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年千万

65、幼儿园2

　　在这座幼儿园里，印象最深的就是以为自己考了全班最高分的乌龙和被调皮的男孩子用铅笔戳破了皮，这两件事前面已经讲过，这里不再赘述。现在想起来，唯一的安慰就是那个时候爸爸是真心实意地爱着我这个当时还是唯一的孩子的吧。
　　一年后我们全家都觉得我应该上小学了——毕竟幼儿园上完了。于是我和那个考了最高分的黎红到住基小学报名准备上小学，然后又一个乌龙出现了，黎红顺利地进了小学，而我上不了：校长坚持没有满8周岁的不能上一年级。于是乎，只能再上一年幼儿园，我被“留级”了。丁庄的幼儿园是不能去了，父母就在住基幼儿园帮我报了名。
　　也是在那一年，我有了一个弟弟。不，应该是多了两个弟弟。第一个是亲生父母带给我的罚款5000元的二胎弟弟，还有一个是幼儿园园长的孩子。大概是知道我已经上完大班课程，园长老师——那位皮肤白净十分漂亮的女老师也是后来小学数学老师的妻子，我还记得她姓葛，葛老师就让我和新玉，就是前文中那个小学老师的女儿一起照顾她的儿子。
　　我的职业生涯竟然是从7岁开始的。
　　我已经不大记得她的孩子当时是多大了，似乎是不刚刚会说话会走路的样子。那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男孩，皮肤和他姆妈一样白嫩，眼睛大而圆，睫毛也长，我和新玉只需要看住他，不让他摔跤或者跑出房间。或者还有喂他吃，带他上厕所之类的吧，时间太长，我不大记得了。其他的事情比如说看电视，看小人书，玩玩具都是极自由的。因此我是挺乐意去上幼儿园的，毕竟只是换一个地方玩而已，那时候只有一件事困扰着我——扎辫子。
　　有些现实小孩子是不能左右的——比如弟弟的出生。他的出生让全家人都忙碌起来，爸爸是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姆妈要做月子，我的长头发就没有人能看顾了。我没有办法，开始学着自己扎辫子——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每天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觉得我没有梳头发。实际上，我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老是有几缕头发没有被扎进去，为什么明明是从中间分的，左右两边的头发会不一样多？为什么橡皮筋那么容易从头发上滑落下来，还有明明扎紧的头发为什么会松开？可以想象到那个时候头发蓬乱的我，每天还变换着发型，自以为学会扎辫子，在获得父母的表扬后高高兴兴上学地去上学。我当然能够想象，因为幼儿园毕业的时候，曾经在校门口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我扎着两条麻花辫，头发不长，也就刚过肩，一边的头发多，一边头发少，多的那一条基本散了，好几缕短发桀骜不驯地从辫子中刺出来，整一个蓬头痴子，偏偏照片里的我浑然不觉，笑得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