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民国》与尔听

18、现代

　　坐在街头，吃着小吃，看着车水马龙的市井生活。
　　这里有的人大多为了生活忙碌着，奔波着。
　　而自己，回去之后也是如此。
　　找到满意的工作，之后便是开始一天的忙碌。
　　吃完东西，小孙还有些意犹未尽。
　　能在街头摆摊的，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起码，小孙是有那个意愿再来吃一次的。
　　结账走人，小孙直奔火车站。
　　因为时间还算宽裕，小孙便没有打车。倒着几次公交，小孙到达火车站。
　　在市区，即便是上班的点，公交上的人还是很多的。
　　好在，最后一辆公交车的终点是火车站，倒是给小孙留出了位置坐。
　　等到了火车站，小孙轻呼一口气。
　　公交坐的时间长了，小孙还有些晕车。
　　有些昏昏沉沉的小孙下车，靠着路边的树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感觉好些。
　　大脑稍微清灵一点，小孙慢步朝着火车站入口走去。
　　进了大厅，找了个通风口坐下。
　　这会差不多一点多，再休息一会儿，等火车进站就可以上车了。
　　为防万一，小孙在手机上找到一篇小说看了起来。
　　这坐火车也要十几个钟头，为了不进入叔爷的梦境，小孙决定还是一路看小说直到下车回家。
　　虽然自己昨天也有休息，可万一自己打盹呢？
　　看着小说，小孙不时的看着提示牌。
　　列车正常到站，没有出现什么晚点的意外。
　　这就行，小孙心安。
　　只要可以正常抵达，小孙就可以耐心等待。
　　在最后十分钟，广播员开始提示列车抵达时间。
　　小孙起身，去卫生间一趟。
　　等回到大厅，同一列车的乘客已经开始排队。
　　跟着队伍的尾巴，小孙赶忙上前排队等候进站。
　　一步步的向前挪动脚步，小孙看着检票口离自己越来越近。
　　手伸进口袋，小孙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身份证和在火车站领取的火车票。
　　待走到检票口，将自己的火车票交给检票员检验。
　　顺利的走入站台，小孙站在自己的车厢号前等到火车进站。
　　火车到达，小孙上车，顺利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因为时间长，小孙买了卧铺。
　　因为是下铺，小孙不管是坐还是躺都还挺方便的。
　　半躺在床铺上，小孙将背包放置脑后，拿出手机接着看小说。
　　不一会儿，火车开动了。
　　察觉到动静，小孙看向窗外。
　　这里，终于离开了。
　　在这一刻，小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将与过去，与叔爷的最后一丝联系也断开了。
　　自此，他们都将不会在相遇。
　　坐在那里，小孙看着不断后移的景物发呆。
　　终究还是自私了……
　　收回视线，小孙再次看起了小说。
　　一连几个钟头，小孙直到看完一部小说才下床活动活动。
　　在床上躺了几个钟头，小孙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有些僵硬了。
　　收好自己的东西，小孙去走道终点清洗一下。
　　老盯着手机屏幕看，眼睛都有些发木。
　　冷水扑在冷水，刺激着小孙的神经。发钝的大脑得到片刻的清醒。
　　错过了火车上的盒饭，小孙只得拿出背包里的零食解决晚饭。
　　这火车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站，小孙还有的是时间熬。
　　拿出水杯打了杯热水，小孙趴在窗前看夜幕下的风景。
　　走出城市，穿梭在山林间的火车所到之处，灯火少的可怜。
　　透过窗户，小孙看到的是一片模糊的夜色和倒在车窗上自己的倒影。
　　离开老家，小孙就像是千千万万个离家出走的游人一般，从城市的一边跑到另一边，去谋生，去生存。
　　就像是……叔爷……
　　当初，叔爷也是为了求生，才会离开爷爷和家乡。因为别人承诺的莫须有的未来而踏上远离家乡的梦。
　　可是，这终究只是一场骗局。
　　而叔爷，也为之付出代价。
　　若叔爷生活在现在，怕也是会为了好的生活条件而出门打拼吧？
　　他那样的人，只要豁得出去，就少有不成功的。
　　看着时间，还早。
　　要想扛过这一夜，小孙只能再次拿起手机看起小说。
　　眼看着就要成功回家，小孙不想在这临门一脚出现变故。
　　不能睡，小孙只得找一篇比较长的小说看。
　　平日里，小孙看小说是为了乐趣。
　　现在，小孙看小说是为了防止自己入睡。
　　凌晨的车厢里，大多数的人都已进入梦乡。
　　火车上，除了它自己带的车灯，唯一亮着的就是小孙的手机屏幕。
　　在三个小时之后，小孙的手机终于息屏了。
　　一连看了几个小时的小说，手机的电量耗尽，在最后一刻关机黑屏。
　　卡在这个点关机，小孙是既看不了小说又睡不了觉。
　　因为很少使用手机到关机，小孙就没有买充电器。
　　这会儿手机关机，又充不了电，小孙只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窗外，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车窗上，像一条断线的珍珠项链。
　　伴着火车前进的声响，小孙的眼睛渐渐迷瞪起来，最后合在一起。
　　等到再次醒来，小孙被周边的人说懵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
　　周围的人纷纷站在走道里，来回挪步，嘴里还说着什么。
　　清醒之后，小孙才反应过来。
　　什么？
　　返回？
　　小孙赶忙趴在窗口往外看，窗外是瓢泼大雨。凶猛而快速的淹没了小孙的内心。
　　因为连夜的大雨，导致前方路况坍塌，列车原路返回。
　　眼看着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到了，这会儿原路返回，可想而知小孙的心情是怎样的灰暗。
　　这是意外还是……天意如此？
　　为了能回来，小孙不仅挑选了最近时间的火车，还查看了近三天的天气，力求能准时准点的回家，不出现任何差错。
　　可现在，你告诉她要原路返回？
　　真是想要逼疯她啊！！！
　　看着自己与家的距离一步步的拉长，小孙恨不得直接跳出窗外再想别的办法回家。
　　可是，火车到站不停，只是要原封不动的将所有人带走。
　　乱糟糟的车厢跟小孙乱糟糟的内心同步，烦躁，不安充斥着小孙的五脏六腑。
　　这是天意如此，天意要自己留下老家，留在叔爷的附近再次进入叔爷的梦境吗？
　　看着火车将自己与叔爷的联系在一点点的拉进，小孙的内心的极为抗拒的。
　　明明，明明就差一步自己就能离开了。
　　为什么自己还是要回去呢？
　　当初大伯不是也走了吗？
　　为什么他能成功，自己就不行了呢？
　　难道这还有什么替罪羔羊之类的说法？
　　难道一定要有个人留守在那里？
　　想到一直留守在那里的虐虐，小孙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难道老太太在那里不光是为了她口中的守着父亲和爷爷，还有大伯的后续？
　　之前迷迷糊糊的一觉，似乎并没有进入叔爷的梦境，可见远离老家的想法是正确的。可是，现在的追击正在一步步的返回，重新又回到了叔爷可以影响的范围内，之后的自己还能走的了吗？
　　就是真的再一次坐上火车，那还会不会有其他的意外发生而导致结果发生转变？
　　这一刻，小孙躺平了。
　　这天气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这火车也不是自己靠人力所能停止的。
　　既然改变不了结果，那小孙只能躺平来了。
　　没了顾忌，小孙拉过被子，就睡。
　　反正自己迟早是要回到原地的，那睡不睡又有什么区别？
　　在这里进入叔爷的梦境和回去之后进入叔爷的梦境都一样。
　　索性在火车上也不能做什么，小孙只能补觉。
　　带着满心的期待到希望破碎，小孙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她不走行了吧！
　　这回睡觉，小孙还戴上了眼罩。
　　没了忐忑不安，小孙睡的特别踏实。
　　等到晚上睡醒，正好听到车厢里有卖盒饭的。
　　近一天没有吃口热乎饭，小孙大方的给自己买了一份。
　　好在，身上的现金带的足够。不至于因为手机没电而付不了钱。
　　打开盒饭，小孙看到有三个菜，一份米饭。
　　还行，这个量足够她一个小姑娘吃饱。
　　吃过晚饭，小孙收拾好残局之后扔进垃圾箱。
　　洗手回到座位，小孙端着自己的水杯看着窗外。
　　此刻，窗外的雨似乎小了很多。
　　即便是下着，也不会跟之前一般大。
　　前方道路坍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最近几天，怕是不能走了。
　　可是，要想回家，自己只能坐火车和飞机。
　　可是，小孙现在也不是很确定自己该不该坐飞机。
　　万一，就说万一有神明呢？
　　要是叔爷知道自己坐飞机离开，会不会直接来个空难之类的？
　　这火车出意外还好，直接出门就能避险。
　　可要是在飞机上出现什么意外，那就真的只能是意外了。
　　可是，要是自己真的回去再次体验叔爷的梦境……
　　小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叔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一个死人，怎么还跑到几十年后限制后辈的出行？
　　不带这么玩的啊！！！
　　一杯水下肚，小孙的烦躁更甚。
　　上厕所解决之后，小孙才放松。
　　回坐在位置上，小孙倒在被子上发愣。
　　这次回去，怕是不好再走了。
　　以这个诡异的形式，自己差不多得等到叔爷梦境结束之后才能离开。
　　带着这种判定未来的笃定，小孙认命。
　　算了，反正叔爷的梦境也是安全的，就当是自己尽孝了。等梦境结束，再离开也不迟。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暗示，小孙倒在床上假寐。
　　凌晨，当人群再次喧闹时，小孙清醒。
　　原来，是车到站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人流，小孙下了火车。
　　不到二十四小时，回到原点。
　　之前站在这里，还以为自己真的离开了，谁知道这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真是啼笑皆非！
　　出了站，看着漆黑的夜色和滴滴答答的小雨，小孙无奈。
　　这个点，早不早晚不晚的，都不够去宾馆住一会儿的。
　　出于不死心的心态，小孙转身走进售票口，询问下一趟火车开通的时间。
　　可是，因为坍塌严重，抢修需要时间，火车运行时间待定。
　　也就是说，也许是下一刻，也许是几天后。
　　行吧，还挺玄学。
　　走出售票大厅，小孙看着天边微微亮的云沉思。
　　既然走不了，那总得找个住处。
　　这都早上六点了，去宾馆也不合算，要不先去找一间早餐店解决了早饭在想接下来做什么？
　　反正都回来了，大不了再回去呗。
　　想着，小孙顺着人群的方向走向了出租车停靠点。
　　公交车还没上班，只能打车去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