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纵横》散碎银

2、第2章 老友重逢入风波

　　“喂，疯子，你在哪儿呢？”到了地方，我打通了丰也的电话。
　　“大橙子你到了？我在进门右手边的第一家店……”
　　闻言，我挂了电话就走进了那家店。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稍有点胖的身影，正在收银台前跟收银小姑娘聊天，手舞足蹈，有说有笑，逗得那妹子娇笑连连。虽说是意料之中，但也不禁无语。不想上前，直接朝收银妹子招呼了一句：“两瓶红星二锅头，再来几个小菜”。说罢，见大堂人并不多，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疯子听到我的声音，立马转身，冲我扑来，“大橙子！”
　　一抬胳膊，止住他的动作，并用眼神指了指我对面的位置。
　　扭动着他的大屁股，冲我对面走去，还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那样子就跟收银小妹此刻的表情一模一样。
　　“大橙子，你最近过得咋样？”还没坐稳，这货就开了腔，说着还把凳子往我这边拉近了一些。
　　“你这体型，还抓得动贼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需要出外勤。大橙子你白天说修机器是怎么回事？”正说着，收银小妹来上菜了，放下酒菜，临走前还瞪了疯子一眼，吓得胖子缩了缩脖子，壮胆似的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然后把两个杯子放在一起，打算倒酒。
　　“修机器就是修机器，上班呗！”
　　“什么，你在工厂修机器去了？”疯子一个激动把酒倒洒了。酒液流向□□，他连忙抽了几张纸擦个不停。
　　“对呀，机修工。”
　　“别开玩笑了大哥，当时那里不是也有意吸纳你加入吗？”
　　“我拒绝了。”说着，我提杯冲疯子举了举，轻抿了一口。
　　疯子提杯满饮，又开口道：“为了那事？”见我眼神含煞，又改口道：“那你的航海梦呢？”
　　“放弃了”，轻描淡写。把疯子的酒杯满上，我又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错愕之下，疯子竟也有些语塞。生闷气一般，扭过头去把酒喝了。
　　“梦想这东西属于少年，到了年纪了，就是妄念，求而不得，徒添烦恼，不如放弃”。笑含无奈，我也是一口饮尽，又夹了一筷子小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这酒多年未饮，似乎也不如当年那般顺口，反而有些发涩。
　　过了片刻，许是想通了些，也许是憋不住了，疯子转了回来，说道：“这么多年你一点都不想我们吗？当初我们可是……”见我面色将沉，疯子又改口说，“算了算了，喝酒喝酒”，疯子拿起了酒杯。
　　我没有举杯，盯着他，“疯子，我记得我说过，谁都不许来打扰我的生活。因为是你，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好歹我们……”
　　我起身就走。
　　“‘月老’出事了！”身后传来疯子略显无奈的声音。
　　回过身，坐回椅子，“谁干的？”
　　“毒师”，疯子解释道，声音里多了些清冷。
　　“到哪一步了？”
　　“已经从自残开始向自杀发展了。”疯子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多久了？”
　　“三天”
　　“三天？”略微惊讶，“毒师留手了。”
　　“我们几个的看法也是这样，甚至可能是为了挑衅。”
　　“一如既往的幼稚。孟婆怎么说？”
　　“她说只有你能救他了！”
　　略微沉思，“你的车一个小时以后到东城公园接我。”说完，我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拦了个车，就往家赶。

　　开门回家。老妈和赛赛都在。我在她们身边坐下，正欲开口，赛赛就说：“去吧去吧，妈妈说了，有我就够了，你忙自己的去吧，妈妈就由你的小娇妻守护了！哈哈”
　　“辰，小丰找你肯定有事。妈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也并不开心，可是你为了我和赛赛，一直装作无所谓，但有哪个母亲愿意孩子不快乐呀？去吧，妈没别的要求，一定要平安回来，四年前那种痛，妈再也受不了了。”老妈说到后来眼圈都红了，但目光却愈加得坚定。
　　“你们婆媳俩说这么感人干啥？疯子找我，就是去帮个小忙，几天就回来了，我又不去冒险，哈哈” 我故作轻松地说。泥潭看似水浅，一旦踏进去，想安然抽身就难了，然而月老出事，我又如何能袖手旁观。
　　简单整理，跟赛赛说了声照顾好老妈，就拎着小包出门了。期间还跟单位领导请了几天调休。

　　一上车，我赶忙闭目养神，不然可没精神应付接下来的情况。疯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聒噪，好在上了高速之后，他似乎也说累了，在自己的座位上歪着脑袋睡着了。
　　剩下一路无话。

　　六个多小时的车程过后，车子终于缓缓驶进了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了一栋独立的小院前。
　　门前站着三道人影，左右分立应是保姆，居中女子方是正主。只见，纤纤柔弱白衣女，恰若梨花带春雨，眼角不含伤心泪，眉目却有几分愁。远远看去就带着几分倦意，正是四年不见的孟婆。
　　见状，我推了一把鼾声阵阵的疯子。
　　“哎哟，到了吗？”说着，疯子伸了个懒腰。我自顾推开了车门下车，朝着门口走去。
　　“岚辰，谢谢你能来！”白衣女子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客气了，月老怎么样了？”
　　“在屋里，我们进屋聊！”说着孟婆领着我向房子里走去。
　　“等等我呀！”刚从车上下来的疯子，赶忙跟上。

　　一行人进到屋内。客厅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身高近乎两米，剃了个大光头，身穿一件沾满了油渍的橘红色连体工装服，单是坐着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见我们进来，大光头从沙发上站了，张开常人小腿般粗壮的手臂，冲我走过来。
　　“好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果然这嗓音也跟人一样粗壮有力。
　　“机械师，你还是一样强壮！”说着，也张开双臂迎了上去，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大铁块儿，除了小蜘蛛，也就大橙子不嫌弃你身上的机油味儿了”，疯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蜘蛛？”我略微疑惑。
　　机械师松开了手臂，黝黑的脸上竟然有些泛红。这发现，委实有些令我惊讶。看他那猛男娇羞的样子，心内了然。让过了他，朝着他身后那人走去。短发，皮肤白皙，身材娇小，面容姣好，只是貌似这眼镜片有些厚。
　　“你好，我叫岚辰。”
　　“你好，我叫朱茜，你也可以叫我蜘蛛，因为我一般都在网上活动！是你好兄弟的女人。”说着，还看了一眼一旁满脸通红地机械师！
　　霸气，这自我介绍绝了。再看机械师的样子，唉，兄弟保重吧！
　　“月老呢？”来的目的，我自然没忘。
　　“房间里，刚打了镇定，睡着了。”见话题转开，机械师又凑了上来。
　　“我去看看他。”说着朝二楼的房间走去，那房门依稀可见一些损坏。
　　轻轻把房间门推开了一条缝。房内一片狼藉，踢翻的凳子，扔在地上的被子，杂乱却有些空旷，应该是所有的带尖儿物件都被收起来了。
　　推门而入，走到床前。床上的男子长相俊美，却格外憔悴，四肢全被死死地绑在床上。此刻的他，在睡梦之中，也仍然眉头紧蹙，修长的手紧紧抓着床单，破碎的指甲里已有丝丝血迹渗出，手臂、额头等肉眼可视之处，满是淤青和伤痕。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床边坐下来，冲身后几人挥了挥手。见状，几人带着朱茜转身走出了房间，并把门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