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灵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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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入夜。
一回来，苏祁言倒头就睡。
看来，人还是不能过度劳累，前一天他损耗太大，这副身子实在难以支撑。
可持续发展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觉醒来，次日清晨。
“南清圣尊。”鸣天山那边来了人，“我师尊说他最近新得了几只灵宠，问您想不想要养一只？”
“不——”拒绝的话都说了一半，苏祁言忽然改口，神色自若道，“什么样的灵宠？”
温黎没想到冷若冰霜的南清圣尊真的会愿意养灵宠，想起他师尊云行临走前嘱咐他的——
“你尽管去问就是了，若不是我现在着实脱身不开，早就亲自抱着这几只灵宠到雪青山去供师兄挑选了。”
温黎恭敬答道：“什么样的都有，您若有意，我下午将它们送来供您挑选。”
苏祁言：“嗯。”
这是默许了，温黎顺势退下。
反正他一时半会地还没准备离开，不如弄只灵宠来养养，也算是作伴。苏祁言想，到时候他离开，便将它带着，所以得选只好养活的。
这边，苏祁言暗下了养宠的决心，那边谢子义已晨起修炼。
锵地一声。
剑尖离地，谢子义利落地收剑入鞘，今日晨间练剑已然结束。
长达一个时辰的舞剑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谢子义胸口稍稍起伏，清晨的阳光刺破长空，映在少年人略微出汗的鼻尖，眉眼间皆是恣意。
早间散步的苏祁言告别了温黎，恰好看到这一幕。
小徒弟真勤奋。
“师尊。”谢子义躬身行礼。
苏祁言的目光在谢子义身上停留些许，欣慰非常，淡然颔首道：“嗯。”
蓦地，苏祁言想起什么，向来冷肃的眸间浮现一丝温柔，抿了抿嘴角，道：“雪青山可能会有一个新来客。”
新来客？
苏祁言眼看着谢子义的嘴角好似僵了一下，转瞬即逝，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忽然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知道了。
苏祁言揣度着小徒弟的想法，谢子义定是不知要与他相伴的是毛茸茸的灵宠，否则怎有不喜欢的道理？
“你云行师叔弄了几只灵宠来，今日下午我便挑一只来养在雪青山中。”苏祁言缓缓说道，视线平静地落在谢子义脸上，“与你相伴。”
最后几个字，他有意咬得重了些。
谢子义没说什么，这次连苏祁言也瞧不出他有什么异色，只见小徒弟垂首应道：“是。”
苏祁言满意地走了。
谢子义莫名地不爽，苏祁言......他是对谁都会这般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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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袅袅檀香中，苏祁言身坐高位，神情淡漠地呷了口茶，冰蓝外裳滑落袖口，
那么多毛茸茸的小可爱！他实在是挑花了眼。
只见那些经人驯化的灵宠们挤在一起，有的像长了角的小狗，有的像断了尾的小猫，还有些模样奇怪但也十分可爱的，都长着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
苏祁言的手指蜷了又蜷，这才止住了想上前狂薅两把的冲动。
倒不完全因着他南清圣尊的身份，苏祁言本能地便将自己激动的心思给压了下来，盘算着——
到底养哪一只好呢？决定之后，便去亲自将它抱来罢。
“圣尊可有喜欢的？”温黎拱手问道。
苏祁言心中期待着，淡漠的视线在那些灵宠身上又过了一道，看似随意地指了指某只白毛小猫：“就它吧。”
温黎笑道：“师叔眼光真好，这只是里头最乖最好养的了。”
“如此？”苏祁言问得简洁，不禁也高兴了一下，小心地顺了下灵宠的毛，修卯舒服得咕噜了一声。
全白的修卯，毛又长又顺，身子约莫两尺，全身都软乎乎的，跟苏祁言在现世里见过的小猫咪一个样。
唯独不同的是，她的耳朵处有两只小小的角，摸上去很硬。
“这是修卯全身最厉害之处，它可以变大成为坐骑，这个角便是他攻击的武器。”
苏祁言有些惊奇，嘴上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温黎见势退下。
待人都走光之后，苏祁言盯着那躺在地上耍懒撒娇的修卯，才弯了下嘴角，镇定地走了过去。
蹲下，伸手，抱在怀中，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苏祁言面上仍是冷冷淡淡的，光瞧着那神情，还以为是要将这小东西给怎么样了。
冰冷的手掌贴着修卯的肚皮，苏祁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会不会将这小家伙冻到？
手正欲移开时，却只见修卯盯着他，眼睛圆溜溜的，用两只前爪将苏祁言的手抱着，轻轻地咬了一下。
是在邀请他一起玩耍。
苏祁言浅浅地勾了下唇，正待和这小家伙再玩上一会儿。
“师尊。”谢子义推门进来。
“子义，你来了。”苏祁言顿了顿，“看看这……修卯。”
他镇定自若地收回手，重新回到位子上去，修卯紧跟着蹭着他，跳到苏祁言怀里。
苏祁言道：“你替他取个名字罢。”
谢子义一进门，目光便落到了苏祁言身上，只可惜苏祁言的视线一直就在修卯的身上打着转，噙着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师尊很喜欢修卯？”谢子义不答反问，语气仍是毕恭毕敬，倒叫苏祁言察觉不出什么异常来。
“尚可。”苏祁言摸了把修卯身上的绒毛，没忍住，就这么慢慢抚了起来。
谢子义收回目光，躬身道：“师尊既如此喜欢这灵宠，不如就亲自替它取名吧。”
苏祁言：“也可。”
说完，他终于看向了立在一旁的徒弟，奇怪道：“别站着了，坐吧。”
最近几天风大，谢子义站那风口上的也不嫌冷。看起来，怪可怜的。
“谢谢师尊。”谢子义听话地坐下了。
苏祁言终于察出些不对劲来。这孩子虽然平常就挺恭敬软乎，但今日怎么好像恭顺得过了头？上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
师弟云行过来的时候。
苏祁言停下了撸修卯的手，修卯不满地哼唧两声，主动地将头往他的手上拱了拱，又蹭了蹭。
也就在这个时候，苏祁言望向谢子义，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手中的修卯看，神色晦暗不明。那视线，正好落在他抚摸修卯的手上。
懂了！
苏祁言想，约莫是谢子义也想玩一玩灵宠，却又不好意思说。
贴心的师尊抿了下唇，掀起眼皮，瞧了他那贪玩的徒弟一眼，淡然道：“过来。”
谢子义不清楚苏祁言想做什么，但不知怎的，他就是看那小东西不顺眼。
明明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兽，战场上凶得要死的家伙，怎么一见到苏祁言就立马躺倒，肚皮都翻出来任摸了？
面前一套，背后一套。
谢子义心中暗自下了结论，这么想着，面上又立马乖巧地应了。
他蹭到苏祁言身边去，蹲着把修卯接了过来，修卯挣扎了两下，被谢子义悄悄摁住。
“喵~”修卯嗓子里委屈地哼了一声。
苏祁言：“这是怎么了？”
谢子义垂首道：“应该是委屈吧。看来，修卯应该是更喜欢师尊的，是徒弟不好，不讨他喜欢。”
“喵喵喵？”修卯翻了个身。
苏祁言蹙眉，修卯怎么会不喜欢谢子义呢？只是他看到自家徒弟那委屈的样子，少年人的心事几乎写在了眉间，他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无事，你便将他抱着吧，多处着些。”感情总是要培养的嘛，苏祁言想，修卯和谢子义都要在雪青山上生活，总不能一直这般疏离。
“是，师尊。”谢子义嘴角终于扬了起来，在修卯身上轻轻地捏了一把。
是挺软乎的，就是装得很。做作。
苏祁言想了想，对谢子义道：“不如，就叫他年糕吧。”
“师尊，为何叫这个名字？”
苏祁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站在谢子义身前，摸了下年糕圆圆的毛绒脑袋：“因为很像。白色，又很软。”
身上还有种清淡的甜味，黏糊糊的。
谢子义眨了下眼睛，腼腆笑道：“徒弟还没有吃过年糕呢。”
闻言，苏祁言默了片刻。
他想起谢子义从前的那些经历，安抚似的摸了下小徒弟的头：“今年过年，雪青山吃年糕。”
“好！”谢子义重重点头，眼睛弯了起来。
“喵——”年糕长长地叫了一声，硬是从谢子义的怀中挣扎着跑了，一下子就没了影。
苏祁言看着飞速消失的白团子，心中纳闷，赶紧在年糕身上下了道禁制，生怕它一个小家伙在雪青山上乱跑，遇到什么危险。
手刚收回，苏祁言便看见谢子义正无措地看着他。
谢子义道：“师尊，年糕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跑掉了。
“无事。”苏祁言也奇怪，但又怕谢子义因此内疚，赶紧截住了徒弟的话头，“约莫是忽然换了环境，还不适应。随它去。”
谢子义微微一笑：“好。那师尊教一下我昨天新学的剑法吧，弟子还不是很会。”
他看着这空荡荡的内室，只有他和苏祁言两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惹人烦的东西。
终于顺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灵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