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小碎花

5、第 5 章

　　(五）
　　他杀了梦中人？殷致真的是很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阿九自嘲的笑笑：“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说着，情绪又低落下来。“如果那天我没有偷偷跑出去，那该有多好，也就不会认识你了。小时候为了我的安全，哥哥从来不让我出门。可是我对外面的世界是在是很好奇。有一天，哥哥在午睡，我下定决心，偷偷跑了出去。即使在电视上经常看到各种城市相貌，可是真要自己找回去的路，还是很难的。于是迷路的我遇见了好心的你。你送我回家，这样，也和哥哥认识了。”阿九叹了口气。“哥哥为我牺牲真的很多。他自从在家上课后朋友就慢慢联系少了。你当时是个才华横溢的大学生，为人活跃，见识广阔，不可避免，你们关系慢慢好起来。至于发展成恋人状态，也是水到渠成。哥哥本来就是一个内向的人。他对人的投入总是全身心的。就像对我，也像对你。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居然是这样的下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听哥哥说，他为你介绍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你正式签合同并庆祝的那天，你居然会对哥哥痛下杀手！我亲眼看着你把刀刺进了哥哥心脏！”阿九情绪激动起来，像是又回到那个血腥的日子。“你，真该千刀万剐！”阿九眼神激狂起来，有点神经质的呵呵笑着。“哥哥，很快致大哥就会来和你见面了。”

　　殷致的心随着阿九的叙述越跳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挣扎着寻找一个出口。殷致的心很乱，有什么东西带着巨大惶恐和哀痛像他扑来。殷致满头大汗，头不停的晃着,嘴里喃喃道：“我没有，我没有杀荼七，我没有。。。”

　　阿九看着殷致的痛苦，呵呵笑了起来。他慢慢翻上床来。他双腿叉开放在殷致身体两旁，坐在了殷致的腹部。“你说，我先扎你哪里呢？这里，”刀子指向了心脏，“这里，”又转向了颈部动脉，“还是这里？”殷致拿着刀子的手转向身后，刀尖指向了殷致的下身。阿九妩媚的笑着，同样一张脸，荼七笑的羞涩如天使，而阿九笑的好像是食人灵魂的恶魔。“算了，看在你曾经对我还行的份上，我就不折磨你，让你痛痛快快的去见哥哥吧！”话音刚落，藏刀闪着冷冽的光芒，就向殷致的胸口刺下。

　　殷致头痛欲裂。藏刀的光芒与记忆中的利芒重叠了。他昏昏沉沉的念着：“怎么会。。。”这声疑问，和另一个声音重合起来。殷致眼前的光幕一暗，像是乌云掩盖了太阳的光芒。

　　殷致感觉自己昏了好一会儿。他的记忆仿佛打开了一个闸口，支离破碎的画面汹涌而来。小时候的阿九长的精致的像是一个洋娃娃；第一次见阿七，夕阳氤氲下美好的身影；和阿七欢快的交谈，逗阿七欢笑；在花墙旁第一次吻阿七；阿七把自己交给他；还有，他手中的尖刀，插进了阿七的心脏。五味陈杂。巨大的欢愉和痛苦撕扯着殷致的心脏。殷致翻滚着，挣扎着，终于痛苦出声。“阿七！”

　　光感渐渐回来了。殷致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没有死。他睁开朦胧的泪眼，仔细辨认着熟悉的布置。他还在阿七的房间。这个他犯罪的凶案现场。

　　阿九呢？他没有杀他吗？殷致猛地起身，这才发现他早已恢复了自由。他张望了，然后看到昏倒在地的阿九，还有，沙发上的金子。“原来是你。”殷致觉得自己的声音苦涩的像是困苦的摩擦。“为什么。。。”

　　金子站了起来。她踩着高跟鞋，高傲的走了过来。金子穿着银色的职业装，头发高高的盘了起来。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殷致，然后矜持的笑了。“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