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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找不到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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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强争霸赛创立于七百多年前,是欧洲三所最大魔法学校的一个友谊竞技赛。每个学校选择一个名勇士,然后比试三种魔法项目。
当初在书上看到这个比赛,我很自然的想到了家乡的神坛会试。即使假惺惺的说是什么友谊竞技赛,比赛一开始,还不是几个选手为了自家的荣誉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我不明白这些人在激动些什么。塞德里克是本校七年期的风云人物,他被选中明明很没悬念好吧。就像天机,记忆中的每届比赛都是他拿头魁,只有像这次失败了才让人奇怪吧。
好像对万事都异常淡定的Andrea难得的激动,“是三强争霸赛啊,难道你不为塞德里克感到开心么?”
“Andrea……“我小心翼翼的遣词,”这种比赛又危险又无聊,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被选中赢得比赛的人可以获得勇士的荣誉啊,就像你心心念念的大祭司,很多仪式不也看起来很无聊么?可以其中蕴藏的意义——“ Andrea像突然坏掉的收音机,声音停在句子的中间,“总之……很有趣啦。”
我被Andrea拉出城堡,赫奇帕奇已经在草地上聚集了一大群人。扎卡赖斯发给我一块胸牌,“快带上快带上,格兰芬多的人等下就过来了。”我把胸牌拿到眼前细看,上面刻有‘塞德里克必胜,波特臭大粪’的字样。
“这很无聊啊,我不想带这种东西。”我嫌弃的说。
“这个叫振奋军心。”他一面给Andrea发胸牌一面不耐烦的回答我。
人群突然安静,自动划开两边,塞德里克一脸烦躁的走过来,没好气的拿走我手里的胸牌,“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友好点不行么?”
扎卡赖斯满不在乎,“本来那个波特就是作弊了。”
塞德里克郁闷的抚着额头,“算了,是我的错。我那天看到结果的时候是很震惊,可是作为级长,应该起到表率的作用——“
……作为嫡长子,应该成为弟妹的表率。
我仿佛看到天机的面容和他重叠在一起,嘴巴一开一合,冠冕堂皇的话像白开水往外淌。
我噗呲一声笑场了。塞德里克安静下来,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这下更像了,我笑得更大声。
Andrea突然很气愤的推了我一下,我收敛了笑,天机一定很生我的气吧。
Andrea后来一直没有和我讲话,直到在草药课我们一组采摘毒牙天竺葵时,她才调整好情绪和我说,“塞德里克最近压力很大,你不要烦他,后天就比赛了,他们却连题目也没有公开。”
“那个比赛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Well……塞德里克已经七年级开始申请魔法部的工作了,如果赢得比赛对他来讲也会是加分项吧。而且他也有很大的精神压力啊,他一向是级长,优等生,所有的长辈都对他报以厚望,他应该更不想让大家失望吧。”
“哦,这样啊……“
斯普劳特教授拍手叫停了我们,“今天先到这里,明天我们会去更靠近禁林的区域采天竺葵,天竺葵在天刚刚亮的时候魔力最充沛,大家要记得早点过来。”
也许真的是累了,当天晚上洗去身上泥土之后很快就有了睡意,这在假期那场不愉快的对话以后还很少见。
恍惚中天机进来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把他一丝皱褶也没有的外套挂在门上。
“我本来想要在长老会修改规定。”?
“然后呢?”
“我……在神坛会试上落败了。”
“喂,天机,你一定心里很难受吧。“
“……“
“天机,其实我真的好没用,帮不了你,也帮不了我自己。“
天机大概是第一次听到忤逆执拗的我这样讲话,他会……欣慰么?我想看看他的表情。用力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上,贴着张便利签,上面有大大的字,‘加油,一定要成为大祭司。’我笑出来声,真是荒谬,梦境也是,现实也是……
我对便利签施消失咒的声音吵醒了Andrea,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对不起哦……”
“反正今天要早起采毒牙天竺葵,我们都起来了,那就早点走吧。”她跳下床,快速的换好校袍。
我有时候觉得Andrea真的很酷。
禁林空气湿润,却没有往日清晨的凉意。我把药筐放到地上,开始用锹子挖土,漆黑潮湿的土壤里异样的有一种暖意。很蹊跷。我把手完全伸进土里,闭着眼睛感受那份熟悉的气息。
“千鹤,你在做什么?你这样会被天竺葵毒到的!”
我站起身,拉住她说,“快走,去找塞德里克,我知道第一个项目的内容了。”
忘了说,我婶婶家养了一头很老很老的火龙。
塞德里克的表情像梦里想象中的天机,“千鹤……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笑,用他自己的话回敬,“看你这么努力的做一件事,也会让我想到自己的目标。帮你……就感觉像在帮自己呀。”
Andrea为什么站的那么远?
我不知道这个信息有帮到他多少,但第一场比试总算有惊无险。
“什么?我们有舞会?而且我也要参加?”我从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椅子上惊跳起来,“我没报名啊。”
Andrea翻着杂志说,“舞会一项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项目啊,你看书时没看到么?”
“我还以为是那种全凭自愿的活动,如果所有人都参加的话只有我一个没有舞裙还不会跳舞的人很尴尬啊!”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啊,有人邀请你了么?”
我摇头,“只是不想和大家格格不入罢了。”
舞会在我的惊恐中开始了。我环顾四周,平时素面朝天的女生们换上各种款式的舞裙,让神秘肃穆的霍格沃茨礼堂变得光彩夺目。Andrea穿着一身露肩蓝色小礼服,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
我脱下学校的校袍,只穿着里面的白色衬衫,看起来像那些嫌热脱掉外面礼服的男生一样,起码没一身黑袍那么突兀。
“我去跳舞了。”Andrea几近突兀的说完,消失在五彩缤纷的舞裙中。
我看着眼前涌动的相互谈笑的人们,不自禁的后退一步,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真是的,Andrea这个家伙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突然之间,梦魇似的,所有的人一起转向我。好多人在交头接耳,我希望他们不是在评论我的衣着。
穿个黑色燕尾服的塞德里克朝我走过来,怎么回事?我本能的拉旁边的Andrea,只碰到空气,才想起她已经不在我身边。
塞德里克向我伸出手,我尴尬得几欲消失。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有舞伴么?”
塞德里克爽朗的笑,“多亏你告诉了我第一个项目的内容,我才能提前做准备。为了表达感谢,我和我女朋友秋一致决定应该邀请你跳第一支舞。”
“可我又不会跳舞,也没准备裙子,没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我笨拙的踏着舞步,咬牙切齿的说。
塞德里克惊讶的挑眉,“哦天啊,我不知道你在意这个。你不是最喜欢和别人不一样么?”
是,因为我是家学渊源的武夷山巫师。但,不是了,因为我回不去了。
眼角捕捉到熟悉的蓝色,是Andrea坐在舞池后面的一排空椅子上,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她不是去跳舞了么?
我突然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很不对的事情,但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千鹤啊,很抱歉我考虑的不周到,但在三强争霸赛的舞会第一次学跳舞,也是个不错的体验吧,好啦,我要去找秋了。”
舞曲终了,但我感觉停在我身上的眼神还是没有减少,我尴尬的站在舞池中央,不知所措。
卢平教授突然从教室长桌探身,“千鹤,我有一份报告放在办公室了,你能帮我拿来么?”
“现在?”
“对,我现在突然很想看。”他坚定的说。
我好像突然找到了活着的理由,匆匆离开舞会。
我关上礼堂的门,立刻倚着门瘫坐在地上,心脏还在快速得跳个不停。我真的不喜欢舞会,所有人都变了,只有卢平教授没有变,他真的很好,虽然他……不喜欢我……
即使回到了寝室也听得到若有若无的华尔兹曲,关上门也听得到,施了静音咒也听得到,把头埋在被子里也听得到,那声音好像印在了我的耳朵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你又不属于这里,也感受不到他们的快乐。
有人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头,是Andrea回来了。
我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透出去,“喂,我想家了”
“那,你要回去么?”
我摇头,回去,回去能做什么?喂龙么?做杂役么?突然想起了茶茗伯,心脏猛然的收缩了一下,Andrea,你不用管我,我想哭十分钟,只要十分钟就好,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我与古代如尼文的斗争终于小有战果,拿到了有史以来第一个O,也慢慢的可以看懂用古代如尼文写的一些咒语了。这期间塞德里克通过了第二个项目,所有人都在没完没了的庆祝,我的栖息地从休息室转到寝室又不得已转到了图书馆。
“千鹤,请等一下。”DADA下课后,卢平教授叫住正要抱着书离开的我。
“有什么事么?教授。”
卢平教授很轻松的笑,但我看的出来他在努力的活跃气氛,“你最近很安静啊,我还在想那个拼命抢答问题的李千鹤小姐哪去了。”
我苦笑,“我那时一定很惹人厌吧,真是对不起了。”
他认真的看我,“说真的,我有些担心你。如果你有任何困难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我想对他说,我很好,可是他温和的声音让我没办法撒谎。
“说起来……也没什么,我感觉自从明白自己没法做大祭司以后,开始感到什么都很不顺。好像是……我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内心的平静,如果没办法依附那些很大很辉煌的目标,我连……对人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卢平教授垂下眼睑,似乎是在仔细思考我的话。
我慌乱的抱起书,“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先走了……教授再见。”我不顾他在后面的呼喊,飞快的跑出教室。
我真的是一个懦夫,我害怕他说,我也不知道,更害怕他说,那就回武夷吧,放下你所以的骄傲,与茶茗伯一样,去侍奉另一个还没有被命运打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