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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有用的理想和没用的理想 ...

  •   以为只要睡懒觉,就能延续美梦。想做的事和必须做的事总是不搭边,耽于幻想,每个人都一样。 (摘自万有世界记事本 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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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铃会响两遍,两个铃声之间的浅度睡眠,是一种安慰性质的心理过渡,第一遍是起床预备音,顺手关掉,睡个回笼觉,等第二遍闹铃响起再不甘不愿地爬起来,用凉水洗把脸,匆匆忙忙奔向餐桌或大门,这是多数人的生存状态。
      第二遍铃声响了,穆挣扎着起身,突然想到周日的工作已经泡汤,又钻回被子里睡死过去,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又坐了起来,习惯了紧张节奏的身体,已经不能享受难得的清闲。
      穆已经忘了上一次睡懒觉是哪辈子的事。
      推开房门,门前放了几块大门板,大厅里只有卡妙一个人,卡妙仍然坐在楼梯上摆弄相机,穆不禁问:“这个相机不是坏了吗?”
      “总觉得还能修好。”卡妙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说:“那些木板是亚尔迪扛回来的,他说你可以拼张床,睡沙发不舒服。”
      穆愣了一会,才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
      “亚尔迪扛来的。”
      “谢谢。”
      “……”
      穆看了卡妙一会,又问:“有没有锤子、钉子、门栓、木片?”
      “你要这些做什么?”
      “把门修好。”
      “大门不锁没关系,没人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还是把它修好吧。你有工具吗?”穆坚持,他突然觉得不能浪费这一天的时间,卡妙放下相机,走上楼梯对穆招招手说:“来阿布罗狄房间找吧,他的房间或许有。”
      “他同意吗?”
      “没上锁的房间可以随便进,你也一样。”卡妙推开二楼的一扇房门,“阿布罗狄和迪斯都住在这里,你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工具。”
      穆的脑子突然变成了蜂巢,嗡嗡嗡嗡,只见门内高高低低垒了无数废品,只留下一个极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有张二层铁床。底下那层被废品堆满,上边那层只有一套被褥,算是这房间唯一的清净之处。

      是我 19:21:38
      “没见过这么干净的垃圾场吧?”卡妙问。
      穆忍不住笑了,房间里的杂物、从酒瓶子到半旧工艺品到废报纸,都擦得很干净。穆惊讶了几秒钟,随即垮了脸问:“这里真的不是废品收购站?”
      “不是,他从不拿去卖钱,只是喜欢捡东西。”
      “阿布罗狄,这名字,是女人?”
      “男人。”
      “拿他的东西,不需要他同意吗?”
      “随便用,他不介意。你找,我要去画画。”
      “好……”穆无力地走向比他还高的一堆废品,寻找着需要的工具。卡妙看了眼他畏缩的背影,抬起的脚收了回去,挤进房间问:“你找什么?我帮你。”
      “你不是要画画?”原来卡妙是个画家。
      “今天比较闲。”卡妙抽出一块木片问:“你看这个行吗?”
      “可以,多找几块。”
      “多少?”
      “十一块。”
      卡妙埋头找木片,穆正看着一堆玻璃瓶子,他怀疑这个叫阿布罗狄的是学力学的,能把这么多形态各异残缺不全的瓶子垒得摇摇晃晃却不倒塌,这需要多精密的思维?穆看中了最下面的大瓶子,只能把瓶子一个个拿下来,放到身边,过一会卡妙说:“不能转身了,你拿这些瓶子做什么?”“弄个花瓶,等下我就把它垒好。”
      等到穆费尽千辛万苦拿到想要的瓶子,才发现同样学物理,他的水平远逊于阿布罗狄,任凭穆绞尽脑汁,也没法在同样体积的空间垒起那堆瓶子,卡妙说:“就把它们堆在这吧,反正离床远,不耽误他休息。”
      “好吧。”穆抱着大瓶子挤出房间,放在走廊。卡妙已经找到五片木头。
      和垃圾奋斗了整整一个上午,穆终于找到了一把锤子,此外他还顺手搜罗了诸多废品堆在走廊,卡妙问:“你找完了吗?”
      “最好有条毯子,”看向卡妙,“对!就是你脚底的那块!你别动!”
      “我动了它也不会消失。”卡妙弯身用力扯出那条毯子,只听一声巨响,卡妙身后堆着的无数布片衣服报纸压了下来,他和穆同时发出惨叫。
      迪斯和米罗刚好走到门外,看到唯一的通道被布片报纸堵塞,迪斯自言自语地说:“每天都是穿越峡谷,今天改登山了?”
      米罗看着只露出脑袋的穆和卡妙,疑惑地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卡妙奋力抬起胳膊,手里还扯着那条倒霉的毯子,穆发现新大陆似的欢呼:“原来后面有柜子!”在布片和报纸后面,是一堆垒起的木箱木柜,这些木制品刚好压着毯子,卡妙用力一拉将它们拉倒,才露出来。穆拱向那些木柜,如获至宝。卡妙遗憾地对米罗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连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做?服了你了!”
      “把这个搬到楼下去。”穆艰难地举着一个小箱子递给米罗,米罗问:“这是做什么的?”“画框。”紧接着又大叫:“锯条!有锯条!”
      又过了一个钟头,终于从废品中挤出来的穆对这间“干净的垃圾场”感激涕零。迪斯放弃进房间午睡,改在大厅打盹,刚做了个不大的梦,就听楼上一阵劈劈啪啪,这火爆的敲击声沿着房子的脊梁打了一遍,接着换成几只老鼠在唧唧吱吱地磨木头,然后,大厅的墙壁被不明物体猛力重击,他能感觉到天花板的灰尘掉在脸上,且有越掉越勇的趋势。
      迪斯终于睡不下去了,他睁开眼,打量大厅,只见地面遍布玻璃片木屑布片,自言自语地说:“我以为我在大厅睡的,原来是在自己房间。”
      头顶传来笑声,只见米罗和卡妙站在二楼苦笑,米罗说:“你好歹还有个睡觉的地方,我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卡妙,能拿你几张画装饰客厅吗?”穆抬头问。
      “你随便。”
      穆进了卡妙房间,刚才,他用木板和木条拼了十一个门牌,用麻绳拴好,挂在对应的房门上,他还发现原来沙加不是住在一楼,而是二楼最靠边的房间。米罗和卡妙一路介绍,也帮了不少忙,卡妙的房间和穆的房间朝向相同,只隔了一个空房,卡妙的窗子对着花园,有一张巨大的落地窗帘,几乎把一面墙盖住,只留了一点缝勉强看到花园里的画架。
      窗帘是块厚重的白布,上面手绘了各种图案,色彩纷繁,床不大,一个矮小的桌子和更矮小的板凳。画架在房间角落,另有一个大木架,摆放着书、画集、几个相框,空白的墙壁上贴满了画,直到床头。
      穆看了几眼,这些画的色块与线条都是冷色调,却调出一种宁静感,让人觉得心头一暖,这是那些艳色的画作做不到的事。穆心里喜欢,停下脚步细细挑选,抱了满怀,又从床头拿走了日期最近的那张。
      “是要把画放进去吗?”卡妙下了楼,开辟了一条路,拿去穆用四条木头盯成的相框问。
      “这不是相框,这只是个装饰。”穆说:“先把画贴上再钉框,按需要的形状固定。可以拼成方形,菱形,三角,都是简单的形状,不过注意分布和对称,就能弄一个不错的墙壁。”
      “喂,画家,穆好像比你还专业!”米罗正拿着笔在每个人的门牌上画画写名字。
      “设计师和画家是两回事。”穆大声说:“我只是喜欢做这些。”
      “这些……手工活?”卡妙寻找合适的词语,找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词,把箱子改装成沙发桌;把大塑料瓶或筒切掉头尾,一个个粘起来,拼成鞋架;用碎布缝成桌布;玻璃瓶瓶口碎了,用等边等长的木条四面围住,一样是精美的花瓶;剩下的木条全成了画框,要钉在一楼和二楼的墙壁上,整个房子突然从了无生气变为带了温暖感和粗糙美感的屋子。
      对卡妙的问题,穆只是点点头,笑得有点无奈。
      “如果在木框上包上彩色的布,会更漂亮。”卡妙灵机一动,穆连忙递过布和木条说:“那麻烦你了!”
      很快,迪斯和米罗也被发动到缠布条的行列,卡妙比穆更会摆弄色彩,他以蓝与绿为基调,在阿布罗狄房间寻找合适颜色的布料,新相框配上墙壁的白,清新高雅,不过这样一来,色彩没了对比,穆选好的画多数不能使用,他正琢磨再去卡妙的房间挑几张画,艾欧利亚走过来,在墙上粘了两片贝壳,挂上相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穆有些惊喜。
      “我已经在你身后锯了半天木头了!”艾欧利亚质问:“亚尔迪辛辛苦苦帮你背来的木板,你怎么不赶快钉床?”
      “我是想弄完这些再--”看到艾欧利亚不满的目光,连忙改口说:“我现在就去弄。”
      “他已经在帮你弄了!”
      “啊?”穆扯了块破烂不堪的塑料布,包了一堆垃圾正要扔掉,听到这句话连忙拖着垃圾袋出了后门,果然看见亚尔迪咬着钉子和沙加一起拼床板。
      “谢、谢谢。”穆的道谢还是有点结巴。
      “你扔垃圾?这里离垃圾场很远,等下一起扔吧。”亚尔迪试图露出和善的笑容,眼中的凶光使这和善打了折扣。
      “亚尔迪,上次艾欧利亚是不是问你借了十元钱?”远处传来艾俄洛斯的声音,他捧着一叠问卷,穆似乎感觉亚尔迪和沙加的腿同时软了。艾俄洛斯走近,从衣袋里拿出钱包还钱给亚尔迪,穆注意到两个人的钱包一模一样。
      “艾俄洛斯,什么时候给穆发一个护照?”亚尔迪问,艾俄洛斯回答:“等撒加回来吧,你们在拼床?里边在做什么?”边说边进门,继而发出感叹:“很好很好,这一切都好极了!”
      “好什么!快来帮忙!”艾欧里亚不耐烦的声音。
      “没问题,我那里有个滑轮,我们弄个多功能吊灯!”艾俄洛斯把问卷扔进自己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工具,亚尔迪和沙加已经把床弄好抬进大门,穆还在奇怪他们说的“护照”究竟是什么。
      突然,他的肩头被人扣住,紧接着天地倒转,他被一股蛮力摔到沙滩上,刚想起身,来人又冲过来补了一脚。接着他被人提着衣领拽了起来,只听有人冷冰冰地说:“敢来万有世界偷东西,不想活了!”
      穆想也没想,一拳挥到对方脸上,对方坐到沙滩上他才惊觉那人说了什么。穆连忙说:“我是--”那人一下子蹿了起来推倒他,骑在他身上准备痛殴,亚尔迪大叫:“阿布罗狄!停手!”
      “为什么?”
      暮色中穆看到阿布罗狄洁白的下巴和色泽柔美的金色头发,他的声音却不柔美,铿锵有力,穆挺身反手抡起胳膊将阿布罗狄压在沙滩上,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是万有世界的新房客,你好阿布罗狄,我叫穆。”
      面对面打量阿布罗狄的长相,穆吓了一跳,本来,他不能免俗地认为叫这个名字的男性一定有一张中性的美人面孔,可是阿布罗狄的脸型眼睛虽然不错,右脸却有一道虬结的长疤,穆迅速收回目光,起身拉阿布罗狄,阿布罗狄只是坐起来,问跑过来的亚尔迪:“他不是小偷吗?拖了这么多东西……”
      “你看他的脸也不像小偷吧?”
      阿布罗狄看了穆一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头也不回地往公寓走。
      “阿布罗狄……”亚尔迪为难地解释:“有点暴力倾向,你别害怕,他不是坏人。”
      “没事。”穆自认倒霉地活动着筋骨,又去和亚尔迪一起安装大门,瞥眼看到阿布罗狄茫然地站在几乎无处落脚的大厅,艾俄洛斯和米罗在二楼安装了一个大滑轮,正对楼下的沙发,艾俄洛斯说:“阿布罗狄,我们在试验这个东西的承重能力,你在下面接一下!”说着把绳子系上一个篮子,从二楼扔了下来,正扔到阿布罗狄头上。
      “不好意思,我忘了在试滑轮,你再接一次!”这一次,艾俄洛斯小心翼翼地在篮子里装了几块石头,转动滑轮,篮子在半空中突然由匀速改为自由落体,“砰”的一声,再次砸到阿布罗狄的脑袋上。
      阿布罗狄晃了两下,终于回过神,转身就要冲上楼找艾俄洛斯算账,卡妙一把拉住他说:“麻烦你帮我缠这几条木头,用这个布。”安抚了一脸怒气的阿布罗狄,又抬头对艾俄洛斯喊道:“绳子断了,你去阿布罗狄房间找找有没有结实的绳子吧!”
      “你们看,只要拴上一个钩子,就可以上下运东西,如果拴上这个瓶子,就可以放进拉住当灯泡用,怎么样?”艾俄洛斯展示他的发明,只有他的弟弟艾欧利亚评价说:“无聊。”
      “怎么无聊?”
      “楼梯就那么几步,想拿东西,自己上去拿或者叫人扔下来多方便,蜡烛点在桌子上就可以了,你却弄了这么多道工序,你的点子和你学的社会学一样无聊。”
      “人要寻找乐趣,死脑筋。”艾俄洛斯嗤之以鼻,又问:“今天你们怎么有空收拾屋子?”
      “不知道,穆在弄,我们就跟着弄了。”
      “我们应该叫他神奇的穆先生。”艾俄洛斯表扬,下楼回房间拿出问卷说:“趁着天没黑,你们来帮我答这张问卷吧,这是我们组的新项目,‘人类理想的可操作性’!”
      “神奇的穆先生要是开个手工作坊,肯定受欢迎。”站在二楼的米罗对那叠问卷视而不见。
      穆微笑不语,他擅长各类手工活计,喜欢看书,做饭的味道也不错。以前一直想开个小店,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摆东西,摆上茶座招待客人看书听音乐,卖些书和工艺品糊口。不需要太赚钱,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事实上他学的专业与他的爱好毫无关联,今后大概会从事科研类的工作,也许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个这样的小店,自己是主人,希望把宝贝从盒子里拿出来与更多的人分享,但越长大,离愿望越远,恨不得把所有东西抓到自己的盒子里,最后变成守财奴。
      “从现实角度,愿望分两种,一种是有用的愿望,一种是没用的,和自己人生目标、未来规划有交集的愿望可以暂定为有用的愿望,反之则是无用愿望。”艾俄洛斯像讲师一样站在沙发前讲课,穆、沙加、迪斯呆滞地听着,其余三人继续干活,穆觉得这话有道理,自己就是“无用理想”的代表人物,正想着,门被踢了一脚,一个表情很酷的黑发青年走了进来。
      “嗨,修罗,你看我们布置的房间怎么样?”米罗打招呼,穆被“万有世界最麻烦的四个人”之一的阿布罗狄打了一顿,心有余悸,而修罗似乎和阿布罗狄是一个路子上的,样子不错,眼神冷漠,头发根根竖起,看着就不好惹。
      “修罗,这是穆,新来的。”亚尔迪介绍说:“今天就是他带着我们装饰房子!”
      修罗充耳不闻,用脚把挡路的物体扫到一边,径自上楼,看了眼墙壁上的画,又看了看米罗,皱眉说:“这只狗真丑,跟你似的。”楼下的艾欧利亚大声鼓掌叫好,米罗火速转上滑轮,将篮子砸向艾欧利亚。
      “修罗学医,不爱说话。”亚尔迪介绍,艾欧利亚插嘴:“学医和不爱说话没有直接联系。”“我没用连接词。”“哦。”卡妙补充:“一说就是实话。”脑袋也被米罗砸了一下。
      修罗看着艾俄洛斯钉的简陋滑轮,似乎有点兴趣,米罗问:“你有没有东西装饰房间?拿出来吧!”
      “没有。”
      “别小气,随便给我们一个什么装饰客厅,家里只有你算得上有钱人!”
      “没有。”
      “我们忙了一整天,你什么都没干,却享受了我们的客厅。”
      “撒加回来看到你们的客厅--”手指指向满屋子的垃圾,“会把你们一个不剩地赶出去,我保证。”
      “我们很快就收拾,然后你就可以看到一个典雅美丽的客厅,你应该为万有世界做出贡献。”
      砰!
      “躲起来没用的,收拾完房间,我会来找你的。”米罗对着那扇关了的房门叫道。艾欧利亚仰着头皱起眉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逗修罗,他生气可不是好玩的。”
      “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说着走下楼,“撒加今天大概会回来,你们快点收拾吧。”
      砰!
      又是摔门的声音,只见修罗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把一个圆盒子放进篮子砸了下来,米罗大喜,说:“你看,我就说--说--阿布罗狄你还好吧?”
      阿布罗狄一天之内,第三次被砸得晕头转向,充分体会了何谓“飞来横祸”。
      “阿布罗狄,别激动,别--”穆想要劝告,阿布罗狄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顺着楼梯上了楼,和修罗大打出手,穆发现其他人不关心战况,只是坐在沙发上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不到一分钟,阿布罗狄被修罗从二楼扔了下来,正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他毫不迟疑地跳起来再次冲上楼,一分钟后,又有人被摔到了沙发上,这次躺着的人是修罗。
      “他们没事吧?”穆捡起掉在篮子外的圆盒,问站在他身边的人。
      “你上来。”那人是沙加,他示意穆跟他上楼,站在二楼栏杆旁说:“你看,不是很高,想跳下去吗?”
      “不想。”
      “真没好奇心,阿布罗狄,帮个忙。”沙加对阿布罗狄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突然抓起穆,一齐用力把他从二楼推了下去。
      天旋地转,穆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跌进沙发,穆感谢那个沙发,它面积大,柔软度大,最主要的是位置刚刚好,不知道万有世界的人经过多少次实战才将沙发摆到这个位置。
      “你试着动动。”卡妙第一个说话,穆动了动,艾欧利亚说:“他身体挺好,住进来也不会被阿布罗狄打死!”
      “他还会打人,”米罗作证说:“我看到了,他还手还得很漂亮。”
      “你要适应,阿布罗狄喜欢打人,我们已经习惯了,不会因新房客抗议就把阿布罗狄撵出去。”艾欧利亚说得郑重其事。穆也郑重其事地回答:“没关系,我不惹他。”
      “蹦极好玩吗?”二楼的沙加问穆。
      “蹦极?”原来这个叫蹦极。
      “让你享受一次,以前我经常从二楼直接向下跳到沙发上,他们跟着学,撒加说会弄坏沙发,禁止我们再跳。”米罗不无感慨地说:“房东管得也太多了!”
      “你手里拿的是……”卡妙发现穆的手还紧紧抓着修罗扔下来的圆盒子,穆坐起身,张开手,原来是个透明的八音盒。里边的小零件看得一清二楚,穆把盒子下面的发条拧了几下,简单的旋律立刻响起。
      “放在花瓶旁边吧,为什么男人住的地方要有花?”艾欧利亚问。
      “因为这里缺少女人,摆朵花代表梦中情人,缓解饥渴。”
      “肉麻死了。”
      在大家议论的时候,穆保持沉默,他不擅长表达,其实他很想说,旅馆有常新的鲜花或假花,惟有插在家里的花,既能看着它们盛开,也能看到它们干枯,就如同他小时候听人讲过的所有童话故事,他从不苛求这个故事的结局会美满团圆,只希望它完完整整,有始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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