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紊乱》乘着风筝去旅行

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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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到来了，再有几天就是中国的春节。王吉星无暇顾及过年的事，他只是抽空回去看了一下孩子，罗晓晴这次没有阻拦而是选择了回避。小家伙长大了不少，已经可以在学步车里走动了。王吉星约吴英华一起喝茶了解一下公司情况，两人的关系既像兄弟又像师生有时又是不折不扣的战友。聊天中王吉星得知新青旅业绩的确有所下滑，市场大环境不佳，加上竞争激烈，萎缩也属正常，公司的应对策略一是裁员，二是开源节流。JUSTIN告诉他最近投了一个短视频项目，大家都很看好而且成长很快，未来会加大这方面的投资力度。
　　王吉星没有在S市久留，当晚便回到了北京。他与叶红的关系稳定下来，这几天两人正置办着年货，卡姆他们还在没日没夜地在做着解密工作，看样子只能在北京过年了。
　　今天是小年，上午王吉星到影视公司给大家开总结会并派发年终奖，中午聚餐然后公司就地放年假，小葛和薇薇也准备好了当天开车回老家。
　　这一年王吉星个人过得并不如意，可以说很是心塞，他没有什么心情长篇大论发言，草草做了总结，只是看到大家领了奖金兴高采烈的样子时心里多少变得明亮了许多。
　　开完会，王吉星嘱咐了几句小葛，接着把需要带回老家的礼物和现金交给他。小葛买了新车，这是他们小两口第一次自驾回去探亲，自然充满期待和骄傲，尤其是薇薇进入影视行业适应得很快，她如鱼得水，已经谈了几个娱乐项目并做起了经纪人，为公司明年的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离中午聚餐还有一段时间，王吉星离开办公室去隔壁看望卡姆并通知他们中午一起吃饭。
　　走廊内王吉星雇佣的保镖尽职尽责地在守候着，王吉星验证身份进入大门，听到里面不似平时那样安静，进去一看，有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跟众人说话——是“安全绳”。
　　两人握手致意，安全绳歉意地说：“刚才过去想跟您报个到，听到在开会就先过来了。”
　　王吉星：“回来就好，来了几个新同事，都认识了吗？”
　　卡姆抢着回答：“都介绍过了，这下队伍齐了，我们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王吉星说好，接着他把安全绳叫到一边：“邬芸格情况怎么样？”
　　安全绳从挎包里取出一只优盘，“说了，都在里面。”
　　王吉星有点诧异，安全绳的情绪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喜悦和兴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安全绳：“她截肢了。”
　　“啊？”王吉星吃惊不小，电话里安全绳一直没有提过这事。
　　原来，他们将邬芸格送到海口医院的时候，她左臂上的伤口已经溃烂并出现溶血症，毒素侵入骨头及神经，经过专家们的紧急会诊后只能选择截肢。安全绳不知道邬芸格家属的联系方式，关键时刻他说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并在手术单上签了字。邬芸格清醒后情绪崩溃，几度自杀，都被安全绳及时发现救了回来。在他的悉心照料下，邬芸格慢慢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也接受了安全绳的表白，两人从此情定终生。出院后安全绳把邬芸格接回自己老家，由他父母暂时照顾。知道他有工作要做，邬芸格主动让他录了视频，讲述了她遭到黛芬妮和她同伙迫害的经过，然后劝他尽快回京复命。
　　王吉星安慰了一会儿安全绳，便回了自己办公室查看视频内容。
　　打开视频，邬芸格出现在屏幕上，残缺的胳膊格外显眼。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开始了讲述：
　　“首先我想对王吉星王总说声对不起，我伤害了您的家庭，我感到非常后悔，借这个机会请求您能够原谅我...
　　几个月前，我的老板交给我一项工作，要我给从英国来的黛芬妮做翻译，协助她处理在中国的一切事物。老板说黛芬妮是他父亲的朋友派来的，至于她来做什么要我只管配合，不能多问...
　　我陪她去过汉中丁勇的家，去寻找她的搭档罗根，去的时候罗根已经死了...
　　那天黛芬妮从五指山徒步回来，我们约好第二天环岛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早晨起来她说要去霸王岭雨林区看长臂猿，说先让我过去，那里有向导在等着我，她要先回三亚办点事，后来我知道她其实没有去三亚，而是换另一辆车和我同路到达的霸王岭，那里也没有什么向导，而是她的同伙，好像是东南亚人，我一到目的地就被他们绑架到森林里，他们打我逼问我有没有动黛芬妮的电脑偷窃文件什么的，我知道说了谁干的和说是我干的结果都一样，所以一口咬定说不知道...后来，他们就用毒蛇咬了我...”
　　看着邬芸格，听着她痛苦地讲述，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气愤，王吉星没有意识到，自己握紧的拳头，拇指指甲已经把手上的肉抠出了血。
　　他一边思考，一边习惯性地点开浏览页，鼠标随意滑动，屏幕也随之翻滚，却没有一个字进入他的大脑，其中包括一条影响未来的资讯，标题是“武汉不明肺炎感染者已超百人”。
　　快到下班时间了，员工们开始往酒店集中。小葛去通知王吉星该动身，发现小舅处于沉思中，敲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他走到办公桌前王吉星才抬眼看看他，仿佛在注视一名天外来客，眼睛空洞无神，灵魂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舅舅，下班了，大伙都快到酒店了，你也出发吧。”
　　王吉星的神情依然有些游离，“哦...你先去，我随后到。”
　　“好的，您别太晚了，走的时候别忘了关电脑，每次都忘，这又不是畅想电脑，苹果的可没那么皮实。”小葛提醒完便往外走。
　　“畅想...电脑...”王吉星嘟囔着，忽然拍案而起，“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随后他抓起手机，翻出号码拨了出去，铃声响了一会儿，对面传来应答声。王吉星激动地说：“柳爷，您在哪里？我有事想见个面...”
　　2
　　拜访柳爷，自然不能空着手去。王吉星从电影圈酷爱收藏的朋友手里花三十万淘换来两件文玩，一件是康熙年间的青花摆盘，上绘青松与白鹤；一件是白石先生的蜜蜂小作草图。
　　如今的柳爷明面上过起了退休生活，把畅想的旗帜交给了跟他打拼多年的手下，而实际上却是人老心不老，悄悄谋划着更大的商业蓝图——他借助个人影响力一口气拿下了几个金融牌照，面向全国做起了网贷。这可是利滚利的生意，这赚钱速度，什么中国首富亚洲首富统统没放在眼里。
　　老爷子退而不休，反倒比以前更忙，也就无暇顾及香山会事宜，一年多也没组织个像样的活动。按说也不是挤不出时间，只是柳爷洞悉时局，体察上意，知道现在搞“小圈子”容易惹事，所以行事更加小心翼翼。
　　很长时间没见面，柳爷对王吉星的事似乎了如指掌，一见面就开始数落他：“你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跟女明星搞到一起就搞到一起，怎么还天下尽知了，搞得妻离子散了不是，你不像脑子不好使的人啊。”
　　王吉星：“哎呦，这点难堪的事都惊动您了，抱歉抱歉，是我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柳爷：“得，态度还不错，说吧，找我什么事？”
　　王吉星：“不瞒您说，我委托商业调查机构从国外弄来我的竞争对手的资料，怎奈对方保密性比较强，我现有的人员破解不了，想请您帮帮忙。”
　　柳爷：“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玩这套把戏呢？”
　　王吉星内心一怔，以为老爷子看出了自己撒谎，刚要给自己打圆场，柳爷却接着说：“搞情报都搞到国外去了。”
　　王吉星：“这不跟您学吗，您的电脑都做到全球了，我得紧跟您的步伐。”
　　柳爷：“嗯...我说你无事献殷勤吧？说，怎么帮你，我这的工程师也没有搞这个的嘛。”
　　王吉星：“要说电脑这方面，我手下的水平在国内也算一流的，就是硬件方面差点，又不敢瞎弄，怕文件有自毁程序，再前功尽弃了。”
　　柳爷沉思片刻，一拍大腿道：“行吧，看你小子这份孝心上我就帮你一把。”
　　王吉星赶快附和：“那太好了，感谢老爷子，小生跪谢...”说着欲做俯身单膝跪地状。
　　柳爷：“得了，以后少给我找麻烦就算你有心。”
　　王吉星陪笑道：“您圣明，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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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卡姆与安全绳带着电脑和文件搬到了中关村一处神秘小楼里，这里是柳爷的畅想集团与科学院及军方科研小组共同成立的专门为北斗卫星研究密码技术的数据中心。王吉星他们的文件正好可以验证研究中心的成果，可谓一举两得。这里不但汇聚了国内顶尖的计算机人才，研究中心更是连接着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超大型计算机。
　　接下来的工作异常顺利，王吉星每天都能收到卡姆他们传来的好消息，十多天后，黛芬妮的文件开始逐渐被打开。一个月后，当所有文件都被解码的时候，王吉星彻底地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