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124、德妃

　　听了春雨的话，两个大人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也是，这两个在宦海中沉浮了多年的男人，决计想不到他们一时的走眼，竟然会给他们带来这样的难堪。
　　我也哑然，这小皇帝怎么可以这样！
　　“二位大人，圣上有口谕给娘娘，还请两位回避一下！您们二位给娘娘的密旨，稍后等我这里宣读完口谕之后，再给娘娘宣读吧！”春雨开言，两个官连忙拱手告退。
　　我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老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怎么还有口谕密旨的？
　　“娘娘可否让春雨号一下脉？”
　　“春雨公公，这一路上，您舟车劳顿，您老人家辛苦了，小五，快给公公端凳子。”我就手倒了杯茶，双手递给了这个后来我才知道已经快六十岁的老人。
　　“娘娘，这不可！哪有主子给奴才倒茶的？”春雨的脸上有着惊异，连忙挥手推辞。
　　“我这毒，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问题，这号脉也不急在这一时，您先歇歇，这几千里地的赶过来，您可是累得紧了。先坐下吧，我们说说话，那口谕，也待会儿再说！”
　　我在心里总是对这老人敬畏交加，实在弄不明白这样的高手是为了什么目的进宫做了太监。
　　春雨公公抬眼看了我，“娘娘，您现在要称呼自己哀家了，我给您带来了皇上的钦封手谕和凤冠、霞帔，二位大人给您带的密旨您还没看吧。您……别总是替别人考虑，老奴也是您的奴才，焉敢受您的茶？”
　　“公公，您是我救命恩人。只要是那些知书达理之人，若见到了恩人，想必是要叩头的，而我给您倒杯茶，还有什么您受不了的？”我摇头，“公公是知道水淇的，我的性子憨直，以后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您见谅啊！”
　　“娘娘哪里话来，老奴身受皇恩，对皇上、对您，老奴深深佩服，您千万别跟我客气！”春雨公公淡淡地说，面上看似波澜不惊，但是眼底却有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怕是我的话触到了他心底的某处柔软。
　　“公公，您也别这么说。我性子单纯，好恶都在脸上，虽不太会算计人，但是我会学习，学习保护我自己和我爱的人。您也是我尊敬的人，我会听取您的建议，可是我真的不太适合宫闱生活！我根本不想当这劳什子德妃啊！”
　　我的声音低了下去，声音里有着一份挫败。
　　我还是不能绕过我的心魔，我还是传统女人。
　　是我将文暖的清白身体交给了云沐天，我理应要给文暖一个交代。可是我又实在无法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入宫，去做这个德妃。当初文暖拼了命都不想进宫，想必真的有什么不为人道的苦衷。
　　其实，现在的我也想有个人在我身边陪着我，让他了解我，让他包容我，像我现代的他一般的爱我。我的眼眶有些热，呆呆地看着远处，脑中不期然浮起了一张淡淡的脸。
　　突如其来的面孔，让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是犯了如何的花痴。
　　见我不语，春雨公公眼睛扫了我一眼，“您体内的蛊毒老奴真的担心，您练习了莫测的青凤诀，原本内力应该是非常充沛的，但是我却发现内力倒是提高了很多，可是血虚加剧，只怕……”

　　我的心沉了一下，看样子，这蛊毒还真的很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东西，一想到自己身体里已经有了那种白白胖胖的虫子，而且在摇头晃脑地在喝我的鲜血，我就不寒而栗，从心底里感到恶心。
　　“那您怎么看？”我看看老人，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这就是命啊，穿越到古代，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已经知道自己马上就走到了生命尽头。
　　“娘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生生相克，不可能说有一种东西是无法超越的，即便天下第一的人，人或许无法除掉他，可是天也会亡他。所以，娘娘，您可以四处走走，南疆是蛊的老家，那里的人们对这东西一定不陌生，即便无法完全解除，应该也知道该怎么去解，这也是好的！皇上在老奴来之前，千叮万嘱，要我将这丸药给娘娘。”春雨递给我一个白瓷的药瓶。
　　“娘娘，您的身体原本体制就不是很好，这蛊毒在您身体里已经潜了这么多年，这虽对您的身体无什么影响。可是每年吃的抑制蛊毒的药丸，却有一些想当的毒素，好在您吃了这么些年，体内多少有了些抗力，这才蛊毒发作才不至于立刻显现。“
　　春雨公公低着头，沉吟了半晌，没有再说话。而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着身体里的蛊毒，闷的不行。
　　一时间，心事重重的我俩，各自想着心事，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姐，公公，你们也别想这么多，担心也没用，我们还是尽快去南疆，找高人，来看这什么母子蛊。皇上担心我姐，我们都知道。可是这么些日子下来，皇上也并不少我姐一个人，不还是过他快活日子？只要我姐好好的，这什么娘娘的，当与不当，也没什么！”
　　小五低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说出来的话，让我一惊。
　　我看着小五，发现他俊脸上有着一丝鄙夷，这孩子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说要将这里的情况调查清楚禀告沐天的吗？这么突然就说出这么犀利的话呢？
　　“明威将军说的不错！”听了小五的话，春雨公公并没有生气，他笑笑，“我在皇家当差多年，知道皇上身边最不少的就是女人了。可是，真正能走进现在皇上他心里头，能让他朝思暮想的，也就德妃娘娘了。为了娘娘，皇上不知道爱了多久，恨了多久。”
　　我眉头皱了一下，默然，他爱的是文暖，不是我！
　　“老辈人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是当初听说娘娘可以入宫为妃时，皇上高兴的一夜未眠，不料却被您拒绝，而太后娘娘赐您毒酒时，皇上几乎欲与太后决裂。碍于种种不得以的原因，皇上喂给您琉璃霜，以毒攻毒，抱着一线希望，抢出您的性命。”
　　“唉，哪里知道您会……”春雨公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娘娘，您就当德妃吧，就算也给皇上一个希望，你不知道，当他知道您或许已不在人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他没有人可以说心里话，只能憋在心里，捧着您写的“生死”二字，痴痴的看。我是第一次，看见他掉泪，您不知道我们心里的痛啊……娘娘，就算您可怜我们吧，这德妃，您就暂且当当，老奴知道您蕙质兰心，看不上这什么德妃，但是为了皇上，为了您的皇上，您就先当这个德妃吧！”春雨公公轻轻跪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