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232、似真似幻

　　他的话，说得情真意切。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里透着执着。
　　那个我印象中淡然如菊的云沐风，与眼前期待的男子是那么的不一样。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看着他，我却踌躇起来，我如何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别的企图呢？他和他的弟弟对我，都是什么心呢？
　　“我活不了多久的，你也知道扎哈法师说过，我背后再开一朵花，就……”我朝他笑笑，“这两个多月来，花已经开了一半了，剩下顶多还有一个多月吧。沐天让我来卢腊的意思我明白，他想趁着这机会，让我来求求我娘的亲眷们，看看有什么法子能不能找到蛊毒的解药。”
　　“可是，当初这养蛊之人，已然作古，解蛊所需的养蛊人的精血根本就无从得到，这解蛊是的想法，无疑是痴人说梦，夏虫语冰，根本不可能的。”
　　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嘲地摇摇头，“你知道吗？我就一个愿望，我要查清楚，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
　　“水儿！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打算解这个蛊毒！”他将碗“嘭”的一声，狠狠放在了桌上，“你是不是就准备查清楚谁害的你，然后报仇就交给我们了？！是不是？”
　　他敏锐的洞察力让我语窒。
　　是的，我清楚的知道，我是没法解这个蛊毒的，那个老法师可能早就知道了，否则他怎么会到我临走的时候都是一副担心的模样！他知道，那个喂蛊之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而我，在一月时间，到哪里去找到这个死人啊？
　　死人啊！难不成要我拿了她的尸体，再穿回去提取DNA吗？
　　“水儿，你难道就这么放弃吗？”他质问我。
　　“蛊虫是用养蛊人的精血喂成的，这你一定知道！而解蛊也必须要用这精血的！现在人都死了，死了N年了？只怕骨头都没有了，怎么解蛊啊！”我终于忍不住了，“你以为我想死么？我有那么多的疑惑没有解，我还有那么多心愿未完成，可是你说我怎么办？你说！”
　　我叫了出来，眼眶湿了，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我连忙将脸别了过去，不再看他。
　　他一把将我拽到了他的怀里，狠狠地抱着我，那么使劲，使劲地让我喘不过气来。
　　“水儿，我伤害过你，让你差点死掉，我也让你为我伤心，为我难过，所以……”
　　“我会陪着你一起上路！”他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开玩笑！我干嘛要你陪？”我用力想推开他。
　　什么？他说什么？刚刚他说“一起上路”什么意思？我的心跳得有些不规律了。
　　“我是说，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我陪着你一起，免得你在路上怕！”他将我轻轻推开，随意地说着，似乎在说一件与他完全不想干的事情。
　　“瞎说什么？”我推了他一下，“好好日子不过，嫌命长了？！若我真的不在了，你必须将我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我掐住了他的脖子，“否则……”我做出一副女鬼吓人的样子，“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最后一句，我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我实在不愿意让脆弱的一面给他见到。为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而掉泪，没意义。还不如乐观地面对最后的那一天。
　　毫无征兆，他的唇吻上了我的。
　　戚海吻过我的额，吻过我的脸，可是就是没有吻过我的唇。
　　他的唇有些哆嗦，可是吻着我，却异常的温柔。

　　“水儿……”他轻轻地呢喃着，唇在我的唇上流连。
　　我的心不可抑止地猛跳着，涨红了脸，感觉血液都冲到了脑袋上。
　　心乱如麻！
　　一时间我竟然不敢抬头看他。
　　他轻笑了一下，将我伏在到他身前，用手臂环住。
　　“我最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可爱极了！”他将下颌放在我的肩上，脸贴住我，“你一直是淡淡的，很少见你大悲大喜。我好想知道，你的心里究竟有谁？有我吗？我究竟在你心里什么位置？”
　　他用手指轻触了一下我的胸口，“我不要占据它的全部，你只要让我进去，让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听着他的话，泪珠儿在眼眶中滚动。
　　这男人，为什么如此对我？
　　他是真的不计较我的身份吗？
　　“水儿，我一直想跟你说我的真实身份，可是，又怕说出来，让你生气。越怕你生气，就越不敢说，越不敢说，拖的时间就越长。而呆在你身边的时间越多，我就越舍不得离开你！”
　　“水儿，你知道二弟为什么会到南疆？”
　　“为什么？”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
　　“他，一是不放心你！想来看看你究竟是死是活！”他微笑了一下，“其次，他想来看看云沐风是不是就是戚海！”
　　“其三呢？”
　　他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唇，“你怎么这么聪明，你怎么就知道有其三？”他笑起来，笑着的模样，真的俊极了！孩子气十足！
　　我看着他调皮的样子，想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暖暖的。
　　“其三，他在试探我们！想知道我们的关系！其四，他忌惮你，想知道，你究竟向着我，还是他……”
　　“什么……”我眉毛立了起来。
　　“不可能，我……他……他……怎么可能忌惮我？他是皇上啊，而且，我还中了蛊毒，他，他只要不管我，两个月以后，我自己就翘辫子了！我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影响？！”
　　这人的话，简直开玩笑！
　　“我知道，二弟在你的心里占据着很大的地方，他现在为了你，也宁可放手，让你借贤妃省亲的机会，来卢腊找驱毒的方法。可是……”他拉着我，重新坐到了桌旁。
　　“你的身份很奇怪，你不知道，以前，他虽然喜欢你，可是并不是那种非你不娶的，可是在你被太后处死的那几天里，他对你有种很奇怪的……”
　　他的话，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云沐天？云沐天对我奇怪？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云沐天，就一定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戚……海，我一直很迷惑一件事情。我是文相的女儿，按照道理说，一般是受过教育的，好歹也该念过私塾之类的，你说是不是？”
　　他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才点点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那个文暖的文采感觉一般，可是写出来的字，很是见功力，记得我师父见到的第一眼就说，写字之人，一定是自幼习武，有着深厚功底的。怎么了？”他奇怪，“你如果自幼习武，怎么会一招半式都不会？”
　　我点点头！
　　“我去过文府，也去了我曾经住过的房间……”我越想越奇怪，“那房里，像个杂货铺，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很多书，乱糟糟的！”
　　“我在雷府的时候，离开雷府不少日子，可是伺候我的几个小丫头，一直都在房里，并未因为我的不在，就让她们离开，对不对？”
　　“是的！”戚海似乎有所感觉了。
　　“可是，我在文府，我住的房间里，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伺候我的丫头，也没有见到任何跟武功有关的物件！”我不解。
　　“堂堂文府千金，怎么会没有人伺候？”他更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