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280、初见曙光

　　我突然记起，扎哈老人对我说的，他要他的师兄将蛊虫毁去，后来显然没有销毁。那师兄收过一个女徒弟，可是那女弟子很早就去世了。女弟子也收了两个徒弟，一男一女。女徒弟也不在了，就剩下一个男徒弟啊。这女人瞧着年纪不小了，对蛊毒也如此熟悉，会是什么身份？
　　哎，我灵光忽现，看这老太太年纪不小了，难道她是另一个男徒弟的什么人吗？她又是喀什路的什么人？喀什路有六十了吧，这老太太看着也有七八十了！
　　我实在有些忍不住，在喀什路的耳边轻轻地问：“她是你娘？”
　　喀什路显然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么一句，楞了一下，看了看那老太太，才点点头。
　　原来，她是他娘！难怪这么有气势！
　　“你这丫头，嘴倒是厉害！”那老太太将手中的长刀指着阿坤，“看得出，你和小雅经常联系啊！连那个下蛊的小孩儿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用那一个小孩儿，制约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哈哈”老太太似乎很是得意。
　　“有什么用？”云沐风“哼”了一声，“筹谋了那么久，就一句话，那丫头就送了性命！你制约了什么？想得美！”
　　云沐风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清楚他是在用激将之法，想套出老太太关于蛊虫的事情。
　　“哼！她疯了！”阿坤恨恨地盯着老夫人，“她是个疯子！”阿坤叫了起来，“她为了让齐丽雅乖乖听话，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女娃娃，塞给了刚刚生产的齐丽雅，说，这孩子无父无母，让她去养！”
　　“你一直知道雅儿畏惧你这个祖母，”阿坤手指着老太太，恨声道，“知道她从品川逃走，就是为了避开你，避开被送入皇宫的命运！你竟然卑鄙地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来哄骗她，说只要将这个孩子平平安安抚养成人，送入皇宫，便可既往不咎！”
　　送入皇宫？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凉意从头慢慢地漫到了脚底，连身上的剧痛似乎都不觉得了。难道，在文暖婴儿时期，这老太太就给她安排好了道路？
　　“若，那孩子早夭，你就会杀了她在东朝的全家！”阿坤眼中又蓄满了泪，“她小心翼翼地养着那个孩子。养得比亲生子还要精心。可是，没过两年，不知为什么，这孩子身中蛊毒！她悲痛欲绝，写信给我，跟我告别，说命不久长，举家也许都会不在人间了。我伤心得不得了，在家中整整哭了两天。王爷不忍见我如此伤心，便悄悄告诉我，那蛊毒就是你和国师达卡老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齐丽雅，让她在东朝给你做一个棋子！一个入侵东朝的内应！”
　　“哈哈哈！”老太太仰天长笑，“就凭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她懂什么？？给我带回来的消息，就从来没有一次是有价值的！亏她的相公还是东朝的宰相，做事唯唯诺诺，不分轻重，百无一用！我朝的女子，为什么就不如那东朝的女子呢？！”
　　这话什么意思？突然冒出来的一句感叹，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这怎么比的？

　　我明显看到云沐风听了老太太的话，眉头皱了一下。
　　他是不是跟我一样也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哼，天下，就你一个女人最有用！”阿坤鄙夷地看着老太太，“你看你有用的，用达卡国师的血去喂蛊虫，你怎么不用你的呢？你难道不知道养这蛊虫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吗？他是你夫君啊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啊？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啊？石头吗！”
　　我的心跳加速，紧张起来。到这个时候，终于听到了关于蛊毒的消息了，这次来到卢腊，歪打正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那老太太似乎朝我瞟了一眼，等我想去确认的时候，她似乎又是没有看我。难道是我多疑了？鼻尖里血腥味益发的浓烈，心脏跳的也极为不规律了，身体的剧痛让我浑身直冒冷汗。
　　这难道就是蛊毒发了的症状吗？
　　无尘给的止痛丸还在小珠那里，怎么办？
　　心在剧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我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可是，我却不能控制手开始颤抖。老太太的话，也如从天外传来，似乎耳朵都被棉花塞住了。
　　“那蛊虫，也不是我让达卡养的，那是他师父叫他养的！开始原以为是养不成的，没料到，竟然在达卡的手里养成了，而且正好有个机会用，就用了！”
　　老太太说的轻描淡写，眼光从每个人的面上滑过，我终于见到她的眼光从我的面上慢慢划过，目光森森，锋利得如同能划破了我的皮肤一般。
　　“引我说了这么久，你们就不怕我通知官兵，将这房子包围了吗？就算你们手里有他们爷俩，可是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威胁！杀了他们，他们会跟你们同归于尽！这样的为国捐躯，他们也是愿意的！”老太太的脸上透着与慈祥格格不入的狰狞与狠毒，瞧着我冷冷地笑。
　　“嗯……”昏迷的滑别腊悠悠醒转，意识有些模糊，睁着半开半阖的眼睛，无神地看看四周，还没有恢复思维能力。
　　“娘！好疼！”滑别腊眼睛重新闭上，嘴里低低地说着。表情有些痛苦，但是平静的像个孩子。王妃阿坤，看着又重新陷入昏迷的滑别腊，眼里有着不忍。
　　“哼！你们怎么不杀了他，这样他便不疼了！你们也不用这么假惺惺的为难了！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们，这相府已经被团团包围了，想走？休想！”
　　我拿着刀的手颤抖着，显然抓在手里的喀什路意识到了我的不同，他想回头看我一眼，我手里微微使劲，让他无法动弹。
　　最头痛的就是这个，房子已经被包围了，也不知道接应的小珠他们什么时候到。我的命事小，瞧着情形，云沐风在混战中自保而逃走，应该也是可以的。可是哲罕一家，武艺高低不明，哲罕身上还有烧伤，虽然不严重，总归会影响到武艺的发挥，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若接应的人在混战之前来到，也许还有可能逃走，我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先将喀什路击伤，这样我和云沐风才可以腾出手一起去活捉这个无耻的老太太，趁着混战前，让她带我们离开相府。
　　“今天你俩来救这几个人，真是我的最大收获！我算来算去，都没有算出来那雅儿竟然将那个小丫头教育的如此出色！”那老太太紧盯着我的眼，嘴角得意地上翘，“我一直都知道那个小丫头很强悍，鹤顶红都没有要她的命！南疆，卢腊，那么多人想要她的命，竟然还让她跑了！我知道她很聪明，可是，她还是自投罗网了！”
　　云沐风脸色变得惨白，眼睛看着她，仿佛不相信她说的话！
　　“她身上的蛊毒发了，不来卢腊，死路一条！而且这蛊毒只有我知道怎么解，我也就知道她一定回来找我！哈哈！”
　　“来人啊！弓箭手准备，将这些贼子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