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中的赎罪》沪山上

3、陈习

　　“老公”
　　听着妻子的喊声，陈习赶紧擦掉眼泪，冲了水。
　　“唉，老婆我洗个脸”
　　“老公，我梦到女儿了是个很可怕的梦”妻子低着的脸上满是惊恐与害怕。
　　陈习听到女儿，仿佛一头笼中困兽拼命压制心中的痛苦。啊啊啊，那细小又死无声的叫声。
　　“老婆，我忘记告诉你女儿由于成绩优异，被学校派出去学习了学业比较繁忙不能联系我们”
　　陈习，啊陈习，你这么不告诉你老婆星星死了？
　　星星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停尸房。没有和她说话，他一定很害怕。
　　死的那么惨，满身的伤痕。
　　为什么不去找，找到凶手。去啊！
　　姜莫来疯狂的嘲讽着陈习癫狂的模样令人感到害怕。
　　“梦都是相反的，你看出去学习可是好事好好养病，不要令女儿分心”
　　“哈哈，是呀好好养病，女儿真棒，老公你这些年养家辛苦了”
　　“老婆，该睡觉了”
　　病房里安静如无人所在。走廊外依然熙熙攘攘。
　　陈习看着睡去的妻子，小心打开房门再看一眼妻子。
　　关上门离去。
　　滴答，，，
　　镜子满是血丝的眼睛是难以言喻的痛苦，紧紧咬住的嘴唇压抑着强烈的情感。
　　咸咸的泪水从陈习的脸上流下，与血一起进入到嘴里。
　　姜莫来看着陈习感到绝望女儿的死，陈习已经忍耐到极致。干涸的内心几乎要陈习马上失水死去。妻子是陈习还有一点活着的欲望。
　　厕所的两扇门被打开。
　　“老马，你家的今天是不是要出院了？”空无一人的洗手台两人一边洗手一边说着话。
　　“是啊，今天要出院了我老婆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散步了我可离不开她...”
　　被问话的大叔回答着脸上是对生活的希望。
　　在热闹的走廊，陈习低着头从背后看去背影显得如此孤寂。
　　每天在医院上演的生生死死，又有谁呢？从死神手里抢人，家属绝望到像菩萨保佑。一张张面如死灰的脸是谁？重获新生的又有谁？
　　“老朋友，你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吗？”陈习问着正在打扫卫生的老人。
　　“啊？什么事”老人好像有点耳背。
　　一名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走过。陈习跟着他走。
　　“咦，大爷你跟着我一男的干啥？”
　　“小伙子，你知道前几天死的那女孩子，这么死的吗？”陈习急切的询问着。
　　小伙子上下打量陈习，“你谁死的那女的谁啊？”
　　“我是她爸爸””陈习和姜莫来同时说话眼睛通红着看着他。
　　“我也不这么清楚，我那天没上班”
　　听着他的话，瞬间感到失落。
　　问，给钱，一定会问出消息的陈习。姜莫来看着失落要走的陈习急的跳脚。
　　“但我有个同事当天值班，他住在这里出去往右拐比较老的住房里306”
　　“谢谢”陈习弯腰向他道谢。
　　老头怪可怜的，闺女听说挺漂亮的，那么年轻就被弄死了。
　　身后年轻人的喃喃自语走远的陈习没有听见。
　　扣扣，敲响房门。不一会
　　从破旧的屋里传来咒骂声。
　　“曹尼玛大早上，干什么敲什么”
　　头发发乱糟糟的年轻男孩满口满口骂声打开房门。
　　“你好，我是陈星星的爸爸我想知道星星的死因”
　　骂声停止，年轻男孩看着眼前穿着的衣服洗的发白，但布料出现了不同区域的抽丝，那一块薄那一块厚的老头。
　　一看就知道很已经旧了。头发遮住了前额，时不时遮挡眼睛。让人不自觉眯眼。
　　嘴唇与陈星星很像。男孩看着眼前的男人。
　　姜莫来惊喜的打量着男孩，他知道星星的死因。
　　“你进来吧”男孩招呼着，拿起放在沙发的烟盒掏出一根烟，点上放在嘴。
　　吐出一口烟圈。
　　“陈星星是被人打死的，她在店里做陪酒小姐有个客人想睡她，她不干被喝醉了的客人打了”
　　男孩抖了抖烟
　　“在包厢里，出事了我们进去看只看到陈星星倒在血里，然后有人报警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气了”
　　听着男孩的话，陈习脑海里出现我的星星被打那么疼，活活的被打死。
　　他妈的，姜莫来恶狠狠地看着说话的男孩，恨不得把他口中的人拉出一刀砍死。
　　伸出手出抓住说话的男孩想让他呆坐着自己去找那人，杀掉他占据了姜莫来的脑海。
　　什么都抓不到，再使劲同样什么都抓不到。
　　姜莫来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干净没有任何茧不像陈习伤痕累累已经看着不清掌纹的手。
　　呆住了，嘴张着发不出任何声音。绝望从心底传来。
　　星星，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只是个在你爸爸身体里的人。对不起...
　　陈习此时不知道在自己身体存在着一个眼神透着无助正在为自己女儿泪流满面的男人。
　　还发生了什么？有烫伤。
　　“为什么，星星身上有烫伤？”哽咽的声音询问着。
　　“烫伤，可能是烟烫的”男孩回答着。
　　男孩看着快垮掉的男人走出房间里。说不出话来。
　　那个美丽漂亮的女孩子说着，我想赚钱给妈妈治病，不想爸爸再那么辛苦了。
　　但是女孩死了。
　　手中的烟独自燃着，房里呆坐着一人。
　　来来往往的街头站立着一个失魂落魄的中年人。
　　下班的时间了。
　　妻子睡醒了，该回去做饭了。
　　陈习行尸走肉般走回家，打开房门看到星星做的手工画，很漂亮。
　　鞋架上是星星的粉红色的鞋子。
　　星星的房间很整齐。再也回不来了。我的女儿星星。
　　打开冰箱第一格放着是星星爱吃的青菜。
　　打开火烧菜。呈上煮好的饭。
　　离开家，门吧嗒的关上。
　　家里空无一人，冷清。这个家再也无法拥有曾经的热闹。
　　姜莫来随着陈习的眼睛移动，内心痛苦无助思念。
　　陈习以笑脸迎接着妻子的醒来。伺候妻子洗脸，吃饭。
　　“老公，我梦到我们初中的时候了，我们坐在操场很害羞。你们班的男孩子还起哄嘞”
　　“是呀，老婆”陈习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这时一群医生查房过来
　　“陈太太最近感觉这么样？”
　　“不这么吃的下饭，想睡觉”妻子回答着医生。
　　“嗯，那要好好休息”
　　看着窗外的霓虹璀璨，陈习感受不到一点。
　　“陈先生，你太太的病已经扩散无法再医治，你请做好准备”
　　今天是我在医院陪伴妻子的第多少天
　　14天，妻子已经无法进食。
　　嘴里叫着女儿，陈习无法告诉妻子女儿已经死了的事实。
　　病床上的妻子瘦骨如柴
　　陈习没有任何办法，陈习没有钱，陈习救不了她。
　　头靠在墙上，整个人像死了一样毫无气息。
　　“陈先生，你女儿的案件，所有证人都说是你女儿自己造成的。”
　　“不是的，有一个小伙子说有人打的，不是的......”
　　“。。。”
　　与警察的对话在脑海浮现，陈习就不了女儿，连真相都被掩盖了。
　　所有人都在说谎。
　　滴滴
　　医生们急救着妻子，我只能等着。
　　“陈先生，进去做个告别吧，你妻子撑不过今晚了”
　　陈习听着医生的话像个机器人一般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入病房。
　　妻子睁不开眼睛，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病床上。
　　“老公，女儿嘞？”
　　嘴唇颤抖，陈习抓着妻子没有肉的手说不出话，放在脸上摩擦，轻轻亲吻着。
　　陈习抓不住了，妻子的手落下。
　　“老公，和女儿好好的我爱你们。”
　　这是妻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啊，都没了。老婆孩子。
　　陈习奔跑着，像个疯子。姜莫来这一刻仿佛就是陈习释放着心中无法发泄的痛。跑出医院在大马路上疯狂的奔跑着，什么都听不见。
　　陈习心随着妻子的死亡彻底死去。
　　滴滴。轮胎摩擦的声音。
　　“滴，你他妈的不要命了这么乱跑，。”司机看着冲在车前的陈习破口大骂。
　　像个死人一样的陈习瞳孔失焦站立在车前着。
　　司机伸出头便看到了陈习的鬼样子，吓了一跳半天没说话。
　　“不会是个死人吧？”
　　话音刚落，陈习眼前一黑直直倒在车前。
　　哎，叫你乌鸦嘴。呸呸司机拍打着嘴巴，满是懊悔。
　　快报警，出车祸，这人流血了。周围的人纷纷伸出头，有人大喊着。车流停下来。
　　眼泪从紧闭的双眼流下。揪住枕头显示着姜莫来刺客的心情。
　　我的星星，爸爸还没有给你报仇对不起，眼泪不到片刻泪水打湿了枕头。
　　窗外的阳光很温暖，床上是姜莫来隐忍抽泣而起起伏伏的身体。
　　梦中女儿的死、妻子的死接二连三。心脏传来锥心的痛，这只是个梦吗？
　　“爸爸，配我玩芭比娃娃快来”嘟嘴的女儿那么可爱。星星，会不会现在就是我的女儿灵灵，你们一样的可爱懂事。
　　姜莫来的红了眼起来水雾。
　　“爸爸，这么了灵灵爱你不要伤心”
　　听着灵灵的声音，姜莫来哽咽了。头埋进女儿小小的肩膀汲取温暖。
　　灵灵不解爸爸这么一觉睡起来这么伤心，眼里有了泪水。像自己失去娃娃的时候样子。肯定是噩梦了，妈妈说过的。
　　姜莫来感受着女儿小手拍打自己。姜莫来拱了拱女儿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安慰自己的女儿。
　　小小的一团，那么可爱。
　　如果是我的女儿，不可能的谁要动我的女儿我会让他知道是什么下场。
　　通红的眼睛是透露出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