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同人] 彼岸之音，晓风之舞（完整＋番外）》瑾玉

65、七、朝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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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丝毫没有在这时候出风头的意思。毕竟，他已是罪臣——被当场贬职，削去仙籍的大司空，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是，不得不说。
　　不管主上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但是这样的明显单纯的报复行为不该出现在一个王身上。
　　当然，他并不知道：正是他这不合时宜的直言，挽救了在场所有的人。

　　“说吧。”
　　语气骤然柔和下来——如果那跪了一地的臣下有人敢抬头的话，他会看到一张带几分玩味笑意的美丽脸孔。
　　当然，那位胆敢开口的“前”大司空也没敢抬头。他低了头，鼓起勇气，才把酝酿好了的话出口——一边说，还一边后悔着自己的鲁莽。

　　对于聆羽来说，对方的论调算不上新颖，遭遇料到的说辞，无非是什么理当仁厚待下之类——非常柔和的说法。但至少有人开口说了，不是么？
　　看着那个死活不敢抬头的男人淡棕色的头发，以及束紧的发冠，瞬间心情大好的聆羽起了逗弄之心。故意压低了声线，显出不悦的语调——反正也没人敢抬头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司空大人。你是在替自己求情吗？”
　　“臣不敢！”急忙战战兢兢的缩下身躯——果然做了傻事，这时候招惹着复仇心切的女王。
　　“……你不敢？！”骤然抬高了声音，“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现在，你不还低着头掩饰自己一脸不甘、轻蔑的表情吗？怎么？看不起我这个女王？！”
　　“臣惶恐至极！”连身体都颤抖起来。
　　“哼！”故意重哼出声——都说到这一步还不抬头？脑子里都灌了水泥吗？——声音中甚至呆了几分尖刻，“你竟敢无视本王？！”
　　突然拔高的音节让人耳膜发颤。
　　“不，不是！”本能的慌忙抬头辩解——

　　——慌乱之中扬起头来，却在看清上坐之人的时候愕然得说不出话来。
　　那高冕玉琉之下的美丽脸孔上不见丝毫愠色，反而带几分玩味的俏丽笑容，好笑的看定了一脸慌张的大司空。而她身旁，静然默立的台甫则是满脸无奈。
　　“主上……”无奈的语气，塙麒终究是给面子的没说出后半句话——别玩了。
　　“……你没有无视本王。”眨了眨眼睛，很温和的点头称是——就好像刚才还刻意为难的根本不是她本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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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被惊吓到的男人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那个惊愕的男人，聆羽俏然一笑：“既然如此，本王就听从爱卿的柬言。”
　　“你在大司空之职上并没有作出过什么成绩。看来你并不适合这个工作，那么——就改任大司徒好了。”非常流畅的把话说出口，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只狡猾的猫，“听闻，你有算数方面的天才。这工作应该会适合你。”
　　“！！！我……臣……”接连的惊吓让他根本无法流畅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大司徒似乎应该再锻炼一下自己的口才和胆量。”很悠哉的语气，“这样好了。巧国的土地已经很久没有实际计算、丈量过了，就请大司空负责此事吧。给你半年的时间，全国的土地数量要准确无误的计算出来，包括可开垦的荒地数量。你可以自己决定下属，调拨得力人手；而且亲自体察下界的时候不必每天来上朝……”
　　“罪臣怎堪此重任！”终于回过神来的男人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主上怎么会知道他擅长算理？又如何会在眨眼间对罪臣委以重任？
　　“没说你不是罪臣。在这半年之内，你的仙籍不会恢复，而且官职应得的月俸会减半——充裕国库。当然，如果你能在期限之内完美的办完差事，就可以恢复仙籍；如果不能，你应该知道后果，数罪并罚！”
　　“臣——领旨，谢恩！”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浅褐色头发的温和男人倒身下拜，这次是百分百的诚心实意。
　　“好。记住你说的话，也记清楚本王的条件。”清脆悦耳的声音丝毫不损威严气息，“还有，本王不喜欢看不到臣下的表情。下次不要再让我那么费劲的让你抬头！”
　　“？？？……是。”（满头黑线中……好奇怪的命令，下次要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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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轻松任命了新的大司徒 。塙王把目光调转回来，看了一眼自己面色有几分苍白的台甫，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低下惊魂稳定的臣子们，
　　“你们还有谁有话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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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很复杂的事情：冢宰一党固然罪无可恕，但又不能因此一网打尽——冢宰历经三朝，党系复杂、脉系广袤，这满朝的文武，要找出几个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还真是很难——却又不能不惩，不惩不足以固国本。于是，怎样把握其中的分寸就成了难中之难。
　　冢宰——由台甫暂且担任
　　天官——大宗伯：前禁军中均将军，尧笙
　　地官——大司徒：前大司空
　　小司徒：张勃翰，字汉予
　　春官——大宗伯：（空缺）
　　小宗伯：前大宗伯
　　夏官长——大司马：（空缺）
　　小司马：苍獒
　　秋官长——大司寇：乐俊
　　冬官长——大司空：（空缺）其具体事务由太师•逸风暂代管理
　　其他官职由各部门自行调整。

　　很完美的人事任免令——至少塙王陛下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当天脸色有些过分苍白的台甫大人是不是这样认为就不知道了。倒是随侍的宫女清楚看到：朝议结束之后，皱着眉毛的台甫大人快步追上了那个曾朝堂之上恩威并用的塙王主上……
　　“渊涧。”女王的声音是朝堂之上从未有过的温柔悦耳，“怎么了？一脸严肃的样子。”
　　“主上……我……”对于今天聆羽在朝上表现塙麒真的无话可说——她做到了一切可能和不能的事。
　　“嗯？渊涧，今天刚见到你就想问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聆羽关心的仔细看着塙麒苍白的脸。
　　自从塙麒身上的伤“莫名其妙”的痊愈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这样虚弱的表情，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掩饰不住疲惫的眼睛，原本亮银色的长发颜色也有几分暗淡。虽然知道玉芬那次事件之后他的必然会难过，但以塙麒性格，他是绝不可能让自己的情绪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的——渊涧，他的责任心和骄傲也是丝毫不输给一位国君的。但是现在……是不是又发生别的什么事了？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塙麒愣了一下就立刻回答，同时避开聆羽的视线。
　　“……要注意休息。”自己也是几乎一夜没睡得聆羽当然没有揭露对方明显的敷衍，她眨了眨眼睛很自然的换了话题，“对了。听说翠簧宫的宝库中有很多神奇的宝物。”
　　“是啊。”塙麒点头，这是事实——每一个国家的皇宫之中总会保存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神奇秘宝。
　　“那有没有可以改变容貌的宝物？”很好奇的瞪大了漂亮的蓝色眼睛。
　　“……有。‘紫玉颜罗’。”塙麒现在已经肯定这聆羽是有备而来，“紫色的玉佩，佩戴在身上就可以随佩戴者的心意改变容貌。你想要它做什么用？”
　　“…… 听起来很有趣。我想试试看~~”语气已经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好吧。内侍拿给你吧。不过要小心不要再闯祸……”
　　“放心了~~哪那么容易闯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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