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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晋江文学 ...

  •   三人在集市上游了许久,又猜了灯谜,看了舞狮,直到集市收了摊。

      “这个面具就送你了。明晚,我教你放烟火。”许茹卿信守她的承诺。

      “好,那明晚就在魔域的城外见。”裴言带着面具和美好的回忆满载而归,很是开心。

      许茹卿成功刷到了魔皇的好感度,她也极其开心。然而,这份喜悦只持续到了她回到合.欢宗的前一刻。当她看到敞开的房门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猛地一沉。

      “白手套!大橘!”

      她冲进屋,点亮了夜明珠,焦急地寻找着白手套和大橘的身影。

      “喵——”床上传来了熟悉的叫声,是白手套的声音。

      许茹卿连忙跑过去,只见白手套像往常一样舒适地趴在床上,见到她回来,只是微微睁开眼,俨然已经恭候她多时。

      她的心悬下了一半,伸手逗弄了白手套一番,问道:“大橘呢?”

      白手套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它走到紧闭的房门前,用爪子轻轻地挠了挠门,又叫了两声,就这样给她演示了几遍。

      “大橘……跑了?”

      白手套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重新回到床上,慵懒地躺下,左右打了几个滚,似乎在盛情地邀请她。

      许茹卿迟疑:“大橘是自己跑的么?”

      白手套歪了歪头,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看着她,满脸是“据我所知,我一无所知.jpg”.

      许茹卿问完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几分可笑。她临走前明明关了门,倘若大橘不是自己跑的,难道是白手套放跑的不成?

      它只是一只憨厚可掬的小猫咪。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许茹卿还是带着白手套出门寻了几圈。她本来还指望着猫咪的嗅觉比人灵敏,而且白手套见过大橘,熟悉它的气味,应该能够很快找到它。

      然而,白手套却是无动于衷,似乎对于“找回大橘”一事并不感兴趣。

      阮景礼静静待在她的怀里,在心里细细盘算着:这会儿,小豹子和他爹早就回到了十万大山,在合.欢宗附近是万不可能找到的。

      许茹卿找大橘找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依旧无果,只得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安慰自己:它兴许是想家了,就回去了。

      她回了屋子,又在床上抱着白手套戏耍了许久。

      已经临近与裴言约定的时刻。

      然而,猫咪的手感实在是太好了,她还有几分恋恋不舍:“再摸一下,就一下。”她又伸出罪恶的小手,在猫咪柔软的肚子上摸了两把毛,脸上满是餍足。

      忽而,她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一句话:从此君王不早朝。

      可是,别的君王有美人相陪,再反观自己。

      她面色纠结地看着白手套。

      此时此刻,它极其乖巧地侧躺着床上,四爪放平,任由她的魔爪在它身上四处蹂躏。

      她顿时释然了:“没有帅哥的话,乖巧听话的小猫咪也行吧……不过,说起帅哥,裴言不开口的时候,他那张脸蛋还是挺帅的嚯。”

      原本,阮景礼还沉浸在她的抚摸下,听到“裴言”的名字,一双亮闪闪的鸳鸯眼转了转,黯淡了几分:她与裴言见面了?

      “咦?白手套,你怎么了?”

      小猫咪突然在许茹卿的手下挣扎了一下,翻滚起身,用力地抖了抖毛发。

      许茹卿伸出手,关切道:“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刚才我没有掌握好力度,弄疼你了?”

      然而,猫咪灵巧地偏过了头,避开了她的手。

      许茹卿再伸手,猫咪柔软地弯曲身体,都快弯成U型了,但就是不让她摸。不过除此之外,它待在原地,也不逃跑,好似只是在别扭地躲避着她的触碰。

      她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言行,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因为我嫌弃你了?没关系,作为一只猫,你都已经这么俊俏了。如果你变成人了,一定也是个大帅哥呢。”

      她的两眼突然一亮:“诶?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等我找到妖王后,我在他面前努力刷一刷好感度,他就会带着你一起修炼了。如果你真的变成帅哥了,可一定要记得我的好。”

      许茹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下子面色红润,好似春风得意,颇为激动地搓了搓手。

      阮景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这幅“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模样,莫不是要对他图谋不轨?

      *

      月上枝头,荒林夜深沉。

      许茹卿如约而至,来到了魔域的城外,静候裴言的到来。

      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裴言没有来。

      西风渐起,斜挂的月又向西偏了一些。许茹卿环顾四周,却仍然不见裴言的身影。

      因为等待太过漫长,她在原地徘徊,不想惊起了老树枯枝上的寒鸦。寒鸦留下几声凄凉而嘶哑的鸣叫,拍动着翅膀,择了另一棵远处的老树栖息。

      许茹卿暗道不好:“难道我被他骗了?”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裴言当时神情如此认真,不似在说谎。许是他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情,脱不开身,才迟迟未来。

      许茹卿望着远方阴暗的树色,丹青明灭,天色低沉,好似某种不祥的征兆。

      她的心头隐隐浮现出一丝不安,驱使着她往昨日皇城的方向去。随着她临近皇城,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一丝不寻常的血腥味。

      “咔哒——”

      许茹卿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物。

      她拾起一看,竟是昨天她赠与裴言的兔子面具,而面具上还沾染着点点血迹。

      她收好面具,循着气味而去。走出数百步,她终于找到了目标。

      不远处,四个人影正紧紧地围住一人,被包围的那人低垂着头,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剑上,鲜血从口中不断涌出,斑驳的血迹逐渐染红了衣襟。

      “裴宵小,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交出你的项上人头。”四人中一人,两指并拢向前一指,忽然喝道。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

      那个口吐鲜血之人是裴言?

      “哈哈哈哈哈……无胆鼠辈。”中间那人哪怕处于劣势,却依旧笑得肆意张狂,“除了偷鸡摸狗的暗算和以多欺少,你们还会做什么?你们敢正面与我单挑吗?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道,却要对我赶尽杀绝,我究竟何错之有?!”

      许茹卿无需看清他的面容,只听那熟悉的声音,她便识得他正是魔皇裴言。

      “何错之有?”那名指着他的修士仰天大笑,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等笑停了,他震声说道,“身为魔人,便是你的过错。”

      裴言的身形晃了晃,他用手抹去嘴角的鲜血,不甘道:“我父母皆是魔人,我如何能不是魔人?是,他们有错,可他们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爹被你们正气盟的人取下项上人头,换成了战利品和悬赏金;我娘遭人下毒,在兽群中毒发身亡,最终被它们噬咬血肉,化作了一堆白骨。但我何曾屠杀过一个人?”

      她一人躲在树后,忽而想起了昨日,他吃着那串糖葫芦时说的话语:“原来这就是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果真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吃。”他凝望着糖葫芦出了神,“我曾经见过它无数次,却始终没有机会尝一尝它……”

      “从小到大,我只敢吃别人尝过的东西。倘若不然,在你见到我之前,可能我早已经是路边的一堆枯骨了,或许已经变成了谁的悬赏金,头颅被高挂在城墙上,遭受日晒雨淋……”

      当时,他说得轻描淡写,脸上挂着他那一贯玩世不恭的笑。

      当时,她也只是听听而已,并未深想。未经他人苦,她也无法想象,他究竟有过怎样的过往。

      今日才知晓,他口中描述的过往,字字泣血,皆如眼前这般。

      冬日的凛风呼啸而过,即使已修得仙身,她仍感到寒意逼人,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纱。

      “你这几日都来闹了皇城,难道你忘记了?”修士冷冷地拿出一张纸,“这是正气盟的悬赏令,上面的理由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皇城,是,我闹了。可我没有杀一个人……”裴言正辩解着,然而话音未落,一剑已经贯穿他的胸膛,是那名站在他身后的修士动的手。

      许茹卿正被他的经历震撼得说不出话,眼下这一剑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时,裴言已然缓缓倒下,倒在了血泊中,那血与夜色融为一体。

      那双猩红的眼刚好望向皇城的方向。

      那是他生前的最后一眼,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暖意,仿佛是他一生所望,终有归依。而那暖意转瞬即逝,被无尽的黯淡取代。

      他的双眸逐渐失去光彩,其中的光点须臾间消散。

      裴言死了。

      许茹卿倒吸了一口冷气,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淡淡的月光下,她辨识出了其余四人的服饰。他们的服饰各不相同,举着悬赏令的修士是妙音门的,袭击裴言的修士是万剑山的,其余两名从未说过话的修士分别是修仙世家和凌霄宗的。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修为都已达到了渡劫期。

      她现在只是分神期,需得先突破到了合体期,而后才是渡劫期。

      换言之,他们的修为比她足足高了两个大境界。她在他们面前,只是螳臂当车。

      “是什么人躲在那里?”

      那名修仙世家的修士站得离她最近,听到了声响,一剑挥过来,许茹卿立马拿剑格挡了回去。

      修仙世家的修士看了她一眼,收了手中的剑,脸上紧张的神色缓和下来:“原来是合.欢宗的道友,我还以为你也是那些杀千刀的魔人,多有得……”

      然而,他的“罪”字还没落地,他的人头先落了地。

      许茹卿连忙别开眼,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暴力血腥,她的胃里有几分不适。

      “于轨,你疯了?要不是卓元忠发现他喜欢吃糖葫芦,偷偷在里面下了迷药,我们今天怎么会这么顺利?”一直没有说话的凌霄宗修士匆匆赶来,他警惕地瞪着于轨,也就是最初质问裴言的妙音门修士。

      “我们的人太多,悬赏金和战利品只有这些,分的人越少,每个人能分到的也就越多。哦,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要和你分的意思,而是……”于轨看着他的身后,诡异地一笑,“让你死前瞑目。”

      凌霄宗修士闻言回头,然而身后的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血与裴言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万剑山修士手中的那把剑。

      “好了,吉防,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哦不,这还有一位合.欢宗的……”然而,不等于轨说完,与先前两人一样,他的笑容永远地凝固在了脸上。

      吉防故技重施:“话太多,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他利落地将剑从于轨的尸体上拔出。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剑来势汹汹地向许茹卿刺去。

      她一个侧滚,躲过了那剑。

      她一边奋力顽抗,一边在心里对着沉默的系统骂骂咧咧。

      说好的恋爱乙女游戏呢?

      怎么现在变成一个pvp的游戏了?变成pvp的游戏也行,好歹给她个金手指啊?

      她一个分神期,对上渡劫期,对方还是个剑修,这怎么打?

      难道靠色.诱吗?

      许茹卿看着吉防的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认命了,还是血拼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晋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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