些风雨的。
到亡命河时，已是半月之后。趟过这条亡命河，我们就将踏入南国的土地。
南国本是大越附国，依附于大越，不知是从哪一个国主开始，南国有了自立门户甚至侵犯大越的念头。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大越与南国战争连连，以至于现在边界之处军情十分紧张。边界之处若想私自来回简直是不可能。大越是不可能放入任何一个可能是南国间谍的人物。
但我也是有备而来。
凡大越军队铁骑所到之处，无人不识我大哥的蟠龙玉佩，这把“尚方宝剑”可保我与二哥在这边境来去自如，开个后门什么的简直轻而易举。
这亡命河地势奇骏，河流湍急，一路奔腾汇入大海。南国汇聚天下奇人异事，人口流动本就很大，稍加打扮便可轻易混入。所以，我们只需要通过大越边境的关卡便可。
刚靠近边境驻扎的军队，便有士兵立马将我们拦下：“不能过去！”
既然手握“尚方宝剑”，我和二哥也不跟守边的将士兜圈子了。我从怀里掏出玉佩：“我等乃奉周云霆将军之令，前往南国执行秘密任务，尔等休要阻拦。”
“在下眼拙。”士兵一看，果然是周云霆大将军那块先皇赏的玉佩，那万里挑一的色泽叫人仿也仿不来，“二位请！”
士兵打开关卡，我与二哥骑着马奔驰而过，彻底离开了大越的国土，进入到南国——这个神秘、诡异的巫蛊之国。
看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旁边的小士兵发出了疑惑。
“王兵卫，前几日不是有圣旨八百里加急赶到，说不许放任何人过往南国吗？”旁边一个小士兵看着刚刚过去的二人，很是疑惑兵卫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懂什么，这两人拿着周大将军的玉佩，你不放他们过就是在跟周大将军作对。现如今，大越超过三分之一的军队都在周大将军手上，你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周将军，懂了吗？”王兵卫看着面前这个毛头小子，觉得他很没有眼力见，“山高皇帝远，谁的权利压在我们的脑门上，我们就听谁的。”
小士兵迷惑，我们是大越的子民，难道我们不应该听大越皇帝的吗？
南国地处低洼的南部，靠江临海，气候潮热湿润，不像燎原，清冷干燥。可这南国之心取名清雨，与他们这气候恰恰相反。
我身上穿的一身衣服在南国不一会儿便都湿透了，这里天气闷热异常。
从边境赶往清雨，估摸着就几个时辰的路程。随着沿途的建筑慢慢没有大越的庄重、板正，一栋栋木质古阁楼缓缓出现在面前，一幢幢、一排排。随处可见的诡异图腾都预示着南国一些神秘的传闻。相同的是，每家每户门前均悬挂着同一个图腾——一个白白胖胖的虫子。那虫子眼里泛着绿光，高傲、严峻，盯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在这黄昏之下颇有些吓人。
清雨都城管理不甚严苛，我与二哥轻而易举便入了城。
我们能轻松入城，皆源于南国蛊虫盛行，买卖行业十分发达，都城清雨云集了天下求蛊之人，是以为了鼓励蛊虫贸易的发展，都城清雨就像一个大市集，只要你有钱便都会放你进来。但其实买蛊并不代表会养、会用，大多买的都是药蛊或者毒蛊，真正的御蛊之术除了南国王室，鲜少有人知。而南国王室为了防止秘术外传，几百年来从不与外族联姻，皆是近亲结婚，以保证秘术世世代代掌握在王室手中。
进入这清雨城，眼前之景是真真震撼。地上阁楼鳞次栉比，全部由木头搭建，一盏盏红色的灯笼点燃了木屋的廊檐，在这月色下显得格外神秘而诱惑。清雨人不管男女都穿的十分凉爽，女子皆着薄纱裙，窈窕身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而男人，就穿的更少了。男子只着下装，上半身不知道是用草编的什么怪异图案，带在脖子上，肩膀上还高高耸起两个角，看起来奇怪的很。
“这儿的女人很是有一番妖娆味道。”我看着身边几个穿的格外“清爽”的曼妙姑娘。
“安儿，这清雨城，我们是真没白来！”二哥眼睛盯着过去的几个男子，一抹淡淡的笑容在脸颊荡开。
“行了行了，这儿鱼龙混杂，咱两赶紧找个客栈先住下来吧。”怕引起注意，我拉着周云深往客栈走去。
小二给我拿来了套当地女人穿的衣服，嗯…很是清凉，布料很少……算了，入乡随俗，穿的和当地差不多才能更好地隐藏自己。
我换好衣服坐在桌前正准备喝口茶，周云深便愤愤地一脚踹开我的房间：“这什么衣服，上半身就几根草，怎么穿啊？”
我一口水差点没忍住，这南国男子的衣服布料着实也太少了点吧，笑着说：“二哥，我看这草倒还蛮坚韧的嘛，穿也不是不可以穿的嘛，只不过你上半身没有什么好看的，我看要不你穿女装也行。你身形娇弱，似弱柳扶风，我觉着你穿女装可能更合适。”
“合适你个大头鬼，你就这么看着我光着上半身，我一世清白毁于一旦啊！”二哥露出一个伤心还略带点委屈的表情。
真拿他没办法。
我从房里找出小二刚刚给我的另一套衣服递给他，虽是女装，但上半身比较宽大，男子穿上也并未有何不妥。
“女装？”
“别再挑三拣四了，先凑合一下吧。”我一把塞到他怀里。
二哥见状委屈巴巴地拿起衣服，嘟嘟囔囔地转身去换了。
周云深这撒娇磨叽的本事是跟谁学的？我寻思我爹娘、我大哥以及我自己都不是这种人啊，出门在外我还得照顾他，我带他出来着实是草率了。
推开木窗，楼下便是繁华热闹的的街道，南国与大越有什么不同呢？我们都不过芸芸众生，战争带给百姓、带给每个普通家庭的只有看不见的明天。
第二日，我便与二哥前往南国最大的蛊虫买卖市场——巫灵集。这儿卖有千百种蛊虫，从杀人无形的毒蛊到起死回生的药蛊，应有尽有。
在这巫灵集当中，还有一座十分闻名的巫蛊之楼，传闻中这里面的蛊虫皆是由从南国王室中流传出的秘术培养而来，传闻不知真假，但这巫蛊之楼不仅卖蛊还看病，有不少绝症、中毒之人前来求药。
我与二哥此番目的正为此。
来到巫蛊之楼前，却发现这不过是一栋小小的古楼，由于年代久远，外观看上去还有点破。
还未进门，守门小厮便把我们拦下。
“两位客官，巫楼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我们只服务于有能力的客人。”小厮上下打量我们一番，露出一副看不起的表情。
二哥打开手里扇子，轻轻扇了扇风，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黄金，晃到眼睛面前：“服务吗？”
“小的狗眼看人低，还望公子海涵。公子、姑娘，请跟我来。”这小二还真是个看人小菜的狗腿子。
“公子、姑娘此番是来买毒还是问药？”小二开始殷勤地介绍起业务来。
“问药，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大夫请过来。”我懒得和他废话。
“好嘞，二位客官请跟我来。”小二在前面走着，只见他掏出一块铁制的钥匙，插入墙面角落一处不起眼的凹槽，轻轻扭动，墙面瞬间打开，这小破房子里居然还别有洞天。
“二位，请紧跟着我。这里机关重重，要是误入了别的道，被困在里面就不好了。”小二在前面小心叮嘱。
走进这暗房，空间竟然比外面还要开阔上几分。暗阁内装潢低调而精致，看来这才是巫楼真正的实力。
小二领我们到一间厢房坐下，厢房正中间摆放了一扇屏风，屏风后好像有一人端坐着。
“贵客到。”小二向屋内鞠了一躬，向屏风之后的人通传。
“贵客请坐，贵客今日来有何诉求？”屏风后之人声如流水，温润如泉，听上去年纪不大的样子。
“在下想请问高人，不知可否听说过一种毒药，此毒可以潜伏在人体内几十年，缓慢积累，最后突然发作，导致人神志不清、昏迷甚至暴毙。”我将太医原话告知屏风后之人。
“天下未有在下没有听闻过的毒药，姑娘所说的这种毒药多了去了，光是南国的蛊毒便有上百种能到达这个效果。”屏风后的人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
“高人可有解法？”
“解法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姑娘出不出得起这个价。”屏风后的人语气又恢复平淡。
“但请出价。”
“黄金万两，加上”，屏风后之人语气一顿，转而冷冷开口：“姑娘一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