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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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像人类认知的集合——
虽然我半唯心主义，但我不会这么说。
虽然思谕的存在就像我认知世界中的bug，不过这无关紧要。
他是应我内心的期待和需要出来的，他就是我认知的一部分。
“小秦，当时你为什么想要这个姓呢。”叔叔——我的养父这么问过我。
年少的我仰头，一脸天真：“秦始皇可是统一六国的人，很帅啊。”
“可是他的姓太少见了嘛。”
其实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个13岁即位的少年，一定有渗骨的孤独。
他们把我领走那年我已经6岁了，各方面幼稚是不用说的，但该懂的都懂。
我只能压抑自己。
“你想自己起名字还是我们给你一个？”
我看向温婉笑着的女人，摇摇头：“不麻烦您们啦，我自己来就好。”
然后我翻了大半天字典，在一堆半生不熟的字里找到了几个字。
“喻礼……为什么要叫这个？”
“它倒过来是……鲤鱼，”我玩着手指，“我希望像小鲤鱼一样可以跃龙门，对叔叔阿姨有帮助。”
大人们爽朗地笑了。
才不是。
我的名字倒过来其实更接近另一个。
不可理喻。
这般回想起来，和自己幻想谈恋爱的我，确实应该叫这个名字。
“在山里，我们看到山谷被云层环绕。”
“我们向山谷走去……我们发现自己身处迷雾中。”
“之前的云层表面去哪了呢？它消失了。它的消失是渐进的，没有一个表面把雾与高处稀薄的空气分隔开。”
“这是个幻想吗？不是，这是从远处看的景象。”
思谕捧着书——我不记得我买过，咬字清晰，给我念着一段内容。
“靠近去看时，世上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秦喻礼。”
我没问思谕他之前说的“你在雾里”是什么意思，但我的疑惑他都清楚。
“喔，”我晃了晃手里的冰饮，“你还真是奇怪。”
“每次说着你是假的你在虚幻中，但是转头就在我自我怀疑时说一切都是真实的。然后，”我把另一杯冰冻果汁递给他，“三番五次警告我清醒点离你远点，然后这次和我说我早已深陷迷雾。”
“笨蛋思谕。”
我说着说着自己笑了。
幻想症。
我自己当然知道，从初二我就铭记着这个名字。
正常人身在高处远处，幻想与现实泾渭分明。有人会居高临下说着患者的不切实际和痴心妄想，但患者在雾里。
幻想与现实融为一体。开导和药物像牵引绳，只是末梢在我们身上，握柄在他人手里。
可是我放任自己。
我走向的不是山谷，是深渊。
这漫山遍野的雾只有一个名字——
思谕。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