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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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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的内殿众天使正举行选举大会,高处的王座成了虚席。
台下的众天使蠢蠢欲动,领袖空缺,谁都不想错失良机。
争的头破血流,你一言我一语膈应对方,争口舌之争。
大祭司拿着象征权力的权杖,略过所有人的目光,了然于心。
肃然开口:“诸位想必期盼已久,今天已然得出结论,约便是新王,各位长老,可有异议。”
名为约的少年笑着朝每位长老望去。
几位长老眼神克制,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示意没有异议。
于是大祭司把象征权力的权杖交付到约的手上,便是默认了约是新王。
约在众天使不满愤恨的眼神中优雅的走上王座,宛若圣洁的精灵做于王座之上。
俯瞰下方的众天使,众天使不甘却也只能微低下头,朝拜下去。
不久议会结束于一场来自人间的风波,人群散去。
约通过大祭司留下的水晶塔看见了所发生的屠杀。
眼里平静至极,没有波澜。
画面中的少年不知所踪,云影层层,扑朔迷离。
“有意思。”
一旁的大祭司闭眼沉思,恐怕约又要派遣自己做麻烦事。
约轻拍几下大祭司的肩膀,如蛇吐芯的声音萦绕在他身边。
“去查他的踪迹,只限三天,逾期完成。”
约轻轻用手扼住大祭司的脖子。
“你知道代价。”
手一松,原本腿软的大祭司直接跪了下来。
“遵循您的旨意。”
目视大祭司离开后,约走到由水晶制成的镜子前,目视镜子中的自己。
勉强勾起了嘴角,展露出虚伪又完美无瑕的笑,僵硬的弧度时刻在提醒他这是虚假的。
多么讽刺,陷落淤泥的莲花,真的可以重当君子?
只是污浊灵魂的一层皮囊的完美表演,表面骗过目光圣洁无杂质。
本质依旧虚伪,恶劣,黑暗。
顷刻破碎的镜子只剩骨架,不留实质。
四周黑暗一片,约的眸子灿烂的金色中好像掺杂着其它物质。
少年的首要目的便是以自己为筹码换取不义之财的名义上的父母。
一日后,莲蓉城,穿着华丽庸俗的妇女搂着穿丝绸制的袍子的男子。
莺莺燕燕的说着话,肥腻的脸上堆叠着笑意。
这里举行着上流人的酒宴,贫苦的劳动人民被压榨工作日复一日。
少年不懂是非,只是此刻突然来了兴致,看一座城的人痛苦比一个人更佳。
如同捏死只蚂蚁,看她们在死亡前在手中苦苦挣扎。
上刻存在,下刻消亡。
多有趣,少年都快陶醉其中了。
少年悠闲的向她们走去,夫妻二人注意到了他,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贱种,你竟然没死,一定是哪个贱女人把你私留下了,小不死的。”
语气尖酸刻薄,没有一丝愧疚感,少年饶有兴致听她咒骂自己。
“哦?苟蝇图利,见风使舵玩得熟练。”
少年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她露出恐惧的神色,向后退了几步。
她旁边的男人不解其意,突然一团黑雾扼住了她的脖子。
之后显出怪异的颜色,七窍流血,尸块碎了一地。
本来权当看热闹的人四散而逃,少年撑开了墨色的油纸伞。
四下寂静,漫天的尸块落下来似烟火一样绚烂。
少年的衣服依旧一尘不染,少年变戏法似的散落漫天的玫瑰花。
不看实质,其实是一场空很精彩的艺术表演吧。
暗处的大祭司屏气凝神,他从少年的身体嗅到了极度压迫的黑暗。
那绝对不该属于人类的范畴。
大祭司起了一身冷汗,正要离开,却发现脚底被一团黑雾阻拦,动弹不得。
不好地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果然,传来一声轻笑。
“别急着走,刚不是偷听地挺愉快,不如我们来聊聊。”
少年刻意把“偷听”两字咬的极重,冰冷的声音像蛇吐芯般令人胆寒。
“原来他一早就察觉了,可怕的察觉力,不知刚才那幕是否是他故意演戏,可怕,可与那位大人相媲美。”
“阴沟中的老鼠,见不得光。”
大祭司脸色不好瞬间阴沉。
“休要胡言,你我不过初次遇见。”
大祭司对上了少年的视线,正透过水晶塔注视一切约与少年的目光所相撞。
“明者自悟,你说对吧。”
少年露出轻蔑的笑,大祭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忽然感到晕眩。
“既契又不是契,孤魂。”
约说完同大祭司一同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
契’笑了好一阵,“有趣至极。”
大祭司昏迷醒来时已经跪在了约的房间里。
浑身斑迹痕痕,正往外冒出黑雾,视线明晰时大祭司感到惊诧。
自己未曾生出如此想法,但迫于船到桥头,不得不下。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抗下,别无他法。
“是,主教训的是,怪我一时疏忽。”
约的神色愉悦起来,眸色微眯。
“孤魂占据躯壳,错不在你,毕竟有失攻之责,云暮两日即可。”
进来两个身材魁梧的守卫,微微颔首以表尊敬。
“把他领下去,带到云暮,日均八十。”
“是。”
两位守卫眼神暗示了彼此,沉默利落的将大祭司拖走,四周黑暗寂静无声。
“孤魂窥论,否是君子。”
清冷的嗓音充满疏离。
“灵魂肮脏不堪,是黑暗的附属着,圣洁之地也敢踏足。”
字字诛心,直击要害。
少年听闻此言,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显得疯癫至极。
“总结全面,不过是与我同道的堕落产物,我真的有资格批判与你亲密的黑暗吗?”
讽刺至极,似乎被戳中似的,约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凝视着面前的人。
“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奉陪到底。”
暗金色与墨色交错争锋,他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对方。
白丝与黑丝错杂,黑雾与圣洁的光辉交相辉映,两败俱伤。
房间中弥漫股血味,衣服破损残缺,形成一幅诡异的景象。
最后少年将约压在地上,扼住了他的脖子。
“不过如此,不如做场交易,我帮你达成目的,你成为我的附属品。”
少年贴近他的耳廓,玩味又亲昵的摩挲他的耳垂。
“不用劳烦,自会解决。”
挣扎着起身,却被少年轻易的压制住了。
只见少年凝了一股微不可察的黑雾,丝丝缕缕的笼罩在约的手臂上,慢慢绘制成了一朵黑暗猩红的玫瑰花。
约看到自己的手臂上繁杂的花纹,惊诧了一下,随即顿生厌恶。
“以血为誓,以肉辅生,以悲欲为养料的古老咒术,咒谛者死则可解,无其方式。”
“禁术,见不得光。”
极致的燥热涌上了身体,渴望一枉清泉。
“圣洁的心也有肮脏,位置来之不易。”