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253、我要报仇

　　“姐……”小五慌忙从凳上站起来，惊慌地看看小珠。
　　小珠忙不迭地擦着面上的泪，低着头，掩饰着悲痛。
　　“说！这事情是不是真的？”泪眼模糊，我努力地眨着眼，让自己的视线能更清晰。
　　“姐……”小五的眼眶红了，“阿杰他……”
　　“小姐……”小珠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脚下，泣不成声，“鲁恒，鲁恒杀了杰哥和凤凰儿……”
　　阿杰为我，受伤多次，如今赔上了性命，还连累了那个敢爱敢恨的凤凰儿……
　　“阿杰……凤凰儿的事情是真的？”我伸手狠狠擦干净眼中的泪，“那个鲁恒用什么把他俩的……送到京城的？”我的掌心有着刺痛，指甲刺破了我的手。
　　“姐……”小五看着我，脸色难看至极，“我也没想到……”
　　“少废话！说！鲁恒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哪条路走的？”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两张美丽的面庞，想到他俩身首异处，透露如今正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装着，与他们的身体分开……
　　我要替阿杰凤凰报仇！就算我命不久矣，我也一定要报这个仇！
　　云沐天！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阿杰是风煞的人！我不相信鲁恒会擅自做主杀了阿杰他们……
　　你欠我一个说法！
　　“姐……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找阿杰！我要找回他！这是我欠他的！”我平静地看着小五，“我还要替阿杰他们报仇！”我心中的痛让我不敢再多说一句，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握着，跳都跳不动了，满眼的热，满嘴的酸涩，让我恨不得直接晕去。
　　我看看脚下仍旧痛哭的小珠，“小珠，你去照顾一下云沐风，他生病了，在启荣大师的房里。我现在去追阿杰他们。凭着疾风的脚程，应该在半天的时间能赶上！我会很快回来，你不可以跟他说！听见没有！”
　　小珠惊得张着嘴抽噎，“小，小姐！不，不能啊！”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了了我的手。
　　“去吧！没得商量！小五，你如果要跟我一起去，就去骑云沐风的皂雪，马上我们出发。小珠给我准备男装！”我不再犹豫，吩咐小珠，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哨，放在嘴里运气吹了起来。
　　一声急促的哨声响起，音量并不高，厚厚的声音，也不尖锐，这就是天水给我的日常联络使用的哨子。
　　小珠连忙开始准备给我换衣服，小五躲到了门外。
　　吹过没五分钟，门口就传来了响动。而我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换好了男装，开始坐在妆台前让小珠替我束发了。
　　“见过主上！”
　　“见过主上！”
　　门口响起了声音，小珠连忙跑过去把门打开。
　　我回头看去，见到司音和司叶站在了门口，小五正奇怪地看着两个人。我这才记起，他没有见过三使六司。
　　“主上有什么吩咐？”司叶目不斜视地看着我，视小五和小珠为无物。
　　“你们派人去查一下，看看鲁恒的人带着首级会走哪条路？用最快的时间查到！我会先顺着官道往南追，然后我们找个地方汇合！”我皱皱眉，来的路上根本没动脑子，这一路上的地方我都不是很清楚。
　　“禀主上，那鲁恒派了二十人，约在戊时一刻出发了。十人顺着官道走，十人顺着小道。均为骑马。”司音的回答让我很是意外。
　　“你们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一直都跟踪大队吗？
　　“昨日那鲁恒突袭了青庐，总使大人才让属下留心他的一举一动的！”司音眼睛里有了些自责，“我们实在是不知青庐里是主上的朋友，也没有想到那鲁恒带着几百人的队伍就那样杀了进去……”
　　几百人对两人……
　　我的眼眶又热了起来。
　　“鲁恒似乎对这事情很在意，也跟着队伍去了！”小五补充了一句。
　　“那你们怎么不过去杀了他，把阿杰他们的……抢回来！？”我怒，“为什么？你和戚海为什么不去？”我一时心急，将云沐风喊为戚海了。
　　“公子还是担心你……他让贺十郎和八弟去追了！”小五见我发怒，低下了头。
　　“让三使六司跟着我，我们也兵分两路，用最短的时间赶上他们，把阿杰和凤凰带回来！”我眼睛眯了起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想了很多曲折的事情，也做了几种可能发生状况的对策，可是统统都没有用上。
　　天水很快就告诉了我鲁恒走的道路，并且联系上了风煞的贺十郎。
　　鲁恒很谨慎，在出发时候并没有带很多人，他也许想这里是卢腊的地盘，还是低调点比较好。于是一出城，就召集了驿馆中的亲卫，约莫百十号人，连夜南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鲁恒很放心的缘故，虽然兵分两路，可是人员却一点没有平均，一路约有八十余人，一路约有二十多人。八十人急忙忙走小道，鲁恒带着二十人慢悠悠地走官道。
　　临出发前，天水问我，我们是跟着哪一队人马，我笑了笑，问，鲁恒在哪一路我们就在哪一路。他有些奇怪，狐疑地看着我，想了一会儿才问我，会不会跟错？
　　我微笑起来，很笃定地跟他说，放心！绝对不会错！
　　因为我知道，这种邀功的事情每个人都不可能假以他手。所谓兵分两路的障眼法，却是自欺欺人的。那鲁恒一定费尽了心思才抓到阿杰和凤凰，这种功劳，只怕还真不多，他一定会亲自押解进京的！
　　果然没猜错！当我们一行人风驰电掣地在官道上疾驰了大半天，快到午时的时候，前方的探子传来讯息，那鲁恒带着人马正在不远的小镇酒楼上吃午饭。
　　鲁恒比我们早出发三个时辰，可是他在路上为了刻意做出随意无事的样子，慢吞吞地行走，反而给我们绝大的好处，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追上他们。
　　“主上，那鲁恒若不带着……我们怎么办？”天水一直有些犹豫，他看看我，斟酌着用词，“目前我们刚出黑水城，这么快就赶上了他们，这中间会不会有问题？”
　　我皱了下眉，“不会，贺十郎已经传信，鲁恒的卫队每人都带着一个方形的木匣，一百人都是如此，可见这都是迷惑人用的。我一路随来，中间有阵子吹南风的时候，隐隐闻见了血腥味道，这应该就不会错了。再次，如果这些人真的没有拿首级的话，我就会用这些人的首级来做祭奠之用！再接着去追那一队人马！”
　　我牙关紧咬，“我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找到他们！他们，是我的亲人！”不再多言，我一夹马腹，催促着疾风加紧了脚步。
　　“姐……”小五骑着皂雪，闷闷地跟在后面，“你要注意身体，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摇摇头，想着前方前方不远处阿杰正等着我，我心中那报仇的声音便越来越响，直至充斥了整个儿胸膛。
　　一行十骑如下山猛虎，卷过了官道。官道上原本就稀疏的人们纷纷避让，这时的我，也想不到会不会惊扰百姓了，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找到鲁恒，为阿杰报仇！
　　远远地，看见了路边有一人骑在马上，正伸颈朝我们这里张望。“那是贺十郎！”小五伸手一指，“他在等我们！”
　　转眼来到贺十郎面前，他见到疾风眼前亮了一亮，又见了三使六司的马儿，吃惊地连话都忘记说了，只是眨巴着小眼睛，看看这匹马，再看看那匹马。
　　“十郎，鲁恒在哪里？”小五问道。
　　“哦！”贺十郎这才回过神，把眼光从我们的马儿身上收回来，“那将军就在这家酒肆里。可能马上就出来了！所有人都将木匣提着，放在了屋里。不太知道具体是哪个！”
　　贺十郎看看我，显然没有认出我是谁！
　　“十郎，是我，我是水淇！”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见到他眼睛一亮，“果然是水姑娘，这马儿我认得！”
　　我看看小五，又看向天水，“天水和小五，带着三使，现在就超前走，顺着官道，找到一处僻静地方，最好是树林旁隐藏起来，等着鲁恒，可以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
　　“是！”天水媚眼一瞟，嘴儿抿起来，面上浮起会意的笑容，“前后夹击？这个我会！看不出主子还真有一手！”
　　说着，也不迟疑，带着星雨等人便往前奔去。
　　倒是小五，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可是什么也没说出来，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再跟上天水他们往前疾驰。
　　“姑娘？您现在就准备杀进去吗？”贺十郎小眼儿瞪着我。
　　“报仇不急于这一时，司叶，去到里面买点馒头，报仇不能饿着肚子……”我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意，谁敢取了我亲人的头颅，我就要他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