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妈重回九零年代》默屿

29、第 29 章

　　张小花露出为难神色，她道：“老丁，你这是为难我们啊，我一个农村妇女……怎么给你儿子解决工作啊？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们不是要弄茶叶吗？我儿子丁显，他可以帮你们守着这地方啊，而且他这个人灵泛，说不定还能帮上其他的忙。”老丁一改刚刚的冷淡态度，态度变得热情起来。

　　这热情让张小花和齐韵猝不及防，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用明说，她们俩不想让这样混不吝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这种社会小青年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老丁，我们这八字还没一撇，哪有钱雇你儿子……”张小花打哈哈。

　　“不要给他太多的工钱，把他绑在这儿就行。他啊成天不着家，我管不住他，现在我要退休了，不能由着他这么在外面瞎晃，再晃几年，这一辈子都完了。”

　　直接拒绝老丁不是个明智的注意，张小花又找理由拒绝：“这……我们不能剃头担子一头热，这得你儿子愿意才行，你问过他的意见吗？”

　　“不用问，他下午就回来，你们在这等等，见见他。”老丁笑呵呵。

　　张小花哽住了。

　　齐韵见状拽了拽张小花的衣角，轻声说：“妈，我想上厕所。”

　　“啊？”张小花的思绪被齐韵打断，她瞥了一眼齐韵。

　　“厕所在商店的东头，你绕过去就行，这么大了，应该自己能上吧。”老丁伸手给齐韵指方向。

　　“妈，我去去就来，您跟丁伯伯聊啊。”齐韵冲张小花眨了眨眼睛。

　　张小花明白齐韵是想查丁显的底细，她点了点头，让齐韵自己离开了。

　　齐韵路过丁治国身旁，丁治国和蔼地对她笑了笑。齐韵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她拿出手机搜索关于丁显的信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次手机上没有显示丁显的个人信息。齐韵觉得奇怪，她又搜索了几遍，还是同样的结果。

　　齐韵不敢在外面耽误太长的时间，她假装去厕所溜了个弯后，就回去了。
　　鉴于没找到关于丁显的任何信息，齐韵只好建议张小花下午先看看丁显本人，再做决定。

　　老丁听说张小花愿意等丁显，笑得合不拢嘴，他招待了母女俩的午饭，又把张小花带到那几间房子再看了一遭。张小花越看这些房子越喜欢，对于见丁显这件事她逐渐想明白了，花一点点钱解决问题，要比重新去找地方经济得多。而且说不定丁显根本干不了多久，到时候他自己要走，也不是她的责任。

　　下午两三点，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的确良衬衫的非主流男青年出现在了供销社门口，他背着一个破包，脚上踩着一双脏兮兮的帆布鞋，眼睛里毫无神采。

　　这个青年就是丁显。丁显本是不想回家的，但丁治国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才不得不回来这一趟。丁显蹙着眉，望着供销社的门牌，琢磨了一会儿，扔掉了手里的烟头，用力地踩了踩，晃晃悠悠地往供销社里走去。

　　张小花和齐韵在老丁的房子里等着，就这几个小时的时间，丁治国已经把丁显的底细抛的八九不离十了，听老丁的描述，他这个儿子除了有点懒惰外，似乎没什么缺点，不过父母都会美化自己的孩子，张小花对老丁的言论保持怀疑的态度。

　　齐韵的心思就沉多了，她这几个小时一直在琢磨着为什么手机上没有丁显的信息，难道他改名字了，还是说另有隐情？齐韵闹不明白。

　　母女俩正各自胡思乱想着，丁显出现在了房子门口。

　　丁显看到张小花和齐韵两母女先是一愣，随即又匪夷所思地看向丁治国。
　　丁显：“爸，不是吧，我这几天不回来，你就给我找了个后妈？还带了个这么大的女儿？你都要退休了你能不能歇会儿啊？就你这身体能行吗？”

　　果然是个不着调的，齐韵暗自思忖。

　　丁治国站起来飞起一脚：“臭小子，谁是你后妈，这是来看仓库的张老板。”

　　丁显灵巧地一闪，他打量了张小花一眼，嬉皮笑脸起来：“不是就不是，踢我干嘛。我就说，人家这么年轻怎么看得上你这个糟老头子。”

　　张小花和齐韵两人心里心里凉了半截。

　　“我跟张老板说了，让你来看供销社的房子，你以后也别在外面晃荡了，回家来干活。”

　　“我才不接你的班，这看仓库有什么意思，还是外面好玩，想干什么干什么。”丁显甩了甩头发。

　　他这一头茂密的头发，不去卖了都浪费了，齐韵想，不过……这么看，这个青年长相还不错，只是油嘴滑舌，不怎么着调。

　　“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啊，还想接班，我是让你跟着张老板干，张老板是种茶的，你能跟着她学点技术，或许将来能派上用场。要我说，你老大不小了，早就该定下来了，既然你不喜欢打工，就在家找个营生，好好干。”老丁苦口婆心地劝说丁显。

　　“种茶自己喝啊……”丁显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不是自己喝，是拿去卖。”齐韵插嘴。

　　“那我看够呛，你们这是什么品种啊，能卖出去吗？”

　　“你别说那么多，你就说干不干！”

　　“行行行，我不说，你说，你说。”丁显缩了缩鼻子，找了个地方把包放了下来。

　　张小花和齐韵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这玩意儿能不要就不要吧，让他干活儿纯粹就是添乱。

　　老丁和颜悦色：“张老板，你看看呢，这就是我儿子丁显，他好手好脚，人也不错，你看看能不能给他寻个活儿干。”

　　“这还得看他本人的意思。”张小花把话丢给了丁显。

　　丁显看着这对表情如出一辙的母女俩，倒是来了点兴趣，他思考了几秒钟，问道：“你们这活儿工钱多少？”

　　张小花实话实说：“我们这还在起步阶段，工钱不多。”

　　“那就算了，我不干，爸，我先回家了。”丁显说完挥了挥手，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丁治国气不打一处来，他起身追了出去。

　　张小花和齐韵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丁治国年纪大了，追不上丁显的脚步，很快他就没影了。既然丁显不愿意，丁治国也没什么其他可说的，他答应把仓库给张小花使用，不过他还是希望张小花还能想着点丁显，张小花不想节外生枝，只好同意了丁治国的请求。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小花和齐韵都觉得总该顺利往下推进了，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这天一大早，张小花在超市归置货物，她做得认真，都没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个人影。
　　“张老板。”

　　张小花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人，她愣了足足三十秒钟。“丁显，你……你来干什么？”

　　丁显语气低沉，又带着点不耐烦：“我来是想问你那茶厂有没有什么活儿干？我回去想了想，还是去你那儿干干，工钱不用多，够用就行。”

　　“啊，这，”张小花露出犹豫的神色，她没想到丁显居然改变了注意，“你……你怎么突然……”

　　“因为我爸，他昨天下午去我妈墓地大哭了一场，那气势，没了的人都能被他叫回来，我实在没办法，就过来找你了。”

　　张小花拼命挤出一个微笑：“我们这要不就是在山上种茶，要不就得制茶，总之，挺辛苦的，你真的能干吗？”

　　“辛苦一点没什么，只要让我爸开心就行，”丁显的声音弱了下来，“我这个人没什么擅长的，不过我答应你，只要你交代我的事儿，我都给你办，而且我在县城还有些朋友，他们都是做买卖的，说不定能帮着你卖茶叶……”

　　张小花停下了手，她似乎听到了丁显能干的，她问：“你刚刚说什么？”

　　丁显疑惑：“我说我没什么擅长的……”

　　“不是不是，你刚刚说你有几个朋友做买卖的，能帮忙卖茶叶，是真的吗？”

　　丁显：“是啊……”

　　“那你帮忙卖茶叶怎么样？”

　　“嗯，嗯？卖茶叶？”丁显抬头看张小花，“我去卖茶叶？”

　　“对啊，我看你能说，而且也喜欢在外面跑，不如去卖茶叶？”

　　“啊？行吗？”丁先自我怀疑。

　　“行，一步一步来，我们这种茶叶是百年大计，如果做得好，还要进一步扩大茶厂，到时候肯定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张小花虽然没念过太多书，但电视看得不少，对这些词儿还是可以拿捏的。

　　“人才，我也能……算是人才？”丁显反问。

　　“算是吧……”张小花走到收益台前，“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工钱不多。但如果你以后真的能卖出茶叶，就可以有提成，能有更多的钱。”

　　丁显一头雾水，提成这个词对他来说很陌生，只听过那些打工的人提过，不过他知道有提成就代表可能有更多的钱，他满怀信心地一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